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看电话,竟然是叶小草,闺中秘友。
那颗心,方才还扑通扑通地跳。她像要面临一场灾难,终于被小草的电话给解救了出来。
可,到底还是食言了。
她答应老公说,不见那个男人了,永远。
有些情,应该断得干干净净的。
好比,她与柯柏。
老公那么爱她,原谅了这一次荒唐的背叛。她该多珍惜这一次的原谅。是呵,那天,天那么冷,柯柏仅仅是用身体诱惑了她,她就跟他做了。
怎么还可以再跟柯柏见面?可,叶小草打电话来说,柯柏自杀了,割腕,血流了一地,还拒绝医生抢救。
听到电话,筱筱觉得,该来的总会来,她得把它断了。
干干净净。
“老公,你先回去好吗,小草有急事。”
她掩饰着心里的某些慌张,原本晰白光滑的脸缩水了,快要枯萎,神色难看极了。
“小草出什么事了?”
“她在医院,妇科。”
有的时候,人若是承受不住灵魂上的自责,过了火,她的精神是会崩溃的。
若然崩溃,不如疯狂一次,把这排山倒海的纠结给抵回去。
筱筱那么心直口快,怎能在心里隐瞒某些秘密,尤其是害怕让杨小新知道的秘密。
叶小草电话打来的那一刻,她明明是想,坦白吧,告诉小新说,老公,柯柏在医院,我只去见他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
不要欺骗他,背着他,与柯柏见面。
可,开口时,她却把原本在心中笃定的话给迅速改了。
她怕,怕小新因她的食言而离她远去。
她也怕,柯柏继续纠缠下去,她将永无宁日。
就那样,纠结的心再一次乱了个稀里糊涂。
D医院,远远地就闻见了那消毒水的浓浓气味,压抑,刺鼻。
筱筱气势汹汹,硬是准备跟这个男人把关系撇了,撇得彻底点,干净点,果断点。就好似,她并不是要去医院的急救室。
而是,战场,而是,擂台。
急救室,门外围了好多的人。
当她的人影一出现时,小草就猛地扑了过来。
一地的鲜血,臼臼的躺着,正鲜红,铺在那,给地面染了许多的零乱。来不及有人来打扫,所有的人,精力都在那急救室的手术台上。
她听见了,柯柏的声音。
朱筱筱若是不来见我,我就躺死在这里。
筱筱还来不及问,小草恐慌的声音便扑来,“筱筱,你快去见见他,医生等你呢。”
按理,手术室是不可以有无关手术的人进出。
当那零乱荒唐的一面,带着血腥与挑衅映入她眼时,她彻底服了。
柯柏啊,柯柏,你到底是爱,还是恨,还是在玩弄?
筱筱眼里有泪,被他吓的。
白晃晃的手术室中,撒了他不可数的鲜血。那么几个医生护士,竟然制服不了一个受伤的,流血的,暴动的他。
对了,筱筱忘了,柯柏外相斯文,却力大无比。
她领教过。
在北方的那一夜,他就是硬闯进她的门,霸王硬上弓地把她按在软软的**。那样,不由她挣扎,一丝丝地开始引
诱,开始让她犯错。
一直,她都以为,水浒里的武松,也力不如他吧。
她躺着,双手双脚被禁锢,像被铁链锁了。另一端,他的唇如火滚烫地引诱她。
软硬兼施,终于,她的防御被抵圬了。
原本,十六那年,那个**就是这么被他夺去的。她曾短暂地迷恋过这个熟悉的身体。在那一晚旧戏重演的时候,她,到底是又陷进去了。
可事后,总觉那短暂的欢愉,无法与小新朴实的爱来得踏实安稳。
简直是,天壤之别。
她一愣,柯柏总是野蛮的,无论对任何事。
可,来不及细想任何。他明明都已经苍白了,还在奋力反抗医生的救治。
真是荒唐,他暴动,连给他打一针麻醉也无处可施针。
“柯柏,我在这里,什么都别说,先好起来。”
筱筱,你不能丢下我。
不能。
他一直重复,一遍又一遍。
医生说话,劝劝他,配合。
他在说话,筱筱,如果你要嫁给别人,我就死在你面前。
筱筱,答应我。
明亮的手术灯照耀下来,明晃晃的,清清楚楚的,没有影子,全是柯柏的样子,苍白的脸,没有血丝的唇,还有那道伤口,血红血红,深处可见深红发黑的动脉血管。
血流,威胁,恐慌,乱了个铺天盖地。
她本该答应,在这么混乱的时刻救人是关键。
可,她脑海清晰。柯柏是一个咬文嚼字的人,他会抓住你说过的话不放,变成鬼也不肯罢休。
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