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忱亦在拍卖场门外接到秘书电话,说是跟墨氏集团合作的跨国企业的谭总已经到了公司谈合同,于是他便开车去了公司。
这个项目是上个月洽谈好的,一直没定好签合同的日期。
没想到这个常年在国外的谭总昨晚到了H市,中午的时候没有通知便直接去了墨氏。
虽然感觉到有些意外,但是墨忱亦也没想太多,直到前台文秘将一张红色的帖子递交给他。
他才意识到这件事不对,他被人调虎离山了。
艳红的帖子上用黑色钢笔写着,“城南郊区100米小木屋见”一个蓝宝石吊坠耳环躺在中间。
这只耳环是陈安过的,他早晨看见她戴上的。
墨忱亦将帖子拧在手中,揉成了一团。
“是谁将这个帖子送到前台的?”
“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子,整个脸都被埋在了里面,看不清面容……”前台的女秘颤颤惊惊的回答道。
黑色袍子?在他印象中只有一个人符合这形象。
丢掉手中的废帖,墨忱亦便出了公司大门。
那次在墨老爷子的八十大寿上,这个人就带了人搅乱了宴会。
老李站在外面本想问墨忱亦去哪,可是墨忱亦走的太快,根本没理他。
能让墨少情绪失控的人,在这世界上恐怕就只有少夫人一个人了。
是夫人出事了吗?
日式小木屋外,十几个人在地下埋着东西,然后又用土掩盖住。
“你不是说想要慢慢玩吗?这次是要一次性取了他的性命?”隐岸看着在一旁指挥着手下埋着炸dan的夜森。
“他命那么硬,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只是让这游戏加点调味剂罢了。”银色面具下薄唇露出一弧笑。
“快点,这边还有这边全部给我埋下。”
“可是,你这个手笔,可不像只是玩玩,全部触发的话,这片山区都会移为平地的。”
“嘘。”夜森用手指做了个安静的动作,示意一切等之后再说。
隐岸见了,便停止了话语。
就这样,几十枚炸dan在这片土地安然无息的埋入。
屋内的陈安过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那种痛,还有被那个鬼画用刀刻入身体的感觉。
她看着自己被融入在画纸上,看着常青在将完工的画捧到唐玄宗手中。
蓦然回首,一身明黄的龙袍,有些疲惫的憔悴的脸,在看到画的时候,整个人都像容光焕发了一样。
他?他是墨忱亦?
虽然是比现在墨忱亦老了些的脸,但是陈安过不会认错的,这个就是老了十几岁版的墨忱亦!
怎么回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是个什么梦?
“葡萄美酒夜光杯,闭月羞花画中葬;数十情千载不变,待妾安时君定归……”唐玄
宗捧着画,用手抚摸着画中的人喃喃念道。
感觉到有双温暖的手触摸到自己的脸颊,这个温度让陈安过有些痴迷,原来她昏迷中听到的诗是他念的?
“爱妃,你的霓裳舞是跳的最美的,还记得第一次见你跳舞,朕便深深迷住,你说朕把你跳舞的样子画到这画纸上,你开不开心呢?”
霓裳舞?画入画纸上?
陈安过大脑猛然想起在拍卖场看到的那副贵妃醉酒,那身红色的舞裙,跟她开始沐浴完穿的裙子是一模一样的,难道?
不,不对,墨忱亦为她拍卖的画中可是有唐玄宗的,现在这画中只有自己,一定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的。
“爱妃最喜欢朕帮你点前额的印记,画师忘记帮你画了,朕这就给你点上。”唐玄宗说着,拿起桌旁的朱砂,用手沾了下然后点入画中。
随着一阵清凉感,一朵好看的印记便出现在画中陈安过的额头上。
不!不!不会是这样的!
陈安过大脑快接近疯狂了,这事太毛骨悚然了。
“爱妃,等朕归西时,朕要画师将朕画在爱妃身边,这样我们就再也不分离了。”
温热的气息传送到陈安过脸上,让她想起拍卖场墨忱亦靠近自己耳边说的,“喜欢什么就买下。”
原来,她所买下的是自己跟他的画像吗?
