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汪妙桐离开,杜郎希赶紧帮钟北辰说起了好话:“小白,其实我今天来,是想帮北辰解释一下。他这个人外冷内热,表面上没当回事,心里却是很在乎的,他就是因为紧张你,才会说出一些伤害你的话,希望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杜先生,别说了,我知道他说的其实都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确实配不上他,等我好了,我会马上离开,免得给彼此造成困扰。”白羽依说着话,脸上的淡淡笑容早已消失殆尽。这个男人自己不出现,倒是找了一个说客来。
杜郎希仔细留意着白羽依的表情,想要试探一下她内心是不是跟表面上看到的一样坚决:“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了。可能北辰晚些才能过来,警局的麻烦事估计没那么快处理清楚,那个男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还想敲诈。”
白羽依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有一个念头闪过,尽量用平静的语气:“昨天那个男人吗?他想敲诈他?”
看到白羽依眼中有关心一闪而过,杜郎希心里有些欣喜:“北辰可能没告诉你,昨天为了救你,他情急之下一脚把那个男人踢到了马路上,刚好有车经过,那个男人的腿被压了,现在躺在医院,医生说会半身不遂。”
“这样啊?那他会不会有事?”白羽依的语气中已经带了深深的忧虑。
“他?谁?”杜郎希明知故问。
白羽依咬了咬嘴唇:“钟少会不会吃官司?”
杜郎希忍住心里的那份高兴,故作平静地:“昨天你还在急诊室的时候警局的人就过来了,他们说北辰故意伤人,这个罪名视那个男人的情况,可轻可重。加上北辰不放心你,守在这里今天才去警局,又多了一条拘捕的罪名,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我跟律师团的人正在想对策。”
白羽依突然明白钟北辰为什么今天一直未出现了,原来是为了救她惹出那么大的事端,不禁担心不已:“杜先生,你们想到办法没有?要不要我去警局作证,说当时那个男人对我施展暴力还意图不轨?这样对他会不会有帮助?”
“你现在还要养伤,还是不要跑出去了,你放心,我们会想办法的。”杜郎希连忙安抚道。
白羽依忧虑地:“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不能坐视不管。”
“没事的,相信我们,也相信北辰,不会有事的,顶多拿些钱摆平。这件事北辰不让告诉你,你别掺和了,免得他怪我。”杜郎希赶紧说道。
白羽依还想说什么,正好汪妙桐来了,杜郎希马上告辞:“我还有事,得先走了,小白你好好养伤,等我们的好消息。”
白羽依无奈地看着杜郎希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的。
“你朋友这么快就走了。”汪妙桐把洗好的水果放到柜子上,略带遗憾地说道。
白羽依怔怔地想着心事,没顾上回答,半晌才看着汪妙桐,担忧地问道:“桐桐,你说他会不会坐牢啊?”
“坐牢?谁呀?”这突兀地话,把汪妙桐吓了一大跳。
白羽依想到她对前因后果一无所知,赶紧跟她讲了一遍。讲完,期待着汪妙桐能给她一个能让她安心的说法。
汪妙桐却摇摇头:“我不太懂法律,说不清楚。”
“那我该怎么办?”白羽依已经六神无主:“我能为他做什么?”
汪妙桐想了想:“也许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你跟他和好。你男人的醋劲我是见识过的,确实很大,他那些话虽然过分,但另一方面也说明很在意自己在你心里是不是独一无二的,相信你也不愿跟人共享一个男人吧?不过要不要原谅他,还要看你自己内心的想法。”
汪妙桐走后,白羽依想着她和杜郎希的话,看来原不原谅已是次要,得先放开其它,这个时候,不应该摆脸色给钟北辰添堵。
想得太投入,以致
钟北辰来了都没察觉,直到他把她揽在怀里:“依依,昨晚睡得好吗?”
白羽依微微动了动,到底被挣开,这个怀抱,好温暖,好有安全感,让她藏在心底的依恋又开始爆发出来,因此心生恐惧,她怕自己又把持不住,一头栽进去。
见白羽依没有反抗,钟北辰心中一阵狂喜:“今天事情太多,到现在才有空过来,你不会怪我吧?”
白羽依想摇摇头表示没怪他,却始终矜持着没动,只是想到他可能忙的事,心里越发软了,他都是因为她才会惹上那种麻烦,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扫把星,能惹出那么多事。
钟北辰享受着这份温馨,好一会才开口说话:“吃晚饭了吗,要不要跟我一起吃。”
“我吃过了,你快去吃吧。”白羽依忍不住关心起来,这么晚了,他还没吃晚饭,并且不顾肚子饿,先来看她,可见,他是很记挂她的。
听出白羽依语气中的关切,钟北辰嘴角翘了翘,掏出手机:“给我买份饭送到病房来。”讲完电话,手依旧抱着白羽依。
白羽依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到钟北辰的神色有些疲惫,忍不住问道:“那个男人的事解决得怎么样了,你会不会有事?”
钟北辰的手僵了僵:“杜郎希来过了?”
白羽依赶紧替杜郎希解释:“事情因我而起,我应该知道,也该为你出力的。”
钟北辰有些了解白羽依今天为什么会态度转变了,看来,并不是原谅他。心中有些失落:“这种事不用你操心的,我能解决。你在怀疑我的能力?”
