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蝎女作品 大良凰后 大良凰后 第一卷 大结局
大结局
“娘,这是父皇为娘准备的衣服,穿起来一定很漂亮。”青青一大早在云瑞宫里,等来的就是一件不薄不厚,手感柔软但是却又很有质感的衣裙,就算青青看不到,但是却也知道,这衣服的质地不错,也猜到了这衣服所代表的并不像寻常的那么简单。
“静雅,你可知道,即将面临的将是什么?”青青揉了揉因为整夜未眠而有些困倦的太阳穴,没有去关注那让静雅欢呼的衣裙,反而问出了一句看似不着边际的话来。
“娘,在静雅的心中,娘是唯一的一个,也是仅有的一个,能够站在父皇身边,陪伴父皇,陪伴我们的家人,静雅心疼娘亲,就像娘亲心疼静雅一样,静雅也会像娘保护静雅那样保护娘亲的。”只感觉静雅小小的身子主动的抱住了青青,童稚却淡然的话语,却有着安抚人心的动力,更有着付诸一炬的决心。
“可是有些时候,人面对的不只是绝望,还有更多的无奈,而那种无奈却远比绝望来的伤害要大。”青青回抱着静雅,她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静雅明白这世界的多面性和残酷。
虽然她还不想和静雅说这些,但是,她不想当静雅毫无准备的时候,面对那一个个残酷而又尖锐的问题,那个时候,即使她想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娘,作为女人,适当的柔弱并不是件坏事。”却不想小小的静雅却拍着青青的背如是说道,这让青青莞尔之余也明白了,静雅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去面对即将要到来的一切。
“娘的静雅长大了。”这是一个母亲的欣慰,却也是一个母亲的失落。如此懂事的女儿,青青很是欣慰,但是内心如此强大的女儿却又让青青感到微微的无所适从。
“娘,不管娘是什么样的人,娘都是静雅的娘;不管静雅是什么样的人,也同样会是娘的女儿,是不是?”却不想,这句话,却让青青鼻子发酸,她明白静雅的意思。
“静雅永远是娘的女儿,永远是娘的宝贝,永远都是娘的心头肉。”青青的言语中已经已经有了哽咽,她似乎已经看到了小小的静雅昂然的站在她的面前,面对汹涌而来的谩骂和指责。
“怎么了?”下朝之后直奔云瑞宫的墨良一进门就听到了青青的异常,脚步都加大了。
“没事,只是觉得此生能有静雅和君悦姐弟两,此生无憾。”青青还未来得及起身,就已经被拥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青青,没有我,怎么会有那两个小家伙,即使该感到庆幸,也是有我。”闻言,墨良可不乐意了,虽然没有对一旁被抢走了人的静雅投以嫉妒的视线,但是话语和行动中却已经充分的把他的不满流露了出来。
悲哀啊,虽然知道他是他们的父亲,但是当他看到青青的注意力完全被两个孩子夺取的时候,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然他们从他离开奉天之后就聚少离多,但是他就是知道,青青的心中一直有他,只有他。
可是,此时此刻,这分信念却被动摇了,只因为,两个孩子在青青心目中的比重似乎有着超越他的趋势。
这让他感觉十分的不舒服,即使他们是他的子女,可是,却也不能。墨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多面性,在面对他的女人和孩子的时候,才真正的那么明显的体现了出来。
当他是一个父亲的时候,对于子女,他是疼爱的,甚至于有些过分的溺爱和放纵,当然,迄今为止,他的子女,可还未做出什么真正有损皇家威仪,以及有损国体的事来,反而他们的每一次展现都是那么的博彩。
但是当他是一个男人的时候,他却连自己子女的醋都吃,就算是他疼之入骨的女儿的醋他也照吃。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这分感受,静雅可是深有感触。不过,这样的父亲,她喜欢。
只因为他的专注和霸道只属于娘,若是赋予了娘之外的任何人,那么都不会是她想见到的,更不会是她听之任之的。
“是,娘应该庆幸的是有父皇才会有我们。”这么一句软软的附和墨良的话语,怎么听都让人感觉墨良这个皇弟没有白疼爱这个公主,就连青青都有些感叹,墨良对惊讶的静雅的影响好似并不少于自己了,虽然静雅自小是跟着自己一起的。
可是只有墨良看着静雅那乖巧懂事的淡然笑容陡生一股寒意,他怎么听这话的意思还有一半,那就是他应该庆幸有了他们,才会有找到青青。
“君悦呢?”听着他们父女之间的对话,青青才想起来问君悦的去处,好似从她进宫以来,就很少能见到他。
“娘,君悦被父皇派去监审案子了,毕竟是告御状,父皇又没有亲自殿审,弟弟身为皇子理当为父皇代劳。”静雅这话可说的是极为讨巧,不但没有点明身为帝王的墨良的“不务正业”,还彰显了君悦的皇子风范。
“君悦确实是个聪明的孩子。”青青闻言后,并未多说,但是闻言后的静雅和墨良去是神色迥异。
静雅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墨良展开了笑容,而墨良则是脸色变了变,但是随即也舒展开来了。
“青青放心吧,虽说是君悦监审,但是却也是有刑部官员坐镇,既然是告御状,想必这案情也非同小可,这也是考验刑部官员的时候。”墨良不疾不徐的补充到,同时还瞥了一眼静雅,好似轻松应对一样。
“是啊,娘,再怎么说君悦也是大良的皇子,监审个案子也算是了解国事的一个渠道。”静雅的话一出口,青青就笑开了。
听来听去,她总算挺出名堂来了,这静雅明摆着是和墨良对着干,至于为何会这样,她无从得知,但是这种感觉,却让她很舒服。
因为这种相处方式才像是真正的家人的那种感觉,也只有这样的感受才最真实。
“静雅所言极是,作为我大良的皇子和公主,又岂能是那种养在深宫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君悦都已经为父分担,静雅作为长公主,这分担当更不在话下。”墨良的话一出口,青青再度莞尔,这父女两明为相互褒奖,实则相互算计,能让墨良燃起斗志,静雅的心智及反应当然不在话下。
“这是当然,静雅还想找个适当的机会,向父皇和娘请命,静雅愿替父皇巡查于宫外,为父皇,也为大良的百姓保一方安定。”静雅此话一出,青青脸上的笑容滞了片刻,随即恢复自然。
而墨良可就不那么镇定了,特别是当他看到静雅脸上浮现的并非儿戏的认真神情时,脸色更是凝重的恐怖。
“可是有人为难到静雅了?”这是浮上墨良心头的第一个念头,如果真是那样,他就太失败。
“娘,静雅想为父尽心的这分心意是否能够达成?”静雅看着盛怒的墨良,心中甚感安慰,但是她却不想多说,她知道青青能理解她,更会达成她的心愿,即便这个决定同样会让她难过。
“青青……”墨良一听,首先想到的是打消青青的主意,他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儿漂流在外,即便知道静雅如此提出的目的就是想让他尽可能的去安排觉得对她最好的安排,尽量让他放心,但是,一想到静雅的身体,更想到,他们一家人好不容易一家团聚,他不想再过那种亲人四处分散的生活了,更不想再度品尝那不知彼此安危下落的那种牵肠挂肚的滋味。
“静雅也不急在一时,不是吗?”青青的话成功的堵住了墨良的口,但是却也让墨良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听青青的口气分明是支持静雅外出,他不允许。
即使真想出去走走,那么也行,他陪着静雅出去,他们一家出去。
“恩,怎么也得娘眼睛好了。”静雅乖巧的牵着青青的手,讨巧的说道。
其实,还不如说是等青青的身份明确以后,她才会走。
“青青,喜欢我送来的衣服吗?”不想纠结于这个让他不愉快的话题,墨良转移了话题。
“很舒服。”虽然没有试穿过,但是手感不错。
“今晚是我为几个少将践行的晚宴,青青也该认识认识,毕竟没有他们,大良的基业不可能那么快的就有了成效。”墨良这才说明了来意,借此机会,他也会把这个皇宫里唯一的女人,也是皇子和公主的娘亲向文武百官公开承认。
“恩,到时候,君悦和我也会陪着娘的。”静雅可以说也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大型的皇家宴会,可是却没有好奇和期待,更没有对未知的忐忑,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或许这是遗传于青青,属于天性,或许也是受青青的影响,后天养成,但是就是这么一些很细小的不同于一般女孩的持性,就组成了一个与众不同的静雅。
“这么说来,我还不能太过素净了。”青青这话一出口,身旁的两人同时舒了一口气,这分明表示青青并不排斥今晚的宴会,对于墨良的安排也并不反感。
“娘穿什么都好看,更何况,父皇挑选的衣服很漂亮,要是我和君悦不陪着娘的话,估计还会有人把娘当成姑娘家呢。”静雅的这话一出口,墨良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脑海中一闪而道的是司马如冰那深邃的幽暗,这些年来,没有他的陪伴,会有多少人会对青青包邮不该有的想法?
一想到这里,墨良的心里就非常的不是滋味。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青青不由想到了之前被称为小姐的感受,心情都好了许多。
可是,看到青青那似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的神情,静雅是好奇,而墨良的心里可更不是滋味了。
“若是我们一块出去,我估计,所有人都会把我们当姐妹的吧。”静雅看着墨良那逐渐有些发黑的神情,笑着火上浇油。
她就是要让墨良知道,娘亲不是没人要,更不是非他不可。
关于他们之前的种种,他们大的不说,他们小的就当做不知道,要不,这偌大的天下又怎会有不透风的墙。
关于父皇和娘之间的种种,虽然众说纷纭,但是可以肯定的就是他,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为世人所接受,更不会那么轻易的就由朝臣们认可。
而娘能够勇敢的踏进这宫门,不仅是因为挂念自己,还有的就是对父皇的情意和信任。
一旦娘踏进了这里,那么自然也就是承认了自己和父皇之间的关系,这也是对父皇的另一个考验。
真心还是假意,只有在事实面前才能体现。
故而,静雅希望,娘进入了这里,来到了他们的身边,得到的是呵护和幸福,而非漫无边际的忍耐和屈辱。
就算他们的面前会有着数不清楚的障碍,但是,只要父皇的心意坚定,那么她会和父皇还有君悦一道守护这个家,守护娘亲。
如果他们畏惧了,退缩了,那么,他们就彻底的丧失了对娘亲的关注的权力。
如果他们通过了考验,那么就算有那么一天,她离开了他们,他们也能减缓这分失去的痛苦。
自从得知自己的病情以后,本就早熟的静雅更是一夜成长,似乎懂了很多,却也失去了很多。
“母女像姐妹本就正常。”想到脑海中浮现的零星的却又时尚的挽着手一起逛街购物,一起健身,一起美容的现代母女来说,青青真的很期待有那么一天。
她也能和静雅一起出去随意闲逛,然后对喜欢的不欣赏的进行交流,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难道父皇就老了吗?”这话一说,墨良虽然感觉青青年轻是好事,但是这也仅限于在他的面前,只是让他发现她的美好。
“不老,和娘站在一块正好合适。”静雅讨巧的话语一出口,立即让墨良的脸上展现了笑容。
“父皇,娘,我们去找麦穗吧。”随着一声几不可闻的肚子响动声传出,静雅按住肚子说道。
这皇宫里的菜色固然不错,但是还是没有那种味道,想来想去,还是麦穗做的最合心意。
“好啊,我也想念麦穗的手艺了。”青青想到皇家晚宴,就想到哪根本不可能有填饱肚子的可能,现在的她可是好久没有尝过那种滋味了。
所以她和静雅的想法都是一样的,现在把肚子填的饱饱的,晚上就可以不用受罪了。
“那还等什么?走吧。”看到兴致勃勃的母女两,墨良又怎会扫兴呢。
更何况这丞相府本就离皇宫不远,他也早听君悦说过麦穗手艺不错,但是也一直还没机会品尝过呢,这次也好能一饱口福,还能顺便问问他们案子的进展如何了。
就这样,这大良的当今皇帝以及公主一行人换上了便装直接驾车去往丞相府,而为了能让他们一到丞相府就能尽快的吃上麦穗做的饭菜,早有侍卫提前一步赶往丞相府,告知皇上和公主一行人的到来。
闻讯匆匆赶回的麦穗身边自然少不了君悦,他们两个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当今皇上摆驾丞相府的消息自然也传进了君悦的耳中。
当然在适当的时候,抽身离开了。
闻讯回家恭候的青峰夫妇可是有些不是滋味了,什么时候这丞相府都快成了这皇子和公主的御膳房了?
