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恋:来自冥界的情郎

正文_第58章 东巅的阴阳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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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夫们的手抓过来的时候,白轻整个人都陷入了极大的恐慌之中,脑子里嗡的一声就炸开了。一边拼命的挣扎,一边向那些村民求救“请你们帮帮我!”

可是那些村民完全的无动于衷,看样子早就对这类事情见惯不怪了。

她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时候慌乱是没有用的。眼看就要被那几个轿夫抓紧轿子里去了,她心急火燎的想着,怎么办?怎么办!

轿夫的手!她感到的是冰凉凉的没有一点温度的手,这绝对不是活人。电光火石间,指尖的阳线就流了出去。

只听见几个轿夫发出一阵惨嚎声,几乎是同时撒开手。他们的手像是燃烧不充分的木材一样冒着白烟,还伴随着“嗞嗞”的声音。

大白天又是在阳光下,阳线的色彩不是很明显,众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将惊恐的眼神对着白轻,人群里一阵**。

“吴大姐,是个硬茬!”一个轿夫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手,被腐蚀的露出了白骨,“这单活我们不接了,你去跟主人家说!兄弟们,滚球!”

轿夫招招手,除了站在最后面的那个,身材瘦弱的轿夫一动不动的站在轿子后头而外,其余的几个也撂挑子不干了,就要离开。

“等等!”被称作吴大姐的媒婆拦住他们,“不用怕!就算是个硬茬,在陈家寨的地盘上也只能做条虫!况且,你们几个都是签订了生死契约的,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撂挑子的时机不对,自己死了不打紧,却要拖累家人!陈家老爷子是何等样的人,岂是你们说行就来,说不行就走得了!”

轿夫们听了吴大姐的话,脸上都现出了惧怕的神色,一个一个的都不敢再说走了。

白轻趁着他们说话的机会就往人群里头钻。

一个轿夫抬起自己的那双白骨嶙峋的手,指着隐入了人群之中的白轻问,“吴大姐,那姑娘要是跑了怎么办?”

“慌什么?就让她跑,看她能够跑到哪里去!”

白轻很容易的就混进了人群里,她还以为能够从吴大姐眼皮子底下溜走。可没想到那些村民显然是与吴大姐是一伙的,一见她要跑,就不再是看热闹的态度,蜂拥而上,将她给围住了。她左冲右突的,但那些人始终都是铁板一块,根本就钻不出去。

怪不得吴大姐是个不慌不忙的样子,根本就不怕她给跑了,原来她根本就跑不了。

她急的跳脚,无奈之下想要用阴阳线对付他们。但是,不知道她这阴阳线是不是像段誉的六脉神剑一样,时灵时不灵的,她急的出了一头一脸的汗,也使不出来。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这些村民虽然见她给截住了,但并没有立刻就将她交给吴大姐塞进花轿里,而是里三层外三层将她围在中间,就好像是将她给保护起来似的。那个吴大姐干着急也没有办法,只在外围团团转着圈,责怪那些轿夫是没有用的窝囊废。

虽然知道这很诡异,但心里还抱了几分侥幸,希望是自己遇上了好心人。但是很快,她就明白,自己是想多了。

一位老大娘拉住她劝,“姑娘,别跑了,在陈家寨这块地,你是跑不出去的!你就乖乖的上花轿吧,你嫁的是陈家的二老,不管是人才还是人品都好的没话说!”

这样的鬼话谁能够相信!如果真是人品人才好的没话说,还用得着想这种方法强娶她一个外地的游客吗?再说,就算陈家那个二老再好,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是啊!你就认命了吧!你这运气实在是比昨天那个姑娘好多了!”

这句话引起她的注意,一把抓住那个劝说她的小媳妇,“大姐,你说什么昨天的姑娘?也是外地来的游客吗?她长什么样?”

“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长的挺水灵的,身上还……”

旁边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婆婆打断了小媳妇的话,喝道,“你少说点吧,今天热闹也看的差不多了,还不赶紧回去给我奶孩子!”

小媳妇被这一声喝吓的不敢说话了,不再管白轻的追问,扭身就从人群里钻出去了。

白轻心里着急,不光是为自己,也为小媳妇嘴里的那个姑娘,她的想法是,那个姑娘到底是不是张裳。听小媳妇的意思,张裳好像也被迫嫁给了不知道什么人。

同时,心里头还有一丝疑惑,她姬凌云去哪里了?难道他没有发现自己不见了吗?

姬凌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出现呢?

她看出来了,这并非是平常的嫁娶,否则怎么用得着那种看不出来是人还是鬼的轿夫。还有吴大姐说的签订了什么生气契约,不过就是抬个花轿,用得着签那个吗?

既然这些村民不放她出去,那她就试探着打听一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拉住先前劝说她的那个大娘, “老婆婆,我想请问一下,我这嫁的是死人还是活人?”

“这个可不好说!姑娘,你嫁过去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么。”老大娘是个一连讳莫如深的样子。

旁边有人跟着起哄,“是啊!姑娘,你既然对你未来的丈夫那么感兴趣,自己过去瞧不就是了!呵呵……”

白轻知道不可能从他们这些人嘴巴里探听出消息来了,陈家寨就是一个狼窝,掉进来就出不去。

“众位父老乡亲,请让一让,人家新郎还等着新娘子拜堂呢。”吴大姐笑嘻嘻的对村民们说,“今天早些时候,喜糖该散的也散了,中午的宴席各位也都有份,放人吧!”

