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沉重打击
巴迪雅回江城的第三天，正在医院辛大姐的病床边，辛芙蓉从容并非凄凉地在给巴迪雅委托“后事”，巴迪雅突然接到不幸的消息——沙老因心肌梗塞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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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迪雅抓紧时间办完了档案人事关系之后，和老记、辛芙蓉，还有记辛匆匆告辞之后，离开生她养她的三十年的母亲之地——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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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刀之后的化验结果，辛芙蓉的肿瘤切除病检仍然不出医生动刀前的诊断——恶性。仅管这个肿瘤属于恶性，可能不会轻易扩散，因为整个肿瘤细胞膜被包裹在一个类似红薯大小的皮囊里。通俗解释也就是这些恶性细胞还在皮囊里没有成熟外延侵蚀体内其他器官和血液。
辛芙蓉是有文化的知识女性，虽然和医疗是门外汉，可以猜想这只是熟人医生给病人的一个慰藉，目的不用说，即解除患者的多疑而有利健康。辛芙蓉也就和老记一样，还有女儿记辛和巴迪雅“高兴”的那样——太美了，没有生命威胁，多么幸运呀。自己装着一切都不曾发生，“高兴”地和老记出院后在家疗养了十来天，然后踏上椰岛的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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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老记来讲，这第一次带着朝夕相处二十多年的糟糠之妻叫做返回椰岛。因为椰岛还有老记的工作岗位。但是，对于辛芙蓉呢，却和老记大大不一样，辛芙蓉是第一次，也是从此之后离开工作岗位，提前病退回家，而且不是回到自己的家乡，而是和老公离乡别井，好像有点漂泊天涯之感伤，尤其在万米高空的飞机上，像一只小云雀在云层里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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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迪雅回到椰岛之后，所有的手续交给人事部门在办理。
躺在**的巴迪雅，没有次序的思路一会儿江城，一会儿椰岛，一会儿离世的沙老，连骨灰都没有看见，不知什么时候有机会去沙老的故乡西子湖畔的坟头磕头。尽管沙老不是自己的亲奶奶，却在自己的心灵留下慈祥的笑容。要是那天离开椰岛回江城前夜，没有给奶奶洗脚按摩，也许奶奶还等着自己回来才肯离去吧。这么一想，巴迪雅越是伤心，暗暗地一个人在老记的天涯之家落泪。偌大的三室两厅两卫一厨房二凉台的房子，巴迪雅一人在里面突然一身寒意，赶紧关掉空调冷气。
站在凉台上瞭望远方故乡，不知道辛大姐出院后修养的怎样，不知大姐会不会接受大家劝慰她的建议一定和老记来椰岛修养，这里没有冬天，很温暖，体弱多病的老人很适合天涯的气温，虽然室外的温度暴晒，而室内比较温和。
巴迪雅和阿杨商量过，奶奶沙老去世后，槟榔女就没有必要留在家里，因为沙丘杨自己认为没有必要这么奢侈用保姆。因此，巴迪雅提出如果辛大姐来椰岛的话，槟榔愿意可以留在辛大姐身边。槟榔很高兴，并且非要巴迪雅姐姐给老记打电话告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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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迪雅三十年来第一次这样失眠，脑海里一直在掂量着辛大姐的病床“临终托付”：大姐最担心放不下的不是自己的独生女儿记辛，而是老记。想想自己这一去，老记后半辈子没有自己辛芙蓉了，会是谁来照顾自己的老公，这个接班来的女人会对女儿像自己对女儿一样吗。所以，辛大姐走后就不会担忧。
世上还有没有辛大姐这样一个妻子？巴迪雅从凉台回到室内在**仰望着苍白的天花板。自己能做到辛大姐这样吗？