当然天子脚下莫非王土,可是这御厨却是他的宝贝儿子啊,在家里同样娇生惯养的丞相公子啊。
可是为何?
为何甘愿为这皇子和公主洗手做羹,想来想去,夫妻两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个儿子好似白养了,好似专为当今的皇帝养女婿了。
当然如果真的那样的话,也未尝不可,毕竟静雅这个公主,他们夫妻还是欣赏的。
虽然静雅的身体不好,但是这天底下还有更多的未知,那又何必在乎太多。
看着儿子一进了家门,就直奔厨房,两夫妻不由面面相觑之后只剩一叹,站在门口恭候很快就要到来的皇上和公主。
当然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夫人。
作为丞相夫人墨云碟或许了解青青的身份以及更多,但是却不知道,自已大丈夫最起始的主人并非是当今的皇帝,而是站在皇帝身边的夫人。
也就是这个女人,让青峰以及一干杰出的人才甘愿为当今皇帝卖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姑姑,姑父。”身为皇子的君悦进了这丞相府的门,也并未以皇子自居,而是亲切的以晚辈的身份以示尊重。
而这也是丞相府的人喜欢这位皇子的缘故吧。
“今天累了吧?”看到君悦,墨云碟疼惜的拉过来,就好似看到了自己的孩子一样。
“不累,肯定是静雅想来,那馋嘴。”话虽如此说,但是从君悦的脸上却还是能看出对这位所谓的馋嘴姐姐的喜爱。
“也好啊,我们也沾光啊,要不鱼儿怎么会做给我们吃呢。”想到这里,夫妻两就有些郁卒,怎么感觉他们夫妻反倒像是外人了。
“皇上驾到。”随之不大不小的通报声传达,一辆马车也停放在了丞相府的大门口,只见几个矫健的人影早就站于马车的四周,先是墨良的身影下了马车,随即是一个娇俏的小人儿也随之下来了,最后由墨良亲自搀扶而下的自然是在朝堂之上引起争议的女子青青。
“臣(臣妇)恭迎皇上。”青峰和墨云碟疾步上前,欠身相迎。
“父皇,娘,姐。”君悦也早就跑到了静雅身边,他本想去牵青青的手的,但是看着被揽在墨良怀里的青青,在看看被晾在了一边的静雅,君悦识趣的去拉静雅的手。
“我们来的仓促,也不知麦穗是不是能够准备充分?”墨良第一句就是自我检讨,只不过这检讨听起来却好像没多大诚意。
“君悦,走我们去帮忙吧。”听到自家老爹的话了,静雅也很懂事的拉着君悦就要往厨房走去,而闻言的君悦也是一脸雀跃的赞同的神情。
“父皇,娘,我们去帮麦穗。”丢下一句话,姐弟两就直往厨房去了,感叹于他们懂事的同时,却也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皇上,夫人,里边请。”青峰看着双眼无光的青青,心中感叹的同时,却也依旧有着一种由心而外的敬畏和尊重。
而这种神情,却让墨云碟有些意外。
“青青,小心脚下。”扶着青青,墨良所表现的完全是一刮爱妻如命的温柔样,而这也颠覆了他一贯的总让人感到高深莫测的帝王形象。
随着皇上和公主的驾临,丞相府里也多了几分平时未有的肃穆,看着席间对青青无微不至的关照,以及一双儿女对青青的敬爱,青峰夫妇对视的同时,却也为他们高兴。
但是美中不足的却是,自己养大的儿子,在心甘情愿为人家洗手做羹之后,还那么殷勤的为静雅布菜,这让从未有过此等待遇的夫妇两看得有些不是滋味。
“没想到麦穗还有这么一手,青峰你养了个好儿子。”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青青和一对儿女,墨良真心称赞到。
“皇上不也养了一对出色的儿女。”青峰看了一眼坐在青青身旁的一对儿女,由衷赞道。
看着心智早熟的几个孩子,青峰的心中其实除了欣慰还有心疼。
谁不想拥有无忧无虑的童年,谁不想有个天真无暇的时光,可是她们的出身以及所在的环境就决定了他们,无权选择自己的出身,更无权享受一般孩子能够享有的一切。
他们能做的就是比一般孩子更快更早的成长懂事,及早的能够摆脱社会对他们的拘绊,更早的掌握自己的人生。
“只可惜……”青青不由想到了吃饭之前,从后院厨房方向传来的一声怒吼,不用想,青青已经了然,因为这种声音在小院的时候,曾经响起过。
“娘,大厨往往吃不到美味的东西。”君悦开口了,他自然知道青青语气中的调侃指的是什么,不由不满的瞪了麦穗一眼。
“是啊,娘,如果没有我们,麦穗空有一身厨艺却也无用武之地啊。”
静雅也开口了,不同的语气,不同的角度,但是却表达了同一个意思。
理由如上,还是因为刚进厨房就被轰出来的不满,她们也是好意为了给他帮忙,没想到麦穗非但不领情反而还把他们轰了出来,也太不给面子了。
“爹,娘,给孩儿找师傅吧,孩儿要习武。”对于姐弟两的小肚鸡肠,麦穗没有回应,只不过一句话却让青峰夫妇面面相觑,好似他们听到了什么让他们觉得出现幻听的话语。
“鱼儿怎么会突然想习武?”青峰首先反应过来,询问道。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的儿子可是非常讨厌以武力征服的,怎么会这么突然的改变了主意?
“麦穗早就该习武了,即使不用达到盖世无敌,却也应该有自保的能力。”却不想第一个回答的不是麦穗,反而是君悦。
想到之前的联袂外出,如果麦穗有武功的话,他们的行程会快了很多。
“自保,麦穗即使没有武功,可有一颗聪明的脑袋,不过习武能强身健休,也不失为一种修身的方法。”接下来说话的是静雅,只不过看向麦穗的眸子里却有了别样的思索。
“听起来,静雅似乎有什么打算?“知女莫如母,青青开口了。
其实,如果麦穗想要学武的话,那么他的父亲无疑是最好的师博,然而固有子承父业的说法,不过事实上却是,真正能够得到真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少之又少。
“我在想,要是以后见不到麦穗,吃不到麦穗做的饭,那样的日子该多难熬。”静雅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已是一片清明。
“嗯,要是麦穗不在我的身边,那么我也会感觉少了些什么。”想到自小在一块,一块学习,一块闯祸,一块涉足政务,若是少了麦穗,君悦的心似乎就没有之前的那种踏实了。
“麦穗还没回答你父亲的问题,为何突然想要习武?”这才是墨良真正关心的。
毕竟,刺激一个人想要学习的原因是至关重要的,那或许会是一种动力,也讦也会成为一种变数。
“自保。”淡淡的扫视了一眼都在关注等待他答复的众人,麦穗给出了并不稀奇的答复。
“此事还由皇上做主。”青峰见墨良主动开口,自然明白皇上的意图,故而主动提出。
“此事说小也小,说大也大,朕再想想吧。”墨良给出了答复,但是却也留下了悬念。
“父皇,麦穗可得好好找个师博,要不到时候,荒废了自个不说,还会有损丞相美名。”静雅的话一出口,就让墨良感到了一种压力,只为女儿的这分关注以及提醒。
“好好吃饭吧,要不糟蹋了麦穗的辛苦。“青青开口了,其实为麦穗寻师一事,墨良本不应该插手,毕竟青峰会更有分寸。
不过想来,墨良之所以插手,也必然是感受到了静雅的心思。
“是啊,多吃点,今天晚上可没什么好吃的。”君悦也看向静雅说道,转移话题的同时,去也带来了另一个让人倍感压力的话题。
虽说今晚上是皇上为几位将军践行的送别宴席,但是却也将是青青正式以皇子公主的娘亲的身份出席皇家宴会,这意义远比宴会本身的意义更要重大。
“麦穗也可以看看,这满朝文武中可有比较中意的人选,那也不失作为一个参考。”再为青青张罗的同时,墨良也给出了建议。
“臣子会考虑的。”青穗鱼看着满桌子的菜被吃得差不多了,脸上才了有点笑容。
“父皇,娘,我吃饱了,能不能出去逛逛?”眼看大家都填饱了肚子,静雅开口了。
“我们一起去。“君悦随即起身,而麦穗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大有等皇帝一同意,就马上出发的意味。
“去吧,注意安全。”虽然很不放心,但是墨良却也不会禁锢了他们的步伐。
“放心吧,父皇。”语毕,君悦已经拉着静雅,带着麦穗一块踏出了丞相府的大门。
然而,他们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此次外出,遭遇了此生以来,最为难堪也是最为屈辱的一幕。
当三个人欢天喜地的漫步于街道上的时候,本有序的街道却慢慢的出现了奇异的景象,当看到他们的身影,正忙于手中事务的百姓居然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看着他们,准确的应该说是容貌极为相近的姐弟两。
那眼神里有惊艳,有瞻仰,但是还有着鄙夷。
“多美的孩子啊!”