“想要放人可以,往年都是按照老规矩来!但今年不一样了!”人群里走出来一个威严的老头,冲着吴大姐伸出了五根手指头,“非这个数不可!”

吴大姐脸色变了变,立刻又堆满笑脸,“丁五爷,您老人家可不能狮子大开口啊!您与陈家是老交情了,可不能在这个关口卡我们,耽误了时辰啊。”

丁五爷脸上的神色丝毫没变,“那一码归一码!该放血的时候就得放!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个道理陈老头是明白的!吴大朵,我今天把话搁这里,没有那个数,休想从我这里过去!”

白轻算是知道这群人为何将自己保护的那么严实了,原来是要用她跟那个想要强娶她的陈家人讲条件。那丁五爷的五个手指头,绝对不是钱那么简单。

吴大朵那帮人可恶,这个什么丁五爷的也不是个好东西。螃蟹都是横着走,就要看谁更横,这才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吴大朵真是着急了,她本来就胖,胖人就怕热,脸上的汗水交汇成了小溪流,将涂抹的胭脂水粉冲的七零八乱的,即使是在白天,她那一副尊荣也很恐怖。

“丁五爷,您不能这样,您也要为我们着想呀,你看这几个抬轿子的汉子,人家也都是有家有口的,若是误了时辰,一条路烂在了路上,一家老小还怎么活呀。”吴大朵冲着那几个轿夫挤了挤眼睛,“我说你们几个还不快些过来给五爷磕个头,求他老人家格外开恩!”

五个大汉当众就给跪下了,头磕的地上当当响,“求五爷您老人家给我们一条活路!”

“他人的死活与我何干?”丁五爷眼皮抬都没抬一下,脸上一道又一道深的能够挤死苍蝇的褶子皱的死紧死紧的,光看一张脸还以为是松树皮。

“五爷,话可不能这样说啊!”

丁五爷冷笑一声,“怎么不能这样说了!陈老头心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你当我不知道?多年的交情,屁!我还当是个普通的女子,却原来是东巅的阴阳使者!阴阳使者算上老一辈的,这世上存在的不超过十个人!族规是什么,陈老头忘个一干二净了吧!”

白轻以为阴阳使者与阴阳师之类的一样,有相当多的 一类人在从事着这一不为人知的职业,却原来还是个稀有物种。但是丁五爷说的族规又是什么呢?陈家老爷子又是打的什么鬼主意?她觉得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

但是,这个时候,她没有经历去想这些,目前重要的是该怎么逃出去。丁五爷虽然搬出了族规来,但她感觉到那不过就是他想要从陈家那里得到更多好处的筹码。形势仍旧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的脑子已经完全的冷静下来了。只是,想不出办法来。

忽然,她觉得腿上有软软的东西靠过来,低头一看,竟然是那只失踪的黑猫,它的嘴巴里叼着一顶陈家寨小媳妇戴在头上用来装饰用的那种色彩鲜艳的棉布小帽子。在黑猫的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缺口,站在那个位置的人挪到了旁边去,脖子深的跟个长颈鹿一样,聚精会神的看着吴大朵与丁五爷讲价钱。

大概是怕惊动到村民,黑猫没有叫,只是将花帽子扔了给她。

虽然与这只猫相处还不到一个小时,但彼此之间却好像是心有灵犀一样。她将帽子戴在了头顶上,跟在黑猫后头小心翼翼的从那个缺口的地方走出去了。

没有人注意到她,估计人家也都没把她当回事。而且大家都在看热闹,她的一举一动,也就是个眼角余光的位置,正好被那顶小花帽子给遮住了。

“丁五爷!”吴大朵的声音陡然提高,本来就又高又亮的嗓音显得非常尖锐,像是一道划破黑寂夜空的闪电。

白轻脚步一顿,还以为是被发现了。

吴大朵的大嗓门像是打雷一样,“你口口声声族规,肯定知道族规里还有一条!只要新娘子自己愿意,不管是东巅,还是阴阳使者,都没什么干系!这规矩本来是针对东巅白家与南韶李家世代联姻才定下来的,只要我们西渠没有犯了强娶南韶李家新娘的忌讳就成!”

白轻松了口气,原来不是发现了她,果断的溜了出来。

“吴大朵,你这是痴人说梦吧!人家姑娘怎么会同意?如果同意就不会跑了!也用不着你们这一大帮子的人!”

“呵呵呵……丁五爷,你这话说的太满了!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关键时刻就看谁能狡诈过谁!那个新娘子必然是愿意上花轿的!走着瞧吧!”

白轻忍不住就要透过黑压压的人丛回过头去,裤腿却被黑猫咬住,一边“喵呜”叫着,一边往前面拉她。这意思是不让她停留,赶紧走开。不是好奇心害死猫,而是那个能够让她点头同意上花轿的原因,让她产生了一个不祥的预感。

她冲着黑猫摇了摇头,在回过头去的瞬间似乎是听见了一声极为轻微的嗤笑。她心里一动,但却来不及去找那声音的来源,眼前的一幕让她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