听到这话,白羽依倒不便再说什么了,也对,这件事对他来说应该不是多大的问题:“没事就好。”
敲门声突然响起,白羽依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钟北辰,他却故作不知,叫了声进来。
白羽依恼恼地瞪了他一眼,接着就见到钟北辰的手下提了便当进来,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小声地:“你去吃饭。”
钟北辰看了她羞红的脸颊,可爱得让他想一口将她吃掉,勾了勾嘴角,才放开她,接过保镖递来的饭菜:“先出去。”
保镖赶紧垂首退了出去。
钟北辰搬了椅子挨近白羽依坐到床边,打开饭盒,皱眉看了半天,才慢慢吃起来,吃了几口,低低叹了口气,接着很勉强地吃两口,又作出痛苦的样子。
白羽依忍不住伸长脖子看了两眼,里面的菜色看起来还不错啊,他在叹什么气?他好像一向不是很挑食啊?
钟北辰偷瞄了白羽依的表情,又吃了两口,脸上越发痛苦,干脆把饭盒放到了一边。
白羽依终于看不下去了:“你不饿吗?”
钟北辰肯定地:“饿,可是,这饭菜太难吃了。”
“要不,叫他们换一家买给你?”白羽依终于同情心泛滥。
“算了,就不要害他们再跑一趟了,我勉强吃两口吧。”钟北辰难得扮演了一次体恤下属的角色。说完又拿起饭盒像模像样地吃起来,脸上的表情却显示着他有多委曲求全。
白羽依却看不下去了:“找双筷子我尝一下,真有那么难吃吗。”
钟北辰心中窃喜:“不用了,就这双吧。”说着夹起一筷子菜就喂到白羽依嘴边。
白羽依楞了楞,这不成了间接激吻吗,不禁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一脸坦然,只能说是自己像太多了,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张嘴把菜衔进嘴里,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脸上,有些紧张,木然地嚼了几下吞进肚子,根本就食不知味。
钟北辰却自然而然地:“味道怎么样?是不是不好吃?”
“还好。”白羽依勉强回答道。
“要不,我们一人一半?看到你吃,我觉得好像也没那么难吃了。”钟北辰开始露出他的“狐狸尾巴。”
白羽依连连摇头:“我吃过了,吃不下,你慢慢吃吧。”
“那好,我也不吃了。”钟北辰干脆学起了孩子耍无赖,把饭盒往桌上一搁。
白羽依有些失笑:“要不你回家去吃吧,家里做的会比外面好。”
“不行,我哪也不去,今晚就在这里陪你。一顿不吃也没关系的。”钟北辰若无其事的。
白羽依看着饭盒里的热气一点点散去,有些焦急,这个男人是因为她才没能好好吃饭的,饿着肚子到明天的话,应该很难受,犹豫了一下,妥协地:“我们一起吃?”
钟北辰的“阴谋”得逞,却没敢表现在脸上,勉强地:“这倒是可以。”说着,率先给白羽依夹了一筷子菜,看白羽依吞了进去,自己才美美地吃起来。
在两个人的“合作”下,饭菜终于被解决光了,多半还是钟北辰吃的。白羽依虽然只是帮忙了小半,肚子还是蛮撑的,吃完,她才发现自己上了当,这饭菜明明很好吃的!意识到了这点,她有些生气:“吃完了你可以回家了,不用在这里,医院有人照顾。”
“不,我还没吃饱。”钟北辰一脸无辜地。
白羽依气结地:“你自己要我吃,吃完又说自己没饱,你什么意思!我都快撑死了。”
钟北辰换上一脸邪魅,低声地:“饭吃饱了,可还没吃够你,我已经饿了一天一夜了。”
领会到钟北辰的话意,白羽依马上脸红得快滴出血来,白了他一眼,躺下,背对着钟北辰,不予理会。这个男人真的是得寸进尺!不能同情,绝对不能同情!
钟北辰顺势爬上了床,钻进被子里:“我来了,宝贝。”
“谁让你上来的!”白羽依几乎尖叫,推着钟北辰往她腰上伸的手。
“你不是暗示我可以吗。”
“谁暗示你了!下去啊,等下有人来看到,会怎么说我!”
“我不叫没人敢进来,放心。”
“我不管,你马上下去!病人你都不放过!”
“好了,我知道你是病人,别生气,我就抱抱你。你再动再叫的话,我就让大家来看现场直播。”
“你简直丧心病狂!”
“是你勾引我的。”
两人斗嘴的结果,是同床共枕了一夜,因为白羽依身上有伤,所以“幸免于难”,但除了最后一步,钟北辰能占的便宜全占光了,早上醒来,看着他容光焕发地离开,白羽依欲哭无泪,自己是不是心太软了?这个男人,早就看清了她的软肋,所以才能牵着她的鼻子走,不行,不能这样,她要出院,躲开这个恶魔。
但她哪里知道,医院的人都是钟北辰的“爪牙”,没有他的许可,谁敢放她走?于是,她接下来的日子只能继续对钟北辰的“骚扰”逆来顺受。
等到出院,已经是一周多后的事,刚好遇上周末,头天听白羽依说要出院,所以汪妙桐一大早就过来接人。
两人走出病房,汪妙桐一路走一路嘀咕:“依依,你就这么急着出院啊,要不要多住几天,你看那间病房有多好,简直比我们住的地方强一百倍。”
白羽依又好气又好笑:“你有病啊,再好也是病房,谁想一直呆在里面啊。”
汪妙桐也忍不住笑起来:“也对。你男人到底做什么的,看起来好有钱啊,气质也不像一般人。我听说,这家医院是贵族医院,你住的又是里面最好的病房,好像一天都是几千块。”
“这么贵?”白羽依也暗自咂舌:“我在里面住几次了,天啦,不知道花了多少钱了。”
汪妙桐瞪大了眼睛:“住几次?你看起来不像容易生病的人啊?”
“算了,不说了。”想到往事,白羽依很唏嘘,不愿多提。
汪妙桐越发好奇:“不会都是他付的医药费吧?他该多有钱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