“可惜……”
“听说公主的身体不好……”
“报应……”
“是啊,居然是母子乱仑,弟霸兄媳。”
“奉天皇室就没一个正常人,都是些欺世盗名之类。”
从赞叹到鄙夷,再到污蔑。
随着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原本是心声,却成了大声喧嚣的辱骂。
原本愉悦的三张小脸蛋慢慢的凝滞成了寒霜。
青稳鱼担心的看着静静站在当地,却并未言语的姐弟两,更为担忧的是静雅。
毕竟静雅的身体不容讦她有情绪波动,如果……
“属下等参见皇子殿下,公主殿下,护驾来迟,还请殿下责罚。”执勤的朱云听到禀报之后,速速亲自带人前来护驾。
不明白为何身份如此尊贵的他们会突然出现在这街上,更想不到的是,这些民众是怎的知道关于皇上和皇子公主生母之间的关系的?
毕竟这里是平壤,而不是奉天古都,更不是大齐旧都,他们又是怎生知道这些的?
“朱大人是该领罪,身为京城提督,却任由心怀不轨之人肆意污蔑皇室清誉,辱我天子威仪。”君悦此话一出,让朱云心头一凉,没想到皇子殿下居然看到了事情的深层。
“既然如此的深知我皇室底细,想必也不是外人,朱大人在查的时候,可别失了分寸。”却只见静雅淡淡开口了,一句话,让朱云又是心头一惊。在当他赶来的途中,他想得最多的是如何安抚两位皇子公主,怎么减少无辜伤亡,却不想,没有看到恼羞成怒的他们,更没有看到痛哭流涕的他们,看到的却是两个坚挺着脊梁,高昂着头颅的小小身影,虽然不是那么的高大,但却是那么的巍峨。
“臣全力彻查此事,一定会给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朱云欣然领命的同时,却也命人驱散围观的人群。
“果真是妖孽,要不六七岁的孩子怎么会有如此心智。”却不想,一句若有似无但是却清晰无比的话语从人群中传了出来,而正被驱散的围观者闻言顿时像被下咒了一般,看着静雅和君悦的眼神中除了之前的好奇和鄙夷,随之被取代的是浓浓的恐惧和杀意。
“妖孽,杀了他们。”
随之一声因为恐惧到了极点而爆发的狂吼,原本散开的围观者再一次的蜂拥而至,不似之前的平和,完全是想把他们姐弟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疯狂。
“保护皇子殿下,公主殿下。”朱云看情况不妙,一把抱起靠得最近,却也是三人中最弱的静雅。
而君悦却在第一时间内把青穗鱼护在了身后,他们的身前是赶来护驾的侍卫。
“杀了妖孽……”
“杀了妖孽……”
随着民众一声声的失去理智的怒吼,侍卫们越来越吃力,只因为保护和杀敌那是不同的。
或许面的千军万马他们毫不含糊,可是面对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他们却是束手无策啊。
“不许伤害老百姓,否则这罪名就落实了。”青穗鱼看着双唇紧抿的君悦,以及被朱云抱在怀中,眼神冷然的静雅,不得已开口了。
这道理他们何尝不懂,可是为何在这个时候,他们却偏偏都选择了缄默,难道他们真想看到民众失控,酿成惨剧吗?
“可怜之人易被掌控,可悲之人在于操纵可怜之人,这些人死有余辜。”随着静雅冷冷的话语吐出口中,青穗鱼知道,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污蔑皇室清誉,劫杀皇室子嗣,妖言蛊惑人心,不事生产无事生非,此等人有何用?听令,参与者,杀无赦。”听到了姐姐的话语,君悦手臂一扬,冷然下令。
就在负责保护他们的侍卫们内心挣扎的时候,躯体倒地的声音已经不绝于耳的响起,原本蜂拥的人群,瞬间就缺了一个口,不知从何而来的暗卫手持短刃,森然的起起落落。
青穗鱼自始至终只能站在君悦的身后,而静雅也从朱云的怀中落地,站在君悦的身侧。
看着戛然而止的声息,看着一个个好似回过神来却已经为时已晚的张张面孔,看着一各鲜活热闹的街道瞬间成了一条血路,朱云这个就算经历了朝代更替的臣子也为之战栗。
“查明死者身份,让他们去乱葬岗认尸,告诉他们,这就是煽动暴乱的下场,若有异议者,九族同罪,男子发配边疆,兴修大坝,女子打入勾栏院,终身不得赎身。”静雅话一出口,在场的人再次震惊,怎么也无法想象,这个公主就是那个当初随着皇帝出游时,体恤百姓的慈善公主。
“臣遵旨。”此时此刻,跪地领命的一干侍卫无人抬头,更无人胆敢看向被死人尸体围在中间的站立着的身影。
“姐,我们走吧。”既然出来了,既然都这样了,那么他们又怎会半途而废。
“麦穗,你要是不舒服,你就先回去吧。”看着脸色有些惨白的麦穗,静雅开口了,漆黑的眸子里除了淡然再无其他。
“送公子回府。”君悦只是淡淡看了麦穗一眼,随即吩咐道。
这一天,大良皇子和公主的狠辣之名不径而走;这一天,原本牢固的铁三角也没了另一只脚。
漫步于另一条街道,所到之处必然是风声鹤唳,万民寂静,再无人敢直视他们,更无人胆敢妄言。
“姐姐,我们上去喝杯热茶吧。”看着失去了往日喧嚣和活力的街道,君悦看着在寒风吹袭下,小脸更显得刎透的静雅,心中涌出苦涩,但是却并没有表露。
“也好,看你,都成小老头了。”可是什么是双胞胎,什么是默契的双胞胎,虽然君悦并没有表现出心中的感受,但是静雅却能从君悦的眼中看到不一样的东西,伸出手,捏了捏君悦的小脸蛋,静雅牵起君悦的手,环视一下之后,随意踏进了一家茶肆。
“今晚,他们没人敢妄动了吧?”君悦不去看因为他们的进入瞬间寂静的周围,而是想着晚上的事情。
“他们可有动的资格。”静雅释然一笑,双眸中有的是欣慰和安然。
她就知道,君悦的打算和自己一个样,杀鸡儆猴,为的只不过是想把这一切的侮辱止于他们面前。
他们当然也知道,他们的父皇,他们的娘亲并非柔弱的菟丝花,更不是软弱无能的君主,但是,他们却不愿见到有人会当着他们的面给父皇和娘亲难堪。
父皇和娘亲在竭力的保护他们,用他们的臂膀为他们构建牢固而又安全的巢穴,但是他们自己却面临着被蚂蚁蚕食的危险。
这次,他们要尽自己的力量去保护他们,就算这样的代价是声名狼藉。
“姐,放心吧,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人欺负娘的。”君悦这完全孩子气的说法无疑逗笑了静雅。
“喝茶吧。”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君悦的手中,静雅不在言语。
“姐姐想舅舅了吗?”看着不是会出现在静雅脸上的沉思,君悦试探的问道。
不知为何,虽然他们明明是一天出生的,可是他却老感觉,静雅好像真比他大,不是一天,甚至好几年的感觉。
平时不觉得,但是但凡遇事,这种感觉就越发的明显。
“恩,我在想,等娘的身份昭告天下之后,我就去找舅舅,一边跟他学习武功,一边也能陪陪他。”静雅没有隐瞒的对君悦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父皇和娘不会同意的。”君悦想都没想直接答道,就是他一听到这个想法,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行。
虽说司马如冰哪里也是啥也不缺,但是毕竟是身在江湖,如果舅舅继续隐居,那么就算司马如冰有着通天的本事,却也不能保证静雅的生活会很舒服;如果司马如冰重出江湖,那么静雅的安危更加的受到威胁。
没有给出答复,静雅只是低头轻茗杯中热茶,让热气扑倒脸上,感受那朦胧的温暖。
“等我走了,替我好好孝顺娘。”片刻之后,静雅自然开口了,明明是笑着的,可是却让君悦有种泫然欲泣的黯然。
“真想走遍大良天下,看看这大良的山川日月,领略一下各地的民风民俗。”静雅对此很是期待,总呆在一个地方那是万不得已,一旦有了机会,她是不会裹足不前的。
“姐要是想去,我可以陪姐去。”丢开身份的枷锁,抛开身上的贵任,自由的徜徉于天地之间,这生活谁都想要。
“你不行。“没有商量余地,更没有幻想空间,静雅一句话就打破了君悦的所有梦想。
“你是皇子,而我是公主。”一句话,没等君悦开口,却已经把君悦的问话堵在了肚子里。
“要是我们一家人能一块出去该多好!”君悦没有再做无谓的挣扎,只是长长的感叹了一下。
“会有机会的。”看着君悦那精致的容颜,虽然静雅也有着同样的容颜,但是还是不免有些爱怜。
“臣参见皇子殿下,公主殿下,皇上已经起驾回宫,还请皇子和公主移驾回宫。”一晃眼,姐弟两在这茶肆里一坐就是一个时辰,他们也该回宫准备晚宴了。
毕竟今天的晚宴才是一场硬仗,就算一切都有父皇,但是他们还是得拿出最好的状态,只因为,今晚,他们会同父皇和娘并肩作战。
“走吧。”静雅和君悦起身离开的时候,这才环视了一眼四周,视线触及处,不免有畏惧。
缓缓回首,笑容浮现在唇角,浅浅的,看似很是温和,但是却透着一股子的冷意。
这就是大良的公主,这就是大良的皇子。
在大肆绞杀了数百条生命之后,却还怡然自得的漫步于街头,这分胆量,这分气魄,又有几个成人能够做到。
看着皇子和公主的离开,茶肆里的人这才长长舒缓了一口气,不知不觉间,当看到他们姐弟进门的那一刹那,所有的人几乎都停止了话语的交流,也停止了一切有可能引起注意的响动,只是静静的坐着,听着,却也不敢听进去。
当听到姐弟两那简短却又富含深意的对话之后,在看到那看似温和的笑容的时候,他们的心中除了畏惧还有感叹。
他们的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让他们不自觉臣服的魄力,那是属于他们自身的而非仅凭皇嗣的身份。
在此同时,却也有侥幸之人,庆幸自己并没有听从谣言,妄送性命,但也有更信谣言者,若此双生姐弟并非妖孽,又怎会大开杀戒。
关于静雅和君悦的是是非非从此滋生蔓延,只不过短时间内没人敢捅破,点到表面。
而这却已经达到了静雅他们所需要的效果,毕竟想要控制人心那是不可能的,能让大部分人归顺就已经是很有效的成绩了。
初冬的风虽然没有酷寒之意,但是却有了冷峻之风,夜晚的皇宫里也让人有了丝丝寒意。
此次宫宴的主角们已经早早到来,身上虽然没有穿着铿锵铁甲,但是一身长衫却依旧把军人的气质显露无余。
其余应邀而来的大臣们则是严正以待,神情上有些凝重。但是却再无一人如早朝时的那般踊跃,眉眼间有着纠结也有着顾虑。
平壤城里的血洗,估计在场的不会有人不知道,更何况,通告上明白写着死者的罪名以及下场。
想不知道都很难,更何况,公主的后续动作很大。
奉公主旨意搜查谣言蛊惑者的侍卫们正在四处穿梭于平壤城里,只为辑拿罪魈祸首。
更何况,公主的一句话,却明显的让在朝的文武百官有些忌惮,对皇室如此清晰了解,想必不是外人,这分明透露了这幕后的指使者可能是朝中官员,一旦今晚有人胆敢拿此事在做文章,估计这罪名也就落实了。
故而,今天晚上,就算发生了任何事情,也不会有人大胆提出异议,更不会有人在这风口浪尖往刀口上撞。
“皇上驾到。”随着抑扬顿挫的通报声传来,全体官员纷纷离座跪地恭迎圣驾。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随着整齐恢弘的声音响起,身着龙袍的墨良牵着身着凤袍的青青一同坐到了主位上,而君悦和静雅也身着盛装,更显得粉雕玉琢,犹如那金童玉女一般,分别坐在墨良和青青的身侧。
“众爱卿平身。”随着墨良的声音响起,官员们齐齐起身谢恩。
而当仇子云看到坐在墨良身旁的青青的时候,落寞的神情,难以移开的视线,让位于她身旁的朱于伟狠狠的拽了一下,在没被太多人发现异样之前,坐回了位子上。
可是,看着主位上,皇帝身边,那绽放着笑颜的女子,仇子云的心就狂嚣的厉害。
难以忘怀那无意中的一瞥,那淡然悠远的神态,总在他的脑海中不停的想起。
“仇将军……”
“仇将军……”
就在仇子云出神的当口,当今的天子已经直接向青青介绍起了这几个在天下统一中树立赫赫战功的各位将军,然而当他点到仇子云的时候,却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回礼,反而感受到了一股让帝王极度不悦的异样注视。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仇子云所看的方向应该是青青。
“臣失礼,还请皇上赐罪。”当仇子云回过神来的时候,这才发现当今天子的双眸如冰凌般直刺过来。
“不知何事让爱卿如此专注,如果是什么好事,可否说来,君臣同乐。”墨良的语气和乐,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出他的心情不好,只因为仇子云居然大胆的注视着皇上的女人,从建国至今,皇上身边唯一出现过的女人。
“臣失礼冒犯,还请皇上赐罪。”此时此刻,仇子云能说什么,又该怎么说?
