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依一窘,赶紧纠正:“不是当你妈妈,是像妈妈一样对你好。”
钟韵彩略显失望地:“好吧。说话要算话哦。”说着伸出手指:“我们拉钩。”
白羽依也认真地伸出手指:“拉钩。”她当初会选择幼教专业,就是因为从小没有得到母爱,希望当一名幼儿老师,给儿童母亲一样的关怀,钟韵彩虽然有些大小姐脾气,也过于刁钻,但相处久了,感觉她总体上还是很可爱的,所以她愿意给她最真诚的关怀,而不是像对钟北辰那样,出于畏惧,还有,一份隐藏的居心。
两人说话间,白羽依一直看着外面,马路上空空荡荡,一辆车都没有,她心中诧异,往常这时候,钟北辰应该已经到家了呀,今天是怎么回事?
钟韵彩看着白羽依,鬼鬼地:“妈妈,你在看什么,是不是急着等我小叔回家?”
白羽依脸上青红一片:“别乱叫,别乱说!以后不许这样叫我,也不能说这些话,知不知道?不然我不对你好了。”
钟韵彩举手投降:“好吧,我不叫了,可是你不是在等我小叔吗?难道我说错了?大人不可以撒谎哦,否则教坏小孩子。”
白羽依没好气地看着她:“没错,我是在看你小叔回家没有,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饭煮好了怕他很久不回来冷掉了。”
钟韵彩怪怪地看了白羽依一眼:“电视上说,解释就是掩饰。”
白羽依无语,这小孩一天都是受的什么教育啊,说话跟大人一样,认真地看着她:“韵彩,你想我对你好是不是?那你就要听话,以后只准看动画片,不能看大人的节目,不适合你。”
钟韵彩嘟了下嘴:“好吧,我上楼看动画片了。妈妈再见。”
白羽依举起手,做了个打人的姿势,钟韵彩吐了吐舌头,快速往楼上跑去。
白羽依哭笑不得地站在那,突然感觉自己被一个巨大的身影罩住,回头,发现钟北辰正面色冷峻地看着她,顿时又窘迫又害怕:“那个,钟少,我……”别被误会凌虐他的侄女才好,但似乎有点说不清楚。
钟北辰脸上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你让她叫你妈妈?”
白羽依浑身冷汗直冒:“我没有!”
“你知道她爸爸是谁吗?”钟北辰不依不饶地问道。
白羽依不解地:“不就是你哥哥吗,难道还有别人不成?”说了这句,才意识到不妥,惊慌地看着钟北辰。
钟北辰不说话,只是紧紧地盯住白羽依,看得她心里发慌,壮着胆子说道:“申明一下,我没有高攀的意思,刚才无意中提到她妈妈韵彩哭了,想到自己从小缺少母爱,很小的时候也是特别希望得到妈妈的关怀,所以我一时冲动,跟她说愿意像妈妈一样对她好,然后她就叫我妈妈了,我没答应她这样叫,刚才举手吓吓她,并不是真要打她,如果钟少不相信,爱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吧,反正在你眼里,有钱人永远是占据有理哪一方的。”
钟北辰的脸色有些发黑:“我有仗势欺人过吗?”
“当然有!”白羽依抬头,有些愤懑地看着那张俊脸,正想说初次见面我已经很好的见识了你这一点,猛地意识到不能说,便改口道:“我现在在这里,不正是你凭借自己的势力呼风唤雨的结果吗?”
钟北辰的脸色再次暗了暗,心脏犹如被痛击一样,原来知道她心里这样想跟听到
她这样说出来,感觉差异还是很大的,但他不想,也不屑于解释:“你说得不错,只可惜你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似乎太晚了,后悔了吗?我给过你机会的,你原本可以借助我的一切改变自己的命运。”他知道不可能,却期盼着她能说我后悔了,我愿意答应你的任何要求,甚至做你的情妇。
白羽依坚定地:“我不后悔自己的任何决定,如果走捷径注定要失去某些宝贵的东西,我宁愿绕道。”
钟北辰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越过她,走开。
白羽依想起什么,慌忙说道:“钟少,鞭杞汤炖好了,你现在喝吗?我去给你盛。”
听到“鞭杞汤”三个字,钟北辰的脸色彻底黑了,身子僵了僵:“不喝,马上倒掉!”说着头也不回地往里面去。
白羽依吃惊地看着他好似急急离开的样子,喃喃低语地:“好可惜呀。”
钟北辰猛地回过头,目光中带着压抑不住的火气:“要是舍不得你可以全部喝掉。”
白羽依无语地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心里有骂了一句变态,故意折腾我不是,害我炖了那么久,看都不看就说倒掉,故意耍我的吧!让我喝,我又不像你那样,需要应付一大堆女人,精力不济!霍伯说得对,这个男人果然很喜欢玩弄别人。
白羽依无奈地走进厨房,打开砂锅,准备把汤倒掉,闻到那股扑鼻的香气,脸上全是惋惜的表情,她可是加了很多料,炖了几个小时才炖出这种效果的,再算算,这锅汤值不少钱啊,这有钱人实在太浪费了!
