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的墨忱亦看着一旁昏迷的陈安过,她额头包扎着纱布,安静的躺在那。
医生将针管的一端扎进墨忱亦右手上,而另一端的针头绑在陈安过左臂上,随着时间流逝,原本白色空空的针管慢慢变红。
墨忱亦身上的血液正在一点一点慢慢流进陈安过身体里。
他跟殷芸瑾的血型都是RH阴性AB型血,这种血型很罕见,据说几万个人中难得有一个人,而他跟她的血型确刚好是相同的。
这事是在小时候有次殷芸瑾受伤住院的时候他发现的。
原本在梦中看着自己脸不断流血的陈安过,突然发现身体好像有什么注入,染红地面的血液在还原变成白色。
她也看见自己的脸血也在逐渐消失,轮廓慢慢变成了开始左边那女人的脸,酒红色的长发随即散落在地上。
她是殷芸瑾?!
凌晨三点,陈安过从医院病**惊醒了过来。
她看了眼绑在自己手上密密麻麻的针管,还有床头上的药水。
怎么回事?
她好像是接了个电话去拍片,然后遇到脑袋不正常的粉丝还有个恶毒的老太太,她们要把自己绑架回去,就在这时遇到了狼群?
墨忱亦?对了墨忱亦呢?
陈安过想着翻自己的口袋想找手机,却发现穿的是医院的衣服,口袋什么都没有。
这家病房好像还是VIP的,只有她一个人。
这时好像有什么东西试图要打开陈安过的记忆。
“你好,我叫墨忱亦,是你的老公,我们回家吧。”
随着这一句话,陈安过整个脑袋都快被炸空了。
她究竟失忆多久了?
陈安过将手上的针管拔掉,她要去找墨忱亦。
“喂,你是哪个病房的病人?不能乱跑啊!”
门口端着盘子的护士看见陈安过穿着病衣穿过走廊,连忙喊道。
“有没有电话,我想打个电话。”陈安过跑到医院总台问道。
坐班的前台人员抬头看了眼陈安过用右手指了指一旁放着的座机。
陈安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见了座机,说了声“谢谢”,便走过去拿起了话筒。
当她试着想去拨号码的时候,陈安过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墨忱亦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她唯一记得人的号码是另个人的。
当隐岸接到陈安过从医院打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凌晨四点了。
他穿上衣服,匆匆赶到医院。
“顾念。”陈安过站在医院大厅一角看着门口隐岸。
她没想到竟然还能见到他,而且更没想到在她失忆的这些天,这个男人一直暗中在自己身边。
他还给了自己药,要她偷偷下给墨忱亦吃;
他还骗自己墨忱亦酒后驾车撞死了自己的父母;
他还帮自己被硫酸泼过的脸恢复原状;
他究竟在H市准备做什么?
这个人是她认识了七年的顾念吗?
“你怎么在医院?出了什么事了吗?”隐岸看着一脸苍白的陈安过问道,他还不知道恢复了记忆。
“嗯,出了点事,不过现在都好了。”陈安过怔怔看着隐岸说道。
她想要看清面前的这个男人,看清自己这七年的感
情。
“那就好,他呢?”隐岸看了下周围问道。
陈安过一听,知道他是问墨忱亦。
“我不知道,我刚醒。”陈安过低着头说道。
“我送你回家吧。”隐岸舒了口气道,要是被墨忱亦撞见就不了。
“不。”陈安过抬头看着隐岸答道。
隐岸看着挣扎开自己手的陈安过,不解的看了她一眼。
“我想去你家。”她想去探究下顾念来H市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自己对墨忱亦下药,还要摧毁墨家。
听完陈安过的话,隐岸轻轻皱了下眉,不过随即还是答应了她。
隐岸牵着陈安过的手从医院大门走出,刚好接到陈安过离开病房消息的墨忱亦从医院走廊赶来。
大门关上,墨忱亦看着陈安过跟着一个男人走出了医院。
心沉入谷底。
“墨少?”老李看着离开的两个人,站在墨忱亦一旁。
“回去。”
根据前台的人说,是墨少夫人打电话给那个男人让他来医院的,也是墨少夫人自己跟那个男人离开的。
因为输出太多的血,墨忱亦整个人身体都有些虚弱,之前一直在陈安过隔壁的房间休息,他本来想等天亮,他们就可以回家了。
“不去追少夫人吗?”老李这是第一次看见墨忱亦那么沉得住气。
“她如果想回自然会的。”
如果她不想回,那他也就放她去了。
隐岸的住址换了,没有住在之前那个小区里,那块地方也被墨忱亦一把火给烧了。
陈安过看着简单整洁的家具,没错,这是她印象中顾念的风格。
灰色的格调,灰色的窗帘,**的被子,地板都几乎是同种灰色。
顾念很偏爱这个颜色,他总说自己活在灰色的世界里。
“来喝杯水吧。”隐岸从饮水机倒了杯水递给陈安过。
“顾念,我们什么时候结婚?”陈安过抬头试探性的问道。
从失忆到现在恢复记忆,她已经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从来都没想过跟自己结婚,无论是生前的陈安过还是现在她披着殷芸瑾的身体。
隐岸被陈安过突然那么一问给呆住了,按照理她现在是殷芸瑾已婚了,他们是不可能的,不过隐岸还是哄道,“等帮你把伯父伯母的仇报完后。”
“顾念,你有没有最后悔做的一件事?”陈安过喝了口水开口问道。
“男人做事从来没有后悔的,只有做与不做。”隐岸微笑着摸了下陈安过的头。
难道你从来都没想过我会记起所有一切吗?陈安过在心底苦笑道。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变成殷芸瑾吗?”