他只知道此刻的他头脑一片空白,眼前一片模糊。
“父皇,其实这事要怪也只能怪母后太过年轻,才让仇将军有了困惑之心。”静雅看着凝滞的氛围,轻轻一笑,顿时化解了僵局,但是她的称谓却也让在场的官员为之一愣。
“皇姐,难道母后年轻不好吗?父皇以为呢?”君悦补充的话语一出口,这氛围就完全改变了。
“皇后的青春容颜是朕求之不得的好事,怎会不好,仇将军会有疑惑,也属人之常情,朕也曾多次看着皇后入神啊。”墨良的话语一边,语调一改,现场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下来。
“仇爱卿快快请起,有了爱卿的验证,朕也算明白,朕并非自欺欺人,而是皇后依旧韶华正茂之时。”
墨良态度的转变却也让在场的人都明白,当今天子想要立后的心思已经昭然,那是任何人也不可能改变的,更何况,当今的皇子也是这大良王朝将来的皇位继承人,将来的君主,而他对于自己的母亲是何等的呵护,他们不会在做这无用之功。
而对于这公主的性格就更加的难以判定了。
之前的休恤民生,白天的冷酷狠绝,现在的爱护臣子,这么多的面都休现在了一个人身上,这让她多了几分诡谲莫辨的神秘,为她孩提的身份蒙上了一层敬畏有加的威仪。
看着宴会之上一干朝臣的沉默,姐弟两会意的相视一笑,今晚上,父皇册封皇后的诏书一下,那么娘亲的身份也就光明正大了。
却不想,就在墨良再次褒奖了有功之臣之后,趁着气氛,正打算让青峰宣布诏书的时候,却传来了安宁王求见的通报。
而这却也引得在场的官员齐齐看向墨良,却又全都垂首以待。
虽说墨良是大良的皇帝,但是至于他的身世之谜,却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之前的奉天太子一说,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更何况,当今的安宁王可是奉天的大皇子,他的出面自然能够为墨良验明正身。
一旦真正的揭露了身份,那么墨良想要立司马青青为皇后,那也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宣。”虽然脸色一凝,但是墨良瞬间恢复了正常,毅然下旨传见。
随着大伙目光的集中,大殿入口处,进来了一个有着几分沧桑,却依旧儒雅的男子,赫然是前朝皇帝独孤韵。
“臣参见皇上。”失去了皇位,失去了权利,但是在众人面前,独孤韵还是保持着他应有的骄傲。
“赐座。”淡淡的看了一眼独孤韵,墨良的态度算不上和蔼,但是却也算不上恶劣。
只不过当他看到独孤韵的第一时间,他看向的还是身边的青青。
当看到青青那不为所动的神情时,他非但没有放下心来,反而心中更有一种忐忑和不安。
独孤韵的出现,会打乱他所有的计划,更会让整个事态的发展变得不受控制。
当然不管独孤韵的出现有何目的,他都相信,青青自然来到了他的身边,那么她就不会轻易的离开。
“谢皇上。”独孤韵欣然坐到了距离墨良不远的地方,作为前朝皇帝,看着如今的盛况,虽然神态不变,但是心中不免感伤。
特别是当他的目光落到了坐在墨良身边的青青身上时,所有从手中失去的权力、天下、女人,所有的不甘、不愿、愤恨以及屈辱在这一刻全都集中在了青青的身上,而她名誉上还是他的妻子。
“安宁王前来,朕颇感意外,毕竟朕也曾邀请过安宁王参与皇宴,可安宁王不外乎都是托病告假,今儿个怎么却不请自来了?”墨良的话一出口,姐弟两不由面面相觑,只因这话里可是有着浓浓的敌意以及……
“不瞒皇上,臣是听闻皇后……不,应该说是王妃回到了平壤,故而前来相迎,今见到王妃安然归来,臣倍感欣慰。”起身的独孤韵不疾不徐的说出了来意,目光也毫不避讳的看向了青青。
无欲则刚,这句话真的体现了独孤韵此刻的心态。
失去了一切,没有了害怕失去的顾虑,更没有了重新夺取的希望,他的心反而安定踏实,甚至于敢于直面墨良,面对墨良,心理有了从未有过的镇定和从容。
“王妃?”在场的人无不倒吸一口气,只为独孤韵的单刀直入和大胆。
要知道,如果墨良一个反脸,即使是当场处置了独孤韵,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前朝余君即使归降之后,又会有几个得到善终。
更何况,敢跟皇帝抢女人,这不是自个儿挖坑自己埋吗。
“恕臣大胆,这是当年立后的诏书,还请皇上预览。”只见独孤韵从袖中拿出了一份明黄的卷筒出来,朝众人一看自然明了。
而一直静观其变的姐弟两此刻也被弄了个措手不及,他们一心只想着朝中的这些老顽固,却忽视了这个最大的危害。
本来也做好了颁布诏书准备的青峰,也在此时,不知该如何收场。
现场的气氛瞬间凝固,而仇子云则是双眼含伤的看向青青,不明白如此纯净的女子,为何会是传闻中的那个共侍父子三人的女子?
“安宁王又怎生确定她就是失踪已久的皇后……不,应该说是安宁王妃?”压抑不住心中的困惑和不解,仇子云就在这沉默的当口,起身相问。
而这却让身边的朱于伟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了。
“试问天下间,可有把妻子认错的丈夫?”独孤韵对此并不发怒,反而温和的反问到,却也很好的强调了,现在坐在皇上身边的女子就是他的妻子的事实。
“既然如此,那么试问安宁王,如果娘真是安宁王妃,那么她又怎么会失踪?怎么会双眼失明?我们姐弟为何会初生就分离?”看着眼前这个她曾经一度以为是自己的父亲的男人,她的心中对他有过念想,有过不解,有过怨恨,只因为娘的失明,姐弟的分离以及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对父亲的渴望如果真是夫妻,他又怎会下令追杀于他们?
如果真是夫妻,娘为何又要隐居山林,只为给自己一个安宁的环境?
