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北辰面无表情地:“我了解你的心理,你是站在Z。L的立场,急于撇清中毒事件跟酒店的关系,但不能因为如此,就枉下结论,说谁谁是凶手,在事件查明之前,就算是警方,也只能说她是嫌疑人。并且,事件在帝尧发生,食物肯定也是帝尧提供的,无论如何帝尧都已经被牵扯进去了,只是分主要责任和次要责任的问题。”
“钟总教训得是,是我考虑不周全,等下我到酒店一定会详细弄清事件的整个过程。”李特助面露愧色。
钟北辰的脸色缓和了点:“我让你召集律师团,主要是准备为白羽依作辩护,帮她也是帮我们,她是整件事的关键,因为当事人只有她和苗宛柔,而苗宛柔还在昏迷中,并且这个人也不可信。”
李特助信服地:“好,我马上就去安排。”
钟北辰微微点了头,目光移到电脑上,看到有收到一个视频,从白羽依进入酒店到挣脱男记者的手逃离,视频到这里就断掉了,他认出端汤撞男记者的服务员正是他手下的保镖假扮的,看来他们并不是一无是处,也提白羽依挡了一次,但她终究在劫难逃。想来由于场面混乱,两个保镖在那之后就没有看到白羽依。
他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反复想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羽依那么爱霍天扬?真为了他丧失理智,不惜以身犯险,对苗婉柔下毒?如果苗宛柔救不回来,她只有死路一条。他陡然一阵心寒,为她做再多,将她栓在身边又怎样,这个女人的心始终还是在霍天扬身上,他原本,是多么鄙视霍天扬,但现在他有些惊异于他的魅力了,他究竟凭着什么让两个女人疯狂!苗宛柔为了他用视频毁白羽依,而白羽依为了她在婚宴上对苗宛柔下毒,他是不是该很得意?
想到这,钟北辰又拿起手机:“让律师团暂时不用去了!”
姚莎莎在这时走进办公室,小心地看着钟北辰:“钟总,稍晚还有一个会议,您准备一下。”
“推迟到明天!今天剩下的所有安排一律取消。”钟北辰专心地看着电脑,头也不抬地说道。
姚莎莎面露难色,看了钟北辰冷峻的脸色,不敢多言,默然走出去,猜测着,到底是什么事让一向对公事一丝不苟的钟总乱了方寸,想到从会议室出来时看到钟北辰的保镖进去,然后好像说什么白小姐出事了,难道帝尧投毒的那个女人跟他有关?白羽依就是那个神秘女佣?
钟北辰坐在沙发上,根本无心办公,脑子里反复出现白羽依在记者面前惶惑无助的样子,可是,她却是为了霍天扬咎由自取,越想越觉得烦躁,直接关了电脑,却情不自禁地盯紧手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音讯全无,每一秒钟对将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无法自控地想知道白羽依在看守所的情况。
彼岸华都的总统套房内,正上演一出旖旎大戏:一个**入骨的绝色女人在一个**全身,展露迷人身材的男人身上卖力忙活着,嘴里不断吐出**声浪语,男人由始至终僵直着身体,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事毕,女人意犹未尽地缠住男人:“钟少,你真棒,我好爱你,收了我吧,让我以后天天伺候你。”
男人的嘴角掠过一丝讽刺:“有多爱?”
女人稍稍想了想,娇笑着:“我愿意为钟少做任何事。”
男人嘴角的讽刺意味越发浓郁:“你愿意为了我去杀人吗?”
女人几乎没有考虑,信誓旦旦地:“我愿意。”
男人接着说:“你愿意为了我死吗?”
女人看了看男人的颠倒众生的帅气脸庞和健美身材,吞了吞口水,毫不迟疑地:“能为钟少而献身,我死而无憾。”
男人沉下脸:“那你现在就去死吧!”
女人的脸顿时变了色,慌张下床,捡起地上七零八碎的衣物,勉强穿戴好,有些胆怯地看了男人一眼,不敢再说话,低头出了门。
门刚被带上,杜郎希就推开门闯了进来,男人带着愠意看了他一眼,吼道:“我不需要男人,你出去。”
杜郎希不但没走,还一步步向男人靠近,坚定地看着他,脸上有痛心,还有关切:“北辰,够了,我们谈谈好吗?这已经是今晚第八个女人了,你今天的状态让我看着很担心。”
钟北辰冷冷看了他,并不说话,转过脸,起身,径直走入浴室。
钟北辰进入专用包厢时,杜郎希已经倒了两杯清茶,摆在面前的茶几上。他也没客气,走过去大大咧咧地挨近杜郎希坐下,拿起一杯茶一饮而尽:“好酒。”
“噗”,杜郎希绷紧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大笑不止,好一会才刹住,揶揄道:“钟总不愧是品酒高手。”
钟北辰冷眸看了杜郎希:“含沙射影?你还想说什么?笑话我不会看女人?”
