第1卷 第二章 反目成仇
“我怎么能走呢?这里是我父亲一手兴起的,我走了的话,死后怎么去见我的父亲?!”莫康吐沫满天飞,尽显他耿直的性子。莫康说得句句在理,身为二师兄,如果在出言强词,那就露出了狐狸尾巴了。
“也好,那我们就杀了左向阳吧!”千峰时面不改色,似乎左向阳的生死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左向阳死后,一来再也没有和自己对立的人了,不用去日夜担心有人会谋害自己。二来莫康是个愚笨耿直之人,容易操控,到时候自己就成了邪派的幕后掌门了。虽然这样想,但千峰时没有表现在脸上。
莫康虽然愚笨,但心地善良。宁愿别人伤害了自己,也不愿去伤害别人,更别说是相伴了十几年的大师兄了。见莫康眼神犹豫,千峰时加了把温火:“哎,师弟啊,做人别太仁慈了。左向阳不是要害你吗?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对不对,别犹豫了,那就今晚动手吧。”莫康只是低头不语,鬼才知道他想到什么。千峰时再次拍了拍莫康的肩膀,笑着说道:“那就这么决定了,到了晚上我动手就好了。”说着机敏的看了看四周,声音变得细小,“人多口杂,我就不多说了,先走一步了。”
话说左向阳这个时候在干什么?他在家里的大水缸里作法使用了和冷振一样的水镜,刚才莫康和千峰时的对话他是看的一清二楚。左向阳握紧拳头,狠狠说道:“千峰时有你的!不用你来找我了,晚上我去找你!”
天刚一擦黑,左向阳就偷偷的来到了千峰时的家院外。此时千峰时正在屋里准备了草人,草人的上面写有左向阳生辰八字的一张黄宣纸道符,千峰时和左向阳是师兄弟,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生辰八字自然晓得,这次千峰时使用的是降头术中的生辰降。方法歹毒诡异且不容易让人发觉,若是道行潜的人所用,中降者身体会慢慢的发生变化,最后会无声无息的死去。若是道行高深的千峰时使用,那肯定就是一招致命,不然日过两天,左向阳定会发现是千峰时在搞鬼。
就在屋里,千峰时把贴着黄符的草人平方在桌子上,草人身后放着一根长蜡烛,身前摆放着一排直立的绣花针。他把一块姜片含到口中,这个是最重要的,姜片若是从口而出,这法术也就失败了。与此同时,院外的左向阳见房门大锁,一刻不敢怠慢,也在地上摆上了阵台。巫家的阵台不同于电视上的那种祭祀,什么猪肉贡品蜡烛香火什么都用。其实只要简单就好,主要是靠着施法者的念力。
只见左向阳蹲下身来,用手指在地上画了一个剑形,剑尖指着千峰时所在的卧室,他随意抓起一把黄土丢进剑里,陡然黄土化成了一张骷髅的脸。随即又咬破手指,将血滴在了骷髅脸上面。大多数巫术都要以血作为媒介,用来诅咒对方。施法成功即可,若是不成功必将反噬自己。
只见屋内,千峰时微闭双眼,将两指贴在嘴边轻轻念咒,不一会儿的功夫,额头就流满了汗珠。而屋外的左向阳蹲在地上,像是敲木鱼似的用手指轻轻敲打地上的骷髅脸,嘴中念出的咒语要比千峰时的更快更醇厚。突然屋内的千峰时睁开爬满血丝的双眼,同时桌上的草人凭空直立起来,一步一步的慢慢向前面的绣花针走去。千峰时嘴角坏笑,阴险的喃喃道:“左师兄,别怪我哦。”
骤然间,屋外的左向阳感觉到浑身有一种微小的乏力感,如不是刻意注意,常人还真的无法察觉。他心里明白,千峰时下手了。想罢他敲打骷髅头的速度越来越快,猛然‘啪’的一声响,左向阳把手拍了下去,土化的骷髅头没入地下不见了。左向阳的手可是丝毫不敢离开地面,这一离开的话,施法也就失败了,骷髅头会回到原地找上自己。
屋内传来一丝丝的凉意,千峰时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刚才明明是一阵阴风,可是为了隐藏自己,窗户大门都是关着的,哪来的邪风?想到这里,千峰时身子猛然一惊,难道是左向阳在作弄自己,还是莫康把自己出卖了?来不及多想,千峰时赶快回过头来看桌上草人。可是当他回过头来的时候,也傻眼了。眼睛里出现了朦胧的幻觉,什么桌子椅子全都不见了,连整个房间都开始旋转起来。
没错,左向阳使用的是幻巫术。这种巫术看似平凡,但却杀人于无形。人都是胆怯的,眼前的幻象中出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虽然不能真的伤害自己,但却能活活被吓死。这场屋里屋外的斗法,还是左向阳占了上风。师父把巫术传授给了左向阳,身为师弟的千峰时和左向阳相处几十年,也略知点皮毛,但是却没见过左向阳使用过这等幻巫之术。原因是在云南很少人会法术,基本没有逼着左向阳出此下策的人,对付一些小民,那点皮毛也就够用了。没想到逼左向阳使出杀手锏的人竟是自己的亲师弟。
凭着千峰时多年的修行,在眼前这个旋转的房间里勉强站稳了脚步,他正在想到底怎么破解这巫术,突然黑漆漆的前方凭空出现了三把大刀,这三把大刀像是被三个透明人握着似的,一摇一摆的向前行。千峰时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也有三把大刀迎了上来,‘PIAPIA’三刀下去,千峰时后背皮开肉绽,依稀可以看到白森森的肋骨。
千峰时一声怪叫摔倒在前,两手捂住背后上火辣辣的伤口,他把一手拿到脸前一瞧,还真是血。虽然这只是千峰时的幻觉,但左向阳弄的和真的一样,不然也妄为巫术派开山之人了。接着六把大刀长了眼睛似的一齐向倒下的千峰时砍来。忍受着背部的疼痛,千半山强行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算是躲过了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