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说席季恩的两个竹马——井念京和丁小什。井念京,她已经见识过了,那个总是保持优秀和出色的少年,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接近,也没有要接近的意思,相互之间相安无事就好了。反观对面正喝酒的漂亮少年,安塔心里没来由升起亲近感。
两个几乎同样优秀的少年给人的感觉却是千差万别的。丁小什,在靖华中学里一直都是传奇的一部分,然而这个少年身上却没有其他优秀男女身上散发出来对她的厌恶。安塔的笑意更深了。好好相处,也许会有更多不一样的感觉。
“喂,你们俩……”在一旁几乎被景物化的席季恩忍不住叫出声来,欲出口打断两人过分无视自己存在的话语,却在下一刻被舞台上透过话筒的声音打断。
“开始了么?!”席季恩的声音里有难掩的兴奋,她转头看向舞台方向,瞬间将对身边两人的不满置之脑后,专注的看着舞台上出现的乐队。
丁小什看着她过分的反应无奈地对安塔笑了笑,对方摊开手掌回他一脸无奈,之后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某种默契在瞬间达成盟友。
“接下来,是‘我们’的时间。”
一如往常的开场白,女主唱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到席季恩耳里,让她莫名的兴奋,好似有某些东西在心里等待召唤、破土而出。
“到前面去看啦!”忍不住亲近偶像的兴奋,席季恩从坐在外边座位的丁小什前面挤出去,还不忘拉起没反应过来的两人向前面的舞台挤过去。
“如果这个世界太冷,那么一起来吧。”
“听从你心里的声音——”
安塔任席季恩拽着自己王舞台挪去,一向冷酷的面部表情,今晚却异常柔和,只因为身边这个单纯的少女让她觉得心安与温暖。
青春对她来说,除了俞北之外,席季恩就是她的另一个追求吧。
舞台上表演已经开始了。那个女主唱的清唱之后,舞台上响起了密集的鼓声,砰砰的声音有些单
调却那么有撼动力。身旁的席季恩似乎已经被这个鼓声震撼到了,她的目光变得悠远。
安塔看着席季恩沉浸在鼓声里的表情,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将近一分钟的架子鼓独奏在铿锵有力的一声鼓声里结束,而狂暴的吉他声瞬间席卷人们的耳膜,方歇下去的鼓声很快又跟上了节奏,那个女主唱握着话筒,跳了起来。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像挣脱枷锁的兽般嘶吼出声,而瞬间舞台下也爆起了巨大的欢呼声和尖叫声。
耳边全是尖叫声与欢呼声,舞台上的歌声安塔听不太真切,这些声音混在一起在她的耳朵上形成了巨大的轰鸣声,耳朵里嗡嗡响起来。她只能抬手捂了捂耳朵,那轰鸣声去更巨大了。她只好放下手,望向台上正随着节奏不停摇摆着身体的人,心里暗想确实是充满**。只是,她似乎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因为这些都不是她所感兴趣的东西。
周围的人群也正随着这激烈的节奏在不停地扭动着身体,时不时撞到了安塔,她冷酷的脸上有了厌恶的表情,却因为席季恩的原因努力不让自己被挤开。
不知道几分钟过去后,舞台上的灯光黯淡下去,音乐也已经停歇,乐队已经撤离舞台,而酒吧里的人群依然没从**里回过神来,仍然在不停的欢呼和尖叫着推挤起来。
身边的席季恩并没有什么激烈的动作,安塔觉得好奇。她那么崇拜这个乐队的人在乐队这么**的演出之后不应该只是冷淡的反应。
一个不小心,安塔便被人从席季恩身边挤开了,她努力想挤回去却没办法。只能隔着人群看见在最靠近舞台的地方,席季恩怔怔站在灯光下,掩面而泣。她旁边的丁小什无言伸手环上她颤抖的肩,席季恩似乎是感觉到丁小什的动作,毫不犹豫转身便抱住他大喊出声,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颤抖:“小什,我找到了,我找到了,这就是我想要的青春!”
努力想挤回席季恩身边的安塔看着他们亲密的举动,突然停下了动作。在一片喧嚣沸
腾的的人声里,她却清楚的听见了席季恩激动的声音。
人群依然在往前推挤,安塔却不想再向前挤了,她深深看了一眼在舞台前相拥的少年少女然后沉默转身钻进人群里,大步离开。她插在裤袋里的手不自觉握紧口袋里的烟盒,那有冰冷质感的金属渐渐在手心里温暖起来,然而心却一分分冷下去。
耳朵里还回荡着巨大的轰鸣声,她似乎在自己空荡的内心也听到了这轰鸣声。
穿越拥挤的人群,一步一步离席季恩越来越远了,安塔突然想起了和席季恩初遇时的情景。
那时候席季恩便是被她冷酷的形象吸引,然后一直单方面用强势的手段干涉了她的世界,像跟屁虫一样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那样的日子,无限喧嚣,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她被席季恩的喧嚣感染到并渐渐开始依赖席季恩了。
然而刚才席季恩在那旋律之后站在舞台旁激动得掩面而泣,在另个少年怀里大声说她找到她想要的青春了时,是那么的陌生,好似她会离自己而去一般。
安塔感觉自己就要失去席季恩了,这个认知让她觉得害怕。
席季恩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那意味这个当初把自己当追求的人已经不会对自己那么执著了。自己曾经怨恨过她单方面的介入,怨恨过她的自作多情,怨恨她的自以为是……
然而这一刻,自己只想席季恩仍会呆在自己身边。
安塔抱着自己发冷的手臂慢慢沿着胡同边的墙壁蹲下去。
厚重的窗帘阻挡的光线的入侵,房间了一片昏暗,墙角站着模糊的人影,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冰冷的手机铃声:“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安塔倚在墙角,手指夹着的烟已经燃到尽头,她却没有察觉。**的手机铃声停顿了一会,很快又响起来。她微微扯开嘴角,这个家伙还是一样锲而不舍啊。她是在担心自己么?那么多天不见,照她的性子,的确是该着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