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工抗日喋血记

182、女扮男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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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师的牺牲给地下组织的联络带来困难,地下工作者进城取名单和联系方式,风险太大,因为敌人在城里疯狂地搜查他们。朱书记为此发愁,食无味、寝不安;一天傍晚,他在后山的小路上来回走。

吉云梅走过去,说:“朱书记,长林让我来请你回村吃饭。”朱书记看她一眼,心里有了一个主意,问:“吉云梅同志,在女游击队员中,有没有从事过地下工作的同志?当然,唐副司令和你除外。”

吉云梅想了想,说:“我不清楚,唐副司令知道,她分管游击队的组织工作。”朱书记笑一笑,说:“是啊,你过去从事医疗救护工作,最近才做中队长的,应该不知道这事,我糊涂了。走,我们回村。”

在作战室,朱书记边吃饭边说:“我上午跟你们讲过,我们必须尽快取回组织在县城的绝密材料,如果被敌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我觉得,派可靠的女同志去一趟县城,不会引起敌人的特别注意。唐菊茹同志,游击队里有没有这方面合适的人选?”

“我长期做地下工作,请朱书记派我去完成任务。”唐菊茹请战。

“你为抗日已经残疾,长林同志的意见有道理,你不便在敌占区抛头露面。我有一个提议,吉云梅同志从事过地下工作,有经验,关键是一个可靠的同志,目前在县城没有她的画像,可以派她去。”

“吉云梅同志有身孕,不宜长途奔波。再说,她因任务需要已经掉了一个孩子,我心里一直很内疚,不能再发生意外了。朱书记,我对你的提议持保留意见。我给你推荐一个人,吴茶妹。”唐菊茹把她的简历和工作表现详细讲了一遍。

“因为任务特殊,还是由吉云梅同志去比较合适,吴茶妹可以陪同。”汤长林把碗筷放在矮柜上,说,“朱书记,我也进城,负责她们的安全。”

朱书记摇摇手,说:“你是游击队的司令兼政委,是队伍的核心人物。敌人悬赏捉拿你,四处搜捕你,整个县城的角落里都有你的画像,你如果进城,等于自投罗网。因此,你不能去。但是,你可以和参谋长在城外协助吉云梅同志完成任务。”

他们接下来商量了

行动细节:吉丙叶派精干的侦查人员先期进城,吉建新带三中队和炮兵队一排隐蔽在县城南门外,汤长林带突击队和炮兵队二排集结在县城西门外的树林里。

汤长林回家,见吉云梅已躺在**休息,坐在床边,拿起扇子给她扇风。吉云梅起身,靠在他身上,笑着说:“长林,我感觉有点累,就想睡觉。”汤长林用手指给她梳头,怜爱地说:“你有身孕,还要管四中队的事情,肯定很辛苦。”

吉云梅微微喘息,说:“你别担心我,我睡一觉就好啦。”

汤长林看着爱妻憔悴的脸,不忍心跟她谈,可任务已分配,不可更改。“怎么办?”他在心里琢磨,轻轻地叹一口气。吉云梅下床,见丈夫愁眉苦脸,本想问,可嘴里却说:“我给你打一盆水,你洗一洗。”

汤长林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咬一咬嘴唇,说:“云梅,组织要你进县城,执行一项秘密任务。”吉云梅理一理头发,兴奋地说:“好啊,什么时候走?”

“马上出发,张云和吴茶妹已在屋外等你。这次行动由你负责,你们今晚去田螺崖,商量好方案,后天上午化妆进城。你简单收拾一下,我送你去田螺崖,在路上告诉你任务。”

张云和吴茶妹与汤长林他们保持一段距离,吴茶妹悄悄地问:“什么事,这么晚还出去,还秘密动身?”

“我不知道,唐副司令只告诉我,一切听吉云梅的,我们俩的任务是保护她的安全。这次任务肯定重大,不然的话,怎么可能派有身孕的夫人去恐怖的县城?茶妹,你要管好你的嘴,不该问的,半句也别问。”

“你放心,我不傻。再说,我是特工出身,这点常识我还不知道?说心里话,我很钦佩云梅中队长,不管有多难,只要有任务,她都没有怨言。同为女人,我虽没有结婚怀孕,但我能体会她的艰辛。”

张云拉着她的手,说:“走山路,小心点。别感慨了,只有把日本鬼子赶回老家,我们才会过上好日子,到时候,你也不用遭这份罪。”

第二天,吃过中午饭,吉云梅把吴茶妹叫进她的茅草屋,说:“我的胸部太大,你帮帮我,把我的胸部勒得

扁平一些,否则,容易被敌人识破。”

吴茶妹笑着说:“夫人,等你的孩子出生后,婴儿一定幸福,不会缺奶吃。你看我的胸部,扁扁的,等我有孩子后,可怎么办?”

“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别忧愁。可眼下,我的胸部大,对完成任务很不利。你用劲勒。”

“夫人,这样勒紧,你会很难受的。我们非得装成运粪工吗?没有别的办法吗?”

“侦查人员说,运粪工很容易进城、出城,除此以外,敌人盘查很严。再说,吉丙叶已说服运粪工老胡,他愿意帮我们游击队。茶妹,不要想别的,你用力勒。”

吴茶妹喘着粗气,几乎哭出来,说:“夫人,不能勒了,否则,你会胸闷,甚至有生命危险。”

吉云梅坐在凳子上,大口呼吸,摸一摸胸部,说:“我听你的,就这样吧。你给我系好,然后叫上张云,我们出发。”

不一会儿,张云在前面开路,吴茶妹扶着吉云梅在后面走,天黑的时候到达老石头,与吉丙叶会合。他看后,点点头,说:“吴护士,你化装的本领不错,非常像三个掏粪工。”

吉云梅坐下,夸她:“吴护士多才多艺,化装对她来说,小事一桩。”吴茶妹笑着站在一边。

“你们今晚就在这里过一夜,明天早晨6点动身,预计10点到西门。”吉丙叶拿出图纸给吉云梅,说,“王记中排长带着10位队员已经进城,协助你们完成任务。”

“谢谢侦查中队的战友,你们想得周到。”吉云梅由衷地说。

“夫人太客气,这也是我们的任务,不用谢。”

翌日上午,张云拉着粪桶来到西门,吉云梅和吴茶妹扶着板车。伪军上前,捏着鼻子,瞧他们一眼,说:“以前都是老胡进城拉粪,今天怎么是你们?”

张云弯腰,干咳几声,递给他良民证和入城证,说:“老胡的母亲昨天归西,他来不了,我只好带着我的两个哑巴儿子替他拉大粪。”

伪军揭开桶盖看一看,把东西还给他,挥手道:“进去吧,下午三点前出城。”

张云点头哈腰,说:“谢谢老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