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红笑着说,哥,你也不能总拉着个脸啊。
老周头望了一眼鲍玉岩说,桃红,你也别劝他,让他自己想,想通了就好了。
鲍玉岩委屈地说,叔,我就是想不通,那些泼皮无赖明明是栽我的脏,我就不说了。可是朱老板凭什么无根无据张口就把我开了。
老周头劝解说,你也别老是钻牛角尖,朱老板不也是让人逼到的墙跟上了,没有办法啊,他不开了你,他就没有个台阶收场。现在他让你回去,表明他知道自己错了,你总得给他留点面子吧?
鲍玉岩说,我给他留面子,他给我留学生面子了吗?
老周头叹口气说,玉岩啊玉岩,你什么时候才能把少爷脾气改干净呢。
第二天早上,王金锁侍候鲍一刀起床,鲍一刀自始至终没开过笑脸。王金锁递上茶杯,满脸陪笑说,师傅还生气呢?
鲍一刀接过茶杯,板着脸说,这个鲍玉岩啊,比你的气性还大,到现在还不肯回来。王金锁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无缘无故开除回家了,放在谁头上,脸上都挂不住啊!
鲍一刀说,那还想怎么着,就不回来了?
王金锁说,能不回来吗,他不过是想讨回点面子罢了。
鲍一刀喝了一口茶说,那还要我亲自去请?
王金锁讨好地说,怎么能让师傅去请呢,我给师傅代劳。
鲍一刀望了他一眼说,那你还不赶快去!
王金锁乖巧地说,好,我马上就去。说罢转身匆匆离开了。
鲍一刀看着王金锁的背影说,怎么看也不如玉岩顺眼……
王金锁兴冲冲地走进鲍玉岩新居,进屋就喊,玉岩兄弟。
老周头走出来,抑制住满心的喜悦,不动声色地说,来啦,屋里坐。王师傅怎么有功夫过来?
王金锁看了老周头一眼说,不是我有功夫,是
奉命而来。
鲍玉岩说,金锁,你奉什么命呀?
王金锁笑着说,玉岩兄弟,师傅让我来请你回去呢。你一天不在,师傅他老人家就浑身不自在。
鲍玉岩关心的问,师傅他哪里不舒服了?
王金锁说,玉岩你不用紧张,我就是这么一说,师傅他老人家是嫌我侍候得不舒服了。
老周头插话说,王师傅,是鲍师傅让你来请玉岩的吗?
王金锁顺口说,不光是鲍师傅,就连朱老板都催我赶紧过来呢。
老周头故意说,朱老板也催你了?
王金锁心中好笑,嘴上却说,就是啊,临出门,朱老板让我代他向玉岩道个歉,说玉岩受委屈了。
鲍玉岩说,我受点委屈没什么,就是担心师傅也跟着受委屈。
王金锁连忙说,那是那是,玉岩兄弟的气量就是不一般,怎么不见桃红姑娘呢,忙什么去了?
鲍玉岩向屋外喊,桃红,来客人了。
老周头说,别喊了,我刚才看见她到江边洗衣服去了。
王金锁嫉妒地说,玉岩你真有福份,有那么好的妹妹。
鲍玉岩说,就不是你妹妹?
王金锁尴尬地说,也是也是。
老周头提醒说,我们这就走吧,不能让鲍师傅久等啊。
三人走出屋子,匆匆向鸿运楼走去。
三人在路上走着,王金锁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鲍玉岩很是奇怪,就问,金锁兄弟,你看什么呢?
王金锁掩饰着说,随便看看。
老周头笑笑说,王师傅走路可得留神,当心脚下砖头瓦片。
王金锁说,是哟,你老人家也看着点脚下,千万别绊着了。
朱老板故做清闲地站在鸿运楼大门口,看见老周头他们过来了。等他们走近身边,朱老板才打
招呼说,回来了。
鲍玉岩站下来,尴尬地笑着。老周头讨好地说,朱老板真是大人大量。
鲍玉岩听着不是滋味,就说,叔你……
朱老板挥挥手说,快进屋吧,鲍师傅可等急了。
鲍一刀捧着紫砂壶,站在后灶间门口,看见鲍玉岩进来了,眉开眼笑说,小子哎,你倒真敢端架子。
鲍玉岩谦虚地说,徒弟在师傅面前怎么敢端架子。
老周头陪着笑脸说,鲍师傅,你真该好好骂他一顿。
鲍一刀说,我的徒弟,怎么舍得打骂?就是打骂,也是为了他好。
老周头点头说,那是那是。
鲍玉岩说,师傅,我不该跟你别劲。
鲍一刀说,做手艺的,没个脾气还行吗?
老周头不以为然地说,鲍师傅你可别惯他了,年轻人惯不得。
鲍一刀哈哈笑着说,你这脾气秉性很象我哟。
老周头顺着竿子上,哪有徒弟不象师傅的。
鲍一刀稍停片刻说,凤来阁新来了说《杨家将》的师徒俩,师傅的艺名叫,叫什么呢?金锁。
被冷落在一边的王金锁脸色很不好看,听见鲍一刀在问,有意装做没听见。
鲍一刀说,金锁,我问你呢,凤来阁新来的那师傅艺名叫什么?
王金锁没好气地说,不知道。
鲍一刀说,你能不知道,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站在一边的二赖子插嘴说,我知道,叫响九红。
王金锁白了他一眼,二赖子吓得赶紧缩回去了。
鲍一刀说,对对对,是叫响九红。玉岩啊,你回来了,你就在这里给师傅撑着,这几天《杨家将》正说到节骨眼上,这可是一场都不能落下,落下就补不回来了。
鲍玉岩说,师傅你就放心去听书吧,厨上的事我会做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