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践行patty,柯氏的公关部操办的很是周全,不仅是包下了北京最高级的就在故宫附近的一个四合院式的私人会所,订的西餐的冷餐也都是请了外国大厨亲自在会所里主厨,而且把那些个她恨着的爱着的人,几乎是都到了。
看到宴请的名单,她只记住了一个女人的名字--吕悠然。
她是谁?
柯洛月打电话问傅一,傅一正在开会。
他过了五分钟以后,才给她回了电话。
她不耐的问,傅一只说是为了柯氏,据他所说,是因为这个女人有着很雄厚的官方背景,对柯氏签下二个月以后的一个数额十几亿的外贸大单,有说不尽的好处。
她对傅一冷嘲热讽的说,他倒是为了柯氏,把自己出卖的干净。
傅一只是在电话里一味的笑,并不答她的话。
让她觉得自己是小题大作了,一时间变得不自在。
也不好再问什么,苏月陪着她在看一个商业爱情片,里面的广告充斥到了每个镜头,从女主人公手上的戒指,到她手里的茶杯,最后,直到她推开了洗手间门的时候,那一闪而过的TOTO的标识,让人厌烦。
不看了,不看了。
她闹着脾气的阖上了笔记本,也不知自己要做什么。
苏月出去给她买水,才走出楼梯,傅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紧张。
苏月说得轻描淡写,说这几天她没有上网,医院里没有网线,让他们放心,那件事情,她至少现在还不知道。
只是至于以后,苏月说,我并不保证,真的能帮你们瞒得住。
苏月自知自己欠下柯洛月不是一星半点,所以,无论她怎么闹,他都是一味的脾气极好的陪着她,从来也不恼。
就这样,在柯洛月的养病的日子里,在她回到了别墅以后,苏月一直陪着她,照顾,呵护,还有保护。
以他微薄的气力,尽量的让她开心。
他想,他愿意这样的照顾下去,直到那个传说里的天荒地老,直到他白发苍苍,直到他能赎尽了心里的罪。
从她回到别墅以后,苏世伦一直住在外面,所以,在那个践行PATTY是自他提出了分手以后,两个人第一次见面。
至于PATTY里的客人,柯洛月只在系里请了五个同学,另外就是,亲自去了一趟教研室把闻人教授也特意的请了来。
至于金络熙,她看过傅一交给她的宴请的名单,人家是有请柬的,一早就有专人送到了府上了。
这场PATTY中唯一身份特殊的,以她的朋友的身体参加宴会PATTY的只有苏月,也只能是苏月。
她特意亲自带着他去宝姿专卖店紧急订制了一套男士的晚宴礼服。样式华贵的法式浪漫风格的白色晚礼服穿在他身上,透着那么一股子比时装模特还要漂亮和浪漫的况味。
她也挑选了铂金的袖扣和领扣,没有用钻石,而是采用了玫瑰叶片的形状。
领带和皮带她选的都是LV。领带是LV的撞色领带,上面图案叠加繁复的是LV的英文字母。皮带是同色系的款式,一样的嚣张漂亮。
皮鞋她则让傅一订了一款意大利一个古老的生了锈的制鞋家族的手工皮鞋,因为时间仓促,也只能选了款半成品,让人特意去了一趟意大利,单是这双鞋就足足用了一周的时间。反正,她那几天是由着性子的折腾了。
另外,她还把父亲送她的那款父亲和母亲订婚时用的手表也戴在了苏月的手上,但是,事先她和苏月说好了,这块表,也只能借。她不可能给任何人!
傅一看着她,笑而不语。
那天,在试衣的时候,宝姿的店长就亲自迎出来,承诺只要苏月愿意把自己穿着订制礼服的照片留给店里摆设,店里愿意五折把这件衣服卖给他。
柯洛月当时坐在红色的真皮沙发上,宝姿的衣服她平时并不怎么穿,因为这个品牌的衣服走的是成熟的路线,虽然是深得很多名流淑媛们的喜欢,特别是李幽兰那个女人几乎是情有独钟,可是这种成熟,婉约兼有优雅的风格,还不适合于她。
她翘着小指扫了扫睫毛,很是不经意的说了那么一句。
“用不着。”
她挽着苏月的手走进小宴会厅的时候,很多的人都朝他们俩个人看了过来了。
她漂亮的白色裸肩纱裙和他的白色礼服搭在一起,可以说,无论是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对天仙似的人物。
她笑着,温婉大方的,同时也是轻描淡写的笑。
她有意的盯着此时也在宴会厅里,并且就站在离她不远处,正在和身旁的女人闲聊着的苏世伦,看到他身边有那么一个无论样貌还是气质都是极佳的女人,柯洛月那唇角的笑容更是盛了一分。
她挽着苏月的手走进去,落落大方的走到了柯秋海的面前,规矩的叫了一声“姥爷!”
