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总是在作祟,在谢真真的央求之下,孟复答应陪谢真真半天。
从袋子里拿出了昨日买的墙纸,谢真真说,“孟复,这是我们的家,家里就要布置的好看一点,家就应该有家的样子。”
说着,手指刚碰到墙面,一块石灰就掉落了。谢真真嫌弃的撇撇嘴,“你看这破墙壁,难看死了,不贴墙纸怎么行?”
“我们的家一定要好看。”
“我就喜欢家里漂漂亮亮的样子。”
孟复听着谢真真嘴里一次次的说出了“家”这个字,有种恍然梦幻的感觉,“家”,这里,是一个家。
心里微微的漾起一丝幸福,他对家永远都持着一种最美好的向往。那让他感觉,他的孤单和落寞有了一个栖息的地方。如果没有古泽到来,甚至连幸福都可以收容进来。
“孟复,快来帮忙。”谢真真唤着他。
他们将墙纸撕开,一面面的贴上,那斑驳的陈旧的墙壁被遮盖了,成了温馨的模样。他与她并排站着,她的头轻轻的靠在了他的身上。
她说,“孟复,这样真的很好,不是吗?”
“嗯。”
他轻轻的应道,这样真的很好,如果,如果七年前没有那场车祸的话,一切本该是这个样子的。
这让他多了一份贪恋,让他产生了抗拒回到古泽家里的心理。蓦然产生了一个想法,走的时候,他该是将小毅带着一起走的,能够逃走的话,会不会距离幸福近一些……
——
水清踏着一双十厘米的高跟鞋踏进了古泽的办公室,一屋子的烟味让她咳嗽了两声,便是急忙的将窗户打开了一些。
风吹过,她漂亮的纱裙蹁跹飞舞。
“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水清将长发别在了耳后,坐在了古泽的对面。她本想放弃的,但,理智上放弃了,情感上却没有。
何漫雨是个死人,她比不过一个死人,但却能以活人的身份陪伴在古泽身边,她想有这样的优势不也是好的吗?
“看我做什么?”古泽头也未抬,左手衔一支燃
了一半的烟,右手拿笔处理着文件。
“这些天,你都没有想过我吗?我知道你这些天都没有找过女人,所以,我来了。”
“你要爬上我的床?”古泽停下了笔,意味深长的盯着水清。
他说的如此直白,水清抿了抿唇,脸上染上红晕,“我……我只是……不可以吗?”
笔尖点在了纸上,画出点点的痕迹,像不规则的心悸,不久之前有个男人,乞求的对他说,“古先生,别这样,直接做吧。”
深黑的眸子望向了水清,古泽开口,面上散漫,“水清,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拖泥带水。”
“那如果我告诉你孟复的下落,你可不可以陪我一天?”
忽然在情感面前变得如此卑微,她想,他陪着她一天,哪怕只有一天也好啊。
“孟复”这两个字直直的撞进了古泽的耳朵里,“你知道孟复的下落?”
他派人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孟复,水清怎么会知道?
“我的一个朋友我跟她聊天的时候,她无意中提到了谢真真找她借钱的事情。”水清解释道。
古泽在找孟复,是她通过王秘书的口中知道的,她以为古泽只是不想让这个仇人逃跑而已。
古泽忽的神情放松了,之前种种的焦躁被浸到冰水中平复了,他带着一丝漫不经心,问道,“好,我答应你的要求。”
一天而已。
尽管他对水清的感情也不过如同对待大多数女人一样,只是过去的一个床/伴,仅仅如此。
——
黑夜骤降,漆黑的如同将白日一下子沉到了墨水中,孟复的心绪有些不安。这不安盘踞在心里,面上依旧平淡如水。
坐在沙发上,他拿出了一管药膏,“真真擦药了。”
知道谢真真身上有伤,他便买了药膏每天替谢真真擦。看到谢真真将上衣脱下来的时候,他垂下了眼睑。
谢真真偏过身子,将光着的伤痕累累的后背留给了孟复。
孟复的指尖挑了药膏,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擦着。
“啊!”
“疼吗?”停了手。
“不疼。”谢真真摇摇头,“孟复,我很开心。”
他的指腹越加轻柔的将药膏涂在了谢真真的后背上,然后,再是前胸,涂抹了锁骨,眼神越加低垂,不知该何处安放。
无法习惯面对赤/果的谢真真。
谢真真抓了他的手放摁在了自己的胸/脯上,她的眼睛水亮亮的,“孟复。”
孟复猛地缩回了自己的手,“真真。”他无奈的唤着谢真真的名字。
“你不想碰我吗?”
“真真,我们已经……”结束了。
话没说完就被谢真真慌张的截住了,“我知道的,我现在还怀着孩子,等我们的孩子生下来了,我们再说,好不好?”
害怕再次听到拒绝的话。
“……好。”
其实,都知道结果是怎么样,其实,知道前方不过是一大团迷雾,谢真真欺骗着自己,他也在欺骗着自己。
他不忍心对待谢真真。
或者说,他更不忍心对待自己。
他想到回到古泽家里,等待的漫长的没有尽头的折磨,是没有情,没有爱,纯粹的肉/体关系,便是生出了一种恐惧。
他的手指将药膏涂在了谢真真被抓伤的胸/脯上。
涂好了,他拿过衣服,要替谢真真穿上。
“要不要听听孩子的动静?他刚才踢了我一下。好调皮。”谢真真将衣服放在了一边,抬着眸子问孟复。
“孟复,你听听,我们的孩子。”她固执的称那是她和孟复的孩子。
他将孟复手放在了自己隆起的肚子上。
孟复的手掌果然感受到了小生命的动静,这让他觉得神奇,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 。本来的犹豫和拒绝也跟着消失了。
将耳朵贴在谢真真的肚子上的时候,那是一种情不自禁的举动。
“孟复,你听到了吗?”
“我听到了。”
话音刚落,门轰隆一声被人的脚狠狠的给踢开了。
有人裹了浑身的怒气站在了门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