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舍得,但她不得不这样做,上官雯文的行为俨然已经触及了她做人的底线,虽然当时上官雯文离开的时候方梅只是晕倒了,但是她却选择了逃跑。但逃跑也不算什么,可是她竟然在方梅还在医院抢救的时候,还做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甚至都没有告诉过她曾经去过方梅的房间。
知道方梅离开了屋子,上官雯文才泪眼婆娑的转过身来,屋内早已经没有了孔馨的身影,只留下她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
想到以后再也看不见妈咪,想到以后她的身边再也没有孔馨的关心和照顾,想到以后再也看不见她了,上官雯文无助的蹲下来痛哭了起来。
“妈咪……”
……
萧亦莫在进门的时候,看见上官雯文一个人蹲坐在地上痛哭着,他走过去担忧的问道:“怎么了?”
“妈咪走了,亦莫……妈咪走了……”上官雯文见萧亦莫回来了,哭声又大了些。
萧亦莫蹙眉道:“伯母什么时候走的,怎么没跟我打声招呼就走了?”
“我跟妈咪吵架了,她不要我了!呜呜……”
“吵架?”萧亦莫不禁疑惑的问道,按照萧亦莫对孔馨的了解,她属于极少会动怒的人,印象中孔馨会情绪失控也只有那次在Y国上官雯文打了冰妍的那次,之后几乎都没见孔馨会因为一点事情而有任何情绪。
如果不是上官雯文做了什么事情让孔馨实在忍无可忍,不然孔馨也不会就这样一气之下就匆匆的走了。
见萧亦莫在疑惑她和孔馨争吵的内容时,上官雯文赶紧投入萧亦莫的怀里,撒娇道:“亦莫,你可不能离开我,我现在只剩你一个人了……”
萧亦莫站着没动,双眸发出一丝寒光,没有因为怀里的女人撒娇或者眼泪而有所动。
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孔馨的离开一定是跟方梅去世有一定的原因,但具体原因他不想知道,就好像知道她回国了,他还装作不为所动一样。
“好了,雯文,别任性。伯母虽然跟你吵架,但她一定还会回来的,她或许因为方姨去世了心情不太好,你要谅解她一下。改天再好好跟她道个歉她就回来了,如果她想去M国呆一段时间也好,顺便散散心了。”
“真的吗?妈咪还会回来的吗?”
“当然……她是你母亲,没有那个母亲不会要自己的孩子。”
“那就好!!”听见萧亦莫的安慰,上官雯文心里稍稍宽慰了许多,心里暗暗想着要是孔馨能回来,要自己做什么来道歉都可以。
她知道自己跟孔馨说的那些话,真的很过分,也很恶毒,但却不是她真心想要说的话。
“好了,很晚了,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萧亦莫欲推开上官雯文。
“嗯……不要,你看好不容易就我们两个人在家,我今晚能不能去你房间?”
萧亦莫扬唇笑道:“怎么,伯母一不在家你就按捺不住了?明天就是我上任七周年的宴会,还记得吗?你不睡个美美的觉准备跟我一起参加晚宴了?你不打算做我的夫人了?并且我明早还有个会议要开,以后我们时间还多,不急这一个晚上,你说对吗?”
“晚宴?这么快就到了吗?这几天一直忙着医院跑,我都快忘记这件事了。亦莫,你真的打算再宴会上宣布我们的婚讯了吗?这次是真的吧?”
“哪一次不是真的?我哪一次对你食言了?上次订婚的事情,可不是我造成的。”
上官雯文想到订婚的事情弄得一团糟,她还心有余悸的担忧着,有些伤感的开口道:“这次,不会再有上次的事情发生了吧?”
“傻瓜,上次那是个意外,你真能当真了。”
上官雯文点了点头,然后又轻叹道:“可是爹地却不能来参加我的婚礼了,妈咪也还不知道能不能来。没有他们的祝福,我会觉得好遗憾。”
萧亦莫轻抚着上官雯文那精致的脸,笑着安慰道:“放心,伯母一定会来的,她的女儿结婚怎么可能不来。”
“嗯。”上官雯文点了点头。
“好了,时间不早了,休息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别迟到了。”
“好,那明天见。”
……
萧亦莫回到房间后,便去浴室洗了个澡,站在花洒下一直淋着,脑袋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着些什么。
似乎只是想利用水,来冲刷了一些东西,或许说是……某些内心深处的记忆。
她回来了,同在一个城市,虽然还没见面,但他却能感觉到这片天空的不同。
似乎,今晚下班回来,心情都变得不一样了些。
只是回到家,面对着上官雯文,萧亦莫的心情再次变得压抑了起来。
一年多来,自己刻意的假装,刻意的让自己去接纳上官雯文,但有些事情就是没办法做到,像当初那样对冰妍一样的对她。
人与人,原本就是不一样的个体,组合在一起自然会有不同的化学作用,但他跟上官雯文,就好似两条没有交集的平行线,根本擦不出火花。
点燃了一根烟站在窗前,今晚的月色很好,明天一定是个大晴天。
只是……她……还好吗?
方梅的离世,无疑对她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当初正是因为方梅出车祸需要一笔费用,才会跟他签订了五年的协议。
那五年的时间,冰妍仅仅是依靠着那一点力量一直支撑着,默默的忍受着一切,就为了跟方梅能有重逢的一天。
如果不是因为去了Y国之后,两人经历了一些事情,从恨转为了爱,或许她现在还会过得好些吧!!
如果当初自己忍住了心里的那份爱,对她的那份关心和专制,就按照合约的一切来进行,她现在是不是就过得不一样一些。
至少,就没有那么多烦心事去烦恼着她,至少在那之前就跟花睿在一起的话,中间经受的那些便都可以忽略。
指尖的烟已经燃尽,火焰已经烧到了他的手指旁,但他却感觉不到疼。
好似这样肉体上带来的痛感,分担一些心灵的伤痛,好让他不再专注着心里的痛。
良久,烟已经熄灭了,萧亦莫顺手将烟蒂放在了烟灰缸里。
明天,七周年的宴会,他得宣布跟上官雯文的婚讯了,这是他承诺过给她的,他不能食言。
原来婚姻,无需相爱来作为前提,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