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转死光

193 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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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弄巧成拙

精疲力竭的林蕊走出神庙,瞧着那些警察茫茫然面对四散而逃的人众不知抓谁好,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忽觉眼前一阵晕眩,连忙往廊柱上靠去,一个身体软了下来。

警察局长在高处看了个真切,情急之下从车顶上往下一蹦,摔了个四脚朝天,挣扎了几下从地上爬起,朝林蕊奔来。

围在门口尚未从惊悸中清醒过来的众法师见林蕊倒了下去,纷纷趋前急声喊,施主怎么了?

警察局长分开众僧斥道:“没长眼睛吗?她是为了救你们这些臭和尚负了枪伤,快拿金创药来!”

神教教主在众法师的簇拥下匆匆而来,蹲下身子去检视林蕊的枪伤。

林蕊从眩晕中醒了过来,缩了缩身体不让教主碰。

教主满怀疚责道:“施主是我神教的救命恩人,请施主允许贫僧为你治疗枪伤吧。”

以手撑地扶柱站了起来,林蕊对教主道:“不用了,只惟愿教主还我麒麟丹。

教主犹豫道:“这个……。”

警察局长道:“还什么这个那个的,是人家的东西就还给人家,没看人家为你挽救了一场大灾难。难道要我动手不成?”

这时,尔非和占魁从人丛中挤了进来,瞧见林蕊颓下右臂,身上血迹斑斑,均心疼得大喊:“林蕊,伤得怎么样?”

林蕊勉强笑了说:“没事,我等教主一句话呢。”

教主思忖少顷说:“施主,并非我等强霸尔等的麒麟丹,委实这个东西目前对我教来说弥足珍贵,指望它复兴我神教。但施主对我教的大恩大德令我等赧颜,真是太对不住了。恳请施主容我三日时间,使这麒麟丹救治我剩余法师后定当奉还,可否?”

占魁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就给你三日时间,否则我定将你背信弃义之举昭告天下。”

教主双手合十道:“一定一定,阿弥陀佛。”

尔非去搀扶林蕊,林蕊一只左手搭上他的肩,虚弱已极地说:“我可是连走的力气都没了。”尔非立刻伏下身子,林蕊惊道:“你做什么?自己的身体还弱着,快起来吧,让人笑话。”

占魁伸手在她背上一推,道:“还讲啥客气,背不背得动也只有他背了,难道还要让我这个半老头子背不成。这好有一比,猪八戒背……。”

尔非背上林蕊,身体一撑道:“谁是猪八戒了?”

林蕊也嗔道:“谁又是谁的媳妇了?为老不尊,瞎说。”

岂料当尔非背着林蕊往台阶下走时,那些脸上看去木讷的众僧竟然“哦呵哦呵”地起了哄,羞得林蕊一张脸绯红。

把林蕊送进社区医院,幸好未伤着骨头,当医生给她敷药包扎时,服侍过尔非的那名护士进来看见了,瘪了嘴说:“你俩还真是一对受难鸳鸯,那个去了这个又来,挺默契的啊。”

林蕊去看尔非,他把脸别过去偷偷一乐,气得她在他胳膊上狠劲掐了一把,尔非痛得跳起来直顿脚的样惹来笑声一片。

疲累已极的林蕊一回到家倒头便睡。沉沉一觉醒来,她躺在**想赖会儿,突然想起什么翻身爬起大声喊尔非,尔非忙冲进卧室问她怎么了,她急忙地问:“占伯绑架的那小子放了没?”

尔非摇摇头,林蕊急道:“你快打电话问呀。”尔非一个电话打过去,占魁说这事不忙,你们先过来吃饭,金婶又是炖燕窝,又是煨汤的。

俩人去了俱乐部,见面林蕊就问人放了没有。占魁说:“抓都抓了,不急着放,以防事情有变。”

金婶使唤人摆了一桌子的菜,一碗炖燕窝一碗排骨藕汤单摆在林蕊面前。

林蕊瞧着竟撒着娇说:“金婶,您当我什么呀。”

金婶难得幽默地说:“反正你今生是当不成猪了。就你这身段,怎么吃也走不了样。”

占伯说:“你当年不也就和她一样?”

金婶瞪眼嗔道:“你要死了,还提什么当年,都是被你养成这样的。”

林蕊和尔非偷偷一乐,怎么看俩人都应该有一腿。

吃好喝好,林蕊对占魁说:“占伯,我想还是把人放了的好。人家教主金口玉言当着众人的面,他不好反悔的。这么一来,反显着我们小家子气。”

占魁说:“这你就别操心了,也就三两天的事,咱们又不会少了他一根毫毛。东西不到手,就存在变数,咱们不能不防。”

尔非思忖着说:“话不能这么说。如果他们真要反悔,扣人家的人已经没多大实际意义,达不到里应外合的目的了。一个弄不好,画虎不成反类犬,到时候咱们就被动了。”

占魁略生气地说:“你们呀,就是心太善了。你以为那个教主真是个讲信用的人?否则怎会有人反出去搞了个什么天教?别看这儿成天闹的都是教派之间的事,其中暗合了政治.斗争,你们不懂的。”

这时,金婶突然在楼下大声喊了:“哟,局长大人今儿怎么有空来了,是耍麻将还是喝茶?”

