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苦苦哀求
漫天的雨粉飘落,眼前的景物朦朦胧胧。孟烟霏满头的晶莹小水珠,煞是好看,更是显得楚楚可怜。她跪在师傅面前,苦苦哀求道:“师傅,徒儿从未求过您一件事,就请您答应弟子这一次。只要您让我见他,我保证以后什么事情都听您的。”
灵川掌教面容冰冷,凝视着跪在面前的孟烟霏,沉默片该之后开口道:“你的说可是真的。”
孟烟霏重重地点头“嗯”了声,笑道:“谢谢师傅,我就知道师傅对徒儿最好了。”
灵川掌教似笑非笑的样子,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看着一脸喜悦的孟烟霏地离去。
张逸东躺在**默默流泪,心道:“都怪我武功低微,是个窝囊废,不仅没有带孟烟霏回家,就连她的身影都见不着。我做人是不是太失败了?凝姨,我答应您的事情可能办不到了,真的很对不起,让您白等了。烟霏呀烟霏,你到底长成怎么样子了呢,在湖中洗澡的那个女子是不是你呀?如果她是烟霏就是好了,不过她看起来很像是烟霏,特别是那个清脆悦耳的声音。”
张逸东胡思乱想,嘴角微微翘起,忽然听见“吱呀”的一声,门被推开,刺眼的光线随之射入,他眯着眼睛看向门外,心中隐隐不安。
只见一个宛若天仙般的女子走了进来,年龄十五上下,身穿浩白衣裳,发髻高耸,乌黑的长发飘动。张逸东认出她就是前几天在湖中洗澡的那个女子,此时到这是不是为了杀人灭口啊,他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想下去。
女子面带笑意,夹带着淡淡的忧伤,低声问道:“逸东哥哥,你好些了吗?”
清脆声音入耳,感觉整个人都飘起来了,皮肉上的苦痛都好像消失了一般,张逸东暗暗道:“她是在关心我吗?她为什么要叫我逸东哥哥呢?她的声音好像在十年前听过的一样,无比亲切。”
回想起前几天自己偷窥女子洗澡之事,张逸东的情绪异常复杂,眉头微微一皱,确认道:“你是烟霏吗?”
女子心中酸楚,明眸朦上一层淡淡的水雾,点了点头,道:“是呀!相隔十年你还记得我。你是一个人上灵川的吗,途中是不是遇到很多危险?”
跋山涉水数日,历经万千磨难,终于来到了灵川,没想到被灵川弟子拦于门外,自己硬闯之下身受重伤被囚禁于此,恰逢伤心绝望之时,仙姿窈窕的孟烟霏来到跟前,张逸东含着眼泪道:“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孟烟霏道:“我过得很好,你呢?”
自从孟夫子死后张逸东就被人逐出溪南村,流放于茫茫大山,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让他自生自灭。他好不容易走出了人烟罕至之地,偷偷跟在压镖队伍的后头,见到了占据山头的土匪们劫镖。两帮人马就打了起来,双方都是伤亡惨重,最终镖师们以惨胜结束了恶斗。时至今日,袁总镖头的伟岸形象依旧留在自己的心中。
张逸东顺着一条很少有经过的路走到了八斗镇,为了吃上一个烧饼就被那个缺德的啊丙骗光身上的银两,害得他在街上流浪,肚子饿得瘪瘪的,险些沦为小乞丐。
幸好撞上八斗镖局大量招收人马,张逸东就报名进去,在镖局里头混了十年就被人赶了出来,他就返回溪南村,趁着黑夜进入了孟家,却料想不到,凝姨早已身患重病,双眼失明,苍老了很多,自己险些
就认不出她,那时自己心里有多难受可想而知。
和凝姨的一番对话之后,张逸东才得知十年前自己被人赶走之后,孟云希也跟着镇上的几个教头去习武了。几个教头和孟云希在途中遇上了歹徒,与歹徒搏杀中几个教头惨死在路上,孟云希不知去向,时至今日依旧是杳无音讯。
由于凝姨伤心过度才患上了重病,为了治病,她把家的钱都花光了,可是病情依旧没见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她不想因自己的病而连累到年纪尚小的孟烟霏,就把孟烟霏送给了一个自称是灵川掌门的女道人抚养。
一转眼十年过去了,孟烟霏和孟云希都没有回来看过凝姨。
张逸东得知事情的始末之后,就冲着王小凝发誓,一定要去找烟霏回来,他在途中遇上了很多事情,有欣喜也有哀愁,感受说也说不清。
张逸东暗暗长叹,低声道:“我过得还好。”
孟烟霏浅浅一笑,显得是那么的天真烂漫,道:“看你愁眉不展的样子,好像见到我很不高兴呢。”
张逸东心猛地一跳,开口辩解道:“我哪有?”
