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娇羞的垂头,脸色绯红,“会有人看到。”
他在她脖间呵气如兰,“谁敢!”
那本是充满了柔情的话,自他口中说出去却势必带着几分威严命令。
“朕想你,你不想朕吗?”他便说着,便吻着她的肌肤,慢慢的解开她胸前的带子。
她慌张的转头看向四周,直到看不到一个人影,她才稍稍安心,一阵来自身体深处的愉悦让她轻呓出声。
他自她半裸的身上抬起头,带着一丝男性的骄傲说道,“看吧,你的身体已经给了朕回答。”
她扭过头去,嗔怒道,“才不是。”
与他之间的闺房之事已经并不陌生了,从最初的虚伪逢迎,到后来的情不自禁,再到此时无法克制的渴望。
每一次都让她越来越无法面对如今的自己,有时候甚至看不清自己的心,却能真切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沉沦。
可是,每一次当她觉得混乱的时候,她都会咬紧牙告诉自己,一切都是为了母亲和洛哥哥,她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
自从宗人府之后,他第一次碰了她的身子,却仿佛瞬间点燃了身体深处多年的渴望,他不由自主的沉迷和她难以自制的沦陷一样,在这一刻都对彼此那么渴望。
缠绵过后,她疲惫的趴在他的胸前,他拉过薄被盖在她的身上,细微的体贴让她心中压抑的那丝郁结似乎浅淡了一些。
回来之后对于绾妃的事她只字未提过,但是心中却烙下了深深的死结,他说过会给她公道,即使那件事没有证据,那么私自动用私刑呢?
想起周德义的嘴脸,她的心中便无法平静。
是啊,他自始自终从未问过她一句,那天对她用刑的是何人?他救了她,却也只是救了她的命而已,而那根源还在,他救得了这一次,却能救得了十次八次吗?
可是,她不能问,也不能表现半点委屈,因为她不知道那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
前朝中,南家势力不容小觑,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后妃的地位与前朝紧密相连。
她侧躺过身子微闭双眸,假装睡去。想起那些事情的种种,她便不想再与他有任何交集。
母亲的病,和洛哥哥的命,哪一个她都不能放弃,所以,她唯有沉默。
片刻之后,远处传来一声好似遥远的声音,她听的出来是千燕寒的声音,他小心的起身探身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还睡着,自己悄声下了地。
直到他的脚步声远去,最后没有了任何生息,她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低头眼过之处尽是缠绵后的痕迹,她将衣服拉好,心中一阵阵的厌恶自己,她,也不过如此。此刻,早已没有了坚贞。
深吸口气,将眼中的泪慢慢逼回眼眶深处,锁在眼底。
如今,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掉眼泪。背叛,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自身体不由自主的对他迎合,渴望开始,她便彻底背叛了自己,也背叛了曾经的爱情。芸惜走过来,却惊讶的很,“主子,您醒了?皇上走时还吩咐不要吵醒主子。”
她此刻心情跌至谷底,不愿再提起他,淡淡的说道,“什么事?”
芸惜一见她情绪不高,不敢多说连忙说道,“向太医来了,要不奴婢让他候一会.....”
她心中惦记母亲,忘记了自己此时只身着薄衫,又失魂落魄的模样,忙阻止了芸惜说道,“让他进来吧。”
芸惜看着她的模样有些迟疑,然后说道,“那奴婢伺候您先更衣吧。”
她才突然醒悟,忙点头。
不一会,向子轩便走了进来,她脸色红润,脖颈处的
吻痕清晰可见,他微微一怔,忙见礼。
“罢了,这里又没外人,你坐吧。”她招呼向子轩坐下。
向子轩坐下,便开始询问起来,“小主这几日伤口可是痒的厉害,一定要忍住,再有三天就过去了。”然后看眼她手腕的伤,“手腕上基本没事了,还好没有伤到筋骨。”
她对自己的事此刻一点都不担心,急切的口气说道,“子轩,我母亲可好?”
他点头,然后缓缓开口,“小主放心,夫人暂时都不会有事,尤其是上次的灵芝可谓是珍品,夫人用过之后几乎与常人无异,痛苦将至最低。
她顿时心中落了底,这个世上现在没有什么还能如此让她担心了。
她正沉思的时候,却突然感受到一到火辣的目光直盯在自己的身上,她抬眸望去,那道目光将避开,低垂下头。
向子轩心中顿时因为她望过来的眸光而慌乱,直视主子那是逾越。
她当作没看见,随后轻声的笑着说道,“我今儿个还有件事想请教子轩。”
他赶忙回道,“小主请说。”
她起身亲自到了一杯凉茶给他,“怎么你今天这么拘谨呢,在萱儿心中你就像兄长一样,不论有什么事只要有你在,萱儿就安心。若你一味这样客套谨慎,那以后我也只好当你是向太医一般礼遇了。”
他赶忙站起身子接过,随后眉眼似有松懈,“得小主如此厚爱是子轩之幸,只是上次的事之后,微臣也是当真怕了有一丝一毫的把柄落得他人手中,叫别人有机会再去兴风作浪,若是小主再有个不测,微臣真是万死难恕了。”
她明白他仍旧对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他是怕了,担心了。心中徒然一阵温暖,她慢慢的走下屋子,踏在松软的草地上。
他陪在她身旁,看着她娟秀的侧脸,眼神中不自觉的多了丝倾慕。
“你在这宫中比我还长久,当是比我看的更加透彻,她们若想害人,从来都不必真凭实据,只要她们想,这就是真理。”她的话让他瞬间惊醒,尤其是看到她脸上那抹不经意间的笑容。
她都看得如此明白,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只不过是,关心则乱!
