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情人

正文_第四十二章 一爿宝地(上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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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一爿宝地(上卷)

梅靓安排自己的秘书兼司机带槟榔女去医院检查身体,做了全面体检,基本上健康。所谓基本健康,就是五脏六腑没有任何病症,包括妇科在内,仅皮外伤,且不碍大事。做为家庭保姆应该没有任何健康问题。岂料槟榔女去了沙丘杨外婆那儿上班的第一天就出了麻烦。

槟榔女从支女岛被带回椰岛时除了身上穿的管教干部的衬衣和长裤以外,里面三角裤什么的都没有。因此,在洗澡时沙丘杨才知道槟榔女是怎么回事,没有办法,沙丘杨拿自己穿过的衣裤,从里到外全套备齐。沙丘杨给槟榔女递衣服进洗浴间时,“你这是怎样了!”沙丘杨惊讶的叫了一声,把衣裤扔进洗浴间,即刻就在自己的创作室给梅靓打电话,打了几次都占线,心急如焚地,干脆问老记。

“老记老师,你知道槟榔女怎么回事吗?”沙丘杨十分惊奇地问老记。

“你知道?你找来干嘛,看上去多恶心嘢。”沙丘杨几乎受不了看见的事实。“什么?你不觉得恶心,还说感觉挺好,唉哟,不知道阿靓姐是怎么回事,看中这样的人呢,不行噢,最好另外找一个,老记老师,请你来一趟好吗,阿靓姐姐的电话接不上,请你来一下。”

当我老记风风火火到了沙丘杨的家里,原来是沙丘杨突然看见槟榔女下身那地方吓了一跳,我老记根本就不知沙丘杨看见了槟榔女什么。奇怪沙丘杨怎么啦,沙丘杨难受地描述槟榔女,简直就像老百姓给鬼神在地上烧过纸钱的一块地,糊里巴礁,多难看呀。

我老记怎么知道呢,只不过听槟榔女讲述被人家虐待过,至于具体情况一概不知,包括梅靓也是一样。再说,找保姆又不是选美,然道脱了衣服全身目测不成,就是做全身体检也不是所有找保姆的都这样。我老记只能对沙丘杨说,表面看上去没有缺陷,五官端正,身体没病,这表面就过关了,剩下的就是品德和劳动态度和能力,这就有待于时间检验。究竟使沙丘杨恶心到什么程度,我老记没有发言权,讲了半天还是没有能够说服沙丘杨改变刚才的心理感觉。沙丘杨说让我老记看见一定会和她沙丘杨一样的看法。说:“你老记老师也不会希望这样的人给你家做保姆,不信你去看看就知道。”

老记拨通梅靓的手机,告诉梅靓出难题啦。不便直言沙丘杨对槟榔女的描绘,只能抽象地跟梅靓说沙丘杨形容槟榔女那儿像烧焦的戈壁滩什么的,请梅靓亲临现场就明白一切。

梅靓没有办法,抽空到了姑奶奶沙老的别墅。沙丘杨把情况告诉梅靓,梅靓也不好意思说亲自过目,要人家槟榔女脱去裤子啊,即便是沙丘杨这个时候,命令槟榔女脱掉裤子,目测是否合格做保姆,说得出口吗,对于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少妇岂不是往人家那伤口上撒盐。其实,沙丘杨没有看见那一幕也没什么关系,问题是看见了,像沙丘杨这样一个美丽漂亮的女孩子,当然不希望为自家服务的这个年轻女人那地方那样难看,尤其作为一个爱美主义的年轻画家,自己本身是女人,当然一万个不愿意女人最美丽的地方却是被践踏的乱兮兮。这似乎怪不得沙丘杨挑剔或者歧视人家槟榔女。沙丘杨说她阿靓姐姐,换了任何爱美的女人看到槟榔女那地方,肯定难免想象自己那一爿宝地却是一锅糊稀饭不知怎样难受哦。

梅靓听着,努力想象着,作为比沙丘杨大四岁的表姐梅靓,已经感悟出妹妹沙丘杨的审美意识,就像一幅美丽的画作被人家在画眼涂抹一块油垢。可是,怎样处理这件事儿呢。

老记在一旁,暗中观察着在沙老那边房门口打扫卫生的槟榔女,看她穿着沙丘杨给她的衣服,虽然不合身,上衣长了至少一百毫米,前胸胸围的扣子处有些开缝,因为槟榔女个矮,胸部比沙丘杨张扬,下身本来就是沙丘杨穿的皮草短裙,看不出长短。总之,还是十分漂亮,比以前的那个乡下村妇好看了许多,没有知道槟榔女的背景,一定不会相信槟榔女仅仅是一个只有初中学历的生过孩子的村野少妇,还以为是沙家大小姐呢。