这时，巴迪雅真的好想告诉辛芙蓉，没有大姐想象的那天，我巴迪雅能否有老记的孩子呢，这才是巴迪雅想告诉辛芙蓉的真心话。但是，不能说出来，说出这样的话岂不是对大姐莫大的残酷哦，毕竟大姐健在，而且只是一个恶性肿瘤性质的良性结果，生命没有威胁。因此，辛大姐这样的好人会和心爱的老公白头到老。这样的现实，我巴迪雅要是能获得和老记的共同生命该多么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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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芙蓉陪着老记在天涯“安居”下来，一周过去还不能适应，虽然有槟榔每天包揽了所有家务，还有巴迪雅在一起的
热热闹闹，总感觉自己一个废人似地空荡荡。自己有时想动手料理点什么，不是槟榔拦住，就是巴迪雅说大姐不要累着，要静养着呢，全然当自己一废物。尽管白天在家里帮助老记处理一些手稿资料，但还是觉得没有自己的空间。
大家商量之后，沙丘杨提出她来陪陪老记老师的师娘开心一段时间。于是，提出每天开车外出，一边看沙丘杨写生，一边游览天涯椰岛的自然风光。果然，很快使辛芙蓉适应新的环境，似乎慢慢融入异乡人文。
看见辛芙蓉的气色见天好起来，大家几个都开心，尤其巴迪雅，看见辛大姐健康状况一天比一天好，老记的心情也有了恢复。虽然，自从党校学习班后，老记一直没有刮胡须，满脸一个关公老爷的络腮胡，却仍然透着精气神，不是那种落魄潦倒的知识分子的颓废样子。
因此，巴迪雅在鹿回头一个渔家风情美食店请老记、辛大姐、梅靓、沙丘杨，还有槟榔，连自己六个人聚一聚，这算是为辛大姐心情越快的一次祝福。在边美食边娱乐卡拉欧克的时候，特地打通记辛的手机，让记辛知道妈妈此时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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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这是一个血与火的日子，鹿回头美食和卡拉欧克之后的第二天就是4月14日。
也可以说是巴迪雅与老记悲与喜的一天。
这天，巴迪雅正是从银行辞职，在天涯电视台上班，正式被聘任为天涯电视台文艺部主任，兼业务副台长。
同时，老记接到宣传部下到报社的解聘总编辑职务文件，任值夜班责任编辑，并下达解聘原因：身为国家工作人员，因违纪炒股经营，撤去总编辑职务，记过处分。组织部门个别谈话说，如发现其他事宜，有违司法将移交司法处理。这些对于老记都算不了什么，因为老记早已经在返回椰岛之前就自己打算辞掉总编辑，一心利用业余时间搞自己的研究。没有这样立即做的原因就是巴迪雅把白副书记的那句话转告了老记，暂时没有提出。不过，有件事是老记不能一下子接受的就是组织上谈话，需要老记身不在其位，住房又没有私有化，按照规定必须退出来分给在职位者享用。这一下子就犯难，如果没有老婆在身边可以回到单身公寓。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对辛芙蓉打击犹如美国佬当年在小鬼子长吉广岛扔下的原子弹，这个打击比辛芙蓉被医生宣判死刑——癌症的打击更大。辛芙蓉认为自己刚刚住下来心情如否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丈夫老记不应该受这样的委屈。在这种逆境境况下，辛芙蓉可以和老记同舟共济，即使自己身体状况不好。于是，辛芙蓉装作没啥事情发生一样，说，既然人家提出退住房，立即找到房子就走人，没有必要看那些小人的嘴脸。
还有巴迪雅，她还没有住房，这次调到电视台没有配套的住房，当然，白副书记完全有办法。但是，白书记怎么会一次性把巴迪雅的后顾之忧全解决呢，他们的希望就是*着巴迪雅靠拢儿子白虎，白虎那大的别墅闲着。所以，老记的房子退出的话，巴迪雅暂时也只能住单身公寓，或者在外面租住私房。再说，巴迪雅不希望白副书记像当初郝波那样给老记解决住房，现在还是人家一句话，啥也没了，包括老记的突然撤职，这里面一定与郝波早在老记回江城就已经在运作了。因此，巴迪雅倾向和老记共同租房子，还是能和辛大姐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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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迪雅非常气愤，不是气愤别的，而是白书记，干嘛说得那么好，没老记的事情。这老记一回天涯就杀无赦，如果早知道这样，老记完全可以在江城一个电话客气地与天涯拜拜，不客气理都不理，何苦返回头叫人给个处分在身。巴迪雅准备去白书记办公室去讨说法，被梅靓拦住。毕竟梅靓在官场上经验比巴迪雅有领教。梅靓说估计没有错的话，这个决定只是在宣传部郝波那里，郝波最近替换老记的临时代理总编蛮是听从郝波的指挥，包括配合银企经济领导小组的宣传工作，完全不支持梅靓的工作，这就经纬分明，宣传部首先解雇的就是老记。也许背后还有更大的原因，不解除老记恐怕有弊于郝波。这就是郝波在清理障碍，知道吧。巴迪雅接受了梅靓的意见，就没有坚持去找白书记。
