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魔鬼的眼睛
“华伦，这些佣兵怎么办？”卡提内问华伦。损失了大半的兵力，还失去了头领，拉姆奎斯特佣兵团已经失去了称号。
“合同还没终结，我们现在也找不到其他的佣兵团了！”华伦也感觉这事有点挠头，接着一看卡提内的脸，马上又有打算了。
“卡提内，你让他们推选几个代表过来，就说我有安排要问他们！”华伦说道。
一百多名佣兵现在保持战力的有四十多名，从这些人依靠车阵后的表现，华伦感觉这些人战斗素养还是不错的，起码在有了依托后，没有被骑兵冲的再次溃散。
不一会，卡提内带着五个人到了华伦的面前。没说话，华伦先是在每个人的脸上扫了一遍，然后才开口，“我是你们的雇主华伦！”
“华伦大人！”听到华伦的话后，几个佣兵代表连忙行礼。
点点头后，华伦问了一个问题，“拉姆奎斯特死了，我想知道你们以后的打算！”
听了华伦的话后，几个佣兵代表脸上都出现难色，华伦这么问也许意味着自己这些人要被辞退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佣金华伦是不会支付一个子儿的。
华伦的问题让几个佣兵代表沉默了一阵，这问题有点不好回答。
佣兵代表们患得患失的样子，让华伦感觉自己心中的打算是可行的，便等着佣兵代表们主动说话。
“华伦大人，我们现在除了这条命，也没剩下什么了！”一个较为年长的佣兵代表说，因为留着长长的络腮胡子，华伦只能根据他脸上的皱纹来判断年龄。
华伦点点头，“你是萨克森人？”
“是的，大人，你听出来了？我是盖斯哈赫特人！”年长的佣兵代表苦笑了下。盖斯哈赫特是萨克森地区的一座小城，出产的酸奶酪算是挺有名的特产。
点了点头，华伦像是安慰一样拍拍这个佣兵代表的肩膀，萨克森地区是三十年战争的主要战场之一，很多佣兵都是来自这个地区。这些老实巴交的农夫或者园丁还是其他什么职业，如果不是因为战争走投无路，是不会成为以杀人为职业的佣兵的。
华伦看看其他四个佣兵代表，没再问他们是哪里人，而是重复了刚刚问过的老问题，“现在你们的打算是什么？找个地方继续当农夫或者小市民？”
几个佣兵代表没说话，于是华伦继续说下去，“现在作为雇主我还想把我们的买卖继续下去，虽然拉姆奎斯特死了！”
“华伦大人，我们可以推举出个代表来！”听到华伦的话，年长的佣兵代表马上说道。
这心急的一句话，让华伦笑了下，“我是雇主，用谁来当领导，是由我说的算！”
华伦充满贵族气息，非常优雅的一句话，让年长的佣兵代表不吭声了。
这个年长的佣兵代表的话，让华伦想到了一段对推举和选拔的解释，如果是民主的，那么就会存在推举，被举上去的人要为举他的人负责，因而就不会肆意妄为。而选拔就会有特权利益，因为是拔出的，所以只对上负责，而对下就是你们必须跟着我，跟好了，我再从你们中拔一个上来。
华伦知道掌握金钱大权的自己，现在是绝对的特权，能使用的只有指派和选拔，只有这样才能保障自己的既得利益。
“我这想法怎么像那些既得利益集团的想法？”华伦想起被民众深恶痛绝的一群人来。
“这位是卡提内，曾经是纽伦堡城的治安队长，现在我让他来当你们的头领，你！”华伦一指那个年长的佣兵代表，“你当副头领，协助卡提内团长管理队伍！”
没想到天上掉下个馅饼，年长的佣兵代表连忙对华伦和卡提内行礼，华伦这安排意味着薪水翻倍了。
没想到华伦要自己耐心等待的事情，居然马上就实现了，卡提内有点惊讶的微张着嘴，然后很失态的摸摸自己下巴上的胡子，扎手的感觉说明自己没产生幻觉。
“你叫什么名字？现在就带卡提内团长开始处理事务吧！”华伦借机拍了下卡提内。
“我叫维德马赫！”新任的副团长介绍道。
这名字让华伦和卡提内都笑了下，维德马赫也是萨克森地区的一个地名，看来这新任副团长的祖辈就是维德马赫人，在德意志有把祖居地当姓氏的习惯。