如果是夫妻,为何堂堂的皇后却甘愿抛却一切的荣华富贵化身农妇,只为那平淡枯燥的生活。
“如果娘真是安宁王妃,那为何我每次听到的关于轩辕皇的消息都是追杀于我们?”静雅一步步的走近独孤韵,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温和的男子,想要从他的双眸里找到最真实的答案,也想从他口中亲自得到证实。
“这是从何说起,我怎么会追杀于你们,自从你娘带着你离开,我线索全无,能做就的就是发布公告,找寻你们,只要有丁点关于你们的消息,我都会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是不是你们,我又怎会追杀于你们?不管这是谁告诉你的,我只要丫头知道,这不可能,你们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追杀你们。”看着眼前的静雅,独孤韵蹲下身子,让自己的视线与静雅的平视,看着眼前的静雅,独孤韵的心中真的很嫉妒,为何天下间的没事都被墨良占尽了。
“娘为何会走?不是你告诉娘弟弟死了吗?不是你软禁了娘吗?”想到当初司马如冰舅舅告诉她这些时候,司马如冰舅舅那恨不得把独孤韵大卸八块的表情就历历在目。
想当初,看着娘的沉默,看着舅舅的愤慨,幼小的她不懂得作何辩解,只是对于这位父亲,她还是抱有幢憬,抱有希望,总希望有那么一天,他能找到她们母女,告诉她们,对她们的思念,以及告诉她们,她所听到的一切都是假的,他不会做出伤害娘和她的事情来,只因为他是她的父亲。
可是,今天,当她真正的见到独孤韵的时候,所有的幻想都早已破灭,所有的美好的幻想都已幻灭,只不过这只是对于独孤韵是她父亲的这一形象,再无其他。
面对这平淡口吻中的质问,独孤韵似乎看到了一个对着天空祈祷着父亲从天而降把她抱入怀里的小女孩,却总是在失望中离开,笑容也逐渐被越来越多的失望所带走。
这样的女孩,身为父亲的人谁会不喜欢,谁会不疼爱,只可惜,她不是他的女儿,而是那个男人的。
女人,女孩,都是墨良的,但是却也是他的,最少名誉上是他的。
“恶意中伤,丫头又怎能全信,今天见到我,难道丫头的心目中,我就是那么一个残忍无道,冷酷无情的人吗?”独孤韵看着眼前的女孩子,话语落下的瞬间居然看到了眼底的蔑视和嘲笑。
“就算我不能证明自己的妻子的身份,但是这大良也不乏奉天的官员,他们可不少都是当年的太后提拔而起的,难道他们也会忘了这个曾经对他们有着知遇之恩的人吗?”独孤韵站起身,又说出了一个让人所料未及的话题来而这却也是最有利的证据。
这些人在当初墨良攻打奉天的时候,可是出力不小,现在却也在各地方占据重要职位,维系一方的安定。
这也是大良王朝初建,却能够保持稳定最为主要的因素。
他们或许不会为安宁王所利用,但是他们对曾经的太后青青的崇敬之情不可能忘记,要不他们又怎么会念及这分情谊,在奉天危难之际,反而支持墨良呢。
当然独孤韵的暗杀也是逼返的一个主要因素,因势利导,无论如何,此刻的这些人却都是大良的重臣,即便他们没有在京任职。
“既然心怀太后,也就是皇后,那么他们又怎么会弃主从良呢?据我所知,他们可都是被逼无奈,若不是我皇慈悲,他们估计早就成了地狱里的一抹冤魂,到死都不明白,为何而死?”青峰的话一出口,在座的哗然,这也就解释了为何那些人会投靠墨良,原因并非那么简单。
这句话,不止点出了独孤韵的阴狠,却也从另一面体现那些大臣的气节,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是在以儒家思想统一天下的朝代里,气节还是一个人立身于社会的标尺。
“够了,此事暂且不议,既然来了,那么就一同为我大良将军送行吧。”虽然知道,事已至此,想要堵住悠悠众口已是枉然,但是他不想再有人大庭广众之下,以青青为话题。
“皇上,恕臣斗胆,此事即已明了,臣是否能接回王妃?”安宁王不骄不躁,目的明确。
“独孤韵,你放肆。”墨良一怒而起,这一仗,墨良是输了。
他当初就不应该留下独孤韵,直接解决了他也就少了这些麻烦。
可是,只有一直伴随着他的青峰知道,当初,当独孤云峥死在他的面前的时候,墨良的那种冲击不是任何人都能理解的,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墨良是绝不会再伤害一个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人的。
即便这个人对他并不存有善意,但是他不想。
“皇上陛下,既然已经一统天下,却为何不恢复本宗姓氏,皇上本就是奉天的正宗血脉,先皇册立的太子,如今,皇上已经拿回了自己的江山,权力,还要什么?难道女人皇上也要抢吗?”独孤韵看着怒不可遏的墨良,长久以来郁结于胸的不平之气找到了疏泄的缺口,大有不发不快的激越。
这话一出口,全场寂静,说来说去都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是国事却也是家事。
“本宗?独孤姓氏?这个姓氏带给朕什么,利用,屈辱还是谋杀?”不提还好,提到这个,墨良也是一肚子的恨意,要不是姓了这独孤姓氏,他又怎么会跨入这让他牢记耻辱的牢笼,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青青为了他忍辱负重,又怎么会明明心心相惜的两人却徒增众多纷扰。
“你一直没变。”淡然的话语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说话的女子身上。
“青青,你终于肯认我了,我来接你了,接你和孩子们。”独孤韵脸色巨变之后,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你应该知道的,我的心在哪里?你更应该知道,我自始至终在乎的是谁?你即便如此,又能如何?”这是青青有史以来第一次表明自己的心意,也是第一次那么坚定的表明自己的立场。
坦然,从容,虽然没有过多的解释和瓣白,没有示弱的寻求同情,她一直都是如此。
面对问题的时候,不回避,更不逃避。
“可是青青,你别忘了,你是我独孤韵的妻子。”独孤韵脸色灰败的说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青青会如此直言不讳,虽然这些都是事实,但是当他听到这话从青青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受到了冲击。之前的因为激怒墨良的成就感和满足因为此而烟消云散。
“这么说来,你可别忘了,我还是你的母后呢。”青青这三分调侃三分嘲讽四分喟叹的语气让独孤韵失去了瓣驳的权利。
“君悦,静雅,你们过来。”却不想,青青却叫了自己的一双儿女。
“娘。”一同走到了青青面前的姐弟两,看着神情从容的青青,不知道为何,就感觉到很委屈,想哭,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硬生生的忍住了。
“之前有好多事情没有告诉你们,现在娘当着群臣的面告诉你们,娘一生做事光明磊落,无不能对人言之事,娘一生只为守护一人,那人就是你们的父亲,不管他是奉天的太子,还是良国的皇帝,还是大同的帝王,现在的大良天子,他就是他,是娘一生守护的人。”一句话,简简单单,但是却分外明了,不管之前做什么,她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守护墨良。
“静雅,君悦,父皇也告诉你们,父皇此生此世,心中也只有你娘一个女人,这一辈子,也只会有你娘一个妻子。”听着青青这淡然,但是却让闻者动容的话语,墨良也不禁红了眼眶,这听起来不过是简简单单的话语,可是这其中,青青为他付出了多少,又有谁能知道。
“青峰。”话已至此,墨良打算趁热打铁,直接颁布旨意。
“臣在。”青峰会意,随即从袖中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圣旨。
“皇上,恕臣冒犯,此事切不可急在一时,否则最后受到伤害的只会是夫人。”却不想,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的却是张武。
也只有他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阻止皇上。
本该他是最为站在皇上身后的人,可是正因为此,他才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只因为,不管怎么说,夫人还是安宁王的王妃。
一旦皇上下旨封后,那么必然会引起民众的舆论,弟霸兄嫂,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他不想这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就因为这个决定而蒙上污点,更不想,英明一世的皇上,在此问题上,之前的功绩全都荡然无存。
“请皇上三思。”一见到有人带头阻止,余下的臣子全都跪地请命,唯独站着的就只有青峰以及独孤韵。
“此事却不急在一时,坐吧。”青青淡然一笑,她本就不在乎这些名分,只因为她知道,墨良的身心都会忠于她,所以这些不过是些虚的。
“青青……”墨良看着跪满地的群臣,心中说不出的憋屈,他本以为做了皇帝,就不会再有人敢于阻挠,更不会有人加以干涉。
却不想,等他真正统一了天下之后,才发现,事实并非他想的那么简单,他是能做想做的事情,他是有了随心所欲的权力,可是相对,他顾虑的更多,考虑的更多,肩上的担子更重。
“不是让我来看看这大良群臣的风采吗?若是普天之下,没人胆敢对君之言,那么我到要质疑皇上是否真如传闻中的那么贤明了,能有此群臣,皇上应该感到欣慰才是,君有贤臣犹如明镜高悬,此乃皇上之幸,也是百姓之福啊。”青青的一席话,也让在场的臣子嘘唏,对于她,除了传闻,有了更进一步,更深一层,更直接的了解。
如此大义女子,只可惜卷入了皇室,造就了波折诡谲的人生经历,否则,如此女子,即便在民间也当有好男儿倍加珍惜。
“此事暂且作罢,各位臣工起身吧,今儿个是为我大良良将践行,朕敬各位一杯,希望各位能为我大良继续固守边关,开疆扩土,再创佳绩。”墨良举杯,之前的一切好似已经远去,满场官员齐齐举杯,共同为他们送行祝福。
所有的沉重都在这一刻掩盖,静雅和君越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看着眼前的一切,第一次感受到了这变化莫测的形势和气氛。
然而让他们感到钦佩的是,不管局面如何,青青的脸上总是一种让人看了就安心的从容和镇定。
现在,听着看似和乐的场景,青青的脸上也有着端庄沉稳的笑容,好似和往常一般,但是却又感觉有些不像,多了几分庄重和华贵。
立后一事暂且搁浅,这一拖就石沉大海,多少次墨良想要开口重提,但是却都无疾而终。
但是身边有着青青的陪伴,一双儿女的出色表现,墨良的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感慨。
“娘,我想舅舅了。”窝在青青的寝宫里,裹得严严实实的静雅,在踌躇了半晌之后,开口了。
“想四处走走看看吗?”轻轻抬起视线模糊的双眼,看着眼前的女孩,虽然不是那么的清晰,但是却也知道,她的女儿有着不俗的容颜,而那双眼睛,并不似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深幽。
“恩,四处走走看看,也帮父皇看看这天下间可还有不平之事。”虽然听似一句戏言,但是青青却相信,她会认真的履行自己的承诺的。
“打算什么时候出发?”青青抚顺着静雅腮边的长发,柔和的问道。
静雅很懂事,自她知事以来,好似就知道自己看不见,总是那么乖巧贴心,自从来到了这大量皇宫,随着治疗的跟进,双眼渐渐有了光明,静雅一直陪着她,不会想着出去闲逛,更不会因为生活的枯燥而不耐,总是拿一本书,静静的呆在她的身边。
无需过多的交流,就这么陪着她,却让她们感觉每一天都过的那么的温蕊“过了年吧,这可是我们一家人第一次全家过年呢。”静雅的双眸中露出了美好的幻想,过年,那该是一个多么喜庆的日子。
“静雅过年的时候可有什么愿望?”青青看着眼前因为幻想而平添了天真气息的静雅,等待她的回答。
