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转死光

195 光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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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光复会

尽管红烛闪闪,香烟缭缭,人影憧憧,可整间屋子仍笼罩着阴森可怖的气氛。透过烟雾,依稀可见正墙上方悬挂着的一幅军官的照片,一对眼睛正视着前方,一副赳赳武夫的姿态,一点儿也不惧下方的烟雾缭绕。

却原来这是一间灵堂,供桌上摆放着灵位,灵位下跪着身着一袭深色和服的小田鸟——因为灵位上供奉着老田鸟的灵牌,虽然小田鸟已经七十余岁了,在他老子面前,他也只能是小田鸟了。

他的左边跪着井下,右边跪着鬼召,三叩首之后,井下双手捧着水晶盒送到小田鸟的手上。小田鸟接过盒子,双手高举过顶,似哭似笑地说:“父亲大人,孩儿历经半个多世纪和无尽的千辛万苦,终于了了您的遗愿,今日把麒麟丹供奉在您的灵位前了,您看见了吗?九泉之下您可以瞑目了,呜乎哀哉!”

他伏身于地,几声嚎啕,几声抽泣,哀哀欲绝状令井下和鬼召不禁也拭了把眼泪。两人双双把小田鸟扶起,作悲痛状劝慰道:“老板,务请节哀,千万珍重。”

小田鸟把手上的水晶盒放在灵牌下,感喟道:“今晚就让麒麟丹陪他老人家一宿吧,这可是他至死不忘的宝贝呀!”

井下和鬼召搀扶着田鸟走出灵堂,穿过花木扶疏的一条甬道,眼前豁然一亮,他们进入了一间富丽堂皇的屋子,左中右三张矮几上摆满了佳肴鲜果清酒。田鸟坐到居中的位置上,井下和鬼召分居左右。

三名年轻的侍女上前替他们斟上了酒,一侍女轻声道:“主人,歌舞伎已等候在外,宣她们进来吗?”

田鸟道:“且慢,待我把情绪调整过来再宣不迟。”他含了口酒在嘴里,漱了几下后吐在侍女递过来的盘子里,轻挥手道:“宣她们进来罢。”

一列歌伎,一列舞伎依次从房门两侧碎步迤逦而入,歌者抚琴婉转歌喉,舞者舒袖轻曼舞姿,好温情,好惬意,好享受,人生莫过于此啊!

田鸟频频颔首大发感慨道:“多少年了,我从未如今日这般享受生活啊,离乡背井,颠沛流离,担惊受怕,从今天起这一切都结束了,我将成为一个最高贵最富有最受尊重的人了。还有你们两个,井下君,鬼召君,我最为得力的左膀右臂,开始跟着我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吧。”

井下和鬼召举起手中的酒杯,宣誓般道:“谢理事长隆恩,愿为理事长效犬马之劳,干杯!”

几杯酒下肚,田鸟从榻上站起,趔趔趄趄跌入歌舞伎中,开始装疯卖傻。接着井下和鬼召不甘于人后地闯入歌舞伎阵中,左手摸摸她们的脸,右手拍拍她们的臀,以致到最后相互搂抱着在地上打起滚来,一片**.声浪.语。

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井下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地上爬起,踉跄到几旁摸到手机,大声吆喝道:“谁呀,扰了爷们的雅兴。”

可当一听到对方的声音,吓得立刻站直了,狠抽了自己几记耳光,一迭声“是,是”之后跑到田鸟身旁,无比惊惧地说:“理事长,会长的电话。”

田鸟一愣,悻悻然道:“他的消息蛮快的啊。”但在接过手机后,亦是一连串毕恭毕敬的“是,是,在下立刻前往”,把手机扔给井下后不快地吼道:“来人,更衣,备车。”

在两名侍女分别替他换上一套西服擦了把脸,他思忖少顷后说:“从即刻起,对外封锁一切有关麒麟丹的消息。包括会长,不得向他透露任何一点关于麒麟丹闪电能致人于死命的秘密。”

当田鸟乘坐的车驶离他的私宅不久,有辆车隐密地跟随其后,在夜色下向市郊驶去。当车子即将驶离城区时,坐在田鸟身侧的井下手里握着的手机又响了,他接听后往车后看了一眼对田鸟说:“会长让我们甩掉跟踪的车。”

——有人跟踪吗?田鸟也往后瞧了一眼,皱了眉说:“会是国际刑警吗?他们的动作也够快的了。”

坐在前面副驾驶席上的鬼召从身上掏出枪说:“娘的,我去干掉他们。”

井下拍拍司机的背说:“尽快甩掉他们。”

田鸟点头道:“鬼召君,以后做事得向井下君学学,多动动脑子,你杀了一两个,他们自有后来人,你杀得完吗?”

车速马上提了起来。司机是个驾车好手,很快穿梭于车流中把后车甩开了。约半小时后,车子开往一条不大热闹的街区,井下手中的手机再次响起,对方让车靠边停下,后面会有辆车跟上来,接走田鸟后,原车就地待命。

田鸟大为不满地说:“有必要搞得如此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吗?”