在维德马赫的协助下，卡提内很快把佣兵团的善后处理完毕，受伤致残的佣兵每人得到了二十个古尔盾的遣散费，同其他佣兵团只有几个古尔盾的遣散费比较，华伦是非常慷慨的。
“华伦大人真是个善良的人！”维德马赫像是在拍马屁。
“他就是个突然发达的暴发户！”卡提内对华伦这种用钱方式并不满意，这些已经没什么用处的佣兵，根本不值得付出那么多古尔盾。
没想到拍到了马腿上，维德马赫识趣的没再说话。
同被遣散的佣兵比较起来，那些阵亡的佣兵就不那么幸运了，这些的遗产会被其他佣兵分光，而且还得不到一个古尔盾，就连墓穴都是草草挖成，连个墓碑都没有。
“通往上帝的道路不可预测，因为他怜悯的本质，寄予在他的文字里他的神话中，因为虽然上帝给了我们消息，但我们仍有义务去解释它，因为当我们张开臂膀时，大地收下了这个空虚无意识的躯壳，但现在这个灵魂已经远离进入了永恒的光辉，正因为痛苦我们才找到生活的意义，和我们出生时的失去的优雅，有着无穷智慧的上帝把答案教到我们的手中，正因为他没有躯壳，所以我们的灵魂能在他的世界重生”
阵亡的佣兵几乎都是福音新教徒，这些死者的葬礼便由新任副团长维德马赫来主持。站在一个个没有墓碑的墓穴前，幸存下来的佣兵开始脱帽哀悼。
经过了一个混乱的晚上，短暂休息过后，华伦这些人重新上路，“一切都在继续，还是得好好的把握现在！”
菲利贝托的偷袭给华伦带来的不仅仅是损失，被打死的骑兵身上的装备都很不错，而且还留下了五匹战马。
“华伦，你不骑马马？”已经是卡提内团长的卡提内，骑着战马脸上挂着美滋滋的笑容。
“你已经是团长了，回到你的队伍中去，别到我这里来！”躺在马车上，华伦白了一眼卡提内，趁着太阳晒的暖呼呼的，华伦准备好好的睡一觉。
“哈哈！”笑了两声，卡提内一夹马腹，跑回了佣兵的队伍中，“走整齐了！队长们，看好队伍！”
卡提内的呼喝声，让华伦笑了下，不到五十人的一个小队伍而已，卡提内就高兴成这样了。
另外一架马车上，迪姆正练着举重，手里拎着两袋用来喂马的燕麦，嘴里发着“谔谔”声向上举着。华伦说过要练习力气，迪姆开始按照华伦的话练习起来。
“小子，你能不能安静点？静一些。你那是白费力气，嗯，白费力。我看你还是换个轻点的开始，不如先练习举枪！”躺在一边的弗里蒙德被迪姆嘴里的声音吵的睡不着。
听到这话后，迪姆泄气的把手中的袋子一扔，这两个沉甸甸的袋子自己举着确实费力，“弗里蒙德，你教教我怎么才能打中吧！”
弗里蒙德在迪姆的眼中现在也是偶像之一，而不是过去那个说话啰啰嗦嗦的工程师，因为弗里蒙德枪法非常好。
“开枪？呵呵，我打的很准是吧？因为我打的准你才求我？这个我也不清楚，只是看准了就开火，看准了就扣扳机！”弗里蒙德也说不清，自己确实不知道怎么打中的，只是瞄准了，然后开枪而已。
听着弗里蒙德啰里啰嗦的话，迪姆一撇嘴，拿起一边的滑膛枪按照弗里蒙德说的开始反复举起来。
经过一整天的行军后，原本被打散的后勤营又汇集起来，虽然人少了许多，但是仍然让佣兵们乐此不彼。
看着佣兵们搂着身形各异的妇人，进到没有光亮的地方，华伦想起个挺古老的笑话，“女：草地上十块，**五十。男拿出五十，女欣喜上床。男：草地上五次！”
和现在的段子比较，这是个冷笑话了！华伦感觉自己有点落伍了。
“在笑什么呢？”安排过营务，卡提内来到了华伦身边。
“呵呵，没什么，想起些过去的事情而已！”看卡提内好像有好要说，华伦示意他说下去。
“迪姆被人缠住了，咱俩过去看看吧！”卡提内对华伦说，因为迪姆是华伦的随从，这事必须华伦出面才行。
两个只走了不远，就听到争执的声音。
“你这个小崽子，还我女儿，快还我女儿，我的女儿啊……”
声音有点悲切，但是华伦听着作假的意味居多，这哀嚎干巴巴，听不出什么感情来。
“放开我，你这个老混蛋，我要杀了你！是你弓虽女干了阿莉温娜，你这个老鳖羔子，我要杀了你！”这次是迪姆的声音，激愤的声音里带着委屈的杀气，颤抖的声调说明迪姆非常的激动。
