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了?”圆玲看到景瑾萱的脚受了伤,赶忙跑过去扶住她。
“没事,只是崴了一下。不打紧的。”
小蒙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景瑾萱也是一阵慌乱。和圆玲合力,把她扶到了**。
“小姐,圆霜呢?”圆玲与圆霜情同姐妹,看到她没有回来难免有些担心。
“她去送李忆瑶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小蒙拿着药酒走了过来,说:“王妃,擦些药酒吧,不然明天就更肿了。”
说着小蒙脱下了她的鞋子,不碰还行这一碰就是生疼,景瑾萱咧着嘴,额头都是汗水。
小蒙给她擦着药油,她把事情的经过和她们大致的说了一遍,而且不停地抱怨那个面具男的不是。虽然说有点恩将仇报可是确实可恨,不然自己的脚也不会这样啊。
那个臭男人,真是可气。
外面是晴朗的天气,明明是可以好好游玩的天气,可是看看自己肿的像个包子的脚,她整个人瘫在**,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她恨死那个面具男了。
等到下次见面,一定让他看看自己的厉害。
今日圆霜负责去京城各个店铺收账本,早上就回去了到了中午还没有回来。景瑾萱躺在**,嘴里不停的嘀咕,这账本很难收吗?怎么这么长的时间?
小蒙把午饭端来,在**安放了一个小桌子然后把饭菜摆放到桌子上,说:“王妃,先吃饭吧。”
景瑾萱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圆玲呢?”
“圆玲姑娘,按照王妃的吩咐正在屋子里面研制药呢。”想到就觉得可笑,这王妃还真是古灵精怪,居然让圆玲研制一种奇痒无比的药来整治那个面具男,就是王爷。
不过她也觉得愧疚,因为她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吴浩,但是想到当时王爷目瞪口呆的表情,就更觉得可笑了。
“嘿嘿,希望圆玲快点研制,那个面具男也快点来找我,我好报仇!”景瑾萱眼睛里金光闪闪,开心的不得了。
吃过午饭,圆霜从外面回来了,满头大汗的她,手里还拿着几本厚厚的账本。她走到景瑾萱的面前,俯下身耳语了几句。
景瑾萱眯着眼睛,不住的点点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啊。
“嗯,我知道了,找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找到了。”
圆霜知道这些年来景瑾萱一直在找有神医圣手之称的古昔子,只是这次没有想到这世外高人也会下山,刚好在揽月庄的旗下的月药阁买那镇店之宝一条真正有一千年的人参。
这千年人参论成色和年数这世界上只有这条是最好的,而且这人参是她父亲的心爱之物,当初得到它就是为了给自己母亲补身子的,现在母亲已经死了,这东西留着确实没有用处。
这人参她可以给古昔子,但是有件事情他必须帮自己。
“圆霜,你让何贵把古昔子请到醉仙楼,就说我要在醉仙楼宴请他。”
“是。”
圆玲在一边听着,她也为景瑾萱开心,这么多年了终于找到古昔子了。只是自己的医术有限,不然她赴汤蹈火也要帮助她。
到了傍晚,景瑾萱一身儒雅的装扮,身着白袍儒冒,手摇纸扇,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情,但是只有圆霜和圆玲知道,她是兴奋的。
脚上的伤并没有好,她坐在马车里,摇晃着身子,闭目养神。她在想办法,必须让古昔子帮自己。
来到醉仙楼,何贵知道今天景瑾萱会来,老早就在醉仙楼的门口等着她。看到瑞王府的马车驶来,他立刻迎了上去。
“爷,你来了。”
圆霜掀开门帘,何贵看到圆霜和圆玲都是一身男装,就知道自己家的主人也是如此,所以就改了口,唤了一声“爷”。
这次景瑾萱把圆玲也带来是因为她自小喜爱医术,自然想见一见这神医圣手了。
大堂里仍然是热热闹闹的,而且人满为患,有好多人因为没有位子就在一边等着。
“何贵。”景瑾萱看到眼前的情景,觉得让顾客这么等并不好。
“在。”何贵走到她的身边。
“你去找几个凳子给那些等在门口的人,在准备一壶茶和茶碗,这样免得他们心生抱怨,对我们的名声不好。”
“小的明白。”
来到雅间的门口,景瑾萱并没有让圆霜和圆玲和自己一起进去,她让她们在门口候着,等自己让她们进来再进来。毕竟这高人的脾气秉性都很奇怪,并不喜欢太多人见过自己的样子。
这次如果不是月药阁的老掌柜的曾经有幸见过一面,自己也不见得能够见到他。
景瑾萱推门而入,就看到一个身着灰色长袍,外罩同色衣服的男子,临窗而站。
古昔子听到了声音,转过身来,脸上还带着温和的微笑。
景瑾萱从来没有想过这古昔子会这么年轻,鹤发童颜看不出任何的老态,不是说他已经有六十多岁了吗,怎么还风度翩翩,文雅偏偏的样子,还有就是英俊貌美的样貌,惊为天人。
“我是妖怪吗,你这幅表情?”古昔子当然知道她因为自己的样貌吃惊,只是觉得这表情有点太夸张了。
景瑾萱知道自己向来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什么表情都会摆在脸上。
“抱歉。”她一瘸一拐的走到古昔子面前,双手抱拳。
“古昔子前辈,晚辈景瑾萱,有幸相见,这边有礼了。”
古昔子知道天下最大的药店就是揽月庄的月药阁,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揽月庄真正的主人会是一个小姑娘。而且还姓景,这景姓都会让人联想到景国公府,那个连皇上都要忌惮三分的家族。
更何况自己又不是与世隔绝,这红尘之上的事情他还是清楚的,景瑾萱,不就是当朝傻皇子吴浩的王妃吗,更何况自己与吴浩的交情并非一般,只是不知道她找自己什么事情?