“父皇和娘,还有君悦身体健康,平平安安的就可以了。”静雅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心愿。
“静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记事的呢?”青青随意的问道,毕竟眼前的女儿太过沉稳,让她有些怀疑。
“娘,感觉从娘生下我的时候,我就有记忆了,虽然不是那么清晰,但是我真的记得,我还记得是鑫源叔父一直在照顾我,我还记得那天很冷。”
虽然这感觉有些怪异,但是静雅却相信娘不会觉得奇怪,更不会因此而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
“呵呵,娘的静雅是个聪明的孩子,因此记忆力比一般的孩子要好些,不过娘希望静雅能够过得简单一些,那样的静雅才会休会到生活的快乐。”
青青了然的一叹,难怪静雅的表现那么的早熟,听到这里青青已然明了,但是无论如何,静雅都是自己的女儿,这样就已经足够。
“娘放心吧,我会享受这生活的。”静雅撒娇的窝进了青青的怀里,享受这母爱的温暖和气息。
这矫情的举动并不常出现于静雅身上,时不时偶尔为之。
摸着静雅的后脑勺,青青抬起头看向宫外虽然没有飞雪,但是却酷寒难档的寒冬天气,她窝在这寝宫里,恣意的享受着墨良的爱怜,孩子们的依赖,真的很幸福,其实即便这一生,她都不能名正言顺的站在墨良的身边,接受大良皇后的册村,她也甘之如饴。
因为,她要的都已经得到了,她已经该知足了。
可是,这并不代表,君悦和静雅曾经遭受到的待遇,以及他们所作的事情,他会一无所知。
然而这些都是难以避免的,只希望随着时间的流逝,她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之后,关于他们的事情不会在被人提及,更不会让君悦和静雅受到无妄之灾。
“娘,这么赖着,都犯困了,我出去溜达一圈吧。”静雅趴在青青的怀里,只想着坠入梦乡,她已经没日没夜的睡了好久了,总感觉每一次沉睡都会让她再也醒不过来死的,她都不敢放任自己再这么睡下去。
“小心别冻着了。”为直起身子的静雅拉好衣领,青青温和的叮咛到。
看着静雅的身影在模糊的视线里消失,青青随即召来了负贵为静雅看诊的太医。
结果不言而喻,不容乐观。
或许这就是静雅急着要出去的原因吧。
“准备一下,我陪公主晚上出去转一转。”敛去心伤,青青吩咐道口或许晚上出去走走的人将不止她们娘俩。
果不其然,当静雅颇感意外但是却随即兴奋的准备外出的时候,当今的天子墨良已经着装完毕带着同样准备妥当的君悦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
寒冬时节,帽子成了他们最好的装备,遮去了墨良那标志性的银发,掩盖了君悦和静雅那越发出色的容颜。
反观,反而青青到让人觉得不那么的引人注目。
一家四口人第一次像寻常人家一样,全家出动,融入了虽然寒风扑面,但是却依旧热闹的街道。
“爹,娘,看这个真可爱。”只见君悦的手中拿着的是从商贩那里买来的制作精良的匕首。
“君悦,给。”而静雅递给君悦的则是被弄成了动物图案的糖稀。
“这个……真不错!”本不喜爱甜食的君悦,本想说出拒绝的话来,却在看到静雅那不善的脸色之后,瞬间改口,还不忘谄媚的在糖上舔了一口。
“青青,怎么样?”墨良和青青慢慢的走在两姐弟身后,环视着这平常而热闹的市井生活,看着百姓们忙于自己的事情,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脸上不同的神情变化,脑中浮现他们出现此神态的第一反应,这真是有趣的事情。
更主要的是,看着平壤城从一个并不大的城市,发展壮大为大良的都城,成为大良最主要的货物贸易集中区,看着形形色色的商人,琳琅满目的商品,一张张充满了希望的脸庞,这才是墨良的骄傲所在。
“不错,很繁华,也很有秩序。”青青看着街道两旁的建筑,虽然不比现代的高楼大厦,但是却也古色古香别有韵味。
主街道全是方砖铺砌而成,这样就避免了雨水冲刷之后淤泥的形成,也保证了整条街道的整洁。
街道四通八达,但是都很宽,即使商铺的前面又都摇放了小商贩,但是却也不影响行人以及车辆的通行。
“可是,这钱好像不好用。”买东西回来的静雅突然冒出了一句,只因为她的手中拿着的是和之前用出去的完全不同的货币。
“要是带一种钱就方便了。”君悦也随口说道,而这却让墨良眉头微皱,对刚才的话语进行思量。
看看这平壤城内,来自天南地北的商人都有,虽然各种货币的流通都不会有问题,可是还是让人们觉得很不方便,毕竟使用起来,总要经过换算,有些地方甚至因为货币的不同,而终止甚至是中断了合作。
“统一货币不就行了。”青青看到墨良为此引起了注意的样子,很是欣慰。
这个皇帝,墨良当的还真是称职。
“要是货币全国统一了,全国各地绕一了,那么这样一来,不止交易方便了,就是国家赋税也更精准了。”墨良随即说道,没想到一趟无意的出游,居然能有如此大的收获。
“恩,应该如此吧。”青青看着墨良那喜上眉梢的神情,不由的也笑了。
这就是幸福吧,看着彼此的笑容,这分喜悦能够传到各自的心中,共同分享。
“青青,你们就是我的福星,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有你们在,我都能够轻而易举的解决掉。”墨良牵起青青的手,感激的说道。
眼神里不仅有着青青,还有着正四处张望,无比快乐的一对姐弟。
就在这时,只听得静雅小声惊呼:“小心!”
一个跌跌撞撞的小孩子正流着鼻涕,衣衫单薄的小孩已经被一个身形憔悴,衣裳破旧的妇人抱在怀中。
没有感激的答谢,反而一种几欲冲破理智的愤恨充斥在眼中,纤细的手臂拽着怀中的孩子,勒得死紧,孩子因为感到疼痛而嗷嗷直叫。
“妖女,我记得你,要不是你,我夫君就不会死了,我们也就不会成为孤儿寡母了。”阴冷的带着愤恨的话语瞬间让静雅的笑容从脸上敛去,静静的看着眼前理智几欲失控的少妇。
“你干什么?”君悦下意识的就站在了静雅的身前,戒备的看着少妇,要不是看在对方是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女人,还有怀中的孩子,君悦真想把她狠狠的教函,一顿,居然敢当着他们的面,辱骂静雅。
“你可知道,就凭你的这句话,不止你还有你怀中的孩子,同样也会没命,你死不要紧,就只怕到了阴曹地府,见到你死去的丈夫,你无法向他交代,他的孩子就断送在你的手里,更主要的是,他会告诉你,他死不瞑目,只因为他轻信了别人的谗言,枉送性命。”却不想,静雅这淡然的话语顿时让少妇失去了之前因为愤恨而凝聚的力量,虽然看向静雅的目光依旧充满了恨意,但是却不在出言不逊,只是抱着怀中的孩子,转身离去。
“等等。”就在少妇转身的当下,静雅却叫住了少妇离开的步伐,而这也让周围被吸引过来的人们屏住了呼吸,看着这位被认出了身份的公主,就怕她会杀意顿生,要了这可怜的母子的性命。
既然皇子公主的身份暴露了,那么跟在身后,只是静静观看着事态发展的一对夫妻的身份显而易见。
不少人的目光也都看向了那对夫妻,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理这件事,他们会阻止这位夜叉公主的恶行吗?
“这是五百两银票,如果你能持家的话,足够你把你的孩子抚养成人,我希望当我们再次相遇的时候,你或者是你的儿子能够用自己的能力来告诉我,我做错了。”却只见静雅从怀中取出了一张银票,递到了少妇的面前。
“当然,你可以不接这钱,那样的话,你的儿子将不可能长大成才,更甚者是他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问题,那样也好,你们一家也可以提早团聚。”静雅的话语一出,几乎能听到周围的吸气声,这话怎么也不像一个女孩的嘴里吐出来的,这么的没有人性,可是却又那么的现实残酷。
定定的看着少妇,拿着银票的手一直没有收回,空气就在这一刻凝固了,场景也在这一刻定格。
“姐走吧,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明辨是非,就算活下来同样是一个愚不可及之人。”君悦看着静雅伸出的手,在寒风的吹拂下,慢慢变得发紫,再看看少妇那纠结却又下不了决心的样子,君悦说话了。
听到这样的话语,少妇的目光狠狠的盯着不屑一顾的君悦,深呼吸,最后接过了静雅手中的银票。
“我儿一定会长大成人,一定会站到你们的面前,为他的父亲报仇雪恨。”为了这一口气,也为了杀夫之仇,少妇忍辱接过了银票,但是双眸中的恨意却丝毫未减。
“我们恭候。”静雅和君悦异口同声的说道,对于少妇的仇恨,他们不会感到好受,但是却也不会感到悲伤,只因为这样的人不只一两个,他们又怎么在乎得了那么多。
只不过看着抱着孩子,一步步离开,但是步伐却显得坚定了许多的女人,他们却笑了。
只因为,这分仇恨可以成为少妇生活下去,并且为之努力的奋斗目标。
而关于姐弟两的传闻,也随即在平壤都城蔓延开来,有褒有贬,但是都脱离不了一个话题,那就是他们的身世之谜?
他们究竟是大同皇帝的孩子?还是安宁王的种?
反正不管他们是谁的孩子,他们身上流淌的都必然是独孤一脉的血液。
但是当他们真正见到这对姐弟的时候,有的只是一致的感受,那就是谨言慎行,切不可犯了他们的大忌。
可越是如此,关于他们身世的传闻却越是传的越开,越凶,越多。
静雅和君悦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嗜血成性,滥杀无辜之辈。
关于这些市井流言,即使京中官员严加防控,但是还是传进了皇宫,传进了墨良和青青的耳中,而传闻中的两姐弟自然也听闻了。
“君悦,后悔吗?”看着压抑愤怒情绪,极力控制自己的君悦,静雅问道。
“后悔,后悔为何不把这些愚昧无知的人都杀光,也省得闹心。”君悦狠狠的说道,难道这就是他们在学习中一直强调的要让其安居乐业的老百姓吗?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良善的百姓吗?
他们的良善在哪里?
他们的淳朴在哪里?
他们的包容又在哪里?
为何他看到的就是被误解,被无辜仇视,被攻击,被谣言中伤。
“呵呵,真是孩子气,尽说胡话。”静雅听得君悦的气话,不由莞尔。
其实这种想法,她何尝没有过,但是,她却能很快的接受和了解,好似百姓的愚昧和无知她早有准备。
虽然心里确实会被这种事实伤害到,但是却也能很快接受,并且坦然面对。
“难道姐姐都不气愤吗?”君悦看着静雅还笑得出的样子,不由问道。
“气愤能解决问题吗?气愤就能堵住老百姓的口吗?气愤就能让他们改变说辞吗?气愤就能让我们的心里好受吗?气愤其实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只会坏了自己的心情,去也影响了自己的判断,更会扰乱思路,为解决问题增添更多的障碍。”静雅的一席话说得君悦瞠目结舌,这些问题为何他想不到,可是为何静雅却想到了,他们是双胞胎,可是为何,静雅总是能比他保持镇定,比他更从容淡定。
“听口气,姐有办法?”君悦虽然对于静雅的如此反应有着疑惑,但是他更想知道的却是,这种状况应该怎么解决?怎么制止?
毕竟再这么传下去,到时候传的整个天下沸沸扬扬,那对于整个皇室来说将士极为不利的。
即便大良的君主,大良的军队能够让人望而生畏,但是却也是有思想的血肉之躯,一旦传进军营,君主的威信何在?尊严何在?
到时候,普天上下,还会有多少人效忠于朝廷,效忠于皇上,就只怕有心者伺机而起,天下又要面临战火纷飞的劫难。
“界定娘的身份,证实我们的身份。”最为根本的办法就是这个,只要这个问题解决了,那么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可这又怎么行得通?姐又不是不知道,娘的身份很持殊。”君悦闻言脸色一黯。
“问题不都是由安宁王而起吗?”静雅的目光看向了远方,悠远而又意味深长。
“姐姐的意思是?”闻言,君悦好似茅塞顿开一般,只不过希望过后,却是满满的疑惑,疑惑于静雅对事态发展的一个了然程度。
“怎么,突然觉得我比你聪明吗?”看着君悦投来的探寻目光,静雅打趣道。
其实心中,她也有些不解,这些年里,她所学的知识其实很有限,就算是娘和舅舅从旁灌输一些概念给她,也不至于融会贯通到这种地步。
可是为何每当问题产生的时候,她的脑海中自然就会浮现相应的解决办法?
