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楚点。”
“你以为那女的那么容易就不要房了呀,是南弋给了她双份的钱,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她当然乐意让给咱了,而且,房产证也是南弋找你妈亲自办的。”
“找我妈办的?”怎么可能,我妈那么想卖了房子接我过去,怎么会亲自去办。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听韩枫说,好像他们掌握了你妈她新的那个老公什么把柄,你妈就答应了。”
苏荔将他知道的如实说出来,反正现在两人也这关系了,应该没啥问题吧。
洛溪气结,真是够了啊,这一问居然知道了这么多。
开学那天,南弋难得很早出现,一大早就来等洛溪和苏荔一块去。
洛溪一直拉着张脸,南弋纳闷,说话他也是嗯啊的敷衍回应,苏荔一看两人这气氛,顿时心虚的不敢看南弋。
车上洛溪一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南弋忍不住捏捏他的手,却被洛溪躲开了。
“这是怎么了?”南弋哭笑不得的看着明显是在使小性子的洛溪。
洛溪轻哼一声,眼神略有深意的看了南弋一眼,没再理他,塞上耳机闭眼假寐。
南弋无奈的耸耸肩,算了,到学校再问也不迟。
哪想送完了苏荔,再到学校,愣是一句话也没跟他说,嘿,南弋这心里顿时有点窝火。
“你过来。”南弋拽着往寝室走的洛溪就往一旁的白桦树下走去。
“你干嘛呢,我还要上去放东西呢。”
“吆,舍得说话啦。”南弋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洛溪。
“说吧,怎么了,这都摆了一天脸色了。”
“你自己不更清楚么。”洛溪看到南弋这幅云淡风轻的表情就来气,这么大事情都瞒着他。
“好好说话,到底怎么了?”南弋皱着眉头,双手抱胸。
“我问你,我们家房子那事儿是不是你给办的?”洛溪冷着一张脸,这回是真生气了。
“那个……不是苏荔他们家张罗着弄着么,我那段时间不都一直陪着你么。”南弋一听是这事儿,登时怂了,满是闪躲的眼神,就差烙俩大字——心虚。
“行,你就装吧。”洛溪说着转身变要走,南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那个,我……好吧,是我弄得。”南弋一看洛溪这架势,摆明了啥事儿都知道了,不应该啊,他告诉过苏荔要保密的啊,这个苏荔真是……。
“南弋,你……”洛溪气的不知道说啥好,狠狠的扒拉了自个儿头发一下,给南弋心疼的赶紧拉回手。
“别介啊,拽疼了咋办,我瞅瞅。”
“别跟我搁这儿贫啊,好好说话。”洛溪拨开南弋的手,一脸的严肃认真。
“咳,那个女的死活都不让,就看中这房子了,所以我才买下来的。房产证,是你妈办的,当然……呃,主要还是我弄的。”
南弋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洛溪,心里那憋屈,他啥时候这么憋屈过啊,为自个儿媳妇儿做件事儿还要藏着掖着,哦也对,那时候他两还没这层关系呢。
“这么大事你居然瞒着我,还有谁知道?你哪来那么多钱?你不说你离开家很久了么,不都一直打工呢么?”洛溪抛出一连串的问题,跟连珠炮似的。
“哎呀,这你就别管了,反正你只要知道那钱是我自个儿的就行,其余的就别操心了,这房子保住了不好事儿么。”
“可是你怎么也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欠你这么大一人情,我怎么还。”其实洛溪真正气的是这个,这南弋啥事儿都不跟他商量,总是偷偷为他做许多事,他真的不知道要拿什么去还了。
“咱两现在还分啥彼此啊,那我的不就是你的么,干嘛这么见外。”南弋笑嘻嘻的抓住洛溪的手说道。
必要时刻,南弋还是觉得耍无赖这招好用点。
“那是两码事儿,咱两在一块归一码事,你那钱是另一码事儿,我会想办法还你的。”洛溪皱着好看的眉头,头偏过一边。
“成,还还还,咱慢慢还,不急啊,这总行了吧。”南弋搂过洛溪的肩膀,蹭着他直点头。
“少
贫,边儿去,我要回寝室了。”洛溪提着包便走,走半道儿又挥了挥手,虽然没回头,但是南弋知道这一页总算是翻过去了,呼呼,这以后可是得让洛溪给吃死了,可是有啥办法,他乐意。
“洛溪,你来啦。”洛溪刚进寝室,就看见换了新发型的果真,原本看起来乖巧柔顺的学生头剪短了,显得一双眼睛更大了。
“果真,这么早就来了。”
