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的疑惑更加重了,“可是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最近日日宿在萧音殿中。”
他抱起她在胸前,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朕只是不想有人再去打扰你,让你烦心。”
她恍然大悟,原来他是想以此将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萧音殿中,只是这样以来不是委屈了郁姐姐。
“云郎!”
这一刻她的心中一阵温暖慢慢漾开去,声音也越加温柔了。
“朕舍不得你忧心,不过朕确实是忙了些,却也不是每日都遣人过去吗?”这一点到时真的,每日都有人过来,送点这个送点那个,她却没想到是他亲自吩咐的。
心中的温暖让她越来越柔和,想起郁泥仙眉头顿时轻蹙,“云郎,郁姐姐与我情谊深厚,你这样以来她可不是要怨我这个做妹妹的了。”
他窝在她的颈窝说道,“当初可是你非要朕去心贵人宫里的,怎么现在又怪起朕来了。”
她说道,“臣妾是要皇上去看看郁姐姐,可没有要你故意将她置于风口浪尖之地啊。”
他却耍赖的说道,“朕,确实是有看过她啊。”
她无奈地说道,“好吧,您总是对的。”
他搬过她的身子,“在这后宫中,朕只能顾着你,其他的朕管不了那么多。”
他眼中的认真与执着让她又一次心中一震,随后她喃喃的说道,“可是那些也都是你的女人啊!”
“可是在朕的心里,却只爱你一个人。”
不管他此刻眼中的自己是谁,这样的绵绵的情话到底还是让她有丝感动的,如果她们之间没有横着那一段纠葛,也许她会感动,会动心。
可是,那道沟渠始终是无法跨越的,尤其是此刻洛哥哥还生死未卜。
这一刻,他的深情温柔,让她觉得自己真的是被一个人放在手心里宠爱的,她甚至想开口求他放了洛哥哥,从此后她便会放下心中的恨,慢慢去接受他。
可是,此时父亲的叮嘱再一次响在耳边,“皇上要的是你的心和爱,他以为你并不知情寒洛被抓的事。若是你说了,不只寒洛会没命,只怕你自己也会自身难保,咱们海蓝一族便也从此要在这个世上消失。”
他以为自己毫不知情,此时的一切都是发自真心的,可是难道他不知道一个人若对一个人付出了真心,便不能再给别人,又怎么能如此轻易的便变了心?还是他以为她对洛哥哥并无真心。
他竟一点也不怀疑吗?
她知道,不管怎样她赌不起,洛哥哥的命,和母亲的命便是要她撑下去的动力,她咽下到嘴边的话。
“萱儿此生得云郎如此厚爱,死而无憾。”
他却身子一僵,“不许提那个字。”语气突然变得凌厉,略带一丝急促。
她顿时心中一惊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间变得如此激动,“皇上!”她失声叫到。
他却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答应朕,永远不能离开朕!”
他眼中徒然升起的悲伤让她的心有一丝微疼,她点头,“萱儿永远都不会离开云
郎。”
他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以后不许再说那个字。”
她点头,“不说,永远都不说了。”
就这样,他拥着她静静的坐了好久。
她感觉到他的情绪已经平静,才说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笑着放开她,然后拿了一旁的小铲子蹲在莲花的跟前,认真的将莲花池中的枯叶和掉落的花瓣取出来。
她跟着他蹲在那里,他柔柔的声音便传来,“皇宫千万顷却只有这里能让朕觉得踏实,放松。”
她突然醒悟的说道,“所以这里才叫静心殿!”
他看着她笑笑,“是,一个人静下心的时候,才不会觉得那么累。”
他将捞起来的花瓣捣碎,然后当作肥料埋在百合花的下面,他认真的模样仿佛一个孩子,这一刻她看到了一个帝王的另一面,宁静,单纯。他小心翼翼的未每一株花松土,浇水,仿佛呵护着一个珍贵的宝贝一般。
好像呵护她一般......
原来一个帝王竟是如此累,如此疲乏,要通过这样的方法才能放松。
后宫中人心叵测,斗争不断,前朝想必更加尔虞我诈,利欲熏心。
他应该很累吧!
