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我的主人

82、丫头,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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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去吧。”冷萧然见离锐迟疑,遂开口道。

燕儿见状,高兴地朝他们福福身,扯了扯离锐的袖口,俩人出了雅间。

两碗热乎乎的米糊端上了桌,洛露又想起了家乡的味道,她倒了许多醋,又加了辣粉,一勺一勺吃得很香。

“不怕酸吗?”他闻都闻得到她碗里飘出来的浓重酸香,还有那碗里飘浮着的辣椒粉,也太多了吧。

洛露覆眸答道:“你不是说我怀了身孕吗?那多吃点醋很正常,酸男辣女,指不定我怀的是龙凤胎。”

听出了她酸溜溜的味儿,冷萧然也往碗里倒了点醋,拿着小勺慢慢搅拌着,搅拌着,眼前那白色的热气更如雾般浮在他的眼前。

透过那朦胧的雾气,他望着她清冷的小脸,扯扯唇,略显尴尬:“为夫说错了不行吗?”

洛露啾了一下鼻,继续喝她的米糊。

“等下喝完,我带你拿个礼物去。”有点讨好的嫌疑。

“什么礼?”她随意地问。

“待会便知。”

喝完米糊出来,他牵着洛露的手来到京城最大的金银店,一跨进店门,老板就从柜台后面哈着腰出来,恭敬地朝冷萧然施礼。

“拜见王爷!王爷上次订的梅花戒是否拿出来给您过目?”

“拿出来吧。”

“那王爷请里面坐。”老板躬身领着他们进了内屋。

老板从厢子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小木盒子,打开,恭恭敬敬地逞递在冷萧然面前:“王爷请看。”

冷萧然接过,小心地打开,只见一块红色缎面上,一枚精致的黄金戒指发出了熠熠的光芒,梅花中间有一颗精亮的钻石闪闪发光。

“来,戴上。”冷萧然轻轻捏起那枚戒指,拉过洛露的右手,小心地套在了她的食指上,“刚好。”

老板一听,又见王爷脸上露出满意的笑,那谄媚的笑脸上,所有的皱纹都舒展了开来。

洛露望着这枚戒指,百感交集,这算不算他第二次为自己戴上了“钻戒”?

曾记得我们订婚时,你也是这样拉着我的手轻轻地套上,只是那时候的你,脸上扬着玩世不恭的笑,而今的你,神情却是那么庄重,唇角的笑自信而亲和。

洛露望着他,一时恍惚。

“怎么?不喜欢?”他没看到她脸上露出兴奋的笑颜,不免有点怅然。

左手拇指与食指捏住那枚金灿灿的戒指,她心绪紊乱……他时好时坏,时热时冷,她琢磨不透。

“为什么要送我礼物?”走在街上,她突然问他。

冷萧然的手指在她掌心轻轻划动,那轻柔的触感让洛露的心“砰砰”跳着,她不想原谅他的,不是吗?可为什么这颗心还会因他有意无意的挑逗动作而急跳?

“还记得吗?你有一天晚上由身上的玉说到我们怎么订婚,说到寺庙怎么拜佛,还说到莫明其妙地穿越,反正你曾经与我说了许多,我都记得。”

因为记得你无意中说过有一枚钻戒,所以我一定要为你定做一枚。

洛露听完,淡淡一笑,是啊,她还曾经憧憬着找到那块绿玉,与他一起离开王府呢。

只是现在她没那份心思了,不管他是真是假,她总归会离开王府,离开他,她不想要这样多变的男人,她要一个真心实意的男人!

“你还说订婚的时候,那店里摆满了鲜花,很漂亮,”冷萧然转过头看向她,眼里的笑在阳光下非常迷人,“告诉我,你最喜欢什么花?”

洛露怔怔地望着他,嚅动着唇,很想开口说:我喜欢玫瑰!你从没有送过我玫瑰花,就连订婚那天,你还说你忘了到花店拿了,只从花蓝里摘了一朵递给我,我赌气着没接受。因为我想要999朵玫瑰!

这……是不是很贪心?