我老记想起《南征北战》电影里那国民党的张军长,无论在电影里还是实际生活中都是一表人才,威风凌凌的军官,解放后被送进监狱劳改。在监狱采访这

张军长时,一身和牢囚一样的劳改服,光头。我老记问他有何感受,他说:在这里,剃了光头大家一个样。

由此,我老记发现,槟榔女只要换上小姐们穿的衣服,给她小姐名分地位,在外人眼里,没有谁会看出她是从支女岛出来的*女,绝没有谁能透视那一爿罪恶之地。

老记在梅靓旁边坐着,看着对面沙发上的可爱善良真实的沙丘杨,想了很长时间才开始和梅靓和沙丘杨阐述他的审美法则:毕竟这是找用工劳动力,并非男人找女人,即使是男人找恋人,一年半载地,花前月下,心心相惜之后,也许会因为其他原因而并非计较。尤其沙丘杨,在这一问题上切莫用画家的眼睛来观察事物,把一切分得清清白白,纹理有序,甚至放大,不免会产生唾弃。不妨用文学家的心灵来观察人的躯体,透视内心灵肉,而不是洞察剖析服饰之下人体的肉体表面。不然,将看见的是人体内部最龌龊的东西,比如美体之下,藏匿的诸如粪便之类,剥去人体的血肉像僵尸一样。这样的透视方法,即使再美的女人,就是一具骷髅。聊斋的难得之处就是把一具具骷髅魔鬼包裹上一层美丽,就成了人间追梦的仙女。为什么不能看见人家的灵肉之美,偏偏在意那无奈的残缺呢!当然,无论什么人,天生爱美,追求美,可是,世界上没有完美,这正是画家要告诉我们欣赏断臂维拉斯的理由吧。

“如果我老记没有预言错,也许,有一天,槟榔女是你沙丘杨大笔手下首选的最好的模特呢。”

“你老兄,又在出歪点子。”梅靓用拳头朝我老记肩膀侧面打来,一本正经地说:“阿杨别听他的嘢。”

“是是是,我老记胡说八道的,不管怎么说,你两姐妹到底说留还是不留人家,早一点决定,以免夜长梦多。”

梅靓看着沙丘杨没说话,那意思明白呢,就看沙丘杨定夺。

沙丘杨咬着嘴唇,半晌,说:“给我时间,明天再说。”

“别犹豫,当断则断,不要勉强,我老记还提示一句,你们学习人体绘画不是学过人体解剖吗,千万别像胆小的外科医生,病人的肚子还没切开,就被肠子里糟粕吓晕了,以为自己的肚子被切开呢。”

“老记老师说得对,留下她吧。”沙丘杨还是下了决心,希望自己同情不幸的槟榔女。

“既然留下人家,还需要你们帮人家,买些使用的生活用品,主要是换洗衣服。”我老记不得不补充这些话,毕竟沙丘杨、梅靓两个真的是大小姐出生,不拘细节,她们的生活可以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东西都是家里人准备。

梅靓说:“老记兄说的对。”

“我看,我有好多衣服呢,有的几乎没穿,阿靓姐姐可能也有不少不穿的衣服都可以拿来给她。”沙丘杨蛮痛快大方地说。

“唉,你们这就不懂,你们的东西可以说好得槟榔女还没见过,但是,人家穷家小户出来的,不一定习惯你们给她的好东西。”我老记好笑着:“你们没想想,槟榔女那滚圆的身子哪能和你们水蛇妖精比呀,你们瞧瞧她身上那开裂的上衣。”

梅靓和沙丘杨笑得前仰后合,拿手上的杂志装着打人的动作。老记说:“不信?你们问她槟榔女什么想法。”

沙丘杨叫槟榔女放下手里的活过来,问槟榔女什么想法尽管说。果然,槟榔女说买几件体恤衫,长牛仔裤,一般的小花裙子就行,实在不好意思穿大小姐们好心给的衣服,说乡下人土,穿着不自在,做事情不方便。最后说:“买衣服的钱等我拿了工资才能付。”

“干脆这样吧,你们城里长大的,不知道人家乡村人的喜好和困难,让她自己去买合适,这钱我想不多,我老记赞助她伍佰元。”

槟榔女硬是说不行,不能再接受老记的钱。一边说,一边又准备给老记下跪表示谢恩。

“不要这样,又不是日本妇女,啥事情都是下跪,以后别这样,不过说一句呀,沙老太太那里你可要做好,不可以马马虎虎。”

老记说完了起身告辞,梅靓也一起和老记走,临走时,告诉沙丘杨,千万别跟槟榔女说梅靓是什么市长之类的事情。

“梅靓,想去哪里,我想去梅礁湾阳光浴,你没去过吧

。”我老记好长时间没去那里,着实想去那里放松一下神经,这些时一直神经绷得紧紧的像钢丝。

“那儿好玩吗?”梅靓放下自动车门,问。

“怎么说呢,一个字:静。”

“人多吗?”梅靓好像担心什么。

“没人,去吗?”

