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你敢袭警
颛顼以极富煽动力的声音说:“被天下人遗忘,你甘心么?我不甘心!”
凌飞耸耸肩:“我无所谓啊,记得就记得,忘了就拉倒,我又没打算当网红,要这么多粉丝作什么。”
颛顼为之一憋,旋即又笑了起来:“帝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样的言不由衷。我从你的眼中看见了野心,一如当年一样。”
“你看错了哥们,那是近视。”凌飞把手摊开:“不好意思,我不是来和你们开座谈会的。颛顼,把扈若失交出来。”
宋江突然插了一句:“把人交给你,凭什么?”
“凭我是个警察!”凌飞的白道身份早已不是个秘密了,只是没人拿这个说事罢了,他索性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拿出了警官证:“我现在怀疑你们非法集众,绑架人质,你们有权保持沉默,但……”
他话才说到一半,恶来忽然纵声长笑,笑得脸上横肉都拧巴成了一个团。
凌飞转过头,直视着他:“很好笑?”
恶来又笑了六七声才停下,面现狰狞杀光:“警察,我杀了没一千也有八百,你是不是想当下一个?”
说着,他一条粗壮手臂如苍鹰搏兔般抓向凌飞。
“怎么着,还想袭警?”凌飞抬手一拳,一道火龙便轰了过去。
恶来措手不及,被火龙击中,却只是微微晃了一下,连汗毛都没有掉一根。
“你竟敢对我出手。”
凌飞嗤嗤冷笑:“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我为何不敢对你出手?”
恶来铜铃般大眼一瞪,迈出一大步便要来拿凌飞。凌飞当然不服软,回以凌厉眼神的同时,到处找逃跑的路线。
“帝俊,”颛顼像个格斗场的裁判一样,乐此不疲的把人分开:“现在这个时候,唯有强强联手才符合你我的利益。”
凌飞环顾着高台上的人们,心知今天要么妥协,要么战死,绝不会有第三个结果。就算刘雪她们赶到了,高台下的人也会如潮水一样把她们吞没。
颛顼早已成了气候,他只是隐忍不发罢了。
其实凌飞对和颛顼结盟,并没又太大的抵触。他与颛顼的恩怨,是几千年前的事,他分毫也记不起来了。据说那一战他败死了,可是成王败寇,自古皆然。
“颛顼,如果我不同意入盟,你今天是要把我留在这里了?”
“我始终还是希望能与你联手。”颛顼淡漠的回应,却也没有否认。
凌飞嘴角弯起一抹笑意,他知道一个应对不好,这高台就将成为他的葬身之地。
做警察做到要和颛顼恶来宋江一决雌雄,人生也是衰到家了。
有些无奈的凌飞垂头而坐。
历经沉浮,他晓得有些时候需要强硬,有些时候必须妥协,再好运的人,也不可能每次都能死里逃生。这个世界上,有实力才有话语权。
何况,入颛顼的盟对他并没有什么坏处。
“入盟需要做什么,交会费吗?事先声明,我穷的很。”
颛顼准备了足够的耐心来磨这件事,没想到凌飞的口风这么快就松动了,这让他喜出望外:“我建这个盟,是想大家互帮互助重现昔日之辉煌,岂是为了敛财。话说回来,钱这种东西,对你我来说有什么意义?”
那你给我两个亿花花?这话凌飞废了好大劲儿才咽了回去,云淡风轻的说:“所以,就是一个口头盟约了?”
“自然要有个仪式,等我把那时代的大佬纷纷邀集齐全,便一起去名山圣地盟誓,昭告天下。”
“甚好,等你把人聚齐了,通知我一声时间地点,我保证到场。”
颛顼大喜:“帝俊,比起当年顽固不化的你,还是今日的你更可爱些。”
“我又不准备吃软饭,要那么可爱作甚,”凌飞环顾诸人,道:“好了,结盟之事,等准备好了叫我。我凌飞一言九鼎,决不食言。但是今天,请把扈若失交出来!”
颛顼耸耸肩,道:“宋公明已经把她许配给了云邪,你现在要她,有何道理?”
凌飞今天吃的惊已不少,这时不禁又吃了一斤的惊:“扈若失嫁给云邪,这谁的主意?”
宋江谦卑的笑道:“江素来仰慕云公子威名,故为舍妹订下这门亲事,以便两家联姻,盟上加亲,岂不是好?”
凌飞瞠目结舌,大声嚷道:“好你妹啊,扈若失和云邪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不知道?”
