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奇思妙想
尔非的内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了,他哪还在医院里住得下去,跟占魁一说,他竟也说:“你这是养的病,就上我那儿养去,保管把你养得肥肥胖胖的。”
尔非说不好总麻烦他,还是回酒店住去。占魁摆下脸子说:“跟我还讲这些?酒店有人为你炖燕窝,有人为你煨汤呀,走。”
一车子把尔非和林蕊拉到一幢两层宅子前。占魁下了车指着宅子对他俩说:“这是我几年前就置下的,本打算给儿子结婚用,可他跑到澳州就不肯回了。”
他领着俩人在楼下转了一圈,装修得挺气派的,他说:“这底下是会客玩乐的,楼上睡觉。走,上去看看。”
楼上一间大主卧占去了多半面积,另有间书房,一间小点的卧室,占魁说是为小孙孙准备的。他见俩人挺满意的,便说:“一星期金婶会来打扫清理一遍,到处没落一丝灰尘,还行吧?”
林蕊由衷地说:“一点也不比酒店差。”
占魁还硬要尔非表个态,主要是让你来养病的,你说咋样?
尔非笑了说:“当然好,只是太麻烦了。”
占魁便说:“你啥都好,就是一身的书生气让人烦。既然你也说行,我让金婶备了桌菜,介绍几个有影响的人物给你们认识认识,往后恐怕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
林蕊往楼下走去,总觉得像是少了点什么,走到楼梯口了,她突然喊:“不对,怎么就一张床呀。”
占魁颇不解地说:“什么就一张床的,还不够你俩耍呀。”
林蕊一下闹了个大红脸,羞急地说:“你说什么呢,咱俩人自然得两张床了。”
占魁不由得轮番扫视着俩人,嘴里说:“你俩怎么回事?”
尔非不得不说:“占伯,您以为我和她……。”
一下醒悟过来了,占魁说:“是这么回事呀,我还一直以为……不过,你俩看去挺般配的呀,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
林蕊急了地说:“是你说能在一起就一起的?这世上般配的人多得去了,你都让他们拢一堆呀,真是气死我了。”
占魁笑着说:“不气不气,不是还有个婴儿房吗,楼下还有客房呢,被子枕头的都备着有,我让金婶……。”
林蕊把他往楼下推去说:“我来就成了,下去下去,烦死你了。”引来占魁好一阵哈哈大笑。
晚上,马警官过来了,一副挺沮丧的样,没得说,田鸟没影了。他气恼地说:“一个笼中的田鸟,三个国家的五个指挥官各按各的来,机会就这么溜了。”
林蕊也愤然地说:“当初我就该先逮住他,你带铐来就行了。他这么一跑,还上哪儿逮去。”
尔非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埋怨谁都迟了。本以为除了这个心头大患,再弄起来要顺手得多。现在可好,落到要跟黑道同流合污的地步了。”
马警官问:“你们准备借助占魁的力量了?”
林蕊说:“迟恐生变,不依靠他是不行了。”
想了想,马警官说:“一定要稳妥,有个万全准备,切不可被警方盯上,那就太麻烦了。最最首要的,是手上一定不能沾血。我可能还得呆上个三两天,你们采取行动前,一定要跟我通个气,哪能干哪不能干,我得替你们把着点。”
事情说到这个份上,马警官也呆不下去了。他走后,尔非一直表现得非常不安,林蕊问他想些什么,他也说不出,只说按占魁的办,他良心上承受不了。
林蕊说:“我也不想这样,可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占伯说了,这种事在这儿挺稀松平常的,各教之间经常这么干。我会嘱咐他的,一定不要见血。”
尔非担心地说:“有些事做起来是不受控制的。林蕊,咱们还是另想个法子好吗?”
