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告诉你,不管再难的东西只要肯用功都能学会。”要不不会有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要有恒心,铁柱磨成针这些说法。对于这些刻苦的经历他最有经验,小时候别的小朋友放学就可以玩耍,而他放学还要学习各种知识,包括印刷方面的知识。现在他比别人出色,那是因为他小时候基础比别人打的好,下功要比别人多好几倍。
“我不认同你的说法,不瞒你说我的本科是医学,可是我一见到针手就发软,不管我再怎么用功还是毕不了业。”提起往事,毕小莎有些伤感。虽然她从小调皮不受教,但李秋月为她选的医学本科她还是挺喜欢的,觉得这行业可以救人很有意义,在医学的方面她确实吃了不少苦,可最终还是以不好的成绩收尾。
“你见到针手就发软那是你的心理问题,不是你学不会,你应该知悉扎针的步骤跟做法,不过就是不敢扎进别人的皮肤里,要是跟病人做手术你就更加不行。”林少沣一一道破毕小莎的心思。毕小莎这症状跟那些见血会头晕的人没两样,不是他们不会做,而是他们的身体跟心理不支持。
“嗯,就是这样。”毕小莎连连点头。以前医学毕不了业,李秋月只会骂她不用功,这一点让毕小莎感到悲哀,为什么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都能看穿她的苦楚,而养育她二十多年的母亲却不知道。
“看不出来你的本科居然是医学,更看不出来你会在医学上下苦功。”这时,林少沣又很不识趣的向毕小莎泼冷水。看来是他阅人少数,不懂看人。
毕小莎欲想反驳却被一声喊声打断,“小莎?”
转身看到严成华,毕小莎亢奋道,“怎么会是你?”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见熟人,自从培训回来没多久,严成华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没了踪影,毕小莎好几次在饭堂找寻他的身影都没找着。
“嗯,真巧,你也来板房了。”
“午餐你都不吃的吗?怎么在饭堂都看不到你呀?”
“没办法,老在外面跑,我是来找杨师傅打样板的,你来这里干什么?”严成华好奇道。
“我来这里看看。”毕小莎本想说来这里学习,可是学习二字她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说来看看了,“对了,杨师傅是谁啊?我也要找他。”王玉莲有交代,要她跟林少沣到板房找杨师傅。
严成华急忙竖起食指碰在双唇上,做了一个,“嘘”的手式,示意毕小莎别太大声。
“怎么了?干嘛这么神秘?”毕小莎不明所以的瞪大双眼。
严成华往前迈两步,靠近毕小莎小声道,“我告诉你,在这里得罪谁都不要去得罪杨师傅,我们惹不起。”
“为什么?”毕小莎吃惊,说得杨师傅好像什么毒虫野兽似的,真有那么可怕么?
严成华又对毕小莎做了一个封口的手式,示意她别多问。
毕小莎不安的心里又渗夹着好奇,她很想看看这个听似恐怖的杨师傅到底是长什么样的。
林少沣和毕小莎跟着严成华走进样板房里面的办公室,办公室只有五六十平方大,里面的东西显得有些凌乱。刚迈进办公室,一个掩嘴哭泣的美女与他们擦肩而过,随之跟来的就是一阵高于一
阵的咆哮声,紧接着又是几个男女飞快地从里面小跑出来,每个人的脸色都犹如死灰。
“杨师傅,我把打样的图纸拿来了,麻烦你帮我打个样板。”严成华战战兢兢地站在杨师傅面前,拿着图纸的手在微微颤抖。
站在严成华身后的毕小莎踮起脚尖上下打量着杨师傅,这个人人畏惧的杨师傅看似有七十多岁的样子,浓密的黑发上夹带着许多白发,引毕小莎注目的是他那双如鹰般的锐眸,一睁一瞪都带着杀气,让人望而生畏。
“滚!”杨师傅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那声音低沉得像似从地狱里走出来一样。
“杨师傅拜托你了,这个样板有点急,明天就要拿给客户。”严成华依旧嘻皮笑脸的向着杨师傅。这个性情古怪的杨师傅,严成华是见多不怪了。
“叫你滚啊,没听到啊?”杨师傅大声怒吼,把严成华手上的图纸揉成一团扔到不远处的垃圾桶上。
严成华见状急忙从垃圾里捡起图纸,小心翼翼地把图纸抚平,生怕图纸受到半点损坏。
“杨师傅。”严成华哀求的瞅着杨师傅,似乎他是一个犯罪的囚犯,只有杨师傅能救他一样。
“滚,有多远滚多远,不要再来烦我。”杨师傅态度依旧,显得很不耐烦。
“滚什么滚,为什么要滚?”毕小莎跳到杨师傅的面前,这口气她憋在心里已经很久了,她看不惯杨师傅这样恶劣的态度,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她还是跳了出来为严成华打抱不平。
杨师傅惊愕,因为从来没有人敢这样顶撞他,缓过神来继续吼道,“哪里来的野丫头,居然敢在这里大呼小叫。”
“是谁先大呼小叫的,我只是跟着学而已。”
“你是哪个部门的?给我报上名来。”杨师傅从大班椅上站了起来,利眸紧盯着毕小莎不放,貌似想把毕小莎吞进肚子一样。
