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花魁:拐个王爷当相公

(四)前世今生·何处是归程?_第128章、弦断情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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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我有预感,你会后悔的……”

“……”是吗?那就等他后悔了再说吧,枝头上的人依旧缄默不言,只是默默阖上双眸沉浸于凄清苍凉箫声之中,

琴音、箫声在雪夜月光下脉脉相融,却永远无法听见彼此的旋律,袅袅余音中透心凉的悲鸣。

孤冷无助的雪地里,空无一人,大雪几乎将她淹没其中,琴弦上、衣服上满是堆砌的冰冷积雪,她绝世的容颜此刻却比漫天的冰雪雪还要苍白僵冷,僵硬的指尖划经过一夜的弹奏已然破了皮沁着冻结的血丝依旧拨弄着琴弦,她还在等——

直到天边绽开第一束绚丽却柔和的曙光,那是黎明的曙光揭去了夜幕的轻纱,那么的柔美和讯,黎明这把利刃终将静默幽深的夜幕劈开,刹那失神,扶摇琴“吱——”一声嘶鸣,琴弦猝然崩断,芷珊只感到那光芒如同万箭穿心,凌冽的光芒将她灼烧融化,已然分不清是冷还是热,每一寸皮肤都感受着惊颤刺骨的疼痛,灵魂刹时崩溃,所有伪装的坚定执着在片刻崩塌,整整一夜,她独自一人在雪地里等了他一夜,他终还是没有来,连一个机会都不给她吗?

“哈哈哈……夜潇凌——夜潇凌……如你所愿,从此,恩——断——义——绝!!!”猝然间,一大口鲜血自言芷珊口中汹涌喷出,落在雪地里分外鲜艳刺目。沉重的晕眩感让芷珊顿时失去了知觉……

“姐姐——姐姐——”是冰冰的声音,芷珊艰难地睁开仿佛镀了铅般沉重的眼皮,冰冰哭的稀里哗啦的小脸凑到了面前。

“姐姐,你终于醒了,你整整昏迷七天七夜了,呜呜呜……我好怕……好怕姐姐再也醒不过来了,姐姐,呜呜呜……”冰冰死死地环住芷珊的身子不放深怕她就这样消失了,她永远无法忘记自己怎么在雪堆里把芷珊给挖出来的情景,她仿佛见到的只是一具尸体没有任何温度,被大雪冻成了雪人儿,倒在雪地上……

“别怕,我不是好好在这儿吗?没事儿了,没事儿了……”一醒来便瞧见哭成泪人儿的冰冰芷珊不禁心疼,那颗支离破碎的心还有个支撑着她好好活下去的理由,芷珊勾起一丝惨淡却温婉笑容,柔声道,“我们还没有一起走遍天下、玩遍天下、尝遍天下呢……以后我们姐妹俩再也不会分开了……”

“嗯嗯……”冰冰抱着芷珊哭了好一阵子才终于歇停下来。

芷珊环视周围的景物,陌生的房间,简单典雅“五脏俱全”这里是城外的客栈吧,而自己那指尖破皮的伤口不知何时已经包扎好。

“阿黛呢?”

“黛姐姐还在给你煎药。”冰冰哭红的双眸深望着芷珊说道,“之前公子钰和芙袖姐姐来过了,公子钰说你的体质较以前变得更加阴寒若不是及时发现恐怕体内的“雪尘”之寒毒会提前发作,到时就……姐姐,你千万不可再受寒了,姐姐你怎么就这么傻在雪地里呆了一夜,这个战王也太过分了,居然……”

“对了,冰冰那个木匣还在吗?”芷珊似乎有意地阻断了冰冰的话,似乎察觉到芷珊微变的神色不禁暗自谴责,她怎么这么傻,姐姐一定不会再愿意听到有关战王爷的事了,她怎么就这么嘴笨呢……

“你是说这个吗?”冰冰手指了指床下的堆砌物,方形的精致木匣还有那把断弦的扶摇琴……

言芷珊的眼底闪过一丝凄然,“嗯,打开看看,到底是什么?”