然后,她就坐在了柯秋海旁边,同时,她牵着苏月的手,让他也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柯秋海坐在那里,像是一根定海神针的眼睛,看着她,面带着和蔼的笑说道。
“去跳跳舞吧,不是有几个你比较熟的朋友吗?”
柯秋海的身旁还站着一个护士,此时李幽兰正笑得艳姿风流的和几个柯氏的几名高管聊着什么,傅一也站在其中,而且眉眼俱都带着笑意的正扫过李幽兰风情万种的漂亮的脸蛋。
柯洛月心里一阵子的恶寒,气得郁郁的,她推了一下苏月说。
“叫他过来。”
她眼睛看着傅一,这时傅一正好也看向了她。
柯洛月微然一笑,最小的小手指头勾着,动了那么几下,俏皮的歪着脑袋,盯着傅一无奈的眼神。
“好点了吗?”
最近傅一一直是在忙着,所以,也没有去医院看她,见她脸色红润,脸上的笑容多了分温暖的意味。
“你蹲下,我仰着脖子累。”
柯洛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反正她就看着李幽兰那射着暗箭的眼睛,觉得开心,所以,她笑得更欢了。
柯秋海皱眉看着她,满脸的不悦的说她。
“没个规矩。”
柯洛月也不管,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冰淇淋,对傅一就说。
“给我拿过来吧,我累了。”
反正,她就是喜欢折腾人怎么办?
柯秋海见她这样,也就不再答理她,坐在那里,拿着他自己的青瓷茶壶,一口一口的抿着。
柯洛月吃了两口,就腻了,又对傅一说,要吃冷餐区放着的薯条。
傅一再次穿过了人流,走了过去,象牙白色的方盘,不过也就那么十几根的样子,挑了以后,走回到柯洛月的面前,面色不变的递到她的面前。
傅一笑眯眯地看着她的眼睛,问她。
“还要什么?”
柯洛月接过来,也不吃,直接递给了一直坐在她旁边的苏月,塞到他手里以后,她问苏月。
“你吃什么,我让他去拿。”
“不用,我自己可以。”
苏月接过她的盘子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细微的尴尬,接过后放在手里,并没有吃,就端在她的手边。
柯洛月伸头看了看,又指了指奶油法式蛋糕,对傅一说。
“那个吧。”
傅一看着她俏皮的样子,笑容极是温柔的对她说。
“我给你拿小树根吧,他们特意去莫斯科餐厅特意订的,不过也就那么十块,我让人先给你留了两块,现在拿过来?”
“不要,我不吃。”
她想也不想的就摇头,装作并不在意的样子,她对傅一说。
“再给我端一杯香槟过来。”
傅一直接拒绝。
“不行,今天晚上你不能喝酒。”
“怕什么,我再蠢也不会在自己的场子里闹事。”
傅一无奈的走了过去,拿了蛋糕以后,走到摆酒的桌前,才要拿她要的粉红香槟,苏世伦不知不觉间已经从客人中间移身过来,他递了一杯橙汁到傅一的眼前。
“什么?”
傅一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并未多说,意味深长的看了苏世伦面无更让冷漠后,才接过来。
另一边,苏月看着柯洛月别扭的一张小脸,无声的把手伸过去,握住她的手,对她微笑了一下。
柯洛月刚刚还是霸道嚣张的表情,转到他的眼里,却是含了委屈。因为,刚才一进门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苏世伦身边站着一个穿着黑色短裙礼服的女孩子,一看就是气质高贵,身世不凡。那个比她要成熟得多的女人,大气,雍容的站在他身边,就有压住了全场的不动声色的气势。
所以,柯洛月进来以后就别扭着,也就不难以理解了。
“你的蛋糕。”
傅一这时候走了过来。
他手里托着盘子,蛋糕上有一个很小的银勺,手柄是鸢尾花的图案,雕工细致,很是漂亮。
他把蛋糕递了过去,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橙汁端在手里,没有给她。
柯洛月委屈的看了他一眼,苏月不忍再看她这样,替她把橙汁拿了过来,就着吸管递到她的嘴边。
“喝一口吧。”
柯洛月也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就着吸管喝了一口,。然后,她弯着盘里的蛋糕,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很久很久,也只吃掉了那么一角,上面的那朵漂亮的奶油花还完完整整的,未动分毫。
既然看她这么难受,傅一也于心不忍,让乐队换了一首舞曲,走到她的近前,扯起她的手,就把她拉了起来。
“找个伴跳支舞吧。”
柯洛月撇了一眼傅一,知道他什么意思,可是,她走过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把自己送上门去,挑衅还是宣告主权?