林蕊立觉不妙,忙低声问人质关哪儿了,局长是善者不来。

占魁摇头不语迎下楼去。刚到楼梯口那块,警察局长已经露头,打着招呼道:“都在这儿呢,挺热闹的。”

占魁把他迎到桌旁坐下,让人另沏了壶茶。警察局长先问了林蕊的伤,然后单刀直入道:“占老头,我接到报案,拉亚大.法师的侄子让人绑了,你听到信儿了吗?”

占魁道:“你绑过来我绑过去的事多了,听都懒得听了。拉亚又得罪谁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警察局长道:“就今儿上午,光天化日之下,胆也够大的,完全不把我这个堂堂一局长放在眼里。我要是得着是谁办的,一定严惩不贷。不过,拉亚说了,除了天教似乎就应该落在各位身上了。”

林蕊笑道:“局长大人,怎么扯到我们头上了,您信?”

占魁也道:“原来局长您是兴师问罪来了。对呀,怎么扯上我们了?”

局长说:“还不明白吗?就为那颗麒麟丹呀,明着搞不来,就暗里使绊子,老占,咱这儿可是小孩子都能使啊。”

尔非突然问:“有证据吗?请局长拿出证据来。”

局长不傻,说:“哟嗬,你这是还债来了。对,我是没证据,要真有证据,你我还能坐在这儿说话吗?但我可奉劝各位,不要挑战我的权威。教里的事就是我的事,真让我得着信,啥杭州丝绸,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认。各位喝好,告辞。”

这位警察局长腆着肚子扬长而去,留下三人面面相觑,正应了尔非刚才那话,画虎不成反类犬。事情明摆着,天教或者田鸟若要来这手,就不会在绑架的同时发动一场攻坚战。并非警察局长有多聪明,而是时间差泄露了机密。

林蕊着急地问:“占伯,人到底藏哪儿了?咱们好弥补啊。”

占魁说:“别怕,有我啥事也没有,至多栽赃到天教头上。现在问题是怎么放了那小子,这可是学问。就这么放了,不仅咱们在局长这儿认了输,将来吃定咱们,神教的人若认定在咱们头上,就有麻烦了。得有个合适的人充当这个放或救的角色。”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谁能是这个角色呢?苦苦求索中,林蕊眉梢一扬喜道:“这就有个现成的人选哪。”

占魁和尔非望着她,眼里冒出那个字——谁?

林蕊急拨电话:“马警官,你在哪儿?”

尔非和占魁均松了口气。

马警官匆匆而来,坐下听林蕊把整件事说了,他不由埋怨道:“到这会儿想到我头上了?神庙的事一起,你们就应当立刻把人放了,这不是把屎盆子往自个儿头上扣嘛。”

林蕊腆脸笑道:“那会儿哪想到这上面去啊。”

马警官板了脸道:“你还有心思笑?一下午干什么去了?”

占魁正要解释,林蕊抢着道:“都顾着我的伤去了。”

马警官惊道:“你受伤了?伤哪儿了?重不重?”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林蕊穿了半长袖T恤,正好遮住了伤口,但隐约可见包扎之处。她指着伤臂说:“现在晓得着急,出事那会儿你在哪?”

马警官道:“我哪儿知道会出这档子事,正和拉堤满街掏田鸟那家伙。”

林蕊不屑道:“还干那事呢,人家早绕整个地球一圈了。”

叹了口气,马警官道:“还不是奥斯特想向上面交差,只是苦了我和拉堤。不说这个了,你们找我来是为了亡羊补牢?”

林蕊道:“这事儿只能落在你身上了。你帮不帮吧?”

马警官愤愤不平道:“你也就会在这个时候记起我,还用这种口气,我是哪辈子欠了你。”

林蕊顶杠道:“就这辈子,谁让你是我唯一的警察朋友,多一个我还不找你呢。”

马警官没奈何道:“在你面前我哪还是警察,灰孙子还差不多。要办妥这事,占伯,只好劳烦您了。您收买的这人一定要十分牢靠,因为弄不好,这人得蹲几年大狱,还有一套说词必须密不透风,否则他们两个很可能撂这儿了。”

占魁明知这事错在自己身上,马上打包票道:“放心,这人我已经派好了,就是蹲一辈大牢他也得心甘情愿。”

林蕊好奇地问:“谁能这么死心塌地呀?”

占魁道:“他一独苗当年也是被人绑了票,是我给救的,现在国外念书,学费一直从我这儿支出。”

马警官点头道:“这样就好。那咱俩分头准备吧。小林,好好养着,别让伤口发炎了,这个鬼地方讨厌得很。占伯,走了。”

晚9时,马警官打来电话,他和张勇、拉堤共同把拉瓦从天教一个看守他的法师家里解救了,警察局长亲临现场,某报馆决定把他勇救人质与歹徒周旋的英勇事迹发头条。

他最后告诉林蕊,奥斯特终于接受了张勇和他的田鸟极有可能经邻国逃回本国的意见,明日三人将飞赴日本国。

末了他说:“你一定要当心自己的身体,别事没办成把人给搭进去了。你有话对我说吗?”

林蕊吃吃笑道:“行啊,免费旅游,祝你旅途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