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宠甜心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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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言曜敏锐得很,嗅嗅家里的气氛就知道言老爷子和言夫人现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纵他们。言家当家最近工作忙得很,没空来管自己的倒霉儿子,更不知道他儿子领了只儿媳妇回来,这才让言曜逃过一劫。

言大当家英明睿智了半辈子,怎么也没想到最后被自家人明里暗里坑了一把。

这天晚上,冉雪就这么顺理成章地被言曜留在了家里。言老爷子开明,回来后见时间还早,便招了她聊天唠嗑,慈眉善目的一副真把这兔子当孙媳的模样。

冉雪好耐性,陪着老人家一坐就是大半天。手上熟练地给言老爷子续着茶水,一面侧着脸认真听,时不时插嘴说上两句,神情可爱极了。言老爷子看着眼前的姑娘,觉得这丫头实在可人疼。

言曜和顾泠澜自从离家就极少向家人说过自己的事,几年的总结陈词便是:学业有成,事业有成。可从冉雪那儿听来,却多了生动的灵气。言老爷子这么一大把年纪可不是白活的,不留痕迹地就把想打听的事儿从这只心思浅的兔子嘴里套了出来。

冉雪说起那些事时眼神很好看,漾着点点的光。言老爷子突然想起言曜和顾泠澜无意间都曾漏过口风“这丫头很漂亮”,这两个算得上阅人众多,可能被他们这么评价的确寥寥无几。不过现在言老爷子也承认,眼前这个姑娘的确搭得上这样的评语。

很多时候“漂亮”并非指着姣好的身段面容,而是给人的感觉。冉雪就这样的姑娘,文静乖顺,还有点韧性的倔。过去在大学时便是这样,在外跑赞助时讨价还价、吃闭门羹常有的事,有时顶着正午太阳在外面跑上半天,干事们心里都有火气。可冉雪一来就像给人降了温,这姑娘看上去没什么,可做事总是有条不紊的,总能让人静下来同她谈条件。就算最后谈崩了,她也不会表现得多懊恼,笑笑,表现出“这次不小心,下次努力”。她任部长那年拉了好几单大的合作项目,办公室部没因为财政跳过脚。

言老爷子不由得苦笑,也不知道是哪一位更倒霉。他抬起头便看到站在门边的言夫人,为人母的那位听着自家儿子在外的“丰功伟绩”也抿着嘴笑,此时对上老爷子的目光,也是摇摇头。自家的孩子自己清楚,言曜这人招蜂引蝶情债一身,被这么个姑娘认认真真地爱上,还真是他的福气,她的祸。

“丫头啊……”言老爷子伸手摸摸冉雪柔软的发,话倒是真心实意,“真是辛苦你了。”

冉雪一愣,便会意,低下头道:“没有的事,是我一直在给学长们添麻烦。”——她在人前还是习惯喊言曜和顾泠澜“学长”,倒也不显得有距离感,反倒像是约定好的小昵称。

“给顾小花添麻烦我信,给我家那个——”言夫人听到这里总算乐了,在一旁接上口,“小丫头,你太抬举他了。”

冉雪听这口气,立刻回想起第一次上言曜家时眼见的风暴现场,虽然对着言夫人内心也有点遄恻不安,但还是笑了。所以说,顾学长才是名副其实的原配正室嘛!“顾学长很厉害。”冉雪这么说。

言夫人和言老爷子对视了一下,笑出声来。

“喜欢曜子多一些还是喜欢小花儿多?”当一个长辈这么问时,几乎就等于接受了眼前的后辈。不论眼前这个姑娘会不会变成言家的媳妇儿,都会很讨喜。

冉雪有些跳脚。“话不是这么说的!顾学长和言学长都很好的!没有什么喜欢谁多谁少,只是、只是——”冉雪“只是”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是真的很喜欢两位学长,可是感情这玩意,永远只是一个人,选择了谁,就对谁认真,不然大家都受伤。

言夫人又笑了。顾泠澜从来都是言曜的超级挡箭牌,温柔体贴才色兼备,言曜情债难脱身时只管把他推出来。顾公子心思细密,利嘴一张,连带着言曜都常常被修理。现在可好,左手娘子右手兔子,这孽缘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言曜艳福真不浅,不过日后估计会被两个“媳妇儿”压得无法翻身。

言曜过来时就瞧见家里两尊神正逗着冉雪玩儿,都是成了精的人物啊,三言两语就能撩得那只兔子又急又窘。他倒是松了口气,这样也好,要是冷眼相对那才叫麻烦。

“妈,你别欺负她。”言曜走进去,拉了冉雪到身边,“这丫头没见过世面,心思浅着呢。”

言夫人面不改色地吐槽:“你心思倒是深,见一个爱一个。现在有了这姑娘,就把你的小甜心小娘子给忘了?”

“哪里敢忘——可我不是被他娘家嫌弃了么?”言曜搔搔后脑勺,口气很无辜,笑容很欠,末了死皮赖脸地靠过去,“要不,妈——你代我去求求情?”

言夫人推开言曜的脑袋,很是矜贵地擦擦手站起来,大家贵妇的风范毕现。然后她微微仰起下颌,瞟了一眼言曜:“没得商量。虐待我媳妇,你还好意思耍嘴贫?”

“妈,我是你儿子啊!”

“儿子有什么用?整天招蜂引蝶膈应人,还是媳妇儿好,又贴心又乖巧,你拿什么和人家比?”