“瑞王妃不必多礼。”
古昔子笑着,虽然风度翩翩却又有一种危险勿进的感觉。
景瑾萱知道他不是傻子,只要自己自报家门,他就能猜到自己是谁,更何况她也并不想掩饰。
“古昔子前辈快人快语,那么晚辈也就不隐瞒了,我有一事请前辈相助。”
“何事?”
景瑾萱话不多说,只是把自己的手伸到古昔子的面前,让他给自己诊脉。
古昔子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可是当他的手按在景瑾萱的脉搏上的时候,他自己也是惊呆了。
再看看她脸色,并没有很难看,他的心更是觉得奇怪了。
他有些不确定,说:“坐下来,我要好好看看。”
景瑾萱点点头,她知道古昔子即为神医圣手,必然会对这种极其罕见的病症感兴趣的。
古昔子的手还在景瑾萱的脉搏上,他真的不确定,这些年来他对自己的医术非常有信心,什么疑难杂症自己都能诊断都能治好,只是这一次并不简单。
看到古昔子眉头紧锁,景瑾萱知道她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样的,也不想看到别人为难。
“前辈,若觉得为难,就算了吧。”
古昔子叹一口气,道:“并不是为难,而且觉得奇怪,这‘云鬓白’是我年轻时不懂事,只为了好玩而炼制的一门毒药。”
他会想起往事,心里难免隐隐作痛,那是自己做下的孽啊。
“原来这毒叫‘云鬓白’啊。”景瑾萱倒显得很自在,能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她也心满意足了。
古昔子点点头,“后来,这毒药被一歹人偷走了,你知道我虽是神医却是没有半点功夫,那偷药的贼人武功极高,我没有拦住还深受重伤,后来我醒后已经是三天以后,而那时我才知道这毒药的厉害,好多人都死在了这上面,而且都是达官贵人,武林隐蔽深林的高手,还有富甲一方的商贾们。”
景瑾萱颔首,他说的这些自己早在很久之前,就查过了。
“可是这毒,为什么会在你的体内,按理说自从那件事情之后这药就没有再出现过,以你的年龄推断这事情也过了许久了。”
这才是他更加疑惑的地方。
景瑾萱无奈一笑,“前辈你刚才也说了,这些中毒人的人里有富甲一方的商贾,而我父亲景文瑞就是其中之一。当时这毒在我父亲体内一直隐藏着,直到我五岁的时候他才毒发身亡。”
那个时候她还以为自己父亲是生了重病,没有想过会中毒。
“所以,你是说这毒你天生就有?”
景瑾萱点点头。
这次古昔子才焕然大悟,难怪给她号脉时发现,这毒就像是沉睡一般,不曾发作,她的外貌也没有因为这毒而变得两鬓斑白,突发身亡。
最奇怪的就是她的父亲为什么会在那么长时间以后才会毒发身亡呢?这种毒一般都是服下去之后就变得两鬓斑白,然后三天之内毒发身亡。为什么会在身体里潜伏下去,现在在她的体内仍是如此。
“你放心,这毒是我研制的,当初又害死了那么多人,我会帮你把这种毒肃清的。”
这一次下山没有想到会遇见这种事情,看来人只要做了错事就是要遭报应的,之前他最爱的人也因为这件事情离开了自己,现在就让自己偿还自己的罪孽吧。
“这毒解与不解我都不在意,我只想知道我还能过多长时间?”
死亡?她早就看得很淡很淡了,之前在瑞王府还挣扎是因为还有心愿未了,这一次确定两人自己中的毒是什么,好像突然变得轻松多了。
“这我无法预料,不过你这毒在你身体里能够这么多年都没有毒法,也许会一直潜伏下去吧。”
看来古昔子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活到什么时候,她有些失望又有些遗憾。
“我觉得,虽然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可是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自己快乐一点,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哪怕真的死了,也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