这些知识好似就是前生积累而成的,此生她就能采撷而用。
“这都是娘教你的吗?”想来想去,君悦只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青青的教导。
“一半一半。”静雅看着君悦那疑惑的神情,回答道。
“娘偏心,我这回也要去找娘学习去,要不了多久,我相信我一定能赶上姐姐的。”君悦自信的神情让静雅不由失笑,频频点头,赞同君悦的观点,,却收到了君悦危险的目光。
“我相信君悦一定能行的,君悦本来就比我聪明,只不过君悦学的东西比我多,比我杂,因此才不是那么的显现。”静雅赶紧说道,她可不想打击君悦的积极性。
“恩,所以我这回一定要多花时间,多努力,要不真和姐姐差远了。”
君悦的这个决心让静雅又是感叹又是欣慰,不过却没有出言反驳。
毕竟自己的状况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她又怎么给君悦解释,总不能老老实实告诉君悦,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她学来的,而是脑子里早就有的。
“我们还是从长计议,怎么让安宁王亲口否认和娘的关系。”静雅想到的是这个,最好能在她离开这里前,把这个问题妥善解决了。
想到这里,静雅的心头就隐隐作痛。
“君悦,我困了,你先回去,好好想想,想到好办法了,就来告诉我,我们一起合计合计,我先睡一会。”在还没让君悦发现自己的异样之前,静雅提前赶人了,自己也转身走进寝宫,往床走去。
在君悦看不到的角落里,静雅的脸色是如此的苍白,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微的汗渍。
“耶,怎么才没起床多久又困了?”虽然疑感,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君悦还是离开了静雅的寝宫,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呢,要上学,还得学着处理政务。
静雅躺在**,静静地躺着,蜷缩着身子,抵抗汹涌而来的刺痛,张开嘴巴,使劲的呼吸,虽然呼吸会让胸口更痛,但是她还是得呼吸,否则她会因为窒息而亡。
就在她感觉自己就要失去知觉的时候,却感受到自己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苦涩的汤药也慢慢的喂进了口中。
无力睁开双眼,但是静雅知道,来者必然是娘。
“静雅,乖乖的睡一觉,娘守着你,一定会叫醒你的。”听着这亲切而又温柔的话语,静雅终于放开了心中的顾虑和包袱,倦及睡去。
“青青,静雅……没事吧?”闻讯赶来的墨良看着被抱在青青怀里的静雅,虽然睡着了,但是那脸上还遗留着刚刚经历过的痛楚和疲倦,这让墨良的心都碎了。
“刚网睡着了。”青青微微挪动了身子,让静雅在怀中睡得更安稳些,却不顾自己抱着已经不是小孩子的静雅不是那么多轻松。
“我来见。”墨良想要接过青青怀中的静雅,却被青青拒绝了。
青青只怕动弹之下会让静雅睡不安稳,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静雅已经多久没有好好的睡过一觉了?
想到这里,青青的心就很疼,自己的孩子,患上了在这个朝代里无法医治的心悸,看着她时时刻刻忍受病痛的折磨,无时无刻都在和死神对抗,青青真恨自己为何不是在医学发达的现代,最起码,静雅的病还有希望能够治愈。
可是偏偏不能,他们只能无力的看着静雅受折磨,能做的就是熬制一些止疼催眠的汤药,缓解静雅的痛苦。
看着心疼的青青,墨良悄声的离开了母女两的范围,向太医征询静雅的病情,却不想得到的只是叩头请罪。
而太医们的这番举动,却已经表明了静雅的病情,这也让墨良这个才迎来了宝贝女儿回归的父亲,就要面临着失去女儿的痛苦。
当静雅醒来的时候,已然是半夜时分,她还躺在青青的怀里,而耳边传来的就是青青温柔的呼唤。
“肚子该饿了吧,喝点粥吧。”青青看着静雅起身后,揉了揉僵硬麻痹的手臂和腿,这才亲自为静雅端来热粥。
“娘,不要告诉君悦。”接过热粥,静雅不用猜就知道,娘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体状况,而她不想告诉君悦,不想让君悦过早的承担这一分悲伤。
“恩,没告诉他。”青青自然的答道,没有悲戚的表情,也没有恰惜的眼神,青青一如往常般没有什么大变化。
可是,只有站在寝宫外的墨良知道,青青为了表现出这分自然神情,她做了多大的努力。
而自己,墨良没有那个把握能够不泄露情绪,所以他不敢进去,就怕看到那惹人怜爱的小脸蛋,他会情绪崩溃。
“娘,等过了这短时间,跟父皇说一下,让我出去吧,我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看看这大良的江山是何等的壮观和秀丽。”静雅喝光了热粥后,挨到青青身边,娇俏的乞求。
“恩,我会跟你父皇说的,不过估计你父皇不会放心让你独自出门,你得带上侍卫和宫女,否则不好商量。”青青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其实这也是她想要说的,只不过借着墨良的名誉来表述。
“恩,我可不想出门受罪。”静雅对此安排并不排斥,欣然接受。
若不是知道了静雅的身体状况,也从青青哪里了解了静雅的想法,墨良或许怎么也不会想到,此时此刻,就在他跨步就能进入的寝宫里如此轻松交谈的母女两,讨论的不是一般旅行的问题,而是静雅的死亡之旅。
他真的不明白,静雅为何会执意想要外出,难道留在他们身边,把最后的时光和他们一起度过不好吗?
可是,就算他想要问,这个问题却是问不出口的,只因为他明知道,这是静雅最后的希望,也是静雅唯一的愿望。
就在墨良和青青的强颜欢笑下,在君悦若有所思的期盼下,静雅提前踏上了出行的征途。
一辆结实雅致的马车,两个聪明伶俐的侍女,两个身姿矫健的车夫,人不多,可是四个人却都是暗卫中的高手,有了他们的存在,墨良和青青也能放心些。
更何况,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有命令当地官员的令符,可以说,静雅所到之处,必然都会是衣食无忧,安全无虑的。
可是,就是这么一趟看起来准备充分的行程,却在出京不远的地方,遭到了不明人士的袭击,静雅公主当场中毒昏迷,为了不让毒急速的扩散开来,侍卫们只能把公主安置在最近的农户家里,向京都传去了急报。
公主中毒,需要换血,否则将生命垂危,而换血这一方法,最保险的就是用最亲的人的血,这样排斥的机会会小些。
而这不由又让人联想到了静雅公主的身世之谜,墨良是静雅的父皇,而众所周知的是,安宁王也曾公然承认过静雅的身份。
更何况,静雅的娘曾经是安宁王的皇后,这静雅的身世究竟如何?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墨良和安宁王身上。
当大夫拿着锋利的匕首,面对几乎是同时到达的墨良和安宁王的时候,模量毫不犹豫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臂,宽大的龙袍卷到了肩胛处,光滑的手臂上,大夫可以随处下手。
然而安宁王却岿然不动,只是看着躺在**面无血色的静雅,神态漠然。
没有紧张,更没有身为一个父亲该有的心疼和焦虑,他好似一个旁观者一般,只是看着。
“王爷,还请……”大夫拿着锋利的刀子,在划破了墨良的手心之后,转身面对独孤韵。
“难道他的血还不够吗?”看着眼前的刀子,再看看墨良手心里不断渗出的鲜血,独孤韵瘪眉问道,可手还是没有伸出来。
“王爷恕罪,下官得先检验哪一位的血和公主的血能换用,如果随便换血的话,下官怕危及公主生命,还请王爷见谅。”大夫为难的解释道,双眼也不由自主的看向眉头都没皱一下,一直担心的看着**躺着的静雅的墨良,大有为难之意。
“如果皇上的血都不能用的话,本王的又怎能用之。”一句话,独孤韵虽然没有否认和静雅的父女关系,却也表现了他冷酷无情的一面。
面对生命岌岌可危的静雅,他自始至终都没表现出一丁点的担心和心痛,有的只是漠然。
“安宁王不是说静雅是安宁王的孩子吗?”墨良忍无可忍,终于破口而出,其实这本不用验证的,他本身就是静雅的父亲,用他的血天经地义,也是理当吻合的,可是太医却偏要栓测。
虽然青青曾为独孤韵的皇后,但是墨良却深信,青青绝不会委身于独孤韵,这分检测实为多余,但是此时此刻,为了能尽快救治静雅,墨良不顾其他,只希望大夫能尽快就个结果,让刚才还活蹦乱跳出去的静雅能够马上醒来“这孩子是谁的,难道皇上还不清楚?”独孤韵冷嘲热讽的说道,随即旋身就要离开。
“独孤韵,你他妈的不是人,静雅不是你的孩子,你干吗还要为难青青,你就那么想看青青难过吗?青青对你难道还不够吗?”墨良再也忍不住了,无视还在流血的手心,直接挥拳相向。
“静雅是谁的孩子,你不是比我更请楚吗?父皇驾崩之后,她还是处子之身,可是当她成为我的皇后的时候,她已经身怀有孕了,这孩子难道不是你们无耻芶合的结果吗?”面对墨良的进攻,独孤韵毫不示弱,奋力反击,这一刻,不敢有没有武功,他们出击的是最原始也是最本实的力量,他们都想通过拳头把心中的不满和愤恨宣泄出来,而同时怒吼出口的话语却一字不漏的被史官记载了下来。
“你这白眼狼,当年要不是青青,你能拜师,你能有获得皇位的基垫?”墨良也狠狠的说道,青青本该专属于他的,可是他们却厚颜无耻的接近青青,无耻的从青青哪里获取想要的一切。
青青为他们铺路寻师,青青为他们达到自己的心愿,青青还给了他们渴求的关爱,而这些本该都属于他的。
“那又如何,即使她为我们做一切,她的心里有的只有你,一想到她为了你,居然甘愿屈身于父皇身下,我就恨不得杀了你,是你毁了青青的一生,你还有脸在这里对我发横。”打斗中的两人几乎是撕扯到了一块,独孤韵的儒雅已经被狰狞所代替,脸上血迹斑斑,应该是被墨良手上的血染了。
“你他妈的比独孤离那个混蛋也好不到哪儿去,你要不是耍手段,青青又怎会成为了你的狗屁皇后,要不是你百般折磨,青青的眼睛又怎么会失明,你比独孤离还混蛋百倍。”墨良现在是口不择言,对于独孤离的狠全都转嫁到了独孤韵身上,谁让独孤韵是独孤离钦定的继承人,谁让他们父子两狼狈为奸,算计青青和他。
“我混蛋?要是我够混蛋,我早该在青青入宫的时候就占了她的身子,打了她的孽种,那样的话,她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独孤云想来也不由怅然,虽然他是做了亏欠青青的事情,但是却没有强硬的强迫过青青,这分忍耐和呵护,却没有得到青青的理解和感情。
“你敢,我杀了你。”墨良闻言,眼睛都红了,一想到青青会被迫无奈的情景,他就恨不得杀了自己,只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杀我,杀吧,我不怕,只要你杀了我,那么你这辈子都别想让青青登上后位,你永远背负一个弑兄霸嫂的罪名。”独孤韵狼狈的模样却有着自得的满足。
“你该死。”看着独孤韵那欠揍的神情,墨良再也不忍手,直接攻向独孤韵,盛怒之下,独孤韵毫无招架之力,被打倒在地,只能有着墨良拳脚相加。
“够了。”随即赶来的青青看到毫无形象而言的两人,冷声斥道。
现在要紧的是静雅的安危,他们却有心在这里打架。
情急之下闻讯赶来的青青,却也忽略了,她怎么会对静雅遇袭中毒一事毫无察觉。
随后而来的君悦,却并不急着探望静雅的状况,反而去关注史官的记载。
随即而入的还有朝中的诸位大臣,他们也是奉命而来,却不想看到了这么精彩的一幕,也听到了不为人知的隐情。
可是就算他们知道了其中的缘由,他们不反对皇上立后,可是在百姓的心目中,她就是连嫁三次,却是父子三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当青青和静雅联袂出来的时候,负责执刀的太医早已跪在一旁,等候处置。
他也是迫不得已啊,谁让这主意是公主和皇子出的,他小小的一个太医,也只能听命行事,哪敢多问。
更何况,刚才划破皇上的手心,那也是冒着必死的心,只是划破了表皮。
虽然看上去血流的不少,但是却并没有伤及血管。
“如此荒唐,全都退下吧,今日之事,不得有所泄露,否则后果自负。”一句话,青青自从进入了皇宫以来首次用命令的口吻说话,也是首次神情肃穆。
“静雅,君悦,你们胆子太大了。”当所有人都离开之后,静雅这才开口训斥到。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两个孩子居然会想到此计,让独孤韵在朝廷官员面前自曝其短,更没有想到静雅会以身涉险验明正身。
虽然这结果起不到多少效用,但是方法却出乎了青青的预料,她不知道是该表扬他们姐弟的聪明还是该严惩他们的自作聪明。
“娘,这样的话,安宁王就没有什么话好说了。”看着神情复杂的青青,静雅开口了,君悦则是做好了被惩罚的准备。
“谢谢静雅,君悦,谢谢你们为娘和父皇所做的这一切,但是娘希望以后,不管什么时候,什么事情,都不能以你们中任何人的安危作为代价,否则就算你们成功了,你们让我们怎么坦然接受,要知道,在我们的心里,你们比任何人任何事更为重要。”青青看着眼前难得显示倔强的静雅以及一脸豁出去的君悦,又心疼又心怜。
“娘,为什么他们要这样,我们一家人的事情为何要在乎那么多?”静雅不是不明白,身为皇室中人所要顾虑的远比寻常人要多,但是这本是家事,为何要在意天下人的眼光,为何要征得大臣们的同意。
立后本就是皇帝选妻,这本是皇帝自己的事情,为何要被束缚?父皇为何不能直接册封,反而让此事一再搁浅?
