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已经稍有好转的小叶子在哥哥的怀里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近半个小时来两人的所有细节,最终还是肯定地摇了摇头,他们一直在一起,同进同出,苏达也没摸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她这一摇头不要紧,在场的人都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思。
小叶子突然“哇”的一声又开始哭了起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们乖乖呆在家里等哥哥回来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要不是我要求去他工作的地方看看,他又怎么会死?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他还那么年轻,他是那么我名气,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他的……是我!呜呜……”
“……”叶玄扬无语地用手轻拍小叶子的背部,安慰着小叶子,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去他工作的地方?大约什么时候去的?都做了些什么?见过什么人没有?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没有?”马迹眼神一亮,或许,这其中能找到什么线索?
“呜呜呜呜……大约……大约不到一小时之前去的,我们用了不到10分钟的时间到了他单位,在他单位呆了不到10分钟就离开去我的图书馆,可是刚走不到10分钟,他就这样了……”小叶子边哭边回忆道。
“也就是说,你们大约用了半小时的时间离开他工作的地方?天啊,这刚好和他中毒、毒发的时间吻合!你再想想,他在他单位摸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没有?你们从那离开后遇到什么人没有?接触过什么没有?尤其是利器!”马迹一听时间,立刻判断出这个苏达肯定就是在他工作的地方和小叶子离开这段时间中的毒,这样子具体化了,接下来的侦破就好办了!
“没……好像没有啊?我们到那的时候,走廊里好多等着看诊的人,但是……苏达因为和我一起,所以没给他们看病,只是带着我参观了一下他的工作室,就离开了?再也没遇到什么人啊?”小叶子停止了哭泣,仔细地回忆起来。
“没有?怎么会……你再仔细想想?”马迹鼓励她再仔细回忆回忆。
“难道……是钥匙?他用钥匙开门锁门来着,再就没有了!”小叶子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了他开门时的异常,当时……他好像愣了一下?然后才开的门?
“钥匙?应该不会啊?马钱子碱这种剧毒通过皮肤渗入就能中毒,如果是他随身携带的钥匙,那早就应该中毒身亡了!”马迹立刻否定道。
“那……真的没有了!”小叶子失神地回答道。
众人陷入了一片死寂。最后,小叶子被叶玄扬扶回了家。看着昨天还被苏达住过的卧室,叶玄扬和小叶子怎么也睡不着。小叶子在叶玄扬面前一遍遍地回忆着白日里和苏扬生前的那最后一个小时所发生的所有细节,依然一无所获。最后,小叶子哭着睡着了。
叶玄扬心里也不好受。因为他知道失恋是什么滋味,自己也刚刚尝到过。按理说情敌不在了,他应该高兴才是,可是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原来一直觉得苏达这个人实在是看不顺眼,可是现在却是觉得他的优点还是很多的。直至今天下午到了公安局后他才知道,原来苏达和苏可心一样,同是孤儿。难道说苏达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在沙发上辗转反侧之后,他终于拿起电话,给在医院工作的同学打了电话,询问那个所谓的
“马钱子碱”是哪里能买到?或许……可以从这种剧毒物质的来源下手吧?
结果是,马钱子碱其实在医学上有很大应用,可作兴奋剂或是治疗呕吐的良药,不过,马钱子碱这个浓缩原料按道理在制药厂会作为剧毒药物严格管理,除非人为,很难想像会有机会误食了制药厂的马钱子碱原剂!另外有些生产老鼠药的小加工厂,也会用到马钱子碱的原料。不过,都是稀释几千倍后使用。所说的五毫克致命。是指原剂。而且老鼠药的配药还有其它数种毒物,马钱子碱分量少,中毒反应自然没有那么强烈!,换句话说,怪不得公安局肯定苏达是被谋杀的,因为误食或者误用这种马钱子碱原剂的情况,是微乎其微的!
叶玄扬再一次陷入的深思。马上就要参加特训了,却发生了这种事情。自己是不是应该留下来陪着小叶子渡过这失恋的难关呢?犹豫再三,直到天幕渐渐放亮,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自己的这种幼稚的想法。就算他天天留在妹妹身边,这种失恋的伤,也不是他能治好的。只有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吧?
天亮了,当叶母得知苏达的死讯后,心情觉得很晦气,左想右想还是打算换个地方住,可是叶市长又不在家,于是几人就暂时先了叶玄扬的爷爷家暂住,前楼的公安局住宅楼。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和苏可心,竟然住在同一栋的楼上楼下!
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还是伤心,小叶子病了,高烧一直不退。从小到大,她一直生活在粉色公主式的世界里。何时介入过这种谋杀?更是第一次亲眼见证一个活生生人的猝死。而这个人又恰巧是她刚刚心生爱慕的男子!