林蕊沉默了好一会儿,拎上背囊,里面装着她的夜行装置和其他一些宝贝。“你睡吧,我去探探。”她说。
尔非欲说什么,林蕊伸出指头晃了晃,尔非付之以苦笑。
林蕊先到监控屋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近午夜了,她换上夜行服,一路闪闪躲躲来到神庙附近。神庙前还是以往那几个游动哨,有了安全保障,这也就是做做样子。
难道神教对他们的那套安全装置就那么信心十足。林蕊这第三次夜探,就是想找出其中纰漏。
今晚最后一批接受治疗的神教人员坐上车走了,首席法师殿后,似把守卫拢在一堆交代了些什么,他也走了,大殿厚重的门关上了。
稍等了一会儿,看到守卫们有的打着呵欠,有的随便靠哪儿打起盹来,林蕊动若脱兔般闪至神庙墙根下,很利索地钻进庙内。经细致搜索,殿内应该未设埋伏,她蹑行至密室旁。
密室门锁采用密码式,还是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的产品,这也太过放心了吧。她取出高速解码仪,拆下密码锁外壳,连接上密码终端,仅一小会儿功夫,密室门应声而开。
一道密织红外安全网几乎封住了林蕊的视线,通过红外夜视镜透看密室内设施,正面一座神龛,上覆红绸,红绸下卧着一物,应该就是内装麒麟丹的水晶盒了。
林蕊激动得真想不顾生死闯进去,亲近一下麒麟丹,那种可望不可即令她难受得胸腔欲爆炸,澎湃得热血沸腾。可她扫视着两旁壁上满布的枪口状的射孔,却一动不敢动地打消了欲献身冒进的念头。
生命可以拿来冒险,却不可用作无谓的了断。
她正欲合上门时,突然发现了什么,蹲下身子看了看,又伏下来脸贴着地面仔细瞧着。安全网下临地段有道空隙,她比划了一下,底层最下面一道红外线距地面约有二十公分或不足,两个拳头叠摞起来那么高。
能钻进去一个人的脑袋吗?有实验表明,凡一个脑袋能钻得进去的地方,身体也基本可以进得去。
但是,林蕊拍了拍手站起身,除非一个身体四肢协调如一灵敏似猫的人才有可能办到,而且还不应该是成年人。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4时多了,尔非不在主卧里,林蕊一时间没会过意来,立在门口喊了几声,把婴儿房的门给叫开了。
尔非揉着眼问:“你喊什么呢?等你好一会儿刚睡下。”
林蕊忙说:“对不起,我以为……你睡吧,那床躺得下你吗?”
尔非嘟囔一句:“你以为是婴儿床呀。”转身进去了。
林蕊脸上浮起一层暖暖的笑意,因为刚才的情景让她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尔非早上一觉醒来,尽量不搞出动静地洗漱完毕,放轻脚步下了楼进了楼下客厅,差点被吓了一跳。
林蕊端坐在沙发上,手里拿了个镜子对着张脸比划来比划去的。
尔非不由嚷道:“你才睡了多大会儿,一早跑起来专为照镜子的?”
扭头睨了他一眼,林蕊向他招了招手说:“你快过来,过来呀。”
尔非走到她身旁,她用手掌在脑袋上一比划说:“你看我的脑袋哪块儿最窄。”
尔非不明所以地问:“你在搞什么鬼?这怎么看得出来?”
林蕊非让他仔细瞧瞧。他瞧了瞧说看不出来。林蕊又问了:“你看我的头超过二十公分了吗?”
尔非没奈何地说:“我的大小姐,一个成人的脑袋怎么也得有这个基数的,还不算上头发。”
皱眉思考了一下,林蕊对他说:“我刚才在屋里找了找,怎么也没找着把尺子,你现在出去帮我买一把来,就裁缝那种简易的木尺都行。去呀,先别忙着问为什么,你去买就是。”
尔非出门后,林蕊又跑到楼上主卧化妆台前的大镜子照了照,嘴里念叨着,我怎么看都好象没二十公分哪。
看到她这副神神叨叨的模样,我们大致应该明白她想什么了,但我们首先得顺着她点,看她的脑袋到底超过二十公分了没。
半小时后,尔非回来了,林蕊抢过他手里的一把木尺,埋怨了一句,买把尺子去了这长时间。
尔非亮了另只手里拎着的蔬果说:“我顺便买了些菜,今天咱们自己做着吃。”
林蕊拿尺子在脑袋上比划着说:“你会做菜吗?”