毕小莎毫无顾虑的把工作证扬到杨师傅的面前,“睁大双眼给我看清楚了,我是计价部的助理毕小莎,我等着你来找我算帐账。”
“好,我记住了,现在你可以滚了。”杨师傅嘴角滑过一丝诡异。
“你除了说滚还会说什么?我还不想呆在这里呢!”毕小莎转身拉着呆在一旁傻愣的严成华就往外走去,一点也没察觉到她已闯下大祸。
待毕小莎跟严成华离开后,林少沣上前给了杨师傅一个大大的拥抱,“杨爷爷,多年不见,你的脾气还是一点都没变。”于公,杨师傅是林少沣最敬重的老师傅,于私,杨师傅是林少沣可谈心的朋友,尽管他们在年龄上有一段距离,但却能无话不谈。
“谁说几年不见,我们不是经常视频嘛。”杨师傅抱着林少沣的双臂紧了又紧,盼了那么多年,小沣终于学成回国了。
这一头为相聚感到快乐,而另一头的毕小莎跟严成华却发生了争执。
“小莎,你怎么可以对杨师傅这种态度呢?”不难听出,严成华的语气中充满着责备。若这图纸不能交到杨师傅的手中,明天样板不能做出来,那他会死在客户的面前的。
“你有没有搞错,他都把你凶成这样了,你还来指责是我的不对,你的自尊跑哪去了?”毕小莎不明所
以,同时也感到很失望。她并不是闲着无聊才去顶撞杨师傅,她是因为严成华是她的朋友,朋友有难她必定会拔刀相助。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她的好意会换来严成华的指责。
“有时候为了工作,你不得不把自尊放到一边。”严成华沮丧的低下头,有头发谁想做秃头,他的家境不好,他好不容易才在花艺站稳脚,他不想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在这商场如战场,适者生存的二十一世纪里,严成华早就不知道自尊二字该怎么写,尤其是他们这些跑业务的,有时客户的嘴脸要比杨师傅难看好几倍,他们还不是要照单全收,总不能拍拍屁股走人。若不能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他也不适合再做个业务员。
“对不起呀,我不是故意要那么说的。”毕小莎发觉到自己失言抱歉道。她知道打工者不容易,若不是杨师傅态度实在太恶劣,她也不会出言顶撞,“走,我跟你去投诉他。”
“没用的,公司里的一些事,我看你还是不知道。听说杨师傅是我们老董事长的老同,年轻时跟着老董事长闯出一片天,花艺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这里面也有杨师傅的一分力,我还听说,老董事长曾经邀请过杨师傅加入董事会,但杨师傅拒绝了。在这公司里,连现任董事长都要忌他三分,更何况是我们。”严成华把好不容易得来的消息全都告诉了毕小莎,省得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懵丫头到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能对我们这种态度呀!要不谁还敢在花艺工作。”毕小莎不以为然道,哪个企业没有皇亲国戚,要不能做到公私分明,这个企业也是时间关门大吉了。
“不全是因为这个,据说杨师傅对我们业务部的人才会这样,这也是经过上头允许的,我们在外面跑业务要面对的人无数,比杨师傅脾气差的多了去,倘若我们在杨师傅这里都受不了,那我们要如何去与那些客户沟通。”起初严成华什么都不知道也跟毕小莎抱着一样的态度,但经过他那张油腔滑调的嘴巴,从别人嘴里得来不少可靠的消息,现在他只能是即来之服从之了。
“这么说,杨师傅是故意这样对你们的咯?”
“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杨师傅脾气本来就不好,好听点那是在磨练我们,不好听的就是在骂我们咯。”严成华满脸无所谓的样子。打工者哪个不受气,老板发薪给你,一半是给你工作,一半就是给你受气的。
“这些公司的内幕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毕小莎嘟嘴埋怨,如果她早点知道这些,她也不至于急着飞蛾扑火。
“谁会知道你人缘那么差,连最基本的内幕都不知。”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长得很欠抽吗?”毕小莎粉拳相向,如果可以,她真想痛揍一顿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严成华举手投降,这不过是他的玩笑话罢了,“好啦,不逗你了,其实我也是费尽心思才得到这些消息的。”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毕小莎露出笑脸,严成华跟她是同一国的,天生的乐观性子,在这个时候也能开玩笑。
“能怎么办,进去继续挨劈呗,如果你没事找杨师傅,只是来这边看看的可以避免,我看你还是赶快回办公室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