她并不屑于这么做!
敢把人带到这里,想是他早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是她闹场,丢的也不过就是柯家的脸,丢的是她姥爷的脸,又当真和人家苏世伦有什么关系呢!
她转身,拉起柯秋海。
“姥爷,你陪我跳,好不?”
她眉眼娇气的看着柯秋海。双手扯着老人家的手,撒娇的摇着。
“好不好吗?”
“好啊。”
能说不答应吗?
柯秋海朗声一笑,便拉着孙女的手走到了场地的中间。
此时此地,所有的人都转过了脸,看着她。
这是她要的效果,也是她极满意的结果。她挺着胸,仪态翩翩的也是极小心认真的跳着,把这支舞当成了一件极重要的事情,一丝不苟的极认真的跳。
也不过三分钟,一个短曲就结束了。
柯洛月松开了手以后,对姥爷说。
“您先走好吗?我看您累了。”
知道她又要折腾,柯秋海也倒没有管她的意思,拍了拍的肩,对她说。
“闹吧,今天晚上我不说你。就是把这饭店拆了,你姥爷我也给你赔。”
让他的宝贝疙瘩受了这么重的伤,看着她额角的伤口,才结着疤。
那么触目惊心的青紫,怎么看都让他心疼。
“噢。”
柯洛月像是极乖的点了点头,等柯秋海坐稳了,她在场地中心站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然后对注视着她的人们说。
“谢谢大家今天能来,我很高兴。过一阵我就要去国外念书了,我姥爷还有柯氏就摆脱大家了。”
她深深的对众人鞠躬。
然后换了个角度,又对那边的人鞠躬,转了一圈以后,她对着苏世伦站着的方向,看着他那双平静的眼睛,她接着又说。
“我十九岁了,长大了,这么多年,谢谢大家对我的照顾,看护,还有关心和爱。”
她只似不经意的扫过了苏世伦一眼,然后就转了过去对众人又是深深的鞠躬。
然后,她做出了一副高贵的面孔,极是骄傲并且气势逼人的对众人说。
“下一支舞,我想请柯氏的副总经理苏世伦来跳,感谢他这几年对柯氏的贡献。”
她背对着苏世伦,她只是骄傲的扬起她的脸,然后半转过身,再次对上了苏世伦的沉默如水的眼睛。
她看着他,不再是千丝百转的情愫,在洗静了的
眼眸里,清冷如月。不掺杂任何的情感,冷的像是冰,冷的像是他平时的那些眼神。
水晶灯下,星光熠熠,她伊人独立般的站在那里,只等他走近。
明知道走过去,是深渊,是她为他设下的陷阱,他还是一下一步脚步沉稳的朝她走了过去,。
片刻间,他走到了她的近前。
她手提着白色长裙的裙摆,翩翩的对他微微点头。
“谢谢你。”
她骄傲的像是王室里的公主,假使的下巴在他的面前,从来没有抬得这么的高过,她甚至是刻意的端着架子,向后退了半步。
然后,两个人相视而笑,他伸手,她挽上去。
乐队演奏的是小约翰?施特劳斯的《春之声》,她笑得温婉恬淡,月白风清。
在看着他的时候,她的眼睛里,清澈的像是山谷里的一汪碧绿的湖水。静的不生出丝毫的涟漪。她透过了眼,久久的看着他如同黑洞一样的眼,在望见了他的心以后,她淡然微笑,启唇轻语。
“轮子,我们分手吧。”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清脆的落在在场的所有人的耳朵里。
苏世伦一愣,握着她的手瞬间的握紧,脚被钉在了原地,而后,音乐也随之停了下来。
柯洛月接着对他仍旧面目平淡,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认真态度,对上苏世伦冷硬的看向她的目光,平静的说。
“轮子,我从没有执迷的喜欢过什么人,也就只有一个你。”
看着他习惯性的已经沉着暗色和温度的眸子,她垫脚,双手背在了后面,绞在了一起的时候,她温暖的唇咬住了他冰凉的唇瓣,缠上了他的唇以后,小舌刮着他的上下唇之间的缝隙,轻轻的撩过。
她闭着眼睛,想把这种纠结着甜蜜还有苦涩混杂在一起的滋味,记住。
炽热的舌尖已经试探进了他的唇里,他封着的牙齿缴械般的交出了他深藏的城池,远比他的人要诚实得多。
她探进去,生疏的吞咽他的味道,努力的温习往日和他曾经的恩爱和甜蜜的感觉。
相濡以沫!
