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来到西城一所精致的宅第。这屋子宏伟气派,雕栋画梁,花木山石,陈设得甚是奢华。
韩小奇看着房子夸赞道:“好极,这房子漂亮之极,毕大人真会享福!”心想:“切,看你那个德性,准是个死贪腐败份子!估计这房子定是你用所得贿赂之财买的,有什么了不起?”
毕索笑道:“韩大人过奖了,区区寒宅何足挂齿?我们还是快些进屋去吧!”
两个下马后,毕索领着韩小奇走进大厅。厅上已等着许多官员,他们都出来相迎,毕索向韩小奇逐一介绍,看这些官员对毕索恭敬不已,相必他们定是与他一伙的,都是一个鼻孔出气。
毕索介绍完后,笑着对韩小奇说道:“咱们先喝了饯行酒,午后小作休息,便出发前往北泽。”
韩小奇点头表示同意,心想:“老子又不知道什么规矩,一切还不都听你胡诌?”在厅上扯了大半天后,毕索终于把韩小奇请上宴席的首席。
这一席酒喝得尽欢而散。
毕索神神秘秘地独自拉着韩小奇到了祭神屋。祭神屋并不算太大,虽然装潢没有周围房屋那么奢华,但也高雅富贵。一进屋内,印入眼帘的就是张长方形的祭台,上面摆有各种贡品和插香的了铜制香炉。祭台下面的地面上是绣有金边的软垫,上面是樽修长威武的青龙雕像。
“这是什么神?”韩小奇不解地问道。
毕索说道:“不可乱说话,这是龙神,是伟大的神灵,保佑我们连年风调雨顺,家家平安。在我们华夏族中,龙神可是至高无上的!”
韩小奇又道:“为什么不贡奉观音?”
“观音?”毕索皱着眉头不解道,“也是神仙么?”
韩小奇无言以对,他很想说观音是神话传说中大慈大悲的神灵,但始终说不口。心想:“定是这个史前文明时代,后世的那些神明都还没有被人们想象出来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现在人们信奉的并不是后现的那些神明而是传说中龙神。这么说的话,那在这个史前时代见到龙的概率肯定会高的多?!”想到这里,韩小奇的心情激动了起来,他最大的梦想就是见到一条真正的龙。
原来在韩小奇原来的世界里也是存在龙的,只是想要见到的话,是非常困难的,因为到那个时候龙的数量已经相当稀少了。
毕索向韩小奇投来热切和欢喜的眼神,说道:“韩大人,你我一见如故,不如结拜为兄弟,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知你意下如何?”
“又结拜?”一提起结拜,韩小奇想起了心狠手辣的面首李广成,他故意与韩小奇当着众人结拜,到后来却暗中使计害韩小奇。
“你不愿意?”
韩小奇不想得罪毕索,忙道:“不是这个意……我……我只是女皇的男宠,跟你这个内阁大臣结拜怎么配得上啊?”
毕索突然紧紧握住韩小奇的手,满眼都是热切之色。虽然他在朝庭上虽然是内阁大臣,但实权基本上落在内阁大臣刘成杰和承景富手里,这里面又属承景富的势力最大。而毕索只不过是图有其表的陪衬而已,这些年来他四处拢络人心,为的就是要在朝廷立有一席之地。
他知道天月女皇如果制服魏长安的话,下一个目标就是奸臣承景富。现在重用韩小奇,眼见朝中的权势要尽行更换,女皇上也对自己神态甚善,看来离开得权势的日子不远了。在朝中为官,若是要得宠,自须明白皇帝的脾气心情,韩小奇又是女皇帝的枕边男宠,不巴结他还去巴结谁啊?只要他能在女皇帝面前替自己说几句好话,便受益无穷。
韩小奇总觉得这个画面好像是哪本小说里的场景,眼熟的很,但也没有去想那么多。他觉得这个大官倒的确自
己投缘,也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结拜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便答应了毕索的请求。
结拜的时候,韩小奇又耍滑头,帮意把“奇”说成“七”,这样所有的因果报应都让那个‘韩小七’去承担,而韩小奇自己却可以自由自在。
毕索笑道:“今后咱们兄弟两在人前便是官官相称,私底下便是兄弟相称,你看如何?”
