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前的露台,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键盘,每晚都习惯等宇的电话,今天他可能很忙吧,迟迟还没来电话。为了能早点回国,听三哥说宇把三天的工作挤一天来做,而且还拉上那位美国小伙艾森,弄得两人抱怨连连,痛苦万分。
给爸妈打了电话,麻将馆的生意很不错,听说堂哥有空也会来家里帮忙,特别是雨季妈妈腰酸背疼那几天,他都来帮忙收鱼。自从伤好回来后也没给堂哥通过电话,在渔村的时候多亏他的陪伴不仅自责起来。妈妈说给我寄了包裹,有鱼干、好吃的特产还有堂哥给我的礼物,心里又期待起来。
“——哐——啷——!”清脆的撞击声在夜晚格外刺耳,声音从二哥房间传来,像玻璃摔碎的声音,美国那一幕幕血淋淋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心底一凉,快步就跑。
推开房门冲了进去,还没说话就被眼前的景色镇住了,连耳朵都微微发热,面前的他一头凌乱的湿发,脸上带着几分错愕,刚沐浴完粉色的唇带着炫目晶莹的美,猝不及防间撞进了眼底,更要命的是他居然穿着一条纯白低腰睡裤外上身未着寸屡,性感结实的腰,宽厚硬朗的肩膀,在灯光下更是极尽魅惑......
哎!祸害呀!可以肯定这个男人生来就是麻痹女人的,谁叫别人有的是本钱!如果不是手臂上那节未缠好的纱布和脚下破碎的镜子让我回了神,肯定还沉醉在这幅‘美男图’中,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看白不看嘛!摸摸鼻子,“我去拿扫把。”转身想走。
“等等!”哲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在身后传来。
“嗯?”疑惑的回头看着他,担心的视线移到赤露的脚,难道是扎到脚了?
“帮我上药,镜子烂了,看不见后面。”抚上手臂上的绷带,结绑在后面让他忙活了好一阵都没解开。
“哦!”应了一声,慢吞吞的靠近。
还未到身旁就被哲拉住手臂绕过那堆碎玻璃,来到床边按着坐下,他也坐了下来把药箱递了过来,“先清洗后换药。”
这么近的距离,脸上热气又添了几分,其实也不是没见过赤背的男生,泳池里多的是,不过这样洁白如玉的完美身材还真没见过,瞄着他比女生还要白皙的皮肤,比我还细滑呀!六块腹肌嘢!怎么练出来的?哎!真不公平。
见迟迟未动,转身正好撞见她一脸赞叹,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调谐道:“看够了吗?又不是第一次了,看饱了快上药,我冷。”
“什么不是第一次?”刚想狡辩又停住了,好像是哦!某天早上的记忆一下回笼了,“连基本关门习惯都没有!上次太多热气都没看清嘛!多看两眼又不会少块肉,那么小气干嘛!”
哲被她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白皙的脸上一阵微红更是夺人心魄,“你还有理了,有你这样肆无忌惮盯着男人身体看的吗?”
“这有什么,都见得多了,什么样的都有,比你好的多的是。”天佑心底可
是赞叹万分啊!可嘴上还是不饶人。
“是谁?”狐疑的盯着眼前的女孩,眼瞳里的怒意夹杂着醋意正烧得‘啪啪’响,
“呵!呵!说笑的,说笑的,上药,上药。”赶紧附上讨好的笑,识趣的伸手解哲手臂上的纱布。
纱布拆开露出了那个狼藉的伤口,天佑心口一紧,一直知道伤得很重,当坦诚面对时才发现自己那么胆怯,像被拉链穿过皮肤,硬在白皙的皮肉中缝上一道丑陋的疤痕,强忍着发酸的泪水,有个声音在脑海里不停的告诫自己,深深的呼吸低头默默处理伤口。
哲也一直沉默着,看着她仔细的处理完伤口,有种暖暖的幸福感盘旋在心头,能这样一直下去该多好,你的眼里只有我该多好,“以后不许看别人,要看就看我。”
突如其来的话让天佑手下的动作一顿,心里百感交集,眨了眨眼睛抬头已回复顽皮的笑容,“才不呢!泳池到处都是呀,就像泳队队长,那身材真是一级棒啊!很多女生跑去泳池干泡水就是为了看他呢,还有那个叫什么峰的也......”
“不许再看。”赌气的打断她的话,抬起她的下巴,彼此的气息缠绕,狭长的眸子蕴含了太多的情意和期盼,映照着一室的灯光犹如陨石般透着温柔、多情的光。
“不!不看就是了。”玉兰花的气息拂在了脸上、发上,不由的向后退了退,这种被紧紧包裹的感觉让她绞架不住,本能的只有退缩。
不愿见她避开自己,俯身而下把她困在怀里,不能让她逃,他知道天佑对自己是有感情的,即使这种情感比不上爱情,那种情感在她心里也是独一无二的,他的时间不多,不知道错过了这次还有没有走进她心里的机会,焦急、彷徨、无奈腐蚀着蠢蠢欲动的心,“天佑,别气我,好吗?”