他吓了一跳,立时头上冒出冷汗随后说道,“小主方才说的是什么事?”
她只当是没看见,继续说道,“这世上有止血的药,便也有与之相反的药吧。”
他当即点头,“那是自然,不过活血又分很多种,月信不调,或者是......”后一句他若有所思没有说出。
她站住脚步,眼眸望向远方,“我要的是后一种!”
他当即身子一颤,忘了逾越再一次转目看向她的脸,她转过头看向他,“药是给顾迎春,要怎么配制全凭你。仅此一次!”
她不想隐瞒他,要让要帮她,他来定。
他心头一震,随即点头,“好。”只这一个字却包含着太重的含义,不仅关系着那个人的性命更关乎着她的命。
随后他又说道,“那天的事,不只是出在那碗药里。”
这是他第一次与她提起那天的事,她惊讶的问道,“怎么说?”
他认真笃定的说道,“那屋子里直到微臣去了,还弥漫着麝香的味道。所以,既有人下了药,却也有人带进了麝香,而且这麝香却并非普通的麝香,而是珍贵顶级麝香。”
她脸上惊讶随后说道,“那你当时怎么不如实禀告。”
“微臣原是想如实禀告,可是最后绾妃将所有罪名都加注在小主身上,微臣实在是不敢再冒险,只怕到最后受牵连的又是小主。”他面有难色的说道。
她顿时心中明了,
若是当时他当真说了,绾妃是必定要将这一切都加注在她的身上的。
随后向子轩却又说道,“微臣心中自责许久,当日非但未能帮小主洗刷罪名,却还险些害了小主。”
她赶忙阻止他要跪下的身子,“你说哪里话,当日的情形一切证据都指向我,即使是皇上也救不了我不是吗?”
他这才微微有些释怀,又嘱咐了几句便她的身子便下去了。
这时候夕阳已经西下了,天边的火烧云炫丽美妙,映衬着她的脸也越加的红润美丽。
而她的心却如同那漂浮在半空的云朵,虚飘的很,仿佛连她自己都抓不住。
很多天她的心都悬在半空,伤势一天天的好起来,直到已经痊愈只留下淡淡的伤痕,她却还没有回来。
听说自己被关进宗人府的那天,她在燕宁宫求了半夜,最后还出言顶撞皇上。宫里人说,自己被放回宫那天,她来过一次可是自己昏迷着。
然后便直到现在都不曾再见过她,听说陈太妃病情不见好,她陪同去秋山温泉避暑静养了。
心中突然想起永乐,想念的很。脸上流过一丝思念的情绪,这个宫中如今对她真心,拼死相待的,却也只有她了。郁泥仙虽说与自己亲密,却也做不到永乐那样,也许是她没有永乐那样尊贵的身份吧。
入夜时分,下人们都睡了,她故意只留下芸惜一个人,外面广海守着夜。
虽然正直夏季,深夜的时候微风还是很凉的,今日月黑风高,外面伸手不见五指。
“奴婢给主子做了夜宵,主子用过了在睡吧。”芸惜自外面进来,手里端着一锅银耳燕窝粥。
她接过芸惜盛好的一小碗,舀了一勺递到嘴里,沁凉香甜,滑腻可口。
她随口吩咐道,“去叫上广海进来,你们也一人用一碗吧,我自己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些。”芸惜答应着,随后将广海叫了进来。
广海端着碗笑道,“还是主子心疼奴才,奴才这么些年在宫中还不如在主子身边这几个月尝遍的美食多呢!”
她笑道,“就你嘴贫,好吃就多吃些,吃完了我还有事情吩咐你去做。”广海将碗一周到底,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主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才就是。”他抹抹嘴说道。
她见到广海的样子,咯咯的笑了起来,将手边的丝帕扔过去给他,“瞧你这脏样,赶紧用帕子擦了。”
广海接过那洁白的锦帕,上面绣着寒梅朵朵,雪天寒梅的美态便出现在眼前,他虽然舍不得用,但是眼见着主子盯着自己,又不敢不用,只好轻轻的意思了下,便赶紧说道,“主子等奴才洗好了,再还您。”
芸惜笑道,“主子有那么穷酸吗,还要你用过的帕子。”他也自觉的说错了话,急忙说道,“奴才一定将这个帕子供奉起来,见帕子如见主子。”
她又忍不住一阵轻笑,“好了,好了,别说的那么吓人,一个帕子而已就是给你用的,哪里要你供奉了。”
广海频频点头,随后又抬头问道,“主子不是说有事要奴才去办?”
她顿时敛尽了笑意,眉眼中凭空添了几分凌厉,随后才自身旁拿起一个小包裹说道,“这是我给郁姐姐配置的秘方,这个东西受不了热,你一会拿出去用冰镇在外面,明日一早就送到萧音殿。”
广海急忙点头应承着,然后接过那小包裹便走了出去。
芸惜站在她的身旁,轻轻给她捏着肩膀,感受着她来自肩头的阵阵颤抖,她慢慢的握住主子的肩头。
这是她第一次伸手夺人性命,心中的恐惧与挣扎,白日里向子轩来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