韩小奇点头答道:“这个主意不错,要是被人知道的话,定会招来闲言风语,对你我都不好。”心里却郁闷道:“发现这史前时代真的是越来越无聊,一点新鲜事物也没有,要是再没有什么刺激的东西,还不如回去算了!哎……回去,看来是不可能了吧?”
午后休息了片刻后,诸事齐备,韩小奇和毕索身穿官服骑于俊马之上,他们率领着一队御前侍卫和一队骑兵。最后他们在前呼后拥声、饯行声和鞭炮声中,得意洋洋的往南进发。
这一路之上,官府尽力铺张供应,对于这位新上任的亲差御使大人巴结奉承。而毕索则在一旁教韩小奇如何敲竹扛,使得他口袋里的金银珠宝越来越多,顿时心花怒放,开心无比。
北泽。
巍峨壮观的镇北王府邸高高地矗立在北泽的七耀山上,一座座龙楼凤阙,或红墙遮挡,或绿竹掩映,依山势错落有致地散布在溪流纵横的峰峦间。
这座七耀山虽然长年下雪,但弯弯曲曲的盘山道,一层层的大理石阶蜿蜒曲折直通云天,一入山便使人有飘飘欲仙的感觉。这里原是前阴月皇朝的避难宫殿,魏长安接手之后又煞费苦心大加修缮,经过近三十年的经营,早已不是它原来的模样了。后山修造了一排排大石屋,是魏长安的金库,里边的金、玉、珠、宝,堆积如山。
库房旁是各样的武器,如今还在不停地铸造、更新。山下高大的房屋建筑向四外延伸,所有这一切,构成一张无比庞大的网络,而牵动这张大“网络”的中心人物,便是镇北王(大将军)魏长安。
此刻,魏长安正坐在主大殿——摘星殿的大厅中观赏歌舞。大厅左右两侧坐的,一个是从风仙城秘密绕道而来的平东大将军周子公和平水大将军涂俊喜。他们已在这里磋商、观看了两天,各方面的情报都汇集得差不多了。
周子公和涂俊喜本是华夏族人,但因为不服当今女人掌政,便跑来投靠魏长安,希望能推翻天月女皇。至于到时候谁做皇帝,又将上演一幕帝位争夺战,总之现在只有同心研究推翻的天月皇朝的反叛计划。
涂俊喜相貌平平,甚至有些粗野,大约三十岁上下。在前些时候是进宫见了天月,他心里很有点犯嘀咕,本来对魏长安的实力,他充满了信心,现在有点把握不定了,天月的豁达和机警对他有着巨大的冲击力,给他的印象太深了。看来,天月确实是个有所作为的女皇帝,而决不是魏长所说的“妇人之仁”的女流之罪。有了这个想法,两天来,涂俊喜只是默默地看,暗暗地想,不打算急于表态。
周子公呢,却是一副贵胄子弟,酒色狂徒的神态,满口粗话,行为荒唐,使涂俊喜很是讨厌,连魏长安也有些瞧不起他。不过这个周子公阴狠毒辣,城府极深,谁也猜不透摸不着他。
这次聚会,表面上是每日珍馐美味,声色犬马。实际上,却是一次叛乱之前的预谋。年龄和辈份最长,实力又最雄厚的魏长安,既是这次聚会的东道主,又是理所当然的核心人物。
此刻,他见周子公瞪着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看着自己心爱的歌女小兰,不由得一阵心烦,站起身来说:“外边风凉了,我们进去说话吧。”说完,径自进去,涂俊喜和周子公也只好在旁边跟着。
魏长安手下的谋士诸葛清和贴身卫士东极地,也一起跟了进来。穿过摘
星殿的大厅,几个人随魏长安进了东厢书房,围坐在大理石屏前的长案旁。侍卫只有东极地一人进来,守护在三桂身后。刚刚坐定,王府的副管家匆匆忙忙地进来,向魏长安禀道:“王爷,北泽总督史大人的禀贴,请王爷过目。”说着双手递上一份通封书简。
魏长安皱了下眉头,心不在焉地接过来,看了几行,转脸问道:“是从北泽向内地运药材的事,这件事你晓得首尾么?”