垂下眼睑,她暗忖:还是不说吧,他根本不记得,也根本不了解她,若是了解,他就不会跑到灵山脚下采了一束映山红给她了。

再说,讨来的花也没意思。

于是,她摇摇头:“不知道。”

冷萧然见她拒绝回答,也不再强求,牵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看,不知不觉俩人又走到了那捏泥

人的摊位前。

老板还认得他们,见他们双双出现,立刻堆满了善意热情的笑:“公子,小姐,你们想捏个什么?”

冷萧然望望洛露,洛露瞧着那木板上各色各样的小动物,点了点一只小老鼠:“老板,把这只老鼠卖给我。”

老板客气着:“不卖,我送你。”

洛露不依,还是让冷萧然掏了点碎银出来,冷萧然望着她手上的那只灰色的老鼠,心里蓦然地堵上了一块石头,很哽,很难受。

****

大梵王朝许多官员子民都信奉佛教,过年前这个月,也就是12月份,信佛的百姓都会穿戴一新,抬着挑着敬奉的供品上距京城有四十多里的南山竹禅寺拜佛。

当洛露坐着车马,掀开帘子看到路边那茂密的树林子时,才想起自己曾来过这儿。

该说是刚刚穿越到这的第一天,她转来转去才走上了这条道,现在,望着这片林子,她不禁感慨万分。

不知他哪来这个兴致,竟然提出要带她去拜佛,想着能出去透透气,她同意了。

走之前,王妃提出随行,冷萧然只能遂了她的愿,让她带着贴身丫环坐到了前面那辆大马车,而自己则与洛露坐到了小马车上。

“看什么?”他搂上洛露的肩,轻声问道。

“只是看看树。”

自然界是最美的,无需粉饰,总透着令人爽目的清新视觉。

离锐与几名侍卫骑着马慢慢地跟着,燕儿与珠珠则坐在外头的车辕上,直接可以观赏沿途的风景。

“我想出去坐。”闷在里头暗色一片,靠在这个男人的身旁,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人体香,洛露有点不自在。

更要命的是,他握着她的手,一双幽深的眸子总是偏过去凝望着她,仿佛隔了几千年没看过。

“为什么要出去?”这样不是很好?

“不想让你盯着看!”她诚实问答,哪管是不是伤了他的自尊。

“哈哈……”冷萧然爽朗一笑,洛露侧头睇着他,这种笑多久没显在他脸上了?

“你看着我干什么?”轮到他发问。

洛露眸孔微缩,看似严正却又不乏俏皮:“我想看看你到底是人还是魔。”

“咯噔”,冷萧然的心急跳一声,笑容一僵,转瞬又换上了清冷面容,垂眸,他掩去眼底的一丝慌乱,沉声道:“难道为夫是魔不成?”

难过,担心,原来她还在怀疑自己。

洛露见他表情转换得如此之快,倒有了点报复的快感,压抑着心里那一点点的兴奋,她一本正经道:“是啊,我总觉得你是魔。”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洛露可是歪打正着。

冷萧然紧张地一把捏住她手臂,恨恨道:“胡说!我是人!”

呃,他怎么了?

“喂!我说你就是这样像个魔吧?你是人,你这么紧张在意干什么?”洛露觑着他,满脸的不屑。

虽说你跟以前的曹子浩太有差距,太令人疑惑,可我也没肯定你是个魔啊!

冷萧然急忙松手,一时懊恼自己怎么如此不冷静,还好,她并不真正那么认为。

“停下!”他喊了声。

“为什么停下?”洛露奇怪地问。

他拉着她的手下了车,挥挥手让珠珠与燕儿下去,随后,一把抱起洛露坐到了前面的车辕上。

“你们坐里面去。”他轻轻一跃坐到了洛露身边,转头又对丫环说。

车夫见王爷坐在身旁,赶马时便更加小心谨慎,生怕马磕着了哪块石头,踩到了哪个凹地。

望望天,望望地,洛露抛却了烦乱的情绪,让自己的心情飞扬起来,她甩动着悬挂的两只脚,唱起自己熟悉的一首歌——《假如》。

……

一个人要看过几次爱凋谢

才甘心在孤独里冬眠

最初的爱越像火焰

最后越会被风熄灭

有时候真话太尖锐

有人只好说著谎言

假如时光到流我能做什么

找你没说的却想要的

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后

会怪我恨我或感动

想假如是最空虚的痛

为什么幸福都是幻梦

一靠近天堂也就快醒了

或许爱情更像落叶

看似飞翔却在坠落

假如时光到流我能做什么

找你没说的却想要的

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后

会怪我恨我或感动

假如真可以让时光到流你会做什么

一样选择我或不抱我

假如温柔放手你是否懂得

走错了可以再回头

想假如...