尔非说:“苦孩子出身谁不会做饭哪。”说着欲往厨房里走。林蕊叫住了他,让他帮忙量量自己的脑袋有多大。
尔非无可奈何地拿过尺子,应她的要求两边都量了量,然后说:“正面大约正好二十公分,两侧加上俩耳朵,超了。”
林蕊忙问超了多少。尔非又量了下说,超一公分多,问她到底要干嘛。
林蕊遂将自己夜探神庙密室的发现说给他听了,尔非竟大笑道:“我看首先是你脑子出了毛病。就算你脑袋低于二十公分,身体其他部位呢,特别是臀部,女人就数那里最厚实……。”
林蕊立刻打断他道:“啥女人不女人的,你说的是那些结了婚或生了孩子的真正的女人,我不是。刚才我最先量的就是这个地方,绝对没超过二十公分。”
尔非摆了下手道:“好,即使是这样,你能做到身体各部位紧贴地面爬行前进四五公尺?还得赤身**,多一根纱就多一分危险,且要百分之百协调到位。还有,你昨夜也只是个估算,准确距离又是多少你弄清楚了吗?我劝你别在这上面白费力气了,还不如帮我去厨房把饭菜弄好了。”
林蕊嘟了下嘴说:“还不是你说的不愿使用暴力给闹的。你去弄吧,我再琢磨琢磨,既然有漏洞可钻,能利用为何不利用,你去吧。”
把尔非推进厨房后,林蕊挥弄把尺子又反复鼓捣了好一会儿,后来还觉着不过瘾,悄悄上了楼走进主卧室,把门碰上了,从那个行囊包里翻出那根扒绳,一头系在化妆台前的小凳上,另一头找不到地儿连上,左看右看,对不住了,她竟用扒钩扒在了门框上。用尺子量定二十公分高度,她的眸子在眼眶内灵动地轮了个圈,上唇咬了下唇,动手脱起身上的连衣裙,最后竟连乳罩也扒去了。
这里就不去描写她的身材如何如何,哪里哪里令男人垂涎欲滴了,一个能在钢管上尽显女性丰采的被称之为舞皇后的妙龄女孩,就留给各位异性同胞一个想象的空间罢。
她把一颗脑袋往二十公分的间距里塞去,第一把正面,头发就被梢了,再来一个侧面,耳朵被刮了。她稳定了一下情绪再来二遍,仍然没能通关。
电话突然响了,她赶紧穿好衣服才去接,好象赤着身子就不能接电话似的。占魁叫她和尔非过俱乐部去吃饭。她说尔非正做着,占魁生气地说,你们还是跟我见外了不是?她忙说不是那个意思,就想既然在家了,就让家像个家的样子。
占魁便说:“吃饭在其次,主要是商量一下后天的行动。”
林蕊说那好,我们吃了就过去,不会耽误的。
挂了电话,林蕊收拾了一下,往楼下走时,在楼梯上嘴里还念叨着,若是剃个光头或把俩耳朵扒紧了行不行呢?
尔非正在楼梯下看着她呢,气得喊了声:“我看你已经走火入魔了,那就剃个光头试试?”
林蕊歪了歪脑袋吃吃笑了声说:“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别激我。”
尔非拿她没辙地瞪着她,她笑得更带劲也更艳了。
饭厅的桌上摆有四菜一汤,有荤有素,有红有绿,瞧着煞是好看。对桌各一副碗筷,冒着热气的饭已经盛在了碗里。
林蕊坐了下来,瞧了是些什么菜后,一抬头,恰好碰上尔非正盯着她的眼睛,俩人突然就愣愣的了,这样式,这氛围不挺像一个家吗?两口子对坐着,夹着碟里的菜,扒着碗里的饭,拈一筷子对方喜欢吃的菜往碗里放去……林蕊正这么想着,尔非夹了一筷子绿油油的菠菜放进她面前的碗里,说尝尝我的手艺。
林蕊的脸那个红啊,伸出筷子敲了尔非正往回缩的筷头嗔道:“谁要你拈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