副管家道:“卑职知道。王爷去年秋天已下令禁运药材到内地。这几个商人犯了令,弄了十车药材,都是些治疗瘟疫的药材,到卡子上给扣了。他们告到总督衙门,史大人连人送过来,请王爷处置。”
魏长安沉思了一下,突然冷笑一声:“哼,他不过是出难题给我罢了,真是麻烦的紧,那几个商人现在何处?”
“都押来了,在大院垂花门外。”副管家恭敬地回答道。
“叫他们为首的进来,在轩外头候着”。说着便起身,对涂俊喜他们说:“你们先议着,稍候一时我就回来了。”
那药商早已跪在院中阶下,见魏长安慢条斯理地走出来,头重重地在砖地上碰了三下,恳求道:“王爷千岁!求王爷开恩……开恩……这十车药材如若不能发还,小的只能投河自尽了……”
魏长安冷冷地看了那药商一眼,问道:“老夫早已下令禁运药材,你为什么这么大胆?”
药商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王爷的话,因内地的塔城、幽兰一带遭了雪灾,竟然滋生出瘴气女妖和洛魔,使瘟疫传了开来,小的在那儿的分号伙计来说急用这些药。小的并不敢故犯王爷禁令,因请示了知府衙门才运的。常言说医家药店以治病救人为本……”
“嗯?照你这么说老夫是以害人为本喽?”见药商吓得只是磕头,魏长安口风一转,叹息一声道:“不过你也确有你的难处。这样吧,老夫不让你赔本,你的这十车药,我全买了,如何?”
药商抬起了头,惊讶不解地看着魏长安悲天悯人的面孔,结结巴巴地说:“这……这……”
“我们北泽近来也有瘟疫蔓延,而且时常有瘴气女妖和洛魔伤人的事,正急需一批药材。想必你也知道吧,那瘴气女妖和洛魔只活跃在北泽边界,它们都是瘟疫的病源,近来它们跨越边界进行袭击,导致我北泽也开始蔓延瘟疫。这么做,也是为我北泽的人着想,所以你的那些药材断然不能出省。你是商人,想发财也是自然的事,我给你指条生财之道如何?”
魏长安所说也确是事实,生活在北泽边界地带的,瘴气女妖和洛魔是一些全身糜烂腐败的生物,它们虽然对人没有致命伤害,却会传染瘟疫。得了这种瘟疫如果半个月内得不到有效治疗,全身就会溃烂而亡。有极少部份人会发生变异,女的成为邪恶的瘴气妖,男的则成为凶残的洛魔。
药商先还叩头称是,听到这里,又惊异地抬头看了一眼魏长安。
魏长安笑笑道:“告诉你们会馆那些商人,咱们这里缺的是战马和粮食,你们可以到北拉蒙贩些回来,老夫必定不叫你们吃亏!”
“王爷开恩。”药商苦着脸说道:“粮食还好说,从中原贩马进北泽是犯着朝廷的禁令啊?!被抓住的话,恐怕……”
药商还在絮絮叨叨地求告着,可是,魏长安已经不耐烦了,在北泽,在这七耀山上,魏长安的话就是圣旨,他是从来不改口的!禁运药材去内地,和私运粮食、军马到北泽,是他全盘计划中的两步棋,那怕药商们把头磕出血来,他也不会改变主意的。
“哼哼哼,你们是按老夫的旨意办,还是愿意领罪受罚,那是你们的事。来呀,把他们带出去。”魏长安说完,倒背双手,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