杜郎希连连摇头:“我从未怀疑过你看人的眼光。”
“杜总过誉了,这是我第二次在女人问题上失误,女人实在是我研究不懂的生物,但我总结出来了,对她们不能有心。不管我失势还是得势,她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别人,你觉得我可悲,是对的,但收起你的同情。”钟北辰的语气隐隐有愤懑包含其中。
杜郎希的头摇得更厉害了:“听你提过蓝秋吟,我确实不喜欢她,但我觉得这次你对小白有误会,我不认为她会下毒,更不认为她会为了霍天扬对苗宛柔下毒,你只是因为被醋意冲昏了头,才没看清整件事。我仔细看过报道,也调了帝尧酒店的监控来看,觉得事情大有蹊跷。”
钟北辰被说中心事,表情稍稍有点不自然:“说重点。”
杜郎希接着说:“第一,监控显示,小白是为了躲避记者才进入苗宛柔所在的那个房间的;第二,小白进入房间时,身上是有一个包,但不能携带流质食品,报道上拍到的洒在地上的银耳汤,肯定不是她带进去的,这两点,排除了她蓄谋对苗宛柔下毒。第三,那些记者为什么会去那个房间,还到得那么准时?难道你不觉得有人刻意安排?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小白发现了之前害得她差点自杀身亡的视频系列事件的幕后主谋是苗宛柔,气愤难当,所以身上带了毒药,伺机找苗宛柔算账,刚好遇到苗宛柔单独呆在房间里,对她质问,发生冲突,下毒害了苗宛柔。但无论怎么分析,都可以否定她是为了霍天扬毒害苗宛柔。”
见钟北辰似有所动,杜郎希接着说:“我怀疑,小白从一进酒店,就已经落入了有人精心布置的圈套。而布置这个圈套的人,很可能就是此刻正躺在医院的苗宛柔,她可以害她一次,当然也可能害第二次,她这种女人,没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当一个受害者,往往是最安全的,因为大家首先在心里上认为她是正义的一方。有可能本来是苗宛柔想对白羽依下毒,准备了银耳汤,结果反毒到自己,要不就是自己喝了毒药嫁祸小白。其实说到底着都是我们的猜测,而具体经过,得找当事人才清楚,所以,我们当务之急是找小白
询问事情经过再做决断。如果我们不管她,就真的没人救她了,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被定罪吗?”
钟北辰的神色变了变,若有所思。
霍天扬看钟北辰不作反应,着急地:“其实我说的这些你一直都是明白的,但你还在害怕,怕真相恰恰跟我们想的相反对不对?可是既然你这么在意她,也该对她有点信心,不要妄下断言,给她一次说清楚的机会。”
钟北辰不置可否,雷池恰在此时推门而入,快步走到他身侧:“钟少,医院那边,苗宛柔已经从急救室出来了,但还在昏迷中,据医生说,她并未吃任何有毒的食物,更没喝过那碗银耳汤,但她确实中了毒。”
“什么毒?哪里来的?”钟北辰眸光一紧。
雷池赶紧答道:“从警局探听到的消息说,银耳汤里被下了毒,碗外面也涂了毒药,毒药的名字好像叫见血封喉。苗宛柔是被瓷片划破皮肤导致毒素侵入体内的。”
杜郎希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提高音调说道:“传闻见血封喉可是剧毒,现在非常罕见,一般人根本就弄不到那种毒药。碗里碗外都是毒,下毒的这个人是怀了多大的恨!究竟想置谁于死地?”
钟北辰脸色大变:“白羽依有没有碰过毒?你去报我的名字,想办法打通关系,安排医生马上给她检查身体!”
杜郎希忍不住焦灼地说了一句:“据说,中了那种毒三十分钟内就会毒发,晚了就没救了。”
“钟少放心,我问过白小姐,她根本没碰过那个碗,更没喝汤。为防万一,我也找人检查过了,确定白小姐没有任何中毒症状,她只是情绪有些失常,看来受的刺激不轻。苗云清找了人想对白小姐下手,幸好我们的人去得及时,阻止了,有钟少罩着,相信他以后不敢再轻举妄动。看守所那边已经安排妥当,白小姐很安全。”雷池赶紧说道。
钟北辰和杜郎希同时松了口气,然后稍稍蹙眉,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
钟北辰看雷池的目光带了几分赞许:“这件事办得不错,继续密切留意医院的情况,警局的进展也要随时跟进。”
雷池连连称是,退了出去。
钟北辰马上站起来:“走吧,去看守所,我知道你也很想看看她的情况。”
杜郎希有些尴尬地解释:“我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钟北辰没再说话,往外面走去,杜郎希犹豫了一下,迅速跟上。
W市城郊看守所。
白羽依被单独关在一个阴暗潮湿的房间里,从进来到现在,表情一直呈呆滞状态,从被记者吓到躲到那个房间,到与苗宛柔争执推搡中看到她晕倒,然后一群记者闯进来,追着她怎么下毒的……感觉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噩梦,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就出于自卫推了苗宛柔一下,她怎么就倒地上昏厥了,还成了中毒,而大家都说她是罪魁祸首!不知道苗婉柔怎么样了,虽然不喜欢她,还是希望她不要出事,不仅仅因为这关系到自己的命运,还因为她不想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牢房里暗无天日,身上的东西也都被拿走,直到有人送饭过来,说是晚餐,白羽依才知道这一天快完了。她感觉自己人生也是一片黑暗,那些人都说她投了毒,就没人相信她是清白的,如果苗宛柔有什么事,她只有死路一条;即便苗宛柔死不了,依她对她的仇视程度,她也一定会借题发挥,整死她。她现在被关在这里,就等于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