她狠了狠心,拿出手机,开始百度:女人吃了鞭杞汤会怎么样。得到的答案是:可以喝,女人都肾虚,补补无妨。
她于是拿起一个碗,一边舀一边皱眉头:这玩意看起来真丑,想起刚拿到时那模样,真恶心啊。早上让张嫂去买时,她可是被她怪怪的眼神看了好久,那感觉就像,她跟钟北辰有那种关系,并且欲求不满似的,她恨不得当场找块豆腐撞死。
白羽依盛了一碗汤,在厨房坐下,夹起一块剁碎的牛鞭,研究了半天,强忍着作呕的冲动吃进了嘴巴,然后赶紧喝了一口汤进去。
张嫂恰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白羽依心虚,一下就被汤给呛到了,狂咳不止,脸色通红。
张嫂看了看白羽依,又看了看汤,脸上似笑非笑:“白老师,你跟钟少一起补?”
白羽依咳嗽刚刚缓过来,顿时又窘上了:“来来,汤很多,很香,钟少说不吃了,这么香的汤不能浪费对不对,你也喝一碗。”说着,赶紧拿起一个碗冲到锅前盛起来。
张嫂愕然地看着她:“不不不,这个你们喝就好了。”说着逃出了厨房。
白羽依郁闷地放下碗,低喃着:“不相信我的厨艺还是人品?好心跟你分享,你不领情。”
白羽依好不容易喝完那锅汤,肚子死撑死撑,却听到钟北辰在楼上鬼叫:“白羽依,上来给我捶背。”
白羽依心里骂了一句奴隶主,讪讪地上楼,判断了一下声音来源的方位,走到钟北辰的书房门口,看到他爷似的坐在电脑前,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饱嗝。
钟北辰愠愠地看着她:“脸怎么这么红,把汤全喝了?”
白羽依不经大脑地回了一句:“我肾虚。”然后脸越发红得厉害,站在门口不动。
钟北辰的嘴角抽了抽,继续看着电脑上的资料,
等着白羽依走过来,等了一会,却发现她站在那一动不动,稍显不耐:“怎么还不过来?”
白羽依嘟囔了一句:“好像我的职责范围没有这一条吧?”
钟北辰一脸邪魅地:“我现在就加上这一条。”
白羽依想了想,眼睛亮亮地看着他:“那不行,这应该算额外的项目吧?好像上班遇到这种情况有加班费,劳务补贴什么的,话说,是多少钱一个小时啊,我算算。”说着像模像样地掰起了手指头。
钟北辰瞪了瞪她,这丫还学会谈条件了,拜金女就是拜金女,什么时候都难改本色:“爷有的是钱,一次五百,如果伺候得好,另外还有小费,如何?”
白羽依的眼珠子转了转,不赚白不赚:“好说,能伺候钟少,是我的荣幸。”说完乖乖地转到他身后,开始给他捶背。心里骂着,劳资敲死你,你有钱了不起啊!
钟北辰很享受地坐在那,这粉拳砸到肩膀上的感觉,就像敲击着心上的鼓点,再想起她那句“我肾虚”,闻着她身上飘来的女人的自然幽香,真是撩人啊。
他越来越心不在焉,早上被夏诗诗引燃的火,好不容易扑灭,这会一不小心,又死灰复燃了,理智最终让他躲过了办公室那一劫,但在白羽依面前,他的理智渐渐溃不成军。
他心猿意马,按捺不住,猛地回过身,白羽依措不及防,拳头一下敲到到他的胸口,他一把抓住,顺势拽入怀里,将她按坐在他的腿上,手紧紧环住她的腰,两人暧昧地近距离面对面。
白羽依心里马上冒出的念头是,他想干什么?没搞错吧,今天喝补汤的明明是我!
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罪恶感,收回手,依然面对着她,却有些无地自容地转开视线。
白羽依愤愤地站起来,哭着跑出门外,楼道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似往楼下,出了客厅门。他在心里沮丧地问自己:为什么看到她就那么容易失控!这下,她肯定更认定他是野兽了。
钟北辰又坐了一会,心里不安宁,看着电脑,却什么也看不进去,想着,她不会离开这里了吧,外面那么黑,又是山上,万一遇到了坏人怎么办?
想到这,他马上站起来,急急走到阳台上,看向大门口,没有人影,耳边隐约传来抽泣声,他循着声音找去,发现白羽依背对这边坐在花园的石凳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心里莫名地有些疼。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钟北辰拿起看了看号码,紧紧地捏住手机,似要将它捏碎一般,转身离开,进了自己的卧室。
白羽依大概也听到了声音,擦了擦眼泪,慢慢回头看向阳台,那里却已空无一人。她又转过头去,迷茫地看灯光映照下的花园,芳草凄迷,花影绰绰,有不少蚊虫一个劲往彩色的照明灯上扑,她想到了一个词:飞蛾扑火。心里有种很绝望很绝望的感觉,为什么当初要不自量力地招惹他,现在还有退路吗?
卧室内,钟北辰终于按下了接听键:“找韵彩打楼上座机。”他其实知道,是找他的,今天破天荒打他的手机,可见老头子有多沉不住气。
电话那头传来钟老爷子愠怒地声音:“我今天不找她,找你。”
钟北辰冷冷地:“您老有何指示?”
“听说钟大总裁今天开除了一个秘书,还让两个前台去打扫卫生间,这决策真够英明啊。”钟老爷早已憋不住,开门见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