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些往事,白羽依特别难受,也许,这世上除了外婆,在没有人会像霍天扬那样在意她了吧,可她刚刚却拒绝了他,他该有多难过?此刻,她只觉得,宁愿自己痛也不愿他伤到半分,他要什么,只要她能拿得出,都愿意给他,因为她从小到大欠他的实在太多了。
她开始审视自己对霍天扬的感情,仅仅是感激和依赖吗?还是多少有一些男女之情掺杂在其中?她没有谈过恋爱,怎么也分不清楚,想着,心乱如麻。
她试图分散自己的思维,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搬家,现在的情况下,不管自己对霍天扬是哪一种感情,搬家都是刻不容缓的,她必须避开他,并对自己朦胧的感觉绝口不提。
她收拾了一会东西,心里却始终不安,便跑了出去,想给他打个电话,看他有没有平安到家。
另一边,霍天扬开车到了彼岸华都,用的霍威的会员卡。
他埋头喝着闷酒,对周围女人的各种搭讪置之不理,直到喝醉,然后被一个女子扶进了一个客房。
杜郎希是无意间发现霍天扬跟一个背影貌似有点眼熟的女子一起进入客房的,他回头就找人过来吩咐了一番,安排妥当之后,马上拨通了一个电话:“北辰,霍天扬带了小白在我这边开房,你要不要过来捉奸?”
此时,已经凌晨,Z。L的总裁办公室内灯火通明,快被文件埋了的钟北辰听到“白羽依”三个字,像被注射了强心剂:“有这种事……关我什么事……一对狗男女。”说完,重重挂断电话,手机随之滑落到地上。他不管不顾地又拿起一份文件,严重走神,好一会才看完,拿笔重重地签上名,手似在发抖,却力透纸背。
他扔下笔和文件,往后一扬,跟椅子贴了个严丝密缝,他实在需要它支撑一会。
那晚过后,他就一直等待这白羽依的出现,特别吩咐了张嫂,只要白羽依去了,马上给他打电话,白天,因为心里惦记着家里的电话,他一直心神不宁,只有到了晚上,知道白羽依绝对不可能去了,才能全心处理公务,这三天都是这样过来的,却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一个消息。
钟北辰靠着椅子重喘了几声,然后站起来,迈开大步往门口走,心里有个不爽的声音:白羽依,你能装,你以为做小三比情人强吗?就算霍天扬真爱你,他能给你的也只是小三的名分而已!
他倏然打开办公室门,不偏不倚地同一个温玉香软的身体撞了个满怀。他条件反射似地甩开这个香软,带着几分狠劲盯紧她,音调颇高吐出三个字:“夏诗诗!”
夏诗诗有些惊恐地看着表情难得不太平的钟北辰,瑟瑟发抖,竟然忘了解释。
钟北辰无心再等她回答,大步流星地往电梯那边走去。
夏诗诗终于回魂,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钟总,我找你有要紧事。”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尤其响亮。
钟北辰放慢了步子,却不曾回头,嘴里冷冽地蹦出一个字:“说。”
夏诗诗的声音带了点委曲求全:“听我Dady说,钟伯伯可能最近会回国一趟。”为了争取他的好感,她真真是不遗余力,她相信,他的嗅觉比她更灵敏,知道钟老爷子突袭,意味着什么。
钟北辰有些怪异地回头看了夏诗诗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算是表示知道了,然后拐进了电梯。他突然觉得,这个女人有点棘手。
夏诗诗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关上,那个让她做梦都想拥有的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去,发现电梯两边映照的自己的脸,光光闪闪的,好似泪光一片。那个帅得没有天理,冷得天怒人怨的男人,难道就不能为她多停留一会会?她好歹
也是家世显赫,得到钟老爷子首肯,自问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不会输给别的女人。
想到女人,她突然生了一丝警觉,好像钟北辰刚才从开门到走路很着急样,不会是跟之前他买衣服和手机的那个女人有关吧?
带着一股子气,夏诗诗冲进了另一部电梯,按下按钮。电梯门终于打开的时候,她急切地往外张望,刚好看到钟北辰开着车很快往外面冲去,加长林肯紧紧相随。她想也没想,到停车场取了自己的灰色宾利,便跟了上去,在车上,才发现自己刚才奔跑中脚扭伤了。
当夏诗诗看到钟北辰的兰博基尼和护驾的加长林肯停到彼岸华都的停车场时,她终于长舒了口气,随之笑了。她知道他经常光顾那里,这里的女人,她一点都不担心,便开车调头而去。
钟北辰被人领进一个特殊的房间时,杜郎希早已等候多时,眼睛看着液晶显示屏上的画面,觉得有点遗憾和不可思议:“怎么就这样啊,真是扫兴。”
钟北辰倒是有点神经松弛的感觉,目光射到屏幕上,满含讽刺地说了一句:“怎么,没看到限制级的画面,让杜总失望了?”画面上,霍天扬平躺在**,虽然有些衣衫不整,却也是穿戴整齐,床单也还算平整,并且房间里一览无余,再无他人,他的顾虑差不多打消了。
杜郎希赶紧笑得有些肉麻地看着钟北辰:“钟总终于忙完了?我其实是听说你最近操劳过度,想让你过来放松放松。”他知道,这几天钟北辰心情不好,把下面的人也折腾得鸡飞狗跳,一个个犹如惊弓之鸟。
钟北辰冷哼了一声:“某人实在体贴,找了那么好的幌子把我骗过来,是想我忙不完还是有更不可告人的企图?”
杜郎希开始有点紧张:“人刚走。”
钟北辰一脸耻笑:“这么快就办完事了?霍天扬是绣花枕头?”旋即盯紧杜郎希:“回放!”