车子刚停下,后面有辆车马上贴了过来,有人下车把后车门拉开了,田鸟不得已下车上了那辆车。

田鸟走后不久,有辆车快速驶了过来,经过田鸟原乘坐的那辆车后,速度慢了下来,在前面一个十字路口靠路边停下了。从车上走下马警官和张勇,四外张望有顷后,往回走着,直走到井下和鬼召的那辆车旁才停了下来,往车里打量一眼后,俩人走到路边窃窃私语片刻,张勇仍回到车里,车子向左拐,走了。

马警官从兜里掏出盒烟,抽出一支点燃了有滋有味地抽了起来,不时向一旁的车里睨上一眼,那神态仿佛我跟定你们了。

张勇的车驶过一段路后,前面驾驶席上一中年男子指着不远处一幢大厦对他说:“张勇君,目标应该是进到那里面去了。这里是右翼帝国光复会总部。”

张勇不解地说:“不就一次会面吗,搞得如此神神叨叨的?”

此刻在这幢大厦的地下建筑物里,一六十余岁的男子和田鸟正并排站在一面宽幅玻璃幕墙外,幕墙内一个足球场般大的地面上,整齐排列着一具具水晶棺椁,里面赤身躺着的人清晰可见。每具棺椁前面都标有数字号码。

偌大一个地下库内除他二人外,寂寂然无人无息。

田鸟向身边男子问道:“会长,这就是您的医学实验基地吗?这躺着的都是些什么人?”

会长道:“这是我们光复会最珍贵的财富。知道光复会为什么数十年一直不遗余力地支持你找到麒麟丹的真正用意吗?传说中的麒麟丹可以治疗各类奇难杂症,甚至包括枪伤刀伤……。”

田鸟不甚客气地打断他的话道:“这与这些死人有关系吗?”

会长不满地怒视他道:“知道这些人现在是在某种状态中吗?他们甚至不可以称之为死人,只是被冷冻在摄式零下一百八十余度的超低温中,你的明白,这是为什么?”

田鸟道:“我的很明白。这是某些妄想活到地球爆炸那天为止的痴人的疯狂举止,可以理解为试图借助未来的高科技医学力量起死回生而能活上万万年的柏拉图肉体狂想曲。”

会长道:“你不认为人类的某一天可以达到这一步吗?你忘记了现在正流行的那句名言吗——一切皆有可能,或者现在就有可能,那就是麒麟丹!”

田鸟顿时嗫嚅道:“属下不敢做此断想。”

会长道:“那你以为我花大力支持你仅仅是为你完成你父亲的遗愿?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知道躺在这些棺材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吗?小心别吓坏了,他们个个都是二次大战帝国的各界精英,最为著名的有本山六十五郎,远卫首相,宁次岗村等等等等,他们都是我帝国的魂魄,军国永远不倒的旗帜!”

田鸟肃然起敬道:“会长,他们真的都躺在这儿吗?太不可思议了!我怎么对此一无所知?”

会长慨然道:“你不一直都在忙麒麟丹吗?现在知道也为时不晚。这些都是我前两任会长历尽艰辛搜罗保存于此的。田鸟君,多么的不易你明白吗?现在世界格局三强鼎立相争,正是我渔翁得利的大好时机,帝国光复在此一举,但必须仰仗有人出来振臂一呼。谁——?除他们概无另人,否则,从何谈起!”

田鸟惶然道:“会长,您的这个题目太大了,其雄心壮志令属下景仰,只是能寄望与区区一颗麒麟丹吗?”

会长断然道:“不,我们所寄望,是在这些先辈身上,麒麟丹不过是一工具而已,既然它有着无比神奇的治疗作用,但妨一试于我们何乐而不为呢?我等得太久了,实在是等不下去了,田鸟君,明白我的意思吗?”

田鸟亦只得道:“但愿麒麟丹不负会长所望。”

会长道:“你刚才不是讽刺我这儿是医学实验基地吗?我这就带你去我的医学实验基地,相信你的信心必然会大增。”

俩人走到电梯旁,会长摁了地下三层的指示讯号,俩人进入电梯。顷刻后,电梯门大开,他俩置身一处平台上,下面是个庞大的医学实验空间,里面满布着各类尖端医学设备,数十身着白大褂不同种族和肤色的老中青三类人正在有条不紊地工作着。

会长不无自豪地说:“战后六十年来,光复会一直孜孜不倦致力于起死回生术,于今已小有成绩。可惜呀,某些瓶颈目前尚不得突破。好了,有了你历经千难万险得之不易的麒麟丹,我将借助它的神奇疗效,创造人类史上的奇迹。”

田鸟忧心忡忡地说:“会长,献出麒麟丹我毫无怨言,可是我担心会造成对它的损坏,毕竟它是旷世奇宝哇!”

会长指向下面的某件仪器说:“我当然都考虑到了。这是一件集六国专家之大成而制造出来的专事搜集物体内部所散发出的基因信息的仪器,就是为了预防实验中对物体内部组织所造成的损害,也可以说是专为麒麟丹量身打造的。”

田鸟这才欣然地说:“这就好,会长实在是英明。”

会长拍了拍他的肩头说:“田鸟君,我十分理解你的心情,一是你父亲的生前愿望,再者你为之付出了一生的心血。但你始终要记住自己是帝国光复会一份子,你的终极目标和理想是重新建立一个空前强大繁荣所向无敌的帝国!”

田鸟低垂脑袋语气铿锵地说:“会长,请放心,属下一定竭尽全力不辱使命,为光复帝国肝脑涂地!”

会长仰脖哈哈大笑道:“好,光复会有你这样的干将,何愁事业不成功,帝国不复兴。”

田鸟随之也放喉畅笑,但一双眼里却发射出别样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