“娘,有些时候想太多,顾虑太多不是好事。”君悦也开口了,他也觉得这事父皇做的拖泥带水,一点都不干脆。
“呵呵,有些事欲速则不达,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难处,不同的位置,不同的身份,会有不同的难处和顾虑。”青青看着眼前一双果决的儿女,虽然自己被说教了,但是她却很开心,真正的开心。
这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这就是孩子和大人的不同。
无奈不仅存在于普通人,这个道理,他们真正长大之后,才会慢慢明了。
“娘,能做的静雅已经做了,静雅不能陪在父皇和娘的身边,娘要多保重。”静雅只觉得心中郁结,堵得难受,离开这个让人郁闷的地方,成了她即刻想做的事情。
“姐,你真要出去啊?”听到这话,君悦才不由惊呼到,他以为静雅的离开只不过是配合他们之间拟定的计划行事,却不想,静雅是真的要离开。
“恩,君悦,我出去之后,你可要好好照顾娘,要是有人胆敢欺负娘,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有能力保护娘了。”静雅郑重的对君悦交代到。
“姐放心吧,我不会让人欺负娘的。”君悦看着静雅那去意已决的神态,认真的表态。
“真是乖弟弟。”双手捏着君悦的两边脸颊,带着点点的虐待,开心的笑了。
“静雅,娘希望娘的静雅能够回到娘的身边。”抱着眼前的小身影,青青突然觉得,静雅的回归就是人生最好的报答。
“娘,静雅爱你。”回抱着青青,静雅在青青的耳边说道。
“娘也爱静雅。”青青只觉双眼刺痛,滚烫的泪殊就欲夺眶,但是却忍住了。
“静雅。”速速换去一身狼狈的墨良一把抢过在青青怀中的静雅,狠狠的抱在怀里,手掌上包裹着药带。
“父皇,女儿就去替你微服私访去了。”感受着墨良不舍的力道,静雅调皮的说道。
总感觉为民请愿是她的夙愿,抚平更多的不平之事,是她最想做的一件事。
“恩,父皇相信静雅一定能为民除害,帮助父皇安定天下。”墨良其实最想说的是,留下,父皇请天底下最好的大夫,为静雅看诊。
可是结果是什么?
整日里因为病症被“关”在宫里的公主,没有欢笑,没有希望,有的只是等待死亡的凄凉。
还不如忍痛放手,让她去做想做的事情,最少,即使走,静雅也能在希望的路途中,而不是坐以等死。
虽然都是一样的结果,更甚者会导致结果的提前到来,但是最少,走出去,静雅能走的轻松自在,对于她来说会更有意义。
“父皇,娘,君悦,我走了,你们保重。”静雅再次告别,重新踏上了征程。
“青青。”牢牢的抱住青青,墨良以此来控制自己几欲奔上去抱住那逐渐远离的小身子的冲动,他的女儿,他该怎么做?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们应该尊重她。”青青虽然如是说,但是不舍心痛的泪水还是滑落双腮。
“父皇,娘,放心吧,姐姐玩够了,她就会回来的。”君悦看着不舍的父母,出声安慰道。
虽然他也不舍姐姐的离开,但是想到这分别只不过是暂时,所以他也就不会感到那么的难过了。
君悦却不知,静雅此次,能再次回到他们身边的希望是多么的渺茫,即使有,那也不过是人鬼殊途。
“恩,姐姐一定会回来的。”目送着静雅的马车重新起步,看着马车慢慢离开,三人久久没有离开,皇家是为队在寒风中坚毅的站立着。
这一眼,他们能否再见到静雅的娇俏容颜?
“父皇,娘,姐姐走了,还有我啊,要真是想姐姐了,我扮女装给你们看。”君悦看着神色悲痛,神情哀泣的两人,用自己的方法来宽慰他们。
“谢谢君悦。”破涕为笑,青青也疼爱的捏了捏君悦的脸颊。
君悦虽然不大喜欢这个动作,但是却没有闪躲,不过他的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为何娘和姐姐都喜欢捏他的脸,他自己也试过,可是好像没有什么感觉啊。
不过,只要她们开心,捏一下就捏一下,反正看着她们开心了,他也开心了。
送走了静雅,生活又回复了平静,幸运的是青青的视线逐渐请晰,不在朦胧模糊。
关于她的存在,墨良没有再度提及,朝中官员以及百姓间的议论好像也淡了不少。
然而就在一切都趋于平静的时候,一个案子却震惊了朝野,轰动了天下。
刑部官员无奈之下,只能呈请上奏。
原因很简单,就是一家弟兄三人,老大英年早逝,只留下了风华正茂的遗孀;老二是一本分书生,虽然没有什么大本领,但是却也靠为人私塾先生而赚取费用养家糊口,娶了一个小家碧玉的女子为妻,日子也过得和乐融融;老三却是一游手好闲之徒,整日里不务正业,不似劳作,只是浪荡街头,做一些芶且下做之事。
但因家中尚有年迈老母,为了赡养老人,哥弟兄三人关系虽然不葺融洽,但是却也各自在自己的小院里,相安无事。
却不想,事情就出在老母六十高寿的那天,为了给老母祝寿,老大余霜,老二夫妻,早早就为老母准备了寿礼,洗手做羹,她姓二人却也默契忙活,只为能让老母高高兴兴的吃个长寿面,一家人也好好聚聚。
却不想,因为恰逢喜事,素来不多来往的哥弟兄两人在桌上,不免小酌了几杯,老二因不胜酒力,不支倒地,总不能让他就睡在桌上,老母就让老三把老二背回自己院里,老二妻子自然相随相看,本是寻常之事,坏就坏在这老三也喝了酒,也正在兴头之上,当他放下酒醉沉睡的老二,转身看到了正为老二铺床盖被的二嫂,不知缘何,老三只觉得今儿个的二嫂美得不似人间女子,色从心生,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二哥,猛的一把抱住了二嫂。
二嫂自是被吓了一跳,随即奋力抵抗,可是柔弱女子怎敌这个常在外胡作非为的老三的对手,不出片刻就被束缚,口也被堵住了。
就这样,老二妻子,只能眼睁睁的躺在自己的丈夫的身边,绝望的被老三奸污了。
更凑巧的是,看着久久未归的老三,担心老二会不会醉酒出事,弟妹有何需要帮忙的地方,老大遗孀在安顿好了老母之后,顺道过来看看,却不想,让她看到了灰飞魄散的一幕。
只见老三正在做着畜生不如的行径,惊呆了的老大余霜下意识的发出惊呼,而这也引来了老三的注意。
正在兴头上的老三看到自动送上门的大嫂,又怎会手软,直接从二嫂身上爬起,几个箭步就逮住了想要逃离却手脚瘫软的大嫂,同样的手法,直接用腰带捆住了大嫂的双手,用布条堵住了大嫂的嘴巴,三下五除二就拔了大嫂的衣服,直接扔到了**。
就这样,一张**,躺了三个人,一个醉酒人事不知的老二,而他的身边躺着自己的老婆和大嫂,可是她们此时却正承受着老三的**,两双原本充满了平和的眸子此刻却都成了绝望的空洞,泪水在腮边冰冷。
当次日醉酒的老二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不是温柔相询的妻子,而是两具早已冰冷的活死人。
两具不着寸缕的躯体,两张同样空洞的容颜,老二可谓是心神俱裂,万念俱灰,可是看着身边的残破人儿,他只能含着泪忍着悲痛,亲手为她们穿上衣服,咬着牙报了官。
却不想,当他回到家的时候,却只看到妻子已经梳洗干净,穿戴整济,躺在同样换过的床辅上,气绝身亡。
顾不上伤心,老二直奔大嫂的院子而去,不出意外,同样的惨剧发生了。
一夜之间,家破人亡,这么大的事情,想要瞒住老母却也是不可能,当老母看到头晚还为自己过寿的贤惠媳妇就这么没了,还遭遇了那么惨无人道的事情,当场就急死了。
当官府的差役们根据案情线索抓到老三的时候,他正心满意足的喝着美酒,还想着回去以后,该如何分享那两个人儿。
当他跪倒衙门里,当他被问及案情,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