当背抵上柔软的床时,狂乱的心跳声震动着耳膜,那种眼神仿佛能融化世间万物般让自己害怕,害怕得失了方寸,“——哦——!”
这么温顺的她对哲而言简直是意志力最大的考验,尖尖的小脸迷离的望着自己,属于少女的幽香像一种猛烈地毒药,樱花荡漾的唇极尽拉扯着理智的神经......艰难的滑动一下喉结,闭上眼深深的呼吸抵御着......
天佑也感觉到哲的不妥,伸手想推开他却发现手下触及的胸膛紧绷温度异常,慌忙缩手却被哲一把握住,按在了胸口上,滚滚的心跳滚烫炽热,“这里有你,知道吗?它只要你!”
“不要这样!”慌乱的抽回手,不敢面对他起身想逃。
哲生气的环住她的腰,压回**,深邃的眼神不容逃避的紧紧逼视着她,抓紧她的手按回胸口,“我该怎样?你懂,你什么都懂,为什么要装作如无其事的忽略它,它好痛,知道吗,没有你连呼吸都痛。”
脸煞白如雪,凌乱的发遮掩住眼睛,却挡不住那份破裂的伤痛,“放手,快放开我。”
“放开你吗?”抱
住挣扎的她紧锁在怀里,冷峻的脸带着卑微的深情,“我尝试过了,可它根本不受控制,我该怎么办,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解封你心里那个我!”
强忍的泪水绝提了,滴滴的烫在他胸膛,女孩轻轻的摇头,不再挣扎了,满脸悲伤的抬头仰望他,“乐儿很爱你,为什么不试着接受她,她才是最适合你的人,为什么要伤害她?”
“为什么,呵!要我告诉你是吗?”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话,苍白的容颜染上了冰冷的霜,笑得绝美哀伤,“我没有心可以给她,没有爱可以给她,我的全部早在十年前就给了你,都给了你了!”紧紧凝视着她,一分一毫都不容再退缩,“不懂吗......”
他的话震撼着她的灵魂,痛得她泪流满面的缩在他怀里,脆弱的神经无法抵御掩埋的记忆,那些悲痛、绝望的岁月从脑海深处统统翻滚出来,像龙卷风似的袭卷着所有意识,“不,别说了......求求你......”
怀里的女孩颤抖的呢喃着,恐惧让她冰冷发白,哲惊慌的松手,想拨开她凌乱的发,“天佑!”
“啊——!”脑里仿佛被刺入锋利的尖刺,疼痛让她尖叫着缩在了床角,使劲的想把自己缩在缝隙里,疯狂的摇着头躲避哲的手,“不要,不要打我......爸爸,不要,不要再打了......”
哲不顾一切的抱住她,把她的头紧紧按在胸前,低头一遍一遍亲吻着她的发迹,不知疲倦的在她耳边反复呢喃,“不说了,再也不说了......别哭......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哲哥哥再也不伤害你了,别哭,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彼此发麻死寂的心灵。
......
睡梦中的女孩皱起的眉宇一刻都没舒缓过,红肿的双眼不安的转动,环在腰上的小手显得那么无助,哲很懊悔,疼惜的亲亲她脸蛋,是自己逼得她失控的,后悔不该忘了叶翔的劝告。
临离开美国时叶翔曾告诫自己:(不管你这次急着回去到底为了什么,我只能提醒你,别逼她,别看她外表很坚强,对她而言过去某些难堪的记忆就像一块不能触碰的伤疤,一旦撕裂了后果很严重,上次昏迷不醒就是一个例子,那是潜意识里对记忆抵触、排斥、甚至对抗。顺其自然吧,如果她选择忘记,你就试着放手吧,我看得出来,宇和她是真心相爱的!你好好想想!)
看着她痛苦失控的在回忆里挣扎,哲的心开始动摇了,心好疼,好疼!为什么全世界都可以爱你,唯独我不行!天佑,这样对我太残忍了!你真的好残忍!把怀里的人儿抱得更紧,仿佛要镶嵌入骨血般!
两颗被命运捉弄的心,此刻在黑夜紧紧依偎着,黑夜遮掩了一切破损的伤痕,女孩哭累了躲在男孩怀里沉沉睡去,就像记忆中许多个日日夜夜一样,依偎着彼此的温暖,可惜这样的夜太过短暂......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