“嗯?”隐岸不解看着陈安过。
“其实我是死了。”陈安过放下茶杯看着隐岸说道。
“哈哈,安过又再跟我开玩笑了。”隐岸听完大笑道。
“是真的。”陈安过认真的说道。
“嗯,是真的,很晚了,快去睡觉吧,我明天送你回去。”隐岸依旧微笑着,然后把陈安过带到自己卧室。
“顾念?”陈安过回过身看着隐岸。
“好了,你今晚在我房间睡,我去睡客厅的沙发,不要吵了,我明天真的还有很多事。”说完隐岸伸手将房门带关。
合上房门那刻,隐岸脸上的笑容随即消失。
失忆前,他好像从没让陈安过照过镜子,她一直以为自己就是陈安过的样子。
为什么会突然刚刚那么说?
“其实我是死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真的有灵魂穿越这么一说?
隐岸坐在沙发上寻思着。
算算时间,他要陈安过下在墨忱亦身上的药,也是时候该起副作用了。
药是双效的,也就是说下药的跟被下药的人都沾上了那毒。
如果只让男的一个人中毒,那这游戏就太无趣了。
而躺在**的陈安过根本不知道,隐岸早就给她也下了药。
她正在翻着隐岸的房间,她想找一些东西。
这个跟自己在一起七年的男人到H市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从医院回来的墨忱亦独自回到了卧室,一路上他没说任何话。
“咚咚。”房间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墨忱亦躺在**说道。
老李端着一碗药汤走到了墨忱亦身边,然后将药放在床柜子旁。
“墨少,你这又是何必呢?”
为了防止一些墨家一些生意上的对手将一些间谍插入墨家,墨家的大厅跟厨房走廊都安装了摄像头。
这件事整个墨家只有墨忱亦跟老李知道,当然没失忆前的殷芸瑾也是知道的。
陈安过给墨忱亦饭菜偷偷下药的事,在第一天就被老李发现了。
墨忱亦吩咐不动声色,然后默默将下了药的饭菜吃下。
后来老李将饭菜的药拿去医院化验,那是一种让会让人心智变弱的药,人一旦吃多了会精神崩溃。
吃下毒药,然后再让人配解药。
老李搞不清墨少为什么要这么让自己麻烦。
明明只要不吃那些下了药的饭菜就没事了,却偏偏要吃了。
“老李我是不是做错了?”墨忱亦看了眼床柜的汤药问道。
“墨少,老李不懂您指的是什么?”老李疑惑的看着墨忱亦,他确实不知道墨少为什么会突然那么问。
“我是不是那天不该开枪打死她,如果我将婚约解除,她是不是会比现在好过点?”墨忱亦想着要是从一开始就不强占着殷芸瑾,那么她与他是不是不会有那么仇恨?
“殷小姐跟墨少的婚事是从小就定下的,她注定是我们墨家的媳妇的。”老李解释着说道。
殷芸瑾跟墨忱亦是他们父母一早就约定好的,是政治联姻,只不过那时是墨家要攀殷家。
后来殷家倒下,墨家依旧信守婚约,让墨忱亦娶殷芸瑾,也待殷家女儿如亲生般的养了二十多年。
“现在都什么世纪了,还讲究那些。”墨忱亦端起床边的药汤一口喝下。
很苦,明明是温热的汤,入肠后却如此冰凉。
墨忱亦不知道陈安过是从哪弄来那些药给自己吃的,那些药的解药他找人配了很久。
配药的人说,这种药很早就被国家禁止用了,也从历史上消失,却没想到又复出了。
“去查下之前给少夫人看病的医生来历,还有今天在医院接走她的人。”
“是。”
如果是有人想故意挑衅墨家,那么他墨忱亦不会手软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