多少次,她醉过恋过的甜蜜,如今,成了今日的鸠酒。
苏世伦的手扣上了她的腰,加深了吻,咬住她的舌,放肆的啃咬。
依在他的怀抱里,她任由他侵占,放肆。
他的身体紧绷如弓,她的身体在他的怀里柔弱的像是被他绷紧的弦,此时被他强挤进怀抱里的味道,不知是苦还是甜。
她的手仍然背在身后,绞在一起,纵使是眷恋他的身体的温度,她还是倔强的不肯屈服的扣在自己的身后,守着她心底里最后的尊严还有骄傲。
曲终人散,明知道他给了她最后的尊严,让她从他的怀里退开,可是,她是多么的不舍 ,她凝望着他的眼,缓缓的摇头。
然后,她毅然的在他似冰般无情的眼里,转过了身,头也不回的径自向已经在门口等着她的苏月走了过去。
伸手,忍着呼吸的疼痛,她揪紧了苏月的手,做着微笑的样子。对他说。
“我们走。”
她拼命的忍着想要哭的泪,以前泪流得痛快,也流过了很多,那些都是给苏世伦看的,也是流给他用的,现在,他不在了,她的眼泪就是再痛苦,他也看不见。
她挣扎着,忍耐着,剧烈的喘着气,眼神里绷得紧紧的都是她自己的倔强的固执。
“想哭就哭吧。”
苏月不忍心这样,没上车前,伸手把她忽然间的就圈进了怀抱里,狠狠的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试图给她温暖。
他的胸膛不是她的湾,陌生的让柯洛月抵触着的伸手去推。
“洛月,乖,是我,你的月亮哥哥。”
他轻声的在她的耳边低语。
“我是你的,月亮哥哥。”
她挣扎着的力量终是抵 不过他的力气,伏在他的肩头,她用力的,丝毫不知道节制自己的力气的捶打着他的后背。
“你怎么可以 ,你怎么可以放手,你怎么敢放手…….”
她没有哭,倔强的她不想哭,她拼了命的咬着唇,然后又拼尽力气的咬苏月的肩头,像是想要把他的肉从他的身体上撕下来。
可是,她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她疼啊!
她的心已经被人生生的从自己的身体里剜了出来,幕天习地的被剜出了她的心的人丢弃。
她做错了什么吗?
她这般小心翼翼的瞻前顾后的爱了,到底错在了哪儿里?
为什么啊!
他承诺过的,会疼她,会爱她。
他亲口承诺过的,会和她在一起,为了两个人的未来努力。
现在算是什么?
只因为她姥爷的不同意,他就这么轻易的放了手,让她远走他乡?
她抱着苏月,就像是她抱紧着苏世伦时候的样子,甚至她习惯性的依赖着的在自己松开了嘴以后,低低的叫。
“轮子…..”
她拒绝承认,她的爱情在这时候,走到终点。
柯洛月向自己的心和自己的爱情发誓。
我会回来!
到时候,你只能是我的。
用她的生命,用她的未来的六十年,八十年,或者是一百年做筹码,苏世伦,我和你,注定了要今生在一起,无论你离我多么的远,你都只能是属于我的,你承诺过的!
我不会祝福你的幸福,因为,没有我在你身边,我怎么会容许你拥有幸福和快乐。
今晚,我退出你的视线,是因为你的手没有握牢我的手。
今后,等我回来的时候,如果你再抓不牢的话,那么,就不要怪我,拖你一起下地狱。
因为,对你的爱就是我的命。
没有了和你的爱,这条命对于我,不过就是扯着你的人,堕落。
此夜无寐!
她站在房间里,固执的把自己的脚钉在地面上。
盯视着窗外的月亮,一声一声的在心底里,对她自己说。
“柯洛月,你必须坚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