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头还痛,拆开脚上的纱布肿消了很多,做了几下伸展运动勉强还可以,上午是政治经济学的总复习。坐在镜前看着头上的大号药膏瞧瞧脚上的层层纱布,这样上学八成会被人当成重伤患。拆下药布,翻开昨晚的药袋找了张小些的肉色胶布贴住额头的青淤,梳了梳流海遮住,擦干净脚上黄色的药水痕迹,在红肿的地方贴了块手掌大的药膏。
梳洗干净后在镜前看了看,没法骑单车去只能打的了,来回大概三十块左右,虽然心疼比起奖学金这点小钱还是舍得花的,所谓小钱不出大钱不入嘛。收拾好书包一拐一拐的走出小院,才刚出小铁栏就看见对面那台亮眼的蓝色宝马,车窗打开熟悉的身影正用审视的眼光看着我,冷汗直冒脑子里快速搜索解释的理由。
手机突然响起,拿起一看是乐儿,这时候凑什么热闹啊,“喂。”
“听说你负伤啦!”电话里传来乐儿幸喜无比的声音。
“然后呢?”看把她乐得!没好气的问。
“嘻,嘻,早上二哥打电话说的,你为了狐狸精的事打电话让他帮忙,不小心在厕所摔了嘛,谢谢你哦!为了我光荣负伤。”
怎么听怎么别扭,根本不像安慰唱戏的成分多。“还有呢?”
“没有啦,就是提醒你,哥听完电话就出去了,今天千万别去上课,哥出门时脸挺臭的。”
“我挂了。”这小妮子算的真准,风是通了可效果没有,硬着头皮向车里的人笑笑,慢慢的挪过马路,损友啊!真要提醒早个五分钟不就没事了。
修眉皱起,原本俊雅的脸庞带着点点寒霜,实在无法忍受缓慢的龟速,利落下车抱起我,“二哥带我看过医生了,只是扭伤过几天就好。”
“唔。”并没有看我,转身坐进驾驶座开车。
“这几天是期末考试总复习,很重要。”隔壁的人冷着一张臭脸,简直比狗屎还臭!害我那弱小的心灵七上八下的,找不到地方落脚。
“唔。”依然冷冰冰的,没看我。
这下心里急了,一路上都很安静,张了张嘴又不知该说什么,泄气的低头把玩手机
绳,眼看快到教学楼了,车子停在楼梯旁。来往上学人群很多显然是认出车主都好奇的张望,心里暗叫不好!如果现在出去还不立刻成了蜂窝煤,用尽平生最温柔的语调,怯怯的祈求道:“停那边树荫下吧,我还能走。”
他也不看我,擅自下了车,车门一开,人群响起一股**,来到旁边开门,我死活抓紧扶手,可惜力道敌不过他,门还是开了!楼梯上聚集了许多同学,纷纷尖叫的指着我,他完全不管别人的目光,弯腰一个公主抱,稳稳的就把我抱下车,速度快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声接一声的尖叫声吓傻了。
“天啊!快看,是学长和她,怎么会这样,不,我不相信!”
“啊!学长居然抱着她。”
“不,快叫醒我,一定是在做恶梦。”
“啊!不是真的,这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觉!”
......
女生们一浪接一浪的哀嚎声犹如震耳欲聋的魔咒,被生吞活剥的眼神刮得脸颊生痛,冷汗直冒,颤抖的抓紧书包,天啊!得罪了哪路瘟神啊!好日子算是活到头了。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急的憋红了脸看向抱我的人,俊雅的脸庞镀上了一层寒霜,黑瞳越发灰暗,完美的轮廓散发着冷若寒冰的气息,‘生人勿进’仿若雕刻在脸上,所到之处人群自动闪开。
一进电梯隔绝了澎湃冷厉的视线,急忙挣扎下来,“你非得让我这么难堪吗?”
“别动。”直挺的身姿,坚硬如铁的臂弯纹丝未动。
火一下子呈了上来烧得鼻子冒烟,也顾不得难堪不难堪了,黑着脸抱着书包一声不吭,笔直的身影走出电梯立马引来全方位**,走道、窗边人头汹涌。那些瞪得大大的像看见世纪末恐龙般的眼睛,还有媲美女高音的尖叫,此起彼伏!走进课室,掉书的,摔倒的,吓傻的,什么表情都有......喜珍连忙站起来招招手,把我放到座椅上丢下一句:“下课接你。”转身出了后门。
喜珍担心的问:“你还好吧?”
沮丧的说:“在家摔了跤,今天偷偷上学被逮到了。”
“难怪‘冰山’喷冰了,哈.
.....”笑得没心没肺。
真是败给她了,还笑的出来,那些频频回头用恐怖眼神凌迟我的女生,要不是他临走前狠狠的扫了她们一眼,估计现在都按耐不住涌上来把我活埋了。上午的复习课气氛诡异,其他班跑来窗边看的,指指点点的人很多,人们又都默契得没靠近,七嘴八舌的嘀咕,甚至还有几位女生哀怨的看着我哭,她们大概气疯了。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已经放弃侥幸的心理乖乖的等,果然没多久就来了,他的出现立刻引起大范围的**,挺拔俊雅的身姿一步步走来,站到身旁专注的看着我,阳光投射在他俊美绝伦的脸上折射出点点的亮光,黑瞳蕴藏着无限的柔情却又带着一丝脆弱的伤,无名的忧愁缠绕在眉宇间。
“收拾好了吗?”声音很淡像带着晨雾透过远古的城墙,轻轻的飘来。
“嗯。”脑子被塞满了稻草,耳边听不到别人的惊叫,看不见其他的人,眼里只有他,他怎么了,遇到了什么这样难过,酸楚的感觉灌满整个思绪。
“那走吧。”早上那份锐利收起又回到了那个温柔的他,把我轻柔的抱在怀里犹如呵护一件精美的琉璃,小心翼翼。
吃饱饭洗刷干净,坐到书桌前整理笔记,如果有一科不够九十分以上,就拿不到奖学金,政治经济学这种死记硬背的科目是弱项,原本希望体育方面加分就万无一失了,看来还得竖起床板被。
手机讯息响起,(哥哥被你甩了吗,一回来就关在房里晚饭都不吃。)
(吵架啦?怎么吵的?什么事呀?)隔着电话都可以想象她的三八脸。
(没空,要复习。)打完最后一个字干脆把手机关了。
面对乐儿的疑问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到底他今天怎么了一切都那么反常,在车里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问我有什么忘记告诉他,当我说没有时他的眼神份外黯淡。甚至连离开的背影都显得那么落寞,就像寒夜里孤独颤抖的野百合,绝美中透出孤单、脆弱的伤痛。想叫住他,张开嘴却发现自己原来那么懦弱,甚至没有挽留的勇气,只发出一个他永远无法听到的轻微叹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