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朱筱筱准备发火的时候,陈宇诺言归正传地说:“好了,好了,别闹了。都这么晚了,你别脾气一上来就骂人。我不说了,我送你回家。”
朱筱筱也言归正传地说:“陈宇诺先生,我说了我不想和你交往下去。再说,我一二婚头的人,你这么稀罕我干什么?”
陈宇诺安慰道:“好,好,好,我不稀罕你。我们从普通朋友做起,行吗?我保证,以后我不会再乱说话。不过,你若是愿意我配合你在你前夫面前演一场戏,我倒是挺乐意的。”
朱筱筱的情绪是真的不好,“谁要演戏了。”
“我送你回去吧,瞧你刚才手抖得,再碰上他,不会更难过吗。再说了,庆年和小草把你交给我,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们不把我杀了。”
鬼使神差的,朱筱筱最后还是上了陈宇诺的车,依旧是那辆越野,给人无比宽敞舒适的视野。
只是,朱筱筱的状态与上次搭他车一样,神游太虚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宇诺没有打扰她的思绪,专心开车,时而侧过头看她一眼。在她脸上,看不出三十岁的年龄,虽然满是忧伤与心事重重,可这副样子,更像个尤物了。
想必,这才是她真正的一面吧。酒哪里,那个热情四射的她,一定是大受刺激下装出来的。人总是喜欢这样子来疗伤,把自己置于风口浪尖,越肆意,内心越觉得安慰。
陈宇诺在内心分析着朱筱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得出来的答案是她与他是同一类型的人,受过伤,又在找寻刺激的方式疗伤。不同的是,他是男人,大大方方地和不同的女人在一起,没有任何顾忌了。而朱筱筱,心里系着另一个人,始终放不开,所以越去疗伤,伤口越深。
陈宇诺最后还是打破了她的沉思,“在想你前夫?”
朱筱筱口是心非地回答说:“没有。”然后将涣散的目光望向车窗外。已经是凌晨了,街上很少行人,可是依旧有许多灯火。
朱筱筱迷离地望着这夜色,心更沉
了。
陈宇诺淡淡地说着:“想就说出来,憋在心里是很难受的。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段故事,不知道你和你前夫是怎么散的?”最后的那个问题,他的语气由淡转为小心翼翼,生怕又伤了她。
朱筱筱回避道:“不提他了。”
陈宇诺浅笑道:“好,不提了。你说你住在东门的荷塘月色?”
朱筱筱点点头。
陈宇诺笑道:“快到了。”
“是啊,转弯就到了。荷塘月色没有车卡的,不允许进去,所以,你把我放在小区门外就好了。”
转过弯,陈宇诺的电话响了。他从来没有开车接电话的习惯,可是一见来电显示,神情一惊,随后将车停靠在边上,冲着朱筱筱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朱筱筱再看他接电话的那一刻,神情疑重。电话接通了很久,他才缓缓问起,“什么事?”
此时的陈宇诺,已经完全和方才的那个谈笑风声的他判若两人。一开快乐开朗,一个阴郁,从他那皱紧的眉头来看,这个电话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
朱筱筱能微微地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女声,虽然听不具体,可那声音告诉她,那一定是个温柔的女子,否则不会有如此细润的音喉。
陈宇诺缓了缓说:“对不起,我没空……”
对方还在说什么,陈宇诺静静地听着,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他那胸腔出的起伏频率加快,明显地喘着气,似乎很痛心。
朱筱筱仿佛能听到他心痛的声音。她突然觉得,这个电话太神秘了,谁能让他这样痛苦?这个女人,一定与陈宇诺有着莫大的关系吧。
可是,陈宇诺缓缓的,心痛的,也是决绝地说:“你已经结婚了,何必又要来缠着我?”然后说了声再见,然后挂了电话。
朱筱筱无所适从,诺诺地说:“不好意思,如果你有事,我就在这里下车就好了。”
陈宇诺收回自己的情绪,浅浅地笑了,“没事,就快到了
,我送你到小区门口。”然后他发动车子,一两分钟后,就已经到了荷塘月色的正门外头。
熄火后,朱筱筱对陈宇诺说了声谢谢,然后开门离去。
这时,陈宇诺突然拉住了她的手,情绪有些失控,“你能陪陪我吗?”
朱筱筱一脸茫然地回过头。
陈宇诺这才解释,“不是,我是说你能不能陪我坐一会。就一会……”
朱筱筱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陈宇诺放开了手,她再坐回到副驾使位的座位上。
气氛显然有些尴尬。
朱筱筱对于陈宇诺的映象,完全因为一个电话而改变了,她试着问道:“不开心?”
陈宇诺摇头,“是我前女友的电话。我今年三十三了,我们三年前分的手。她是我的初恋,那种誓死也要在一起的关系。从十六岁,她就跟了我。”
朱筱筱听了,更加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话老话说得没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朱筱筱暂不管陈宇诺和前女有谁对谁错,可他是可怜的,长达十二年的恋爱就这么结束了,一定是痛苦的。
所以,陈宇诺才有了后来的夜店寻欢吧。
朱筱筱试图分析着,如同陈宇诺对她的猜测一般。
她诺诺地问道:“她,什么时候嫁人的?”
陈宇诺老老实实地答,“三年前,分手的时候她已经和她老公在一起了。”
她依旧小心翼翼地问着:“那她为什么要跟你分手,你知道吗?”
陈宇诺摇头,“不知道,用她的话说,我们不适合在一起。可是,十二年都适应了,为什么突然就走了。”
朱筱筱相信,陈宇诺一定没有说谎。因为,同样是经受过感情困惑的人,她明白那种痛苦。
十二年的恋爱,突然就断了,对陈宇诺来说,这种打击,一定不压与朱筱筱自己的。
她试着用陈宇诺的话安慰说:“你不是说,谁都有一段故事吗。你总要面对新的生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