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呆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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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明天就要出嫁了,你?”裴休说的欲言又止米逸不以为然:“这个呀,不是上个月就知道了。本就是订好的事情也没办法了。”

不过:“她怎么同意了?”当初那么反对。

“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在那里等,直到晕倒了也没人来过。”“那人他们不是说好的,为什么不来是有事情耽搁了吗?可…哪有事情抵的上女儿家的终身大事重要。”“不晓得,当初听闻他忠厚老实看他也是一表人才的原以为是个良人,可谁知……”

良人只是一厢情愿,世事就怕那句谁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初料好的事关键的时刻变了卦,任谁也受不了。

闲言碎语之间米逸收拾好了东西画具背在身上,莫名的大笑了起来太用力两眼似乎都要流出泪来:“记得上次为她作画已是五年以前我初见她便觉得风华绝代,今日再为她画上一副也不枉相识一场。”

裴休知道他伤心也不说话收拾下衣衫交待小家先回去便跟着他出门了。

在南门拐角处买阿婆的一个烧饼:“小伙子要糖不要辣对不对。”米逸知道阿婆逗他也不答只是很用力的点头。

烧饼包好递给米逸,阿婆热心的说了一句:“小伙子有喜欢的人就大声的告诉她不要自己害了相思病!”米逸好像笑了:“恩我会的。”裴休听了心里怪怪的很不是滋味的。

红墙金瓦庄重守城的士兵一切都透露着无与伦比的尊贵,可那些埋葬的发白的尸骨却总无人知晓。

烧饼递给公主,一口下去香味就飘了出来香甜香甜的公主满足的叹息:“婆婆家的饼最实惠,以后也许就再也吃不到了。”小桃泪都流出来了:“公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公主嘴角勉强勾起一抹笑:“跟着我去也是受苦,我同父王商量一下把你放出宫去。”“我要跟着公

主。”

两人还在主仆情深裴休已经帮着米逸把东西摆好了:“公主我帮你画副画。”米逸把她拉到一个椅子上她双手还拿着饼,小桃已经在一旁哭的不成样子,她也流着泪跟浑然不觉一样嘴里还絮絮叨叨的说着:“本来我是要跟人私奔的可那天晚上夜太黑了他没有找到了,也许是老天爷不允许我走吧!”

她自己好似很高兴笑了:“对了跟你们说你们也不懂,你们还只是小孩子呀?”

裴休递给她一个手帕:“公主你哭了。”“我哭了吗?”她摸摸脸:“这是汗水我才没哭。”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这点小事算什么,不就是当成个抵押品了吗,能怎么样!”

米逸走到她面前双拳紧握:“不情愿的话就不要去呀!有什么!”他低着头裴休好像看见了泪水。

“不去?战乱怎么办百姓怎么办!”米逸大声的吼:“什么百姓说的好像很伟大,不就是那人不要你了吗?”

塔公主愣住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就是一个笑话她反驳:“是呀!他不要我了!不要我了!我能怎么办!”米逸自知失言站在一旁懊悔。

公主哭的劝不住:“他说他愿意带我走,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没有别的什么凡尘琐事只有我们…我们两个人,可那天晚上他却没有来,那天晚上星星都很少天很黑。”

“我蹲在草丛里期待着他突然出现对我笑拉着我走,可我等了好久好久也没见他来,我想我数完星星他总会出现的如果他不来我就走,但那天好多好多的星星我怎么数也数不清。”

“公主!”小桃哽咽出声。

“我想走可天太黑了找不到路,我只好坐在那里等他,谁知一等就睡着了,许是他看我睡的香来了又走了,我这一觉也太长了长到又回到了这个地方。”她转头

看四周明明是富丽堂皇可不知怎么地眼里只有凄凉。

她才十六就如同一个花甲的老人一样惆怅不以,在昨天之前她还会心动。

“可为什么要去那些战乱与你有什么关心呢?那不是大人才要关心的事情吗?”少年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在空荡荡的高贵宫殿里似乎都能听到回声。

多年后花甲的塔公主还记得在那个没有人情味的宫殿里一个少年曾愤怒的呐喊“那不是大人才要关心的事情吗?”他头微微底下双拳紧握一副不服气的样子眼角却不怎么的留了泪,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也是暖心的一幕,那个少年真心的为她想过。

可:“我不忍心看你们流离失所呀,那人不要我了,这种躯壳谁想要谁要。”

她俏皮的充他们眨眨眼睛:“其实我是很自私的我要他带我走,可他家中的老母呢?没想过,就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欢喜他愿意跟他走,事情现实通通没想过。”

“事情总不能如愿的。”她的嘴角好似叹息:“你们走吧本宫要试嫁衣了。”

没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那个十四岁的小女生好像已经消失不见了。

回去后米逸把自己关在了房子里一天一夜出来的时候几乎晕倒当然错过了公主出嫁的时间,裴休从公主出嫁后就一直等在外面,米逸外在他怀里:“公主走的时候有说过什么吗?”裴休抿着嘴:“她说不用担心她会好好活下去的。”“嗯。”他似乎放心了睡死了过去。

裴休把他放在**小心翼翼的抽出他手中一直紧握住的画卷,那分明是公主却又不像。

一袭红色嫁衣嘴角笑容灿烂眼睛里却莫名的流出泪,她站直单手伸向前方似乎要抓住什么可脚偷偷的后退了一步。

莫名其妙的悲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