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申王妃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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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荨,我们是朋……”
“友”字还没出口,只听“轰”一声,眼前的男子整个人都倒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你醉了……”杨芊芊轻叹一声。
在这样大喜的日子里,御泽的太子爷出点小小的洋相,大家都是可以接受的。所以杨芊芊并没有理会躺在地上昏醉的男子,只是站起身,走下台阶,找了两个小太监,让他们扶太子爷回房休息去。
回到宴席之上,依然是觥筹交错,大家聊得正酣。
没有人发现她的离开,今日宇文铎称病请假,并没有来参加庆功宴。
想想也是,自己的势力被削得七零八落,再来参加这样的宴会,岂不是只剩下让人笑话奚落的份?
但是以凤后的性格,如何能一直让自己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呢?
杨芊芊不信,以凤后辉煌三十年的记录来看,她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当然,宇文泽也是韬光养晦了二十多年,恐怕这一次,打得他们有些措手不及,来不及反应也是有的。
但是完全没反应,好像也不大可能。
“芊芊,你去哪里了,刚才我一离开就找到你了。”宇文纾回了桌,她和她哥哥现在也是宴席上的风云人物了,少不得要去敬两杯的。
“喝得有点多,出去吹吹风。”杨芊芊淡淡笑笑,只见宇文琪也往这边走了过来。
这次第二次离得这个男子这么近,上一次是在荷香园,其余时间见到,都是匆匆一瞥,不是有事,就是很远。
印象中,他是个很可爱天真的男子,有点邻家弟弟的感觉,平易近人。难怪他在宫里的人缘是最好的,当然,也要得益于他的母妃和妹妹。
因为她们的不争和聪慧,也为他在宫里赢得了一席之地。
最可贵的是,他没有争帝之心,他母妃没有,他妹妹也没有,他更没有,这个全天下的人,包括皇宫中的人全知道。
所以对她,杨芊芊颇有好感。
难得的在这个宫里,出淤泥而不染。
“呃芊芊姑娘,小王落难这段时间,多亏是照顾舍妹了,小王敬你一杯吧!”他看到杨芊芊,舌头愣是打了个转,将“弟妹”两个字咽了下去,换了一种称呼。
看来,他的酒量不错,至少比那个倒在观星露台上的家伙强一些,至少现在头脑还是清醒的。
杨芊芊举杯,淡笑着:“简王的妹妹,可是我嫂子,帮着她本来就是我份内的事情。”
一饮而尽,却听宇文纾叹口气道:“以往哥哥们都齐全,如今,三哥,五哥,七哥统统都不在了,九哥今天也不来,这宴会,看上去热闹,却不知道为什么让人伤心。”
“妹妹别说丧气话,被大哥听到了会不高兴的。”宇文琪忙阻止,又笑道,“九弟其实也不是来参加宴会,其实,是他府中出了件更大的喜事,所以才不来的。”
“不是说病了吗?”杨芊芊一愣,不太明白。
在这多事之秋,申王府还能出什么喜事啊?
“申王妃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喜事吗?”宇文琪笑起来,对宇文纾道,“你要是多住几日,就去九弟府上看看,带些贺礼去……”
天旋地转一般的感觉,剩下的话,杨芊芊一概听不见了,只看到宇文琪和宇文纾兄妹两个的嘴,一张一合,而声音,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杨芊月怀孕了?
她怀孕了?
不可能,就在不久之前,他还跟她告白说,对她心动以后再也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那为什么杨芊月会怀孕?
一个多月?
那就是差不多在跟她告白的时间左右,他一边跟她告白,一边跟他的妻子上了床?
可笑,真可笑。
这个世界疯了,乱了,痴了。
他是骗子,他是骗子,他是骗子!!!
有一个声音在无限的扩大,一直到无限大,将身边所有的声音都压制住。
她已经无法思考,无法呼吸,所以她转身就跑,甚至都忘记了放下手中的酒杯。
“芊芊……”宇文纾着急地喊,她完全没有听见。
疯狂地跑,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凌烈的寒风从她耳边呼啸而过,有好几次,她脚下踩上没扫干净的积雪,险险得滑着前行。
即使如此,也并没有让她停下奔跑的步伐。
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为什么?
那些在屋顶看着星星的夜晚,那些帮他包扎伤口的夜晚,那些教她内功的夜晚,都是假的吗,假的吗,假的吗?!!
那个妖媚笑着,艳绝天下的男子,那个笑着,说“永远都会接住你”的男子,是在骗她的吗?
有些事情是可以掩藏的,可是有些事情,掩藏不住。
比如,眼神。
那样的眼神,那样哀伤的语调,是真的可以装出来的吗?
杨芊芊,你好傻,明明知道那个人是演戏的高手,却还是相信了他。
是不是?
是不是都是演戏?
