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佳人小小狐

八十八、你若安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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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守在董纤纤床边,一旦有人靠近,就谨慎地竖起尾巴保护主人。

“喵……喵……”小白舔舔董纤纤的手指,它试图唤醒主人,可她睡得很沉,自从昨天睡过去,整整一天了,她也没有醒过来。小白不知道主人的手指怎么变得那么冷,主人安静地躺在**,一动不动,毫无生气。

“她气息全无,我们也无能为力。”

于长老惋惜哀叹,他也不愿相信这个新圣姑就此离世,可董纤纤早就没了气息,身体已经变得冰冷,冷漠无情地告诉众人:董纤纤死了,水月教没有了新圣姑。

这该如何是好?

这才是于长老真正担忧的事,董纤纤死了,他虽然感到遗憾,但对于没有新圣姑,他更加担忧。原来前任圣姑离去多年,水月教没有圣姑,也没有教主,长老们主持教中事务,各司其职之余,还要共同协商,这么多年来,长老们各有心思,私底下的小动作不少,尤以纪长老和他的弟子们最是猖狂,明里暗里不知道给自己使了多少绊子,于长老都记在心上,待到合适的时机再一并清算。找到新圣姑后,于长老窃喜不已,暗道只要和这位新圣姑保持好关系,待到选教主之时,他的胜算也比较大,因此,水月教远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的平静祥和。

可惜,于长老千般考虑,偏偏遗漏了这位新圣姑的命数,还有纪长老的心狠手辣。

想到被收押的那两人,于长老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纪长老因为“有去无回”咒伤到董纤纤一事,长老们商议后把他关进了清心阁闭门思过,至于对他滥用禁术的惩罚尚在商议,趁机夺了他的权,纪长老意识到自己是被变相软禁了,很是不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水月教,再者,是她自己找死,怨不得我。”

水长老面色阴寒,又听纪长老在推卸责任,她冷笑:“董姑娘是想救人,而你却是害人,明知不可为而为。纪长老,我教严令不许教中弟子和门人习邪术禁咒,更不许有害人性命之举,你这般做,又置水月教的颜面于何地?”

水璇一番话得到其他长老们的附和,于长老只是冷眼旁观,今次之事,他不必说一句话,纪长老也是难逃教规处置。这两年,纪长老私自传授弟子禁咒邪术,指不定暗里做了多少害人的勾当,事关水月教的名誉,他做的

那些事都在私底下,又没有他们害死人的证据,长老们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却没想到纪长老今次这么放肆,竟然当众使用咒术,还无意间害了董纤纤的性命。

老家伙未免也太心急了,他以为找个借口害死董纤纤,他的徒弟就能成为新圣姑?于长老看了眼愤怒责骂的表舅婆,赞许地点点头。果然,他没有看错人,水长老是全心为水月教,又是她费劲波折找回新圣姑,如今被纪长老害了,水长老怎么会善罢甘休?

“哼,你们一口一个圣姑的敬着她,她可没把自己当水月教的人,不然怎么会跟个男人私奔?”纪长老冷笑,“她还没进过神庙,你们又怎么能肯定她一定是新圣姑?说不定也是个冒牌货。”

“人都被你害死了,你少说两句。”有的长老看水璇的脸色很难看,深怕她一冲动会上前打纪长老,其他长老连忙打圆场,“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纪长老也是想惩戒那大胆狂徒才误伤了董姑娘。于长老,你为人最公正,不如你说两句。”

这话正中于长老下怀,他细细思量后,一脸为难道:“纪长老一心为水月教,今次之事,他也是无心之过。可到底是害了人命,我看就照大家的意思,先委屈纪长老在此思过,再为董姑娘诵经祈福,让她早日安息。”

既尊重了长老们的意见,又让自己更显宽厚仁慈,纪长老冷眼看于长老做戏,知道此事多说无益,他不发表意见,只在一旁掐算时间。

轻烟说的那人就快到了,看谁得意到最后。

纪长老安下心来,有恃无恐地看于长老继续演戏。

“眼下最要紧的是怎么安置董姑娘的遗体,还有关在地牢里的那个人,长老们可想到了妥善之策?”于长老叹息道,“我教前任圣姑的丑闻,想来诸位也已了解。想不到,这次想拐带圣姑的人,也姓展。”

“展飞澜,大郓朝中重臣,也是董纤纤的继兄。”于长老皱眉,“几位长老有所不知,董纤纤便是媚儿的女儿。”

众人一阵哗然,立时明白过来展飞澜的身份,长老们提起他时不仅多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又是姓展的,老子已经拐跑了水月教的前任圣姑,害的水月教和云州莫家的关系变得尴尬生疏,如今展家的儿子又来拐圣姑的继承人,难道姓展的人与水月教犯冲,专门来把水月教

逼进死胡同。

“如此胆大包天之人,杀了也不足以泄民愤。”有位长老愤恨地建议,“杀了太便宜他,我看不如用他来祭五毒。”

“药园里养着五毒是为了治病救人,不是用来害人。”于长老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悠闲的纪长老,告诫其他长老,“我们这么做了,岂不是违反我教不害人的守则?更何况这还是大郓的朝廷命官,若展飞澜在水月教丢了性命,你们以为大郓朝廷会善罢甘休?”

原本义愤填膺的长老们都安静下来,虽然都恨不得杀了展飞澜泄愤,但于长老并非危言耸听,莫说这害人一事传出去有损水月教长老的声誉,再则,得罪大郓朝廷绝对不是一闹着玩的事,假若大郓出兵讨伐水月教,只要一门大炮就可以把水月教的人吓死,水月教岂不是要终于毁灭?这样的下场谁也不愿见到。

纪长老冷眼看长老们面露难色,一定在心里把展飞澜骂的狗血淋头,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以消心头之恨,可他们都忌惮展飞澜背后的大郓朝廷,起了杀心,却不敢下手。一群废物,纪长老扫了眼正襟危坐的于长老,暗自冷笑:老家伙,没了假圣姑,你献的殷勤也都白搭,我看你这次怎么收场?

“这样吧,我先到地牢会会这个展飞澜再做打算。”于长老态度诚恳,说话又不是不近人情的僵硬冰冷,显示他的宽容大量,拉拢人心。

既然有人愿意主动揽下这件事,其他长老们乐的清闲,巴不得于长老把所有事都揽下,到时候出了问题,他们也可以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于长老离开没一会儿,有人匆匆忙忙来报。

“伴月国国王新封的贵妃娘娘来了!”

“什么贵妃娘娘?”

“启禀长老,这位新贵妃娘娘是得了皇上青睐,称呼是身上钦赐的名儿,代表无上荣誉。”

报信的教徒顿了顿,见长老们并无不悦,硬着头皮说道,“贵妃娘娘想见见纪长老。”

“为什么单独要见他?”其他人也同样疑惑。

年轻教徒抹了抹额上的汗,只觉得这屋内的紧张气氛尚未消散,又来了一个贵妃娘娘,他看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小的见娘娘身边的内侍拿的是一卷明黄色的文书。”似乎是圣旨。

顿时,长老们脸色一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