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了前因后果,我的心也渐渐放松了下去,又走回之前的床边坐好。
“青楼,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就很好奇,现在到可以借此机会瞧一瞧了。”
“你醒了便罢,起来跟我们走。”那个领头的男子又走了进来,一把拉起我的胳膊。
“等一下。”我使劲甩开他,不知道粗手粗脚的会弄疼人啊。
“你又干嘛?”
“不就是去青楼吗,我自个儿会走,不劳你大驾。”说完,我冲他哼了一声,便提步向外走去。
剩下那两男的站在原地,你瞅我,我瞧你,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何这同一人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伊楼。”我默念眼前的两字,这就是今后我要生活的地方吗?不过看名字倒是不俗,不像有的地方青楼统一都叫怡红院。我暗想道。
那两个男的将我带入后院,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厚厚的粉底补得满脸都是,刺鼻的香粉味儿让我有些头晕。看来这便是传说中的老鸨了。
果不其然,她不等他们开口,便唤来两个小丫鬟和一个彪形大汉,将我带往后院另一处地方。
这是一间很平常的屋子,粗糙的床板,雕琢不精细的梳妆台,也不甚干净的铜镜。我坐在这间屋子的唯一一把椅子上,等着红姨,也就是伊楼的老鸨。
虽然我不排斥在青楼生活,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可以接受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生活。而要拒绝这种生活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离开这里,第二便是卖艺不卖身,而在现代的我也曾经学过古筝。
想到这儿,我微微一笑,终于知道自己以后该干什么了。而且在这个时空大概也待不了多久吧。
红姨终于一步扭三扭的走来了,“丫头,我告诉你,进了我这伊楼,你可别再想打什么歪脑筋。”
“红姨。”我站起身来,面对着她,“我不会动什么歪脑筋,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要求?你以为你现在是谁,千金大小姐,开什么玩笑?”红姨身后一个彪形大汉插话道。
“插什么嘴,你说。”红姨不耐烦地打断身后男子的话,低着头略一思忖便对我说。
“我卖艺不卖身。”直视她的眼睛,我缓缓开口。
“凭什么。”
“凭我能成为伊楼的红牌。”那眼神中的自信让“久经沙场”的红姨也莫名的相信了。
我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任两个婢女在身后忙活,红姨暂且应下了我的要求,只是据她所说我要想成为伊楼的红牌,必须得到一个人的首肯。
而她今天便要带我去见那个人。细细的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弯弯的柳叶眉,小巧的鼻子,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这个丫头的确算得上是个标准的古装美女。
淡妆浓抹总相宜,因是白天,婢女只在我脸上化了淡淡的一层妆。套上及地的粉色长裙,斜插一枝流苏钗,红姨进门就被眼前的女子震撼了。
之前那两个人带着她来,虽然眉目清秀,但也不及现在的红牌子鸢,如今一打扮,却是惊为天人。这回,也不知两个人是从哪儿搞来的。不过听说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是谁,因此他们编了个瞎话就糊弄过去了。
想到这儿,红姨定了定心,“雪嫣,别让几位爷等着了。”我看着红姨挥手退下了两个婢女,深深吸了口气,提脚向门外走去。
“九爷,十爷,十四爷,雪嫣姑娘来了。”红姨媚笑着,冲着眼前的三个男子深深屈膝。我轻移莲步,裙裾翩跹处,微微弯腰,学着红姨的模样,道了个万福。
“起来吧。”其中一个男子微微抬手,我站直了身子,照之前红姨教我的低眉顺眼,可还是按耐不住好奇之心用眼角偷看眼前的三个男子。
他们清一色的辫子头,穿着十分奢华,一看便是富家子弟。其中两个略微年长,剩下的一个则显得有些稚嫩。
“抬起头来。”年长的的那个男子,站起身子,走到我面前。
我依言抬头,微微弯起双眼,毫不顾忌的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他的五官虽没有奇特之处,拼在一起却显得异常俊秀,甚至于有些媚,“一个男子却有着如此容颜,不知……”我心里暗自嘀咕。
他身着一套靛蓝色的长衫,袖口用金线隐约绣着一条龙,“龙?”我的脑子一个极楞,就算是再不清楚历史,我也知晓龙在古代封建王朝是皇族的象征,“看来眼前这三位来头不小。”我心里暗暗思忖。
我虽在心里暗暗嘀咕,却不知眼前的男子将我的一举一动尽收入眼底,“爷有这么好看吗?”他转身背手向桌边走去。
“嗯……”我眨巴着眼,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盯了他好久,这好像在古代是不礼之举。意识到这点,“没有,没有。”我慌忙将眼神从他身上移开,还顺势摆了摆手。
“恩?没有?”他听闻,微微提高了声音,仿佛带着点怒气。
“不是,有,有。”我一听不对劲儿,赶忙肯定的回答。
“你竟敢说爷好看?”他这么一听,更加提高了音量。
“不……并不是的,我……”这下,我彻底傻了眼,“对与不对都不行,那我怎么知道要怎么说啊?古人还真麻烦。”
“你,在嘀咕什么?”男子转过身来,面色虽如之前一般,但隐隐还是藏了股怒气。
我瞅了瞅他身后的两个男子,他们却只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丝毫没有出手相助的样子。
“额,我是说,好看有很多种意思啊。”我视而不见红姨的眼色,“形容女子便是漂亮啊,闭月羞花般,若是形容男子呢,就是英俊啊,貌比潘安……爷是人中吕布,自然也是可以用好看来形容的啊。”我边说,边缓步移走。
看着他的脸色转为平静,我的神色也开始舒缓,“您说是不?”最后,我走到他跟前,微微地屈膝,微笑。
“九哥,这丫头可不比之前的那些女子啊。”这时,在一旁的另一个男子开口插话道,转而他问红姨,“这回,又是从哪里得到这么个丫头?”
“回十爷,是青山送来的。”红姨低声回答。
“又是青山那小子啊,他怎么就这么好运气呢,爷就碰不上这事。”男子大大咧咧的重新坐下,倒了杯酒。
“是吗”九爷端坐在桌边,手指微转着酒杯,脸上淡淡的露着一丝笑容,我看着他的笑容,莫名的有些不安,站直了身子,又回到最开始的那个低眉顺眼。
“不对啊,九哥。”一直沉默着的十四爷,突然开口,“怎么了,十四弟。”九爷听闻,放下杯子,转身问。
“她……我好似在哪儿见过。”十四边说,边摸着自己的后脑勺。
“爷说笑了,这每个姑娘都长了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的,这可不是见过吗?”红姨陪笑着,朝前挪了几步。
“你是说爷胡说了。”十四虽说人小,这架子却一点儿也不输给他的哥哥。
“不是不是……小的怎敢乱说。”红姨忙不迭的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