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筱筱附合道:“谁说不是呢,有爱,就有痛苦……不如不爱……可说得容易,做起来呢。已经爱了,难道能把装满爱的心给割了吗。来,干杯……”
啤酒的酒精并不高,然而一杯又一杯地下肚,难免让人头脑发晕,而且喝得越多,跑厕所的趟数也越多。
筱筱看着桌前的酒杯,似乎要倾斜了,总觉得看它很模糊,“不行了,我得上厕所。”
她起身,踩着沉浮不移的步子,朝着跑了四五遍的厕所走去。每一次来来回回都很顺利,可这一次,她停下了脚步。视线里面,一男一女正坐在不远处开心地碰着酒杯。男的风度翩翩,女年年轻漂亮,看上去二十出头。
她没有打扰他们。在闻到杨小新身上的香水味时,他就知道杨小新在外面有人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年轻,看上去更像个小姑娘。她走进厕所,吐得一塌胡涂,污秽的东西从胃里翻江倒海地往外涌。她恨不得把心也给吐出来,没有了心,就不会觉得心痛,没有了心就不会再相信爱情。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能让杨小新这么恨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从一个三好男人,变得这么风流,夜不归宿,连上床那回事,也要跟她先预订好,分单双号,并且借机用尖酸刻薄的话羞辱她。
她吐过之后,舒服多了,捧起水管前的水漱口。然后擦干眼角的泪痕,欢笑地回到酒桌前。
叶小草和宋词意犹未尽,看着朱筱筱回来后,已把她的酒杯满满地灌上了,“我们今天不罪不归。”
都市的夜生活就是这样,多少人以酒的名义相聚,然后又以酒的名义大醉。明明知道喝酒的滋味不好受,却偏偏要喝得上吐下泻。大都市里,夜生活是糜烂的。不仅是酒,灯红酒绿当中,多少痴男怨女为夜疯狂,甘愿堕落,为
自己的寂寞找了个很好的借口。
朱筱筱与她们的寂寞在于酒,那么杨小新呢,难道就是那个陪他喝酒的女人吗?
回想起那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朱筱筱的胸口就隐隐作痛。
一个月前的某个晚上,杨小新羞辱晚她后,说,“朱筱筱,你的身体已经不年轻了,再也没有**。你先负我,别怪我移情别恋。”
难道,杨小新所谓的**就是这个年轻的小姑娘。
她不年轻了吗?
她十九岁跟了他,现在他说她不年轻了。
朱筱筱一杯又一杯地举起啤酒,毫不示弱地一饮下肚,“小草,宋词,为我们誓去的青春,干了。”
三人举杯,一饮而尽。
朱筱筱又开启了数瓶啤酒,发抖地往她们的杯子里倒酒,一半的酒都洒出了杯外,“来,为我们信仰的爱情干杯……呵……爱情……该死的爱情……”朱筱筱说着说着,哭了,酒泪如落雨,她模糊地看着两个已经泪眼模糊的闺蜜,“我们不哭,没有了爱情我们还有朋友。”
是啊,她们都还有朋友。可是,如果连朋友都没有的时候,她们又该和谁去喝酒呢?也如杨小新一样,找一个异xing,把酒言欢,然后自然而然地寻找一夜情?
不,她们都不授受,因为心中还有爱。虽然已经伤痕累累。
将宋词送回酒店后,朱筱筱与叶小草分别打车回家。宋词硬留她们在酒店过夜。小草说,她不归家,婆婆非把她杀了不可。宋词望向朱筱筱,她苦笑着说:“我得回家,虽然它空落落的,没有家的味道,可我只剩下它了。”
守着一个不归家的男人与空荡荡的屋子,总比没有守候来得强吧。
回到锦秀山河,朱筱筱转了半圈,总找不到她的二十一
栋。她记得,二十一栋前有一棵参天大树,可转来转去,大树太多了,她不知道哪一栋才有她的家。
小区的保安见了她,还以为是夜游魂呢,“小姐,你在这里转了好些圈了。你无家可归吗,要不要帮你联系你的家人。”
朱筱筱高举起自己家的钥匙,“谁无家可归了,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住二十一栋,要不要拿房产证给你看?”
保安见了醉薰薰的她,怕出了什么事,所以好心地送她到了二十一栋。看到楼前的那个参天大树,筱筱开怀一笑,“保安大哥,谢谢你,我到家了。”说着,打了个嗝,醉眼迷离地笑了,然后转身,然后上楼。
保安无奈地摇头,“唉,现在的人呀……”
朱筱筱走进电梯,看那数字,九和六怎么一模一样,顺手一按,然后就直接上了九楼。她朝着自己以为的自家方向走去,拿出钥匙却怎么也打不开那门。于是,她火了,用力地拍打着门,还按了旁边的门铃,大吼道:“开门,杨小新你给我开门。开门呀……”
“开门,开门……”
门咣当一声开了,探出一个中年妇女,见到筱筱后大骂的,“你疯子是吧,乱敲什么门呀,大半夜的。”
朱筱筱捞了捞头,奇怪地问道:“这不是615吗,你怎么在我家里?”
中年妇女暗骂道:“真是酒疯子,你看清楚了,这里是915。别吵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你要再敢敲门,我叫保安了。”
砰……
门又重重地关上,朱筱筱愣了,“明明就是615,怎么是915了。”
她步行往楼下走去,真正走到自家门口的时候,刚拿出钥匙开门,怎么看见一条门缝,而且还有一道微暗的黄光传了出来。她轻轻推开门,蓦地一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