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白骨夫人骊姬
姬烛庸一把将许愿拎起,沉声说道:“你喜欢骊姬吧,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吧?你和我急眼有个屁用!想要探得真相,就跟我走一趟。云邪目前就在前边的龙庭酒店,过去找到他,真相不就大白了么?”
“说得对。”凌飞认真的点了点头:“你们俩联袂出击,何惧一云邪,加油,我会在精神上支持你们的。”
“不是我俩,是咱们仨。”姬烛庸一掌按在他肩膀上,风吹起长发,一双虎目绽放神威:“不要再去想什么一个月之约了,今天,就是最终决战!”
“哦,诶?”凌飞诧异的望着他:“不关我事啊大哥,你们去就行了,我还欠了隔壁王小二家十块钱呢,再不还他得骂大街了。就这样吧,后会有期不劳远送。”
“全世界都解放了,你往哪儿跑?”姬烛庸笑骂着推着他往前走:“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不要白白错过了。”
凌飞苦着脸往前走,一个劲儿的叹气。
他真心不想提前和云邪碰撞,虽然己方多了烛庸这个强手,对方却也添了天魔八凶中的骊姬,最关键的是,他现在完全摸不清扈若失是什么态度。一旦水泊的人临场反水,己方这几条小命谁也别想逃得了。
在前往酒店的路上,姬烛庸吐露了自己的身世。
原来他与阴爪宗掌门庆忌,其实是同一时代的人——春秋!
当初,吴王寿梦希望第四子季札继位,季札不干,便立了长子诸樊为王。诸樊临终前,遗令王位兄终弟及,一个一个传下去直到季札上位,以完成老爹的愿望。于是寿梦第二子余祭登上王位,过了四年,余祭让个看大门的一棍子夯死。寿梦第三子夷昧登上王位。当了十八年的王,夷昧病重,这次轮啊轮的,终于轮到季札了。夷昧本以为这场王的接力,到此能圆满画下句号了。谁想季札还是那句话:不干。
国不可一日无主,国民于是拥立夷昧之子僚为吴王,便是历史上的吴王僚了。
按说也没什么,但公子光不平衡了。
公子光是诸樊的儿子。 他觉得自己的父亲兄弟四人,应当传位到季子。既然季子打死也不掺和,那诸樊最先继位,这一代的王理应轮到自己,吴王僚算个球,凭什么上位?。
恰好,名垂千古的伍子胥被楚王灭了满门,逃到吴国,避入了公子光门下。伍子胥一门心思借吴兵力伐楚,报灭门之仇,整天撺掇着公子光搞死吴王僚,自己当王。僚趁楚平王驾崩,国内动荡之时,兴兵伐楚。派同母弟公子掩余、公子烛庸率军包围楚国的六、潜二邑,派季札出使晋国,观察诸侯动静。但楚国派兵绝其后路,吴军想退却不能回国。
伍子胥抓住这个机会,把专诸引荐给了公子光,以鱼肠剑刺死了吴王僚。公子光顺势登上王位,就是历史上的吴王阖闾了。
吴王僚的儿子庆忌在卫国招兵买马,蓄谋反叛,阖闾寝食难安,觅得刺客要离,毁家断臂,刺杀庆忌于河船之上。
烛庸和掩余坚持得久一些,但阖闾那时有伍子胥和孙武辅佐,兵锋无敌于天下,两人最后还是被灭掉了。
和一个春秋时代的男人面对面聊天,本该是件惊恐且惊喜的事,凌飞却已见怪不怪了。项羽都见了,更早的颛顼也见了,西游记里的各种妖怪也见了,能让他大惊小怪的物种已不多。
“这么论起来的话,庆忌其实比你小一辈,是吧?”
“是啊,后来,”烛庸若有些感伤的叹了口气:“我们三个死不瞑目,一起入了魔道。”
庆忌天赋惊人,魔罡突破速度犹如风驰电掣,于是成立阴爪宗,成为魔道一霸。庆忌为宗主,本想让烛庸和掩余两个叔叔当长老来着,掩余欲使庆忌成霸业,坚辞不肯,遂与烛庸同拜在庆忌门下。
经过多年经营,阴爪宗日渐兴盛,魔道新锐纷至沓来,连恶来这等魔罡九重的霸主,也将儿子云邪送至阴爪宗学习。庆忌的名望,一时无二。
云邪弑师之后,后起之秀纷纷退出,阿谀奉承之辈纷纷晋身,宗门败落,门庭萧索,阴爪宗从一个一流宗派一落千丈,沦为五流。在那场惨变中,庆忌小鱼身死,掩余不知所踪,唯有烛庸因外出办事躲过一劫。回来后,烛庸曾三次袭击云邪,但云邪那时气势已成,不但没能得手,反而被击成重伤。
自此烛庸退出世人视野,默默等待机会的出现。
不多时,三人重新来到云庭酒店前,烛庸让许愿暗暗尾随在后边,关键时刻现身纠缠住骊姬,坚决不能让骊姬和云邪联手。许愿与云邪仇深似海,当即咬牙切齿的答应下来。
“我们先去找扈若失,看看她的态度。”姬烛庸沉声道:“如果能笼络扈若失联手,今日之战就势在必得了。如果扈若失态度不明或者倾向云邪,那就合力把她做掉,好歹先剪除掉云邪潜在的羽翼。”
扈若失会勾搭上云邪么?凌飞心中是十万个不信的,但这种事有备无患,如果扈若失真的作出令人发指的事,那他也不会因为合作的缘故就手下留情。
两人商量妥当,迈步进了大厅,穿入走廊,却见一个珠圆玉润的白皙女子,正好整以暇的守候在走廊的正中央。
凌飞看了一眼,揉了揉眼睛,不由的惊呼一声:“教官?”