没想到是阿莉温娜的父亲在找迪姆的麻烦，而且似乎还有不为人知的隐秘。一直对这个猥琐的小老头没什么好感的华伦，快步走到了争执的中心。
“迪姆，冷静点！”看着被弗里蒙德抱住的迪姆，手里正拿着滑膛枪乱挥，看了眼上边没点着的火绳后，华伦向卡提内看了眼。
会意的卡提内连忙上去把滑膛枪没收了，然后交给了华伦。
见到华伦的到来，声音马上安静下来。若无其事的华伦，从一个看热闹的佣兵手中的火把上，把火绳点燃了。
然后开始装填，这举动带来的威慑，让阿莉温娜的父亲，有点心虚，开始慢慢向后挪。
“你站住，我问你，你来这里想做什么？”老头的举动，让华伦说话的时候看看那边的佣兵们。
知晓华伦意思的佣兵，从身后把老头堵住了。
“我，我……，我没什么意思！我和迪姆有些误会，我这就走，马上走！”不敢说实话的老头，想挤出去，却被佣兵的人墙挡住了。
“他说阿莉温娜是因为迪姆死的，让迪姆赔钱！”弗里蒙德把原委说了出来。
“赔钱？好啊！要赔多少，我是个贵族，也算是有点钱，你要我随从赔偿，我可以支付，你要赔多少？”华伦的语气突然变柔和了，脸上的笑容，也带着贵族们那种傻乎乎的大气。
没想到华伦能这么说，老头立刻没了胆怯，“善良、高贵、聪明、睿智的大人！我养我的女儿不容易啊！她就这么离开我了！因为迪姆、因为迪姆……，呜呜呜！”
假惺惺的哭声，让佣兵们发出一阵嘘声，但是华伦的脸上还是笑嘻嘻的，而且一只手似乎要从衣兜里摸钱袋。
看着华伦没鼓起的衣兜，老头想那里应该装着金币吧！“我是三十个古尔，喔，不，是三十个弗洛林！”
原本的古尔盾银币被硬生生的改成了弗洛林金币，老头的贪婪有点让华伦吃惊。
“你可真是要钱不要命啊！看你长得也确实像是老鼠，可惜你干不了三陪！”华伦放在衣兜边的手收了回来。
不知道华伦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老头只是隐约感觉有点不妙，自己刚刚的话似乎触怒这个贵族了。
“我什么都不要了！”突然喊了一声，老头就要转身逃开。
华伦脸上还带着笑容，一只手就举起了滑膛枪，“砰！”开火后的光亮爆闪，飞出的子弹准确的打在老头的腿上。
“啊呀！”抱着小腿，只迈出半步的老头在地上滚动起来。
“抓住他！”卡提内团长向着自己的手下们命令着。
几个佣兵立刻上前把老头支起来，其中一个佣兵不知道用什么黑乎乎的东西，把老头的嘴还塞住了。
头上冒着冷汗，吱唔不清的老头满眼都是惊恐。
华伦还是在笑着，很随意的用刚刚开过火的滑膛枪拨了下老头中弹的小腿，已经变形的小腿有点外撇，华伦刚刚的一枪应该是打断了小腿骨。
“我让你跑了吗？”华伦现在在老头的眼中就是撒旦，自己怎么会惹上这个魔鬼。
“我和你们说个东西，在东方帝王只有漂亮女人的宫殿里，除了皇帝只有一种男人可以随时出入，而在我们贵族的王宫里也有一类奇特的歌者、乐师，知道他们叫什么吗？我告诉你，阉人！”
最后一个词华伦的口气才冷冰冰的，盯向老头的目光像是利剑。
“黑色的眼睛！是黑色的眼睛，他是魔鬼！”老头挣扎着，如果有宗教裁判官在，华伦现在应该被当成魔鬼送上火刑架。
华伦的话让卡提内对着自己的佣兵一甩头，明白要做什么的佣兵非常乐意效劳，一下子就拉掉了老头的裤子，捏着短香肠一样和下边吊着的两个东西，一刀就全切了下来。
“唔……”嘴里塞着东西，老头还是长哼了声。
“不守吾之戒，必受吾之刑！”华伦在心中默念，七宗罪可是原罪，这老头收到的惩罚还是晚了点。
看佣兵们的手段，这老头应该不能活太久，但是这种血淋淋的刺激，是佣兵们喜欢的娱乐之一。
“华伦大人！”迪姆的话还没说完，华伦笑着习惯性的摸摸迪姆的小脑袋。
“好好休息吧！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