宋江不以为意的说:“所谓仇恨,不过是为了一个女警。比起联盟大业,一个小小女警的死,又算得了什么呢?三娘她一向深明大义,会理解的。”
“宋江,我以为你只脸黑,咋的,心比脸还黑?”凌飞目光如刀,直逼宋江:“这是个自由恋爱的时代,谁也没权利干涉别人的婚姻。别说你一个认的干哥哥,你就是她干爹、亲爹,你也没资格替她做主。我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带她走。不交人,大家鱼死网破。我承认这一战打起来我必死无疑,但你最好相信我,我绝对有能力拉你一起死。不信你可以试试!”
凌飞说着,身上的火焰再度熊燃,连双眸中也溅出了星星点点的火光。
宋江面无惧色,也不回击,那熟练的笑俨然一个压抑多年的处级干部。
颛顼突兀的问了一句“帝俊,你可是看上了三娘?”
凌飞沉重的摇了摇头:“事关道义,无关情爱。”
这时,恶来忽然插了一句嘴:“你若是喜欢,就自己去救。”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所有人都惊讶的望着恶来,谁也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众所周知,恶来可是魔道第一横行霸道之人啊。
“好,我去救。”凌飞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沉声道:“话先说在前边,云邪要是和我硬来,我可不保证一定能让他活着。”
“你杀了他也好,他杀了你也罢,都是咎由自取,我一概不管。”恶来很是豪气的挥了挥手:“你也不必担心我秋后算账,找你报仇。我恶来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儿子!”
凌飞被他的慷慨所震慑,目光转向褒姒:“虽然你这么说了,可是尊夫人……”
恶来冷声打断了他的话:“男人说话,女人照做,这就是世界的法则。只有百无一用的男人,才会去没皮没脸的讨好女人,作出烽火戏诸侯那种蠢事。”
哎呀,这是嘲讽褒姒的前夫周幽王呢啊。听恶来这口气,云邪别是褒姒和周幽王的私生子吧。
他心中恶意的揣测着,还是征求了一下褒姒的意见。
褒姒淡淡的应了一句:“我没意见。”
好家规,以后得向恶来多学习学习。想到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凌飞不禁黯然生叹。
“既然如此,凌飞……”凌飞本来想说告辞,回头一看,这八九米高的石台连个梯子都没。这要是一头跳下去,不把脑浆摔出来才怪。
上来时,是靠着姬烛庸的一臂之力。下去时,就没人给他帮忙了。
踌躇了一下,凌飞暗咬钢牙,心想宁叫名在命不在,今儿绝对不能输了这气势。
他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大踏步的走到石台边缘,往下一瞅,两眼生花——恐高。
颛顼在背后似笑非笑的说:“我送你下去吧,帝俊。”
凌飞头也不回的冷漠应道:“你以为我是谁,连个石台也下不去?”
说完,他呵的一声,凌空一跃,纵身跳下,身子都到了空中了,一眼看见高台的斜侧方有一溜石阶,修筑的工工整整简直就是建筑业的良心作品。
我勒个去。
在无数人惊叹的目光中,凌飞飘逸的身姿像极了压缩版的超人,他御风而行,眉宇间带着一抹洒脱,飘飘而落,逸逸而降,其神采之飞扬,气魄之凌然,令人一望之下,顿生敬仰。
“完蛋了!”凌飞把眼一闭,力求不让脑袋先着地。他家里一帮神医,只要不把脑浆摔出来,断胳膊断腿的夭夭都能治。老天保佑,不要……我去。
这时凌飞才发现,人处于失重状态时,是身不由己的。
以前看电视剧,有人在空气上踩一脚,便能借力飞起,再踩再飞,那纯属吹牛逼啊。
脑袋向下了。
凌飞似乎看到了自己一滩血浆的颅脑,心中为之大悲。
跟哥们比冤曲,窦娥她算老几?
便在这性命攸关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手从台下人群中伸了出来。
一条白晃晃的胳膊,硬硬的拉伸出六七米,那只手更是旋转着巨大化,轻轻将他的身体抓入掌心,仿佛在握着一只蚂蚱一样。
在大手的抓持下,凌飞慢悠悠的从天而降,稳稳的着陆在地。
抬头看去,手的主人正是颛顼背后较丰腴的女子,她衣炔飘飘,犹如仙子一样凌空坠落,对他柔声说道:“此空间已被阵法封闭,妾领客人出去吧。”
你以为我是谁,连个门都出不去?话到嘴边,凌飞琢磨着救人如救火,那个什么‘奇点’毫无线索,万一找三小时都找不到,扈若失得让云邪雕刻成艺术品了。
“如此,烦劳夫人了。”凌飞客气的让了一句,回头对摆POSE摆到腿软的姬许二人说道:“走了,去救人。”
高台上设置了隔音罩,俩人也不知什么情况,懵懵懂懂的跟着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