这时白书记的秘书打电话叫巴迪雅务必去白书记办公室
。正中巴迪雅下怀。但是还是征求了梅靓和老记的意见之后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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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书记的办公室，只有巴迪雅。
白书记看见巴迪雅气色不好，不是苍白，而是潮红。于是严肃的正经八两问道：“巴迪雅同志肯定在误会，你大哥老记的撤职与我有关，或者说我为什么不兑现自己讲的话。”
巴迪雅没有正面回答，却说：“白书记您是我领导的领导，我仅仅是天涯老百姓中的小人物之一，我想知道，您为什么有这个必要向我解释。”
“问得好，看问题很明智，这也是我白某欣赏的一点。”白书记稳了半刻，“我是爱才，我是关心人才，所以，才这样叫你来，也是告诉你，以后在自己的岗位上不能犯你大哥的错误，或者说失误吧。”
巴迪雅想，这么说来，老记的撤职白书记不光是知道而且还有可能同意。
白书记没有办法的办法，不得不说：“我是希望你巴迪雅同志今后不要带着情绪工作，所以，我告诉你老记的撤职根本就没有必要先征得我白书记的意见，只要宣传部决定，报组织部批文备案就足以，知道吗，你今后也一样。”
哦，巴迪雅这才彻底醒悟，天涯的新闻媒体正处以上的职务并非公务员，仅仅事业单位的编制，直属政府部门就可以生杀大权。
巴迪雅犹豫后还是要问白书记：“请问您，人性化管理难道用人的时候给房子，不用的时候一脚踢开，凭老记在任为报纸创造的经济价值住一套房子都没有资格吗？”
白书记说还不知道连房子都不让老记一家住。于是，白书记又补充说可以适当调整大小等，喊声巴秘书给宣传部打电话问问。
巴秘书问了，说是这是报社的规定，宣传部不便插手，关键是报社住房紧张，不能说让后来上任的同志不能享受规定的待遇嘛。
看来事情蛮复杂，巴迪雅冷冷地无奈地笑笑。向白书记表示礼貌：“我到外面听电话去。”巴迪雅拿着手机去了白书记的办公室外面走道上。原来是沙丘杨的电话，说有事情要巴迪雅去沙丘杨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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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迪雅到沙丘杨的别墅时，梅靓已经在这里。三个人商量的事情已经是梅靓和沙丘杨两个定下来的事情，找巴迪雅来只是让巴迪雅坚持把老记和辛大姐接到沙丘杨这里安顿，再说沙老在世时，没有看外老记，巴迪雅也是沙老亲自认的巴家子孙，全部住在这宽大的别墅有什么不合情理呢。
这一消息告诉老记时，老记的确十分感动，的确感到十分愧疚。因为，最大的内疚是两件事情，就是对不起沙老，没有能够在沙老在世时亲眼看见沙老书画精品问世，还有就是荒唐的临水之举，很对不起沙丘杨小妹妹，总希望报答阿杨，以示忏悔。
无论巴迪雅怎样做老记的思想工作，老记还是不同意，巴迪雅不知道什么原因。槟榔女也在一旁说：“老记老师，阿杨姐姐她们挺好的，我也想去她哪里。”
巴迪雅说考虑大姐的身体状况，去沙丘杨那边先安顿下来有什么不好呢。巴迪雅见老记还是没有答应，于是便说先去呆一些时儿，她回江城卖掉自己家里住房，好歹也值个近百万，然后在椰岛买套房子，顶多花掉一半的钱。
辛芙蓉听了巴迪雅的打算，说还不如自己买到房子，一来可以在椰岛买房子，二来可以还了巴迪雅的十万元。
巴迪雅说那怎么行啊，自己是单身一人，哪里安家不要紧，大姐和大哥不能没有江城老记的根基，还有就是留着江城的房子，落叶归根嘛，那时候，自己巴迪雅一旦回江城也可以在大姐家有落脚处呀。何况辛儿还在江城，即使大学毕业后不在江城工作，也得为辛儿有个退路。这么一讲，辛芙蓉感动得坚强的泪水还是夺眶而出。
老记已经想好干脆不在报社干了，没有意思，本来想说都不要买卖房子了，自己干脆回江城，但是，又考虑把巴迪雅孤身抛在天涯海角全是因为自己。这人生多么牵挂哟。
老记清理着书稿……
巴迪雅和槟榔女在帮忙……
辛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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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继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