叶玄扬知道现在妹妹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给苏达的死一个说法。他几乎一整天都泡在公安局的马迹队长身边。但是,结果依然是让人失望的。
在苏达的办公室里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遍,根本就没找到任何有关马钱子碱原剂的踪影。如果是在从他办公室离开到他中毒的那一小段路上寻找,难度却是更大了。现在反而是妹妹小叶子有了嫌疑。因为,如果不是在办公室,不是在中途,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小叶子藏毒,进而谋害。可是这种假设又实在不成立。刚刚萌发爱意的两个人,相互疼惜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痛下毒手?再说马钱子碱的来源又是哪来的?小叶子这种心思单纯的女孩子,根本就不可能弄得到!
本想从苏达同事、朋友、亲属下手。苏达唯一的亲属就是将他抚养长大的小姨。可是就他小姨讲,苏达在上大学之后就很少回去。连过年过节也不例外,他是个很淡亲情的人。朋友?他除了叶玄扬和小叶子,竟然没有可以说上话的朋友!(苏可心已经淡出众人的视线,当然没人查证于她了。)最近除了单位,他也只去过小叶子的图书馆和医院看望小程。这期间也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不愉快。
同事?他的同事都知道他很难接近,要不然也不会他两天没来上班也没人知道。
这一调查不要紧,竟然发现,这个苏达几乎是个绝缘体,让他们一时无法下手。唯一让人觉得他有些异常的只有三点:
第一,他最近为什么不上班?据来问诊的病人反应,他近两天内都没看过诊。除了那个跳自杀的女孩外!
第二,在整理遗物时发
现,他的存款竟然达几百万!做为一个刚刚工作没几年的医生,就算诊疗费再高,也不应该是这个数目!另外,从银行帐单显示,他每年均有几笔巨额汇款从国外银行汇入,每次金额大约都不少于10万元,这又是个什么情况?如果说他是有海外的亲属,可是为什么他小姨不知道?再有,海外那些汇款的帐户竟然在几天前同时注销,而且户主身份均查无此人!其中也有特殊情况,就是近一年内,他收到两笔中国南方的两笔汇款,每次金额为在人民币20万,汇款人经查证,为挂失中的身份证!
第三,苏达的左手上竟然有一逼真的九尾狐狸的纹身,而他却一直不以左手示人,这又说明了什么?这里面又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为不会是某种组织或者身份的象征?
照以上情形分析来看,这个苏达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刚好是导致他被谋杀的关键!尤其是在他被杀的前几天突然取消的户头,更能证明这一点!如果真的是这不明来源的大额收惹的祸,再假设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的汇款人同为一伙人所为,那么,这南方的那个挂失身份将是最后的线索!
至此,苏达被谋杀的案件正式成立专案小组,马迹为负责人,并据以上情况展开调查。并引起了省内的高度重视。
可是,这一切都不是叶玄扬能参预得了的了,因为,他明天就要参加特训启程了。
小叶子退烧后被叶妈妈带去疗养了,如果说,曾经年少的那个《格林童话与白马王子的情结是幻想的话,那么,苏达应该是小叶子现实世界中第一个想接触的王子。可惜的是,苏达的死,会成为一生的梦魇吧?
夜色总是让人思念成狂的温床。叶玄扬拿着手中的电话,左一遍右一遍地拔自己放在苏可心手上的电话号码,可是却又左一次右一次的摁掉。他将进行封闭试的特训三个月,到时候能不能向外打电话还成问题,所以,他很想和苏可心告别。可是当他按出那串心中拔了千万遍的号码时,心里却总涌起阵阵酸涩,如果,他把电话拔过去,要说些什么?苏可心会不会觉得自己很烦?会不会再一次打击自己,让自己彻底绝望?对工作,对亲人,对朋友,叶玄扬是干脆、洒脱的。可是对于苏可心,他却是欲罢不能。一面对她,心里就像有只小猫在不停地抓着,总是忐忑着、纠结着、甜蜜着、患得患失着。他在房间里踱来步去,思念的滋味酸甜酸苦辣地纠结在一起,使他怎么也不想入睡。等他鼓起勇气起拔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时钟的指针竟然已经指向了凌晨。他又开始深深地后悔,为什么已经这么晚了?这个时候打电话不是骚扰吗?刚才自己为什么不拔过去?天啊……如果有雷,干嘛不劈了我?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苦苦思念的人就住在自己的头顶上!一棚之隔的苏可心,同样无法入睡。
苏可心下定决心,从明天开始,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自己一定要坚持自己的信念,因为,这可能是自己新生的开始。如果,真的给我一次新生的机会,那么,就让以前的种种都烟消云散吧?曾几何时,自己也是一个乐观、开朗、向上的白领丽人,却因为种种美丽的错变得苍海桑田。如果说,自己以前的优柔寡断害死了很多人,那么以后的人生,就让她坚强、勇敢起来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