骊姬就是白骨夫人,千变莫测,万化无穷,除非你长了孙猴子的一双火眼金睛,否则很难看穿她的本相。可他万万没想到,骊姬的本相,居然是海皇重金聘请的易容科目教官。
烛庸用一种极度冷漠的语调说道:“果然是你,骊姬。”
凌飞的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华夏国苦心打造的最精锐警察部队,请个教官居然是天魔八凶之一。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骊姬却不理睬烛庸,径直走到了凌飞面前,笑靥如花的说:“又见面了,小飞飞。”
凌飞悠悠的叹了口气,不情不愿的打了个敬礼。
他兀自记得,当初骊姬的课是最受欢迎的课程,封闭式的魔鬼训练营,突然冒出来个身材极度丰满脸蛋极度美艳的教官,那帮憋成狗的汉子都快疯了。那时骊姬的照片人手一张,一到晚上个个抱着照片LOL,撸到那山也荒水也竭,不到抽筋不停歇。
一想到自己幻想过的女神,居然是传说中的白骨夫人,凌飞顿觉世事无常难以预料。这就是生活,这就是人生。
骊姬与他越贴越近:“小飞飞,那一年你还给我写过情书吧。”
凌飞呵呵一笑:“忘了。”
骊姬走到他面前,突然去亲他的嘴。凌飞反应极快,连忙一个侧头,躲了过去。
骊姬幽怨的望着他说:“小飞飞,你当初不是好想吻教官,为什么要躲开。”
凌飞干笑道:“吻不起,家里老婆看得紧。”
骊姬无限风情的白了他一眼,嗲嗲的说:“你的老婆是谁,住在哪里,告诉人家,人家这就去把她杀了,以后咱俩长相厮守,好不好”
她声音甜美的像是掉进了糖罐里,说出来的话却犹如毒药。凌飞这才晓得什么叫最毒妇人心,越美的妇人,心肠越是狠毒。
烛庸冷冷的说:“骊姬,你从前虽然为非作歹,害人无数,至少心高气傲,为何如今臣服于云邪,作了那卑鄙小人的爪牙?”
骊姬脸上的妩媚笑容为之一僵,声音有些不客气的问道:“凌飞,你就是这样管教你手下的?你我交谈,他有什么资格插嘴?”
凌飞慌忙摆了摆手:“别,别误会,他可不是我手下,我穷得很,可养不起这么大牌的小弟。”
骊姬冷哼一声:“既然不是你的手下,那我也不需要给你面子了,我杀了他,你不会介意吧?”
凌飞心说,装,再装,老子说介意,你会当回事么?说得好像多看重老子一样,刚刚不知道是那个泼妇,派了许愿那厮来刺杀老子。
他此行的目的,在于云邪,并不想和骊姬结怨过深,当即笑道:“不介意不介意,不过这位仁兄也不是啥善茬,你要是在他手上吃了亏,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
“谢谢你的提醒。”骊姬显然并没有把他的话往心里去,寒着一张脸走向了烛庸,恶声恶气的说:“你是何人?”
烛庸一甩那巨长的头发,酷酷的答道:“姬烛庸。”
“庸你麻痹!”骊姬怒骂一声,浑圆雪白的大腿嗖的抡起,直接把烛庸踹得趴在了地上。
凌飞看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望向骊姬的神情也温和了许多,实在不行,待会儿套套交情诉诉离别之苦,跑路吧。
烛庸甩了甩头发,登时一片头皮屑如雪花般乱飞半空之中,这厮瘦长的身躯像是根拐棍一样,顽强的站立起来,一脸晦气的说:“大白腿,还挺有劲儿。”
“踢死你,足够了。”骊姬沾了一身的头皮屑,更加的怒不可遏,冲上去就是一顿毒打。
烛庸随手挡了几下,呵呵笑道:“这小暴脾气,还牛上了。抱歉骊姬,我现在没时间陪你玩耍,让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