“去!”梅靓特高兴,加快车速,跑到我老记的前面。

一顿饭的工夫,老记和梅靓到了老记曾经去过的梅礁湾。

这里辽阔海岸没有农场驻地,只有果园,主要盛产香蕉。这里的公路是最低等级,就是没有等级的砼路,除了农场运输肥料和收割香蕉走这条道,几乎没有过往车辆和行人。但是,这块天然的梅礁湾一年以前被夏威夷来的华裔开发商征用,而且已经圈地围墙,做了一栋三层楼的红瓦尖顶小洋楼,作为开发前的管理用房,坐落在绿色葱葱的灌木丛中特别致抢眼。门前修了三百六十五级弯弯曲曲的台阶通向海滩那边的梅礁湾。梅礁湾的名字是当地的俗称,因为,一块一块十多平方的海礁石上的花纹像梅树和花瓣,这样的礁石大小总共有一千来座,有时一个巨浪打在褐色的梅礁石上,溅起的浪花洒在梅礁石平面,像水银珠子一般在凹雕的梅花纹里滚动。

梅靓和老记把车停在小洋楼外的花坛旁边,这里还没有正式派驻管理人员,房子倒是打扫得干净,每周有专门的清洁工来保养一次,包括人工花坛。

“从台阶上往下去吗?”梅靓问,“嗯,真不错,这地方你老兄怎么晓得呀。”

“开张剪彩的时候,做好这小洋楼又剪过一次彩。”梅靓拉着我老记的手往下走,“小心摔跤,你那鞋跟太高,脱了鞋子走稳当。”

梅靓脱了鞋子,没走一步,唉哟乱叫:“砂子好痛嘢。”梅靓哪里赤脚走过路,莫说这砂砾满地。“不行嘢,得穿鞋。”

“你这两步一坎,三百六十五级走到什么时候。”

“那也得走呀。”梅靓坐在石阶上穿高跟鞋,“不去那儿了。”

“那怎么行,来一趟不下去有什么意思,来来来,背着你大小姐行吧,算我老记倒霉。”其实,我老记正想着这机会呢,还没有背过像梅靓这样漂亮的女孩子,今天就尝尝猪八戒背媳妇的滋味。

我老记把梅靓背在身上,九十多斤的梅靓在背上像一只背包一样,好轻松。一路上,梅靓就在我老记的耳边小声提醒:“你行吗,歇会儿再走。”

“你看,走完三百六十五级台阶还没有喘呢。”话没落地,我老记腿一软,两人一起滚在海里。

梅靓从水里站起身,“我说你不行嘢,这落汤鸡似地,这浑身都湿啦,幸亏身上没有带手机什么的。”

“总是要下水嘛,到这里来就是阳光浴,把衣服脱了,躺凉在梅礁石上,担心衣服不干。”

“噢,原来你没安好心,上你当。”梅靓嗲嗲地,躺着水向最近的梅礁石走去。

我老记已经上去了,伸手拉住梅靓的双手,像提一条大带鱼一样,轻飘飘飞到礁石平台上面。梅靓把湿透的衣服脱了,只能穿三点式“泳装”,躺在礁石上,用带来的香蕉树叶盖在眼睛上遮挡阳光的照射。

然后,我老记用保险绳将晾晒的衣裤拴在礁石上。

梅靓奇怪:“拴着干吗?”

“你想光着身子回去吗,不这样,一阵海风过来,你到海里去打捞。”

“你为什么晓得这多呀,好像干过似地。”梅靓乖巧的侧身弯曲在礁石上,十分优美的身姿,说:“海风会不会把阿拉吹海里去嘢,要不要把人拴在石头上。”梅靓自然地蹦出吴越口语,撒娇地表情真的迷人。

“呵呵,绑着你不怕我老记图谋不轨呢。”

梅靓翻半身侧起,“你敢!”

“倒是的,绑着你有人看见了,还以为绑架女人干坏事呢,这样反而没有人怀疑,知道吧。”

“美死你的。”梅靓俯卧在礁石上,用手指刻划着梅礁石上镶嵌的花纹。

(第四十三章正在继续留下褒贬之评,方显您的涵养,也是抬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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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