孟烟霏中心里一高兴,笑道:“没有好就。”
张逸东呵呵一笑道:“没想到长大的你很是好看,我哪有见到你会不高兴的。”
孟烟霏俏脸泛红,羞答答地笑道:“你又取笑我了。”
张逸东一脸认真道:“我说的是实话,我敢对天发誓。”
孟烟霏笑道:“好啦,别说这个了。”
“这些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孟烟霏凝视着浑身是伤的张逸东,满眼地心疼。
“我哪有吃过什么苦,不信我拿给你看,我、我、我有钱,从来就不愁吃不愁穿。”张逸东从怀里抓出一大把金银财宝,呈现在孟烟霏面前。他觉得自己的底气十足,目光却不敢直视孟烟霏的眼睛。
孟烟霏看了一眼张逸东手上的金银财宝,忍不住地笑了笑道:“好啦,我相信你就是了,还快它们收好。”
张逸东“嗯”了一声,把金银财宝收好,笑道:“那天见你御剑飞上山,你的神通一定很高深了吧。”
想起前几天自己在湖中洗澡之时,恰巧被张逸东看见之事,孟烟霏就面颊红润,羞涩道:“这些都是师傅教我的,我只是学会一点点。”
只是学会一点点道法神通就那么的广大,要是全都学会了岂不是天下第一了吗?张逸东口张大,很是羡慕的样子,支支吾吾地问道:“那你可不可以教我啊?”
孟烟霏很是认真的口气道:“师傅说过,本派的道法不可以传给外人。”
“哦,这样啊。”张逸东挠挠头,显得有些失落。
孟烟霏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问道:“我们有十年没有见面了,你为什么忽然想到来灵川找我?”
张逸东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起来,一五一十地把凝姨身患重病之事告诉了孟烟霏。
孟烟霏听了之后就哭了,张逸东就将轻拥入怀里,借个肩膀给她靠。此时的他很是难过,回起十年前在草堂发生之事就暗暗自责道:“如果不是因为我或许孟夫子一家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我对不起他们,更对不起在自己怀里哭泣地她。”
张逸东在孟烟霏的耳边低声道:“好了,别哭了,我们回家。”
孟烟霏点
了点头,抽噎道:“好,我们回家,不过我先要和师傅说一声音,免得她担心。”
在川灵派的广场上,张逸东被灵川掌教一掌打得吐血,当场昏死过去,小命险些就没了。上一次求她让自己见孟烟霏一面她都不肯,自己还不顾男儿应有的颜面给她下跪磕得满头包。张逸东一想这些事情心里就有火,恨不能将灵川掌教先*奸后杀,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他苍白的面孔略显狰狞,用一种破口大骂的语气道:“那个死老道婆面目可憎,我们走,不用理她。”
孟烟霏神色严肃,甚至有些生气道:“不许你说我师傅的坏话。”
张逸东第一反应就是想问她“为什么”,不过回头想一想,老道婆虽然面目可憎,毕竟把孟烟霏抚养成人,还苦心栽培她。她们师徒两的感情一定很深厚,绝非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张逸东呵呵一笑,连忙赔礼道歉道:“对不起啊,别生气了,我们去见你师傅。”
孟烟霏应了一声,笑容很是绚烂。张逸东正要牵她的手走出门,却料不到她会把缩回,还说了一句。
“不要,要是让人看见了不好。”孟烟霏满脸的歉意,显得有些慌张。
张逸东挠挠头,尴尬地笑了笑道:“我忘了你已经长大了,我们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子了,再说这里灵川,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孟烟霏跟张逸东后头,沉默不语。
灵川派的大殿名为“川灵大殿”,一眼望去气势恢宏,构思巧妙,大殿内的陈设古韵十足,一个年纪三十上下的女人站在殿中央,道家打扮,神情显得很是严肃。
张逸东一见到那个不苟言笑的女人就打寒颤,惴惴不安地跟在孟烟霏后面。
“师傅。”孟烟霏面带笑意,清脆的声音很是甜美。
一见到张逸东灵川掌教就眉头紧锁,用一种责怪的口气问孟烟霏。
“你带他来这里做什么?”
孟烟霏笑了笑,却见师傅神情很是严肃,她就低下了头,难过道:“师傅,我娘生病了,我想回家看看她。”
灵川掌教压抑中的气愤,暗暗道:“我早就料定你还来求我。”
“我都已经答应让你见这小子一面了,难道你还不知足吗?”灵川掌教满眼责怪之意。
孟烟霏面色变得有些苍白,小心翼翼道:“我家里只剩下我娘一个人,如今她病得很严重,我必须回家看看她。”
灵川掌教冷冷道:“不可以。”
孟烟霏一想到病重的娘还在家里等着自己,而师傅不让自己回家。她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就簌簌落下,抽噎道:“弟子求您了。”
看着孟烟霏楚楚可怜的明眸,灵川掌教身躯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如果不注意看还真的看不出。她的神情依旧严肃,冷冷道:“你不是说过只求我一次的吗,怎么那么快就忘记了?”
孟烟霏打了个哆嗦,抽泣道:“弟子再求您一次,求师傅让弟子回家。等我娘的病好了之后,我一定会急时赶回来,绝对不会耽误修行大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