是无力的寂寞

……

歌声一路飘扬,和着树林中鸟儿的鸣唱。

冷萧然听着她清甜圆润的歌声,慢慢地转过头,双目越来越幽暗,他并不太懂她唱的是什么,可他却清楚地听到了那两句: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后会怪我恨我或感动;假如温柔放手,你是否懂得走错了可以再回头……

他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紧紧地,紧紧地……

洛露感觉到了他的异常,停下歌声,回头望着他:“怎么了?”他额上有细密的汗珠,清风徐徐,坐在车上不至于那么热吧。

“洛露,不要放手!”眼波在她脸上流转,那份热切的期望让洛露心底一柔。

微笑,她耸了耸肩:“我只是唱歌而已。”

唱歌而已?可是明明感觉自己的幸福都是梦幻,他让自己伤了太多的心,所以想真的放手,可是……假如这样离开他,自己是否会寂寞?

“只是唱唱,不当真是吗?”

看着他突然如小孩般的幼稚发问,洛露扬唇一笑,避而不答,却反问道:“你怎么了?这歌以前不是你最爱唱,也最爱听的吗?”

冷萧然眼眸一黯,以前?他哪知道啊。

搂着洛露的肩,他意味深长地说:“一切都不要假如,我会对你好的。”

洛露扬唇苦笑,这样的话他又说了,可每次都以他的背叛而心痛地不再相信。

“不要说这些。”她不想再听,与他平静地度过这些时日,她就会放开他的手——离开!

“有快乐一点的歌吗?”他抚着她的脸颊,柔声道,“再唱首来听听。”来自于另一世界的她,唱的歌与他所听过的就是不一样。

前面马车中的绿卉同样听到了她唱的歌,锁紧眉头她掀开了帘子,见到冷萧然搂着她坐在车辕上,她眼底绿光闪闪。

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沉迷下去,也不能让他进寺庙,这冷王为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真是昏了头。

上车前,她曾拉着他悄声说:“王,你不能进寺庙。”

“本王现在是六王爷。”冷萧然不以为然。

“你……”她想解释,可冷萧然已甩了她的手上了洛露的马车。

现在,她忧心地望望外面的景色,知道离竹禅寺已不远,拍拍车篷,她命令停下。

前面的马车一停下,后面的都接连停在了原地。

冷萧然与洛露一起下了马车,他独自走上前问绿卉做什么?绿卉声称肚子不舒服,想在林中憩息。

冷萧然望着这南山脚下秀丽的风景,想想带洛露先观赏一下也好,遂留下丫环与一名侍卫陪着绿卉,而自己则牵着洛露的手朝山脚下那条飞泻着的瀑布走去。

这条瀑布并没有灵山的“飞龙瀑”壮观,可因为长年不断水流,下面积蓄的一潭水倒是幽深清凉。

洛露坐到一块石头上,脱了鞋子,露出光滑的脚丫就伸进了水里。

“哇,好冰哦。”

冷萧然见此,眉头微微一蹙,这太伤风败俗了吧?一个夫人怎么能在侍卫们面前露腿?

“哎,丫头,快放下裙子。”

洛露撇了一下嘴,这男人到了这还封建,斜眼睨着他:“不放。”只露到膝盖而已,那现代人家还坦胸露背满街走呢。

冷萧然挥挥手,让不远处的两名侍卫转过头去,而近旁的燕儿与珠珠见状,禁不住窃笑。

冷萧然沉了沉气息,俯下身把洛露的裙摆扯了扯,却因为太用力,“扑通”一声,洛露一下子滑落到水潭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