看着他此刻恬静祥和的模样,她竟不忍心打破,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帮着他舀水,一起给天竺草做支架,这一刻她没有发现,其实她的心中也祥和平静了许多。
那一晚,他送她回雪缤阁却赖着不想走。
她硬是将他推到了萧音殿,他临走时说道,“萱儿,你爱朕及不上朕爱你。”
她走了一阵,她仍旧愣在原地,他临走时的眼神她认得,就像是每次洛哥哥催促她回家时她有的眼神。
可是,她不爱皇上。
洛哥哥......却是爱着她的呀!
脑中一片混乱,她只骂道自己胡思乱想,便蒙了被睡了。
第二日起身,芸惜见她还在失神,昨夜未说出口的话却忍不住说出来,“主子昨晚真不该让皇上去萧音殿。”
她叹口气说道,“我这心里总觉得对不住郁姐姐。”
芸惜却说道,“恕奴婢多言,主子宅心仁厚凡事都想着心贵人,可是却是人心隔肚皮,主子小产那天求助无门,却只有永乐公主一个人肯出面相助,主子在雪地中跪了那么久,奴婢不信她会不知道?这一个月中,她也只来了一次而已。奴婢多言,请主子责罚。”
芸惜说到那日的事眼中禁不住又蒙上一层雾气,她知道主子与郁泥仙情同姐妹,曾经严令不许下人随意议论,说完话她便跪下。
海蓝萱伸手将她扶起,心中的确被芸惜的话触动,也许当真是人心隔肚皮,但是她仍旧希望是芸惜多想了。
“不怪你,你也是为我好。不过我始终相信郁姐姐与我不会分心的。”
那一天,她想了许多,许多。只觉得头脑中一阵混乱,却又无法自控。
凌云天临走时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她的脑海中,她的心一阵阵的觉得颤抖,为
了曾经她也有过那样的眼神,内心深处的想法不停的折磨着她。直到傍晚的时候,凌云天也没有再来。
她站在院子里,无声的看着宫门口。夕阳西下,很快天便黑了,前方人影晃动,她眉头舒展立即紧走几步迎了上去。
广海一路小跑到她的面前,“主子,万岁爷去了海棠殿!”
她的心没来由的一沉,眉头轻蹙点头,随后深吸口气,说道,“广海,你陪我去走走。”
广海答应着伸出手,她将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慢慢的迈开步子,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这一段日子的精心策划就这么完了吗?昨天他还浓情蜜意,说折后宫中只爱她一个人,可是转眼间便都好像烟消云散了,一切都是假的吗?
还是......
他生气了,因为昨天她让他走。
广海小心观察着她的脸色,与她慢慢的走进竹林,“主子,听说顾贵人身子不适所以皇上才去看了她,指不定一会便来看主子了呢!”
她轻声一笑,“你就别宽慰我了,来与不来都随他,我才不稀罕。”
广海一听便笑了,“是是是,主子不稀罕,主子花容月貌,聪慧动人,只怕是早已入了万岁爷的心里,今日不来明日一定会早早的。”
脸上映出一丝无奈的笑意,花容月貌有什么好,她宁愿自己相貌平平,去过普通人的日子,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备受煎熬。
来到林子深处,马上就要走到小木屋的时候,却隐约听见里面传来哭泣的声音,她急忙拉了广海躲起来,然后侧耳倾听。
“表哥,你我此生情深缘浅,强求不得。如今我已经入宫为妃,以后便不要再相见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那声音中有几分熟悉,可是她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明月,此生我欧阳宇非你不娶。你记得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所以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男人的话让海蓝萱大吃一惊,难道是---朗明月。
怪不得她自入宫起便一脸愁容,沉默寡言,被封之后更是一直推脱不愿侍寝,原来竟是早已心有所属!
只不过那个人却让她更加吃惊,欧阳宇,名震国内的将军,少年英才,骁勇善战,是当今皇上的走膀右臂,执掌京师帅印。
她紧紧的屏住呼吸,回头看眼广海,广海马上会意一动不敢动。
“表哥,如今我已经成为皇上的人,你怎可还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被人听到便是死罪啊。”
朗明月悲泣的说道。
“为了你,我何惧生死。只要能与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就算是谋反又如何?”
海蓝萱当即心中大惊,他竟然敢说这样的话,看来的心中早已经做了这个打算。
为了一个女人而要背负上弑君谋反的罪名,这份情深着实让人感动,可是他没想过一旦失败了,郎家和欧阳家不但会葬送了百年的家事基业,只怕两家上下上千口人都要葬送性命。还是,他的背后还有一个**谋?
【作者题外话】:谢谢阅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