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的报仇心理,害死了四个虽说可恶却也不并非罪大恶极的黑衣人,白思薇觉得自己如今已是满身杀孽,便也消了报复李老十的念头。
这些日子以来,白思薇晚上照常上台表演,白天便只待在房中,不愿出门。
这日,白思薇正坐在梳妆台前细细把玩着阿娇姨不久前送她的汉代宫妃所用的凤凰点翠金步摇,不禁暗暗赞叹起来:“这金是纯金的,这翡翠还是世间稀有,实在是个好东西!”
又感叹道:“阿娇姨知道我喜欢古董,为了留住我,还真是出了血本了。”
看着看着,脑中不由浮现出远泽博物馆的那支紫薇花发簪的身影。
它能够把自己带到这里,是不是也能把自己带回去呢?
想到此,白思薇不禁内心激动。
犹记得古奇洛说那紫薇花发簪是盛王李琦送给他王妃的定情之物。那它现在应该就在盛王妃手里。只要能找到盛王妃,自己不就有机会回去了?想到此,白思薇已经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并下定决心存钱,等存足钱了,便离开此地,去长安找盛王妃。
她刚乐了一小会儿,眼前却莫名其妙地浮现出那抹白色的身影。他冷漠俊朗的面庞,他微微一笑的迷人...
“怎么会想起他?”白思薇有些气恼,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消失!消失!消失!”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白思薇忙顺了顺气,道:“谁啊?”
“是我,阿娇姨。”门外当即响起阿娇姨那虽上了年纪却依然**十足的嗓音。
白思薇忙将步摇放进一只精致的首饰盒中:“是阿娇姨啊,请进。”
“哎呦!”阿娇姨笑脸盈盈地走向白思薇,甩着香帕,“薇薇啊,你可有福啦!”
白思薇面
带不解:“此话怎讲?”
阿娇姨道:“今晚有远方贵客前来,特要你为他演奏琵琶。到时酬劳必定丰厚啊!”
白思薇眉头微皱,道:“我们当初就说好了的,我不会单独接客。”
阿娇姨忙陪笑道:“并非要你单独接客,只是要你为他一人演奏而已。那位来自远方的图察尔公子是位年轻俊朗的公子,且他只是钦佩你的琴艺,并非有非分之想啊!这点我阿娇姨可用性命担保!”
“图察尔?”白思薇略略惊道,“你说那位公子名叫图察尔?”
“是啊!”阿娇姨喜道,“莫非你认识图察尔公子?”
白思薇道:“不算认识吧。”
见白思薇不再有反对的意思,阿娇姨忙道:“那你可答应?”
白思薇点点头,道:“你先为我准备着吧。”
阿娇姨道:“好好好,我立马去!”
“等等!”白思薇喊住她,有些狐疑,“阿娇姨,你是不是已经收了图公子什么极大的好处了啊?若没有,你怎会如此上心?还有啊,那位图公子究竟是何身份,能给你多大的酬劳啊?”
阿娇姨忙陪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我也是看在他如此欣赏你的琴艺,才帮他的。所谓知音难求嘛!说到身份嘛,图察尔公子可是回纥来的富商,最不缺的就是钱啦!你就安一百个心吧!”
白思薇道:“好吧,我不管你收了他多少好处,总不要偷偷把我卖了就好。还有啊,到时候酬劳我们三七分,你三,我七。你若不应允,我便不表演了。”
阿娇姨忙道:“应允,应允,自然得应允的!”
醉君楼,落花阁。
一曲悠扬的琵琶去正如清风般徐徐吹来,令人舒心。
白思薇着一身碧色抹胸长裙坐于椅上。轻纱
遮面,眼眸灿明。
在她对面坐着的,是一位着回纥服饰的俊朗男子,他面带微笑,深深陶醉其中。
一曲终了,图察尔不禁拍手称赞:“在下走遍大唐,听过琵琶无数,但能弹出此令人动心之音的,唯有姑娘一人。”
白思薇手抱琵琶,起身盈盈福身而笑:“公子谬赞了。”
图察尔道:“在下所说句句属实,绝非奉承之语。”
白思薇道:“公子说笑了,小女子不过区区一名琴妓,哪配得上公子奉承呢?”
图察尔哈哈一笑,道:“那姑娘便是接受在下的称赞了!来,在下敬姑娘一杯!”说着便举起酒杯,敬向白思薇。
白思薇亦举起酒杯。
俩人双双一饮而尽。
图察尔抬手逝去嘴间的酒迹,看向白思薇,道:“之前有幸听姑娘弹奏一曲《雨铃霖》,琴声与歌声相和,凄婉动人,当真绝妙。在下毕生难忘姑娘才艺!但姑娘今日所弹,却给人明快舒心之感,姑娘心情可是大好?”
白思薇道:“见到公子,自然心情大好。”
“哦?”图察尔眉毛一挑,笑道,“能让姑娘心情愉悦,当真在下之大幸!”顿了顿,又道,“不知姑娘为何总是以轻纱遮面呢?”
白思薇抬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脸颊,道:“小女子容颜奇丑,怕吓着公子了。”
图察尔面色略微尴尬,随即又豪爽笑道:“无妨,心善则貌美。”
白思薇笑道:“公子与小女子尚未熟识,公子怎知小女子心善呢?”
图察尔道:“琴声如人心。若没有一颗纯净的心,又怎会弹出纯净的曲调?心纯则艺精,心杂则艺粗。姑娘,你说在下说得可有几分道理?”
白思薇道:“小女子对图公子真真甘拜下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