“嗯,我昨天就来了,太远了,害怕赶不上,就提前来了。”
“哎呀,你们都来了啊,好热好热,累死我了。”周子豪风风火火的进了宿舍,拎着大包小包,一头的汗,喝了一大杯水才缓下来。
“子豪,你怎么了。”果真睁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给周子豪萌一脸,他腾出一只手使劲捏捏果真的脸。
“哎呀,果真换发型了,真萌,干脆叫果萌萌好了,哈哈哈。”
赵奇霖刚一进门就听到周子豪大笑的声音,看着果真一脸笑眯眯的样子顿时就满肚子火没处撒。
“收起你那张蠢脸,笑的丑死了。”赵奇霖语气臭的不能再臭,果真看到他走进来,一个激灵。
“赵奇霖,你来啦。”周子豪回头笑着打招呼,赵奇霖冷哼一声。
洛溪皱皱眉头,他怎么老觉得这赵奇霖讨厌果真,总跟果真过不去似的。
开学已经一个多月了,洛溪渐渐适应了新学校的一切,每天上上课,在寝室睡觉,其余的时间他想了想,好像都留给南弋了。
说到南弋,他已经一周没有联系他了,去他们系上找他,却被告知请了长假,已经一周时间没来上课了,洛溪有点发慌,打电话也是关机状态,他不可能有事情不跟自己说一声就走的,这个时候他只能想起一个人了。
“喂,谈老师,是我,洛溪。”
“洛溪?怎么想起给老师打电话啦。”谈书言好奇,洛溪会给他打电话,实在意外。
“谈老师,我想跟您打听一下,你知道南弋他最近哪儿去了么,他都一周没来上课了,我也联系不上他。”
“你别担心,他能有啥事儿,这样吧,我下午过去看看。”谈书言一边安慰道,一边思忖着,该不会是南策庭把他扣下了吧。
“好,谢谢你谭老师。”
……
“爸,你这样不许我出门,能改变什么?”南弋阴冷着脸,看着坐在沙发上优雅的品着红酒的南策庭。
“你私自从法国回来,我没追究你应该庆幸。”南策庭抿了口红酒,风轻云淡的说道。
“那你现在又为什么不让我出门,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答应开始接受训练,你就会尊重我的感情。”南弋越说越激动,血红着一双眼,手狠狠的砸在桌上。
“我是答应你,会尊重,但是我并没有说过我允许我的儿子爱上一个男人。”南策庭的声音依旧淡淡的,让人捉摸不透。
“那你为什么背着我去找洛溪。”
“背着你?你也太看得起自己,我身为你的父亲,儿子走上歪路,我难道没有权利管管吗?”南策庭放下酒杯,声音威严,空气都仿佛凝结了起来。
“管管?呵呵,这真是我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从小到大,你何曾管过我,你只有公司,心里眼里都全是那个公司,连我妈你都不在乎。”
南弋红着眼,表情狰狞,他实在无法理解,他哪里有脸面来说这句话。
“住嘴,别提你妈。”南策庭厉声道,表情渐渐染上冰霜。
“呵,是愧疚吗?还是不敢提?”南弋笑声嘲弄,淡淡的看着男策庭。
“南弋,别试图挑战我。”
“怎么,你没能保护我妈,没能保护住你所谓口口声声爱着的女人,我就不可以吗?我爱洛溪,不管你答应不答应,我这辈子就非他不可。”
“话别说的太满,你才多大点,跟我在这谈爱情。”南策庭压下心中的怒气,语气嘲讽,他觉得此刻的南弋愚蠢之极。
“你以为你关住我,就会有什么改变吗?呵呵,爸爸,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南弋哼笑出声。
“哦?那你大可试试,顺便也让我看看你的训练成果
。”南策庭说完,甩手离去。
南弋瘫倒在椅子上,靠着椅背,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抬手轻轻抚摸着胸口的字。
“先生,谈先生来了。”
“嗯,我这就下去。”南策庭整了整衣领,眯着眼回头看着南弋紧闭的房门。
“姐夫,我来看看南弋,听说他一周都没去上课了,怎么了?”谈书言说着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旁边的佣人端来茶水。
“你今天特地赶来就是为了问这事?”南策庭挑眉,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嗯。”谈书言也不绕弯子。
“是洛溪请你来的吧。”南策庭端起茶轻啜一口,表情淡漠。
“你……知道了?”谈书言惊讶,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书言。”南策庭放下水杯,表情严肃的盯着谈书言。
“怎么?”
