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会儿把她的电话发给你,要是没有别的事就挂了。”
“等等!”
“……”
“我想你了。”说完这四个字,顾北城全身的力气都已经耗尽,那边没有任何回应,片刻后挂掉了电话。
挂掉电话的唐筱晚心狂跳的厉害,她想自己应该是出现了幻听,他竟然会说想她,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还没从刚才的震惊回过神,门就被一把推开,唐筱晚从**弹了起来,那是她从小的噩梦-容太太。
“你是不是想在这里一直赖下去?”容太太坐在轮椅上,后面有个穿套装的女人推着她,旁边还跟着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工。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唐筱晚穿着长长的厚睡袍,强迫自己站直身子,记忆中她唯一一次跟她正面说话是在爸爸去世那天,她气坏了,才会拿出勇气顶撞她。
“哼!”容太太嗤之以鼻,黑洞般干枯的眸中满是算计。“你怎么会不知道?你跟你那个下贱的妈妈一样,想方设法沾上容家的男人,还不都是为了钱?只不过你比她幸运,容彧竟然为了你立那样的遗嘱!”
“说够了吗?说够了请你离开,我要休息了。”一提到妈妈就抓住了她的死穴,之前的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勇气也消失了大半。
“今天来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件事,容家不欢迎你,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就算容曜喜护着你,就算我同意你们订婚,那也不过是为了遗产。我已经提醒容曜请律师尽快给你们办理结婚手续,为什么一拖再拖弄到现在?容曜支支吾吾不说,别就以为我猜不出缘由!”容太太恶狠狠的盯着她,似要将她吞吃入腹般。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如果不同意我怎么能住在这里?”唐筱晚问道,强迫自己不要颤抖。
“你拖着不结婚,不就是想赖在这里一辈子?我告诉你唐筱晚,要不是看在遗产的份上我早就把你赶出容家了!”容太太怒吼,手用力拍着轮椅的扶手。
“你们尽快登记,反正结婚只是个形式,就没有必要搞什么结婚典礼。但这毕竟是容曜第一次结婚,日子还是要选好一点儿,就圣诞节吧。唐筱晚,要是让我知道你还耍什么花样,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容太太说完,套装女人推着她的轮椅离开,房门被摔打的很响,像撞进唐筱晚的心里。
圣诞节?还有不到两周的时间了,这些都不重要,凑巧的是顾北城也在那天结婚,不过他们还是不一样。
唐筱晚苦笑,等容曜拿到遗产,她也没了任何利用价值,那个时候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容曜回家的时候才知道容太太今天回来了,他放下公文包连衣服都没换就去了容太太的房间,一股不祥的预感迎面扑来。
“妈,您回来我应该去接您的,下次请让人给我打个电话。”容曜恭敬的站在她面前说道。
“不用了,妈妈还没有到不中用的程度,这点小事不用麻烦你了。”容太太窥探着他的心,唇角闪过一丝不屑的笑。
“您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吗?”容曜开门见山直接问道,如果没想错她应该去见过唐筱晚了。
“是不是那个小贱人跟你告状了?容曜,你是我的儿子,妈妈怎么会害你呢?留着她迟早是个祸害,我让你们在圣诞节那天登记结婚,拿到遗产后再离婚。”容太太说道,脸上若有似无滑过一丝笑容。离婚后,她还是持有容家的股份,这种贱人怎么可以拿着别人的钱逍遥快活?
“这件事情等到过年以后再说吧,现在公司里有些事需要处理,董事会许多股东都暗地里搞动作,现在他们见到我和筱晚订了婚,有些已经开始瓦解,我想先处理好公司的事再谈婚事,毕竟遗产就放在那里,又跑不掉。”容曜尽量把自己说的只为公司考虑,希望能够骗的过她。
“让你们尽快结婚尽快拿到遗产不是更好?妈是在帮你啊!”容太太苦口婆心说道。
“怎么说圣诞节结婚有些太仓促了,婚礼的事情还什么都没筹办。”容曜掌心已经渗出微微细汗,小心说着说服她的话。
“你们又不是真结婚,弄什么婚礼呀!等遗产到手就赶紧跟那个小贱人离婚,我是一天都不想看见她。”容太太厌恶的摆摆手,说道唐筱晚时恨不得嚼碎了她。
“妈,这些事我都听您的,但您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如果不答应,我想自己没办法跟她登记结婚。”容曜知道今天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只好背水一战了。
“什么条件?”容太太挑眉一笑,已经洞察了一切,她真是千算万算没有把一手调教出来的好儿子算上,关键时刻竟让他摆了自己一道。
“不要动唐筱晚。”容曜眼神坚定的看着养了自己这些年的妈妈,他不是傻子,怎么会察觉不出她的动作。
“你都知道些什么?”容太太双手紧紧握住轮椅的扶手,力气之大仿佛要捏碎般。
“我什么都不知道,但唐筱晚只是个普通人,她除了是爸爸的女儿可以得到遗产外,对你对我甚至对整个容家没有半点威胁。我知道离婚后她一定会带走属于她的股份,但她毕竟是爸爸的骨血,求您放过她。”容曜垂着头说道,话中满满的担忧和无奈。
“哈哈哈哈,真是我的好儿子!这就是我辛辛苦苦养了这些年的儿子啊,你可真让我大开眼界!”容太太转动轮椅,来到容曜面前。“跪下!”
容曜直挺挺跪在她面前,从小到大他已经无数次跪在地上被她责罚,这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种固定模式,还要自己一犯错就要被狠狠惩罚不讲情面。
“你吃的穿的,甚至你的姓名都是我给你的,如果没有我,你还会像现在这么威风?别以为你翅膀硬了就可以撇开我,想也别想!容家现在还是我说了算,我是容氏最大的股东,那个小贱人更是没有任何资格拿走容氏的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