“嗯。”冰冰撕掉了封条,只见一件亮黄色璀璨夺目的金缕玉衣映入眼帘,“这是……?这儿还有一块金牌呢……”

“看样式莫不是南疆的服饰?”芷珊狐疑着掀开被窝拾起那件华丽的衣裳和仿若象征身份的令牌低声喃喃。

“姐姐你看——”冰冰从里面发现了一封信递给芷珊。

言芷珊打开信看了看不经意的皱眉陷入了一片深思。

“姐姐,信上说什么了?”靳冰冰一脸的好奇。

“没什么,冰冰收拾一下我们去南疆吧……”芷珊将金牌收进怀中。

“南疆?”

“嗯嗯。”北辰掣天留下的信说道,她的“雪尘”之毒原本源自南疆,想解此毒她必须跟他回南疆方才有一线生机。

次日,白茫茫一片的苍穹天际依旧飘着小雪,城门大大敞开着,宽敞的官道似乎由于前些日的大雪覆上了一层厚厚的雪。城外的松林积压了大片白雪。骏马云聘甩着马尾依旧跟随着在马车之后等待。松树下一个条形的木雕琴盒安稳躺在一个挖好的地坑里。

“姐姐,真要把它埋了?这么好的一把琴不过就是断了一根弦而已……”一旁的冰冰不解地嘟囔着,眼睁睁看着地坑里的扶摇琴被雪和泥土渐渐淹没。

“断了弦的琴留着何用?”看向扶摇琴之时芷珊眼底只剩下冷漠,遂即捧起一把雪将盛放着扶摇琴的琴盒最后一丝缝隙也给覆盖。

琴已埋葬,“冰冰,阿黛我们走吧。”遂即三人乘上备好的马车,一路向南。捻起车上的帘子,望着一路而来的车辙印有些失神,夜潇凌,愿你我永远不要再见了……

轻放下马车窗户的帘子,对着马车帘帐外的车夫淡淡道,“师傅,劳烦快点……”她要赶上北辰掣天的大军,因为据信上所言,北辰掣天已经同夜潇凌签署了合约,前日已撤离泸州境内折返南疆,其中缘由令人费解。

“慢着——”只听见一声呼唤。

只见两抹身影并马驰来,赶在了马车之前,“既然要走怎么没同我说一声?”

说话之人是多日不见的林晨鈡,面对林晨钟略带质问的口吻有些迟疑,她是想着林晨钟也算是武功高强的能人异士,或许跟着那个人的大军才更能展示出他的能力吧,而此刻看来是她想多了,林大哥本就是江湖人又怎么会喜欢朝廷的束缚呢?

“呵呵,是芷珊疏忽了……”相视一笑。

“严三,你居然是个女的,那次在城楼上见你擂鼓助威,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呢,没想到你真的是个女人——”插话之人芷珊一眼便认了出来,这不是那个和她挤了好几个晚上营帐的牛大黑吗?

“牛大黑,你怎么来了?”芷珊尴尬笑道。

“我想通了,不立什么战功了,我现在想去南疆,正巧碰见林大哥就一路出城了。”

“你也要去南疆?”

“嗯。怎么了,难道你也要南疆吗?要不顺路吧,南疆我去过的,可熟了。”

看向牛大黑黝黑憨厚的脸,芷珊迟疑了一瞬,遂即道,“也好。”可为何看着此刻笑得依旧憨实的牛大黑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儿,细细一想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一路随行的顿时又多了两人,飞雪飘舞,马车绕过官道山路里颠簸,渐行渐远。

泸州城那片苍茫松林,那棵眼熟的孤高松树下,伫立着一人,白衣墨发,恰与漫天的雪融为一体,束发的菱带在北风里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