杜郎希赶紧按了遥控器,开始回放之前的片段:一个陌生女子扶着霍天扬进了房间,把他放到**,看了他好一会,并在他脸上吻了几下,然后有些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手伸到他衣裤的口袋里摸索了一通,拿出手机摆弄了一会,又放了回去,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客房,之后,出了彼岸华都的大门。
钟北辰耐着性子等到画面结束,冷眼看向杜郎希,并不言语。
杜郎希擦了擦脸上的汗,举起双手:“北辰,别误会,我开始也是看错了,然后急着给你通风报信,才会这样的。”
钟北辰精光一闪:“你不是说想让我过来放松,今晚如果你想不出一个好点子,我剥了你的皮,再扔到海里喂鲨鱼!”给了他那么大一个噱头,害他紧张愤怒了那么久,结果是这出,他不火才怪,这杜郎希真是皮痒。不过,没能捉到“奸”,也算安慰。
杜郎希的脑袋高速运转:“要不让他跟别人来一处,小白知道他是这样的人,肯定死心。”
钟北辰稍带赞许地看了杜郎希一眼,眼神中闪着邪恶的光芒:“安排两个人过去伺候,我请客。”杜郎希真是孺子可教也。
杜郎希会心一笑:“我马上安排。”说完就开始打电话。
打完电话,杜郎希忍不住又揶揄道:“钟总真是好气度,对情敌这么大方。就是不知道别人领不领情?”
钟北辰诡异地看了杜郎希一眼:“放心,我从来不亏待兄弟,我会对你更大方。”
杜郎希预感不妙,吓得脸色发白:“钟总饶命,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谎报军情,以后我再也不会在你面前提起小白,就算是亲眼看到他俩在一起。”
钟北辰的眼神又惊悚了几分:“看到他俩……在一起?”
杜郎希又
抹了一把汗:“说错了,他俩永远不可能有在一起的那天。要在一起也是跟你。”
钟北辰收回目光,对着门口叫了声:“雷池。”
守在门外的保镖马上闪进来一个:“钟少,有什么吩咐?”
“找几个技术好的牛郎让杜总好好享受一下,我买单。”钟北辰说完,嘴角上翘地扫了呆若木鸡的杜郎希一眼:“杜总,你自己的人都有谁睡伺候得好你最清楚,要不要你钦点了再去给你找人?”
杜郎希双手捂脸,口吐白沫,倒地昏厥。
钟北辰扫了扫躺在地上的杜郎希,嘴角抽搐,看向雷池时,却是一脸迷惑:“杜总这是怎么了?惊吓过度?”
雷池尽量带着一脸严肃的表情:“杜总好像是……高兴晕了。”
钟北辰作恍然大悟状:“杜总,看来我以前确实亏待你了,偶尔对你好一点,你竟然会高兴晕倒。以后别老学女人吃醋,其实我早就想好好款待你一番,可惜你一直不给我机会。”然后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雷池,淡淡地说了一句:“下去吧。”
雷池再次偷瞟了一眼躺在地上形象全无的杜郎希,努力憋住笑,退了出去。
杜郎希悄悄睁开一只眼睛,恨恨地看了一眼门的方向:“尼玛,别以为你是钟老大的首席保镖我就不敢动你,有机会我让你也高兴晕!”然后又偷看着背对他盯着液晶显示屏的钟北辰,心中暗自发誓:“你下次再来我就给你安排牛郎伺候!哼!”
钟北辰独自看了会,觉得索然寡味:“杜总准备装死到什么时候?再不起来,就错过好戏了。”
杜郎希闻言,一跃而起:“刚才有点贫血,钟总见谅。”
钟北辰一脸讽刺:“你做什么失血量那么大?还贫血。难道每个月都有几天……”
杜郎希狂汗,自己这借口编得真特么……蹩脚。他没有吱声,陪着钟北辰看活春宫。
客房内,两个身材火辣的小姐已经衣带尽宽,她们不知喂霍天扬吃了什么药,他很快醒来,嘴里一边叫着“依依”,一边恍惚地同两个小姐**。杜郎希看着,忍不住说了句:“我又发现了有一项你比他强。”
钟北辰有点鄙视地看着杜郎希:“别跟我说床技,你不会在总统套房也安了监控吧?”
杜郎希色色地笑了两声:“不敢,纯属猜测。”
这次钟北辰倒没为难的意思,按了遥控关掉电视,默然地在沙发上坐下:“帮我个忙。”
杜郎希带点大惊失色地表情看定钟北辰:“帮……忙?”难得见钟北辰如此低姿。在他的印象中,钟北辰还叫冷酷,还只是一个小小调酒师的时候,都没有低调过。他不得不承认,这厮不但外表得天独厚,还天生的王者风范,让靠近他的所有人的气场马上就弱了下去。
不过,杜郎希服钟北辰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因素,钟北辰不但跟他是知己,更对他有再造直恩。几年前重逢,两人的身份有了颠覆性的变化,钟北辰摇身一变成了总裁,而他从一个纨绔子弟变成了一无所有的流浪汉。冷酷在街头“捡到”了突发变故,家破人亡的杜郎希,念着旧情,把他扔到彼岸华都,用心栽培,才有了他后来的脱胎换骨。想到这些,他补充了一句:“你说吧,兄弟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钟北辰深深看了杜郎希一眼,多少有些罪恶感:“去把夏诗诗给我搞掂。”
杜郎希一阵惶恐:“她?还是你自己出马吧,我惹不起,怕老爷子废了我。”他知道夏诗诗的身份,不敢造次。
钟北辰又开始威逼:“你怕他就不怕我?说吧,你到底要女人还是男人?”
杜郎希苦着脸:“我可以不选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