冉雪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对母子插科打诨地贫嘴,然后扭开脸。她算是明白了,言学长那时不时的脱线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什么大家风范,红色贵族全是做给外人看得。瞧着这一家老小,原本的第一印象早就碎了一地,随风而去了。

言曜同他娘耍完了嘴贫,就光明正大地领着冉雪回房。关上房门后转身就把冉雪推在墙上,低头便亲了上去。冉雪猝不及防,直接中招,被吻得快要窒息才被放开。立刻下意识低下头擦嘴唇,脸红得娇艳。言曜看着欢喜,便又在耳垂上亲了两下。

“学、学长你……”冉雪话没说完便被言曜用手指按住嘴唇,抬起头看到那人笑得狡黠。

“你叫我什么?”言曜的手指缓缓地沿着冉雪的唇瓣划过,然后摩挲着她下巴的弧度,指腹间的温度让冉雪的脸烧起来。——不过也无所谓了,本来就够红的了。

冉雪一愣:“学、啊不,言曜……”

言曜便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一副讨债人的模样,认认真真地计算:“今天之内,你就叫了我这么多次学长,还在我妈和爷爷面前曝我的糗事——怎么补偿我?”

“啊那个,学长——不对,阿曜——”冉雪磕磕绊绊要解释,眼前的男人已经像狼一样扑上来,直接把她推倒在**,“喂!等等啊!这里是你家啊!”

话音刚落便听见身上男人地低笑声,冉雪心里咯噔一声。真糟糕,她突然发觉自己太了解言曜,听见这样的笑声便直觉没好事。动物的自卫系统开启,她下意识地想挠人逃跑。

“噗哈哈哈,这是在我家……”言曜笑着说,低头又揩油,“这么说,不是在我家就没事喽?”冉雪自知失言,顿时羞赧地扭过头,没敢再看言曜的眼。言曜心满意足,松开桎梏冉雪的手,仰躺到一边,过了一会儿道:“没关系阿雪,日子很长,这点债务,你可以慢慢还。”

……所以说学长,您能别这么无时无刻都在挑逗人吗?

这夜也过得安稳,俩孩子同床共枕,遗憾了一帮听墙角的人——啥也别说了,言家少爷摸约是被顾家公子调教出了妻管严,眼下看着是占了上风,要到了日后谁说话分量重还得盘算盘算。

说起来冉雪这次到北京,尽卷进这混账事里了,到了这最末一天才算轻松起来。言曜理由找得很好,“去向娘子赔礼道歉”,也不管言夫人、言老爷子的眼神戳脊梁骨,坦荡荡地拖着冉雪出了门。

——然后他们后悔了。

京城这地界,最大的特点就是人多车多。高峰期就跟塞满的罐头一样——哟,还是多层加量版。言曜绝不是好导游,这厮不知从哪个网上下载了“帝都三天游”的旅游宣传,就这么带着冉雪依次溜着。

园子啊、纪念堂啊、故宫啊,一眼望去全是人头,让人明白计划生育的重要性。言曜苦笑:“这还算好了,要是节假日,压根就不能出门。”

“阿曜,我觉得……当不当好汉也无所谓的。”冉雪对这个生涩的临时导游也很无奈,她看看在八达岭下排队拍照的人群,在瞧瞧远处长城上密密麻麻的人头,顿时心生退意。

中华传统文明真了不起,在这样的人流量下还能屹立不倒。

冉雪这时候觉得,和这皇城脚下的太子党相比,自己还是挺幸福的——起码不用隔三岔五地被堵在二环三环外环上寸步难行。

“兔子你真是太明事理了!”言曜其实也快崩溃,这些地方他从小耍得都要吐了,长这么大他就没明白这365天不间断的汹涌人潮是从哪里来的,这时候听见冉雪这么说,很上道地爬杆,“走吧我们先去趟医院,再回去收拾行李,明早就回b市!”

进病房时顾泠澜醒着,正靠坐着看书,听到响动抬起头,瞧见是他们眼里抹过一阵惊讶,随即微笑。

言曜一进门就东张西望:“你家里呢,就这么放着你一个人?”

“我已经没什么事了,让他们先回去。”顾泠澜笑着,瞄了一眼冉雪,“还敢过来,家里搞定了?”

“能不来么,我娘都快把我掐死了,说欺负了她媳妇。”言曜耍嘴贫,走过去往病床边一坐,仔细打量着顾泠澜,确定他脸色已经好转才开口:“搞定一半。最后那个没把握,先逃了,以后再说。”

顾泠澜合上书直接拍言曜脸上,招呼冉雪坐。然后就听言曜说这一天“导游”的血泪。冉雪在一旁听得很无奈,其实她“玩”得也很辛苦好吗!

“没出息的。”顾泠澜听完下定论,然后伸手挠冉雪的头发,“冉兔子,跟这个笨蛋游北京没前途的。这次是不行了,等下次你过来,就在我家院子里开火锅,那才叫老北京味。”

“混蛋!”言曜炸毛了,“你就仗着你家地方得天独厚是吧!”、

北京城这地方,开发的开发,重建的重建,还保持着原汁原味的古早味的,也就属顾泠澜家所在的那一片。那满墙紫藤,鸽哨嘹亮,走进去就像穿进了民国的世家大户。

冉雪抿了嘴笑,她听懂了顾泠澜的意思:“好啊。”

------题外话------

其实我一直很想说,言少爷才tm的是人生赢家啊,左手基友右手女友啊有木有。

我觉得我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