“我很失望,你居然已经知道了,却纵容南弋他这般肆意妄为。”
“姐夫,我没理由反对。”谈书言也冷了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说到。
“哦?没理由,自己的外甥成了一个同性恋,你也可以平静的接受?”南策庭语气渐渐提高。
“那又怎样,只要南弋开心,现在都什么年代了,gay到处都是。”谈书言耸耸肩,无所谓道。
“胡闹,弋他小不懂事,连你也跟着胡闹。”
“胡闹?姐夫,我可是为了南弋着想,他喜欢一个人有错吗?我怎么可以那么自私的剥夺他的权力。”谈书言一听南策庭这话,登时就不乐意了,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今天就是来让南弋回去上课的。”
“不用了,他不用去学那些没用的,两个假期的时间,他训练的也差不多了。”
“没用?训练?你……你带他去法国训练了?”谈书言冷着一张脸刷的一下站了起来。
“是他自己自愿的。”
“况且,训练是迟早的事,他终究是要面对。”南策庭轻描淡写,他丝毫不觉得没什么不妥,这让谈书言更加火大。
“你太自私了,他已经成年了,有他自己的选择,你不是不知道他不喜欢你们这个让人窒息的家族,他更不喜欢你所谓的什么公司,什么训练,你只是一味的去要求他必须按照你的安排去做,你有想过他吗?”
谈书言冷着声,斜视着沙发上依然在品茶的南策庭。
“这是他的命,他既然姓了这个姓,就得承受他的命运,我并没有逼他。”
“你……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只会让南弋更加疏远你。”
南策庭听到谈书言的话,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遂又恢复平静:“那也改变不了他是我儿子的事实,既然我是他的监护人,我就有这个权利。”
“我尊称你一声姐夫,是因为你是我姐姐爱的人,而我还是南弋的舅舅,他的事,我管定了。”谈书言一字一句的说道,径直上了楼。
“哼,不自量力。”南策庭看着谈书言的背影,冷哼一声。
“砰砰砰!”南弋听着这敲门声便知道不是南策庭,赶忙起身拉开门。
“小舅。”南弋喜出望外,果然是谈书言。
“嗯,你个臭小子真是不让我省心。”谈书言叹口气,盯着南弋清瘦了些许的脸。
“你怎么来了?”
“哼,有人给我打电话,担心的不行,我只能当个跑腿的了。”谈书言翻个白眼,随意的说道。
“是洛溪吧。”南弋笑问道,这么久没联系他,一定担心坏了吧。
“我说你们两真是能折腾,真闹心。”
“舅,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我必须得出去。”南弋抓着谈书言的胳膊,一脸认真。
“你爸也真是的,多大点事儿啊,跟关犯人似的,有必要么。”谈书言嫌弃的撇撇嘴。
“他这回看来是铁了心了,总之,舅,你一定要帮我出去,我要见洛溪。”
“瞅把你给急的,那人就在那,跑不了。”
“舅,你过来,我跟你说。”南弋突然想到什么,凑近谈书言的耳朵嘀咕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