早在大学时,听说杨玉环因为太美,被西洋武士在马鬼坡下所救然后带回国制成美人画。
原来真的有美人画这种事,只不过,是被唐玄宗亲自下命做成的。
不行,陈安过感觉自己快吐了,只要想到这么变态的事,她就倒胃。
就在陈安过想要吐的时候,她头一阵痛,好像是被人用针刺入了一样,阵阵刺骨感,让她大脑麻木,随着整个人又陷入了昏迷。
“你这祖传的控魂术有用吗?”夜森看着拿着隐岸问道。
“你要是觉得不行,可以亲自尝试下。”隐岸没回头看夜森,全神贯注的拿着银针插入白色帐篷躺着的陈安过身上。
“别,我不过是跟你开玩笑的,你们隐家的秘术我当然信的过。”夜森笑着说道,开玩笑他可是知道隐家有毒医之称的,所以才会找上他们家合作。
只不过这控魂术,听着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他快到了,你先躲起来吧。”隐岸侧耳听到汽车的声音,对夜森说道。
“嗯。”夜森看了一眼窗外,便转身离开了这屋内。
“这次就祝你好运了。”随着隐岸手中最后一根银针落下,他也起身离开了。
墨忱亦按照帖子上的地址开到了目的地。
这是个很偏僻的地方,他是第一次到这,如果车上没有导航的话,他还一时半会找不到这。
从车上走下来后,他便看见不远处的一栋日式的小木屋。
木屋四周的树枝上都
挂着白色的长纸,随着风的吹起,白纸在半空中飘荡,这场景很似诡异。
墨忱亦一步一步朝小木屋走去,周围很安静,他鄙了眼地上留着些杂乱的脚印,不久之前有人来过这?
看了眼有些被翻动的土,墨忱亦便明白了。
看来这次这幕后的主人是想让自己有来无回了。
“咯吱。”木门被墨忱亦推开。
很多白色的纱布缠绕在房梁上,他一眼就看见躺在中间的陈安过。
她穿着红色的裙子,是古代宫廷专门用来跳舞给帝皇看的舞裙。
她安静的闭着眼,额头被点着一抹嫣红。
这模样让墨忱亦越看越眼熟,这是他上午在拍卖场拍下的那副贵妃醉酒画中杨玉环的装束?
“芸瑾?”当墨忱亦靠近后,他才发现在她头上插了数十枚细小的银针。
“该死的。”低咒了声,墨忱亦伸手便要去拔掉那些银针,却在他手快要接近的那一秒,陈安过头上所有银针一起快速钻入了她头中。
心里咯噔,墨忱亦右眼跳了,感觉到不妙。
也在这时,躺在白色帐篷中的陈安过睁开了眼。
“你来了?我等了很久了。”悠悠的声音从陈安过口中说出来,她一把将身旁的墨忱亦抱住。
一阵阵寒气从她身上传来,墨忱亦感觉自己就好像被一座冰山给抱住了,全身冰凉,冰凉的。
“芸瑾。”墨忱亦轻轻推开她,认真的打量面前的陈安过。
是她的脸,是她的眼,是她的气息,是跟自己从小长大的那个殷芸瑾模样,只不过那神情空洞的却不像她……
“臣妾等你很久了,你来跟臣妾喝一杯吧。”陈安过面容依旧僵硬着,她转过身从一旁的桌子上端了两杯酒。
墨忱亦看了眼陈安过递过来的酒杯,绿色透明的酒杯隐约看见里面泛红的酒,这是是古代的夜光杯?
“喝下吧。”陈安过见墨忱亦久久没接过酒杯,端着酒杯用手交了叉,将酒杯递到了墨忱亦嘴边,“让臣妾再与您喝一杯交杯酒吧。”
话音落下,陈安过便仰头喝下了杯中的酒。
墨忱亦看着嫣红的酒液顺着她白皙的脖颈流入衣袖中。
她中蛊了?
“为什么您不喝?您在嫌弃臣妾吗?”陈安过喝完,看见还是满杯的酒,幽怨的望着墨忱亦。
“一定要喝吗?”墨忱亦看了眼酒,看着陈安过问道。
“嗯。”陈安过点了点头,微笑道。
如果说幼时的殷芸瑾是单纯天真的,那么长大的殷芸瑾便是任性不讲理大小姐脾气十足的,然后从火葬场醒来的殷芸瑾便是活波生动有情有恨的,而现在的殷芸瑾确是妖媚诱人的。
看着陈安过带笑的眼睛,墨忱亦开口道,“好。”
随之,接过了她手中的酒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