“什么人!”宫门口的侍卫,架起了刀,不让她出去。
“放我出去!”她淡淡地说一句,神色呆滞。
“没有太子手谕或令牌,任何人不得出入皇宫!”有侍卫恭敬地看着她,一板一眼地说着。
大概是看她长得漂亮,又或者,她呆滞如死灰的脸色确实有些吓人。
“放我出去!”她大吼,什么令牌,什么手谕,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她要出去,她就想出去。
“这不是太子身边的杨姑娘吗,你们快让开!”一个小头目一样的人,认出了杨芊芊,“太子殿下有令,见到杨姑娘,就跟见到她一样!”
那两个侍卫赶紧放开架着的刀:“得罪了,杨姑娘,小的该死!”
“杨姑娘,忘记带令牌了吧,没事,太子吩咐过了,你可以自由出入的,不过以后还是带上的好,兄弟们不见得都认识您……”那小头目絮絮叨叨跟她套近乎。
只是杨芊芊置若罔闻。
奔跑,用尽全力的奔跑。
头发乱了,耳环掉了,朱钗掉了一地,都不管,都仿佛没有感觉到。
只有奔跑,像是要耗尽全身的力气,就这样跑着。
从皇宫一直跑,在京城的大街上,大街上张灯结彩,正宣告着这场战争的胜利。但是留下的都是平民,富贵的人家都已经跑路了,一时半会还没来得及回来。
平民们用自己的方式庆祝着这个不是节日的节日,形形色色的人往她身边经过,没有人在意她。
她惨败的脸,还有身上的酒气,实在无法让人将倾国倾城四个字按到她的身上。
落下的青丝,遮了半边脸。
什么都看不清楚,什么都听不见,只知道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仿佛身上的力气已经消耗殆尽,抬头,入眼的便是申王府的朱漆匾额。
那朱漆的匾额,金黄色的大字,还有门口漂亮而巨大的灯笼,无一不显示着这座王府的庄严和肃穆。
门口两尊石狮子,张着血盆大口。
原来,她的目的地竟然是这里。
走到朱漆大门前,她使劲起敲门:“开门,开门!”
“什么人,干什么的?”门打开一条缝,门管显然不认识整容后的她,只是那眼瞪着这个蓬头垢面像疯子一样的女人。
杨芊芊愣住,竟然回答不出来。
是啊,她是什么人啊,来这里干什么?
人家正妻怀了身孕关她什么事啊?
她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有什么资格跑进这闪门?
她的资格,曾经在不久以前,被她自己亲手放弃了,她如今还有什么资格跑来?
不,她甚至连站在这个朱漆大门前的资格都没有!
难道她要进去问那个男人:“你为什么可以让你老婆怀孕,为什么你的老婆会怀孕?”
可笑,真可笑啊,这个世界真疯狂。
“杨芊芊,你是个笨蛋!”她大叫一声,将手中的酒杯砸到了门口的石狮子上。
“原来是个女疯子!”那门管唠叨一句,将朱漆大门“吱嘎”一声,重新关上。
女疯子,好,真是好称呼。
她是疯了,她是被人逼疯的!
“哈哈!”仰天大笑,空中该死的都是繁星点点,“你们也在笑话我,是不是?”
她指着繁星说话,状似疯癫。
酒意上了头,意识越来越浑浊,脚步虚浮,好像站在云端之上。
天上的繁星全部变成了红色,汇聚起来,红衣飘起来,空中,是那个人的笑脸。
“宇文铎,你是在笑我吗?”她指着天问,“耍我很好玩,是不是?”
“你赢了,你赢了,我输了,我愿赌服输!”她踉踉跄跄地走,手触过门口的石狮子,冰凉的指尖,冷彻人心。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不知道要走向哪里,茫然四顾,竟然哪里都不是自己的家。
哥哥,我好想你,爸爸妈妈,你们为什么去得那么早?
所有悲哀的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心,伤上加伤。
“小娘子,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入了一条暗巷,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几个地痞流氓跟上了。
“滚开!”杨芊芊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们,语气十分平淡。
“哟,小娘子还很辣!”那为首的流氓拉住她的手,“细皮嫩肉的,细细看,长得真是不错呢!”
“滚开!”杨芊芊大叫,谁都可以欺负她,他可以,他们也可以,她是挨宰的羔羊吗?
“哟,要滚,还不是得一起滚啊,小娘子你说是不是?”为首的流氓语态轻佻地托起她的下巴,“啧啧,好漂亮的小娘子,刚才兄弟几个差点看岔眼了。”
说罢,一双手开始在她身上不老实地东摸西摸起来。
“啪!”杨芊芊一个耳光闪过去,把那流氓头子打得有些懵,随即叫嚣起来,“兄弟们,上,这小娘子辣得够劲!”
那几个地痞流氓早就忍耐不住,一听这话,二话不说,拉肩的拉肩,扯衣服的扯衣服,迫不及待地就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