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是嫦娥

又见鬼

字体:16+-

又见鬼

夜色已经很深了。

独自走在街上,凌飞只觉得百无聊赖。

其实刘雪很久之前就和他说了,以他的身份和武力,去当一个小小的警察是很无聊的事,传扬出去,还会被天下强者笑话。

他一直不以为然。守护正义怎么可能是个笑话呢,如果人人都去当枭雄,秩序要由谁来维护?现在他才知道自己的确是个笑话。

拿出手机,发现不小心点了静音,刘雪的未接电话足足有三十七个,另外还有一条短信息。

“老公,嫣然姐说,你和杨得志在一起喝酒,你要少喝一点哦,醉了会很难受,我不在你身边又没人照顾你。我在家里熬了解酒汤等你,早些回来。”

凌飞切了一声,把手机塞进了口袋里,忽然发足狂奔。

凌飞拿钥匙开了门,只见别的房间的灯都熄灭了,只有刘雪的卧室里还亮着灯。

他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立在门前。

刘雪困倦的坐在床铺上,一只手托着腮,脑袋不时的往下耷拉,垂到与胸口齐平时,便下意识的抬了起来,不时的吧唧一下嘴巴。桌子上摆着一个碗,里边盛满了淡黄色的汁水,应该就是她熬的解酒汤了。

凌飞的心中一酸,刘雪在家里忍着疲惫等候他,他却在外边大口喝酒,大把摸妞,逍遥快活。

他一直孤独的像是一头狼,。

现在,他却莫名其妙的有了牵挂。这个困得快要歪过去的女人,就像是等待着他归来的小妻子,无论身在何方,在经历着什么,刘雪的身上似乎有一条线,总能在他快要忘形的时候把他拽住。

“我真的要娶扈若失么。”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心中无比的纠结矛盾。

他若娶了扈若失,势必会让刘雪伤心。

可他如果不娶,扈若失的人生就算完了。

他缓缓的走过去,轻轻将刘雪抱到床铺上,给她盖上一层毛巾被。

看着她熟睡的样子,甜美静谧,不时的蠕动一下嘴唇,也不知是做了甚样的梦,说了甚样的梦话。

凌飞的嘴角划过一抹笑意,伸手想捏捏她的脸颊,又怕把她惊醒,最后还是把手指收了回来。

“你知道吗,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凌飞的声音很轻,轻的像是一阵卷不起落叶的微风:“每日迎着朝阳起床,第一眼就看见你呼呼傻睡的样子。人生若得如此,纵是给个皇帝,我也不换的。雪儿,我亲爱的雪儿,我到死都不想松手的谢尔,你永远不会知道,这一刻的你有多么迷人,你永远不会知道,这一刻的我有多幸福。我爱你,雪儿。”

他喃喃的嘟囔着,脸上绽放着柔和的笑意,伸手端起了桌子上的碗。这是刘雪给他熬的解酒汤,虽然今天没有太多醉意,也不能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

碗贴到嘴唇,刘雪猛然间坐了起来,大声尖叫:“不要喝!”

凌飞一愣,道:“醒了啊,雪儿。”

刘雪的眼圈红红的,低着头说:“这碗汤,不要喝。”

凌飞笑道:“宝贝特意给我煮的,怎么能不喝呢。”

见他还是要往嘴里灌,刘雪伸手一巴掌将碗给打翻在地,汤水洒了一地。

凌飞又愣住:“到底怎么了?”

“那个汤,不能喝。”

凌飞疑惑的把碗拿起来,伸出舌尖舔了舔,一股辛辣呛得他连连咳嗽:“怎么这么辣,这能解酒么?”

刘雪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子,垂着手,低眉耷拉眼,小声说:“这本来就不是解酒的,是用来整你的。”

“整我?”

刘雪声音低的像是蚊子在叫:“谁让你去和杨得志他们喝酒的,喝酒就算了,还找女人过夜。算你有良心,迷途知返跑回来了。”

凌飞这一气非同小可:“你刚才是不是在装睡?”

“嗯。”

“我自言自语的话你也都听见了?”

刘雪的脸红得像是熟透了的苹果:“都,听见了。”

凌飞气极,想到自己深情款款的在那里自说自话,小丫头眯着眼在那儿听笑话,这人简直丢到阴曹地府里去了。他一把将刘雪抱到腿上放平,对着小屁股就是一掌:“死丫头,敢作弄我,看我不把你屁股打成八瓣的。”

“你打死我吧。”刘雪带着哭腔呜咽着说:“老公,我错了,你打我吧。”

凌飞其实也就是说说,哪里忍心真个打她,见她一哭,心立时软了,慌忙把她抱进怀里,手忙脚乱的轻拍她的后背:“雪儿乖,雪儿不哭,都是我不好,在外边玩那么晚,惹得雪儿不开心。”

刘雪的眼泪像是珍珠一样,一串连着一串,俨然刹不住的水龙头。凌飞见劝不住,只好紧紧的抱着她,不住的亲吻她的脸颊。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止住了泪,搂着凌飞的腰说:“你让我打两下,我就不哭了,不然,我哭一晚上。”

凌飞看了她一眼,道:“得意忘形了是吧。”

刘雪缠住他的脖子,脸蛋红红的声音媚媚的叫了声:“好老公。”

潜意识里,凌飞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心软,千万不能被她甜甜的外表蒙蔽。这是玉兔啊,这是能和项羽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的女人啊,打两下,打两下骨头要折断的,大肠要掏出来,菊花要变九瓣的,蛋要稀碎稀碎的。

可是一接触她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凌飞实在不忍让她失望,尴尬的冲她笑了笑:“那就打吧。”

刘雪很是高兴,立刻把他身子翻了过来,坐到了他的腰上,学着他平时凶巴巴的语气喝道:“你又调皮,看我不把你屁股打成八瓣的。”说完,她的小巴掌便用力的打在凌飞屁股上,啪啪作响。

“怕了吧,赶紧求饶,不然今晚一定要你屁股开花!”

凌飞被她按摩的好舒服,眯着眼睛简直快要睡着了,原来这就是打啊,以后可以多让她打一打。她也发泄了过瘾了,自己还捞个免费的按摩推拿,何乐而不为呢。

刘雪叫嚣了半天,见凌飞不理他,闷闷不乐的说:“你怎么一点也不害怕呢,要求饶才有意思。”

凌飞懒懒的答应一声:“饶命啊,雪儿女侠,给条活路走吧,我这个小乞丐,好可怜的呀。”

刘雪快乐得手舞足蹈,小手在他臀上不停的拍打:“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小样儿,再让你整天欺负我,再让你花心,老实点,不然直接打死。”

“厉害,厉害。”

过了一会儿,刘雪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趴伏在他的背上,暖暖的小手伸进他的睡衣里,轻抚他的腹部,声音柔柔的说:“老公,我想要了。”

昏昏欲睡的凌飞一下子变得精神振奋,反过身抱住她,小声道:“不管那个宫云枝了?”

“她都睡着了,咱俩小声点,没事的。”

“如此甚好。”凌飞也不客气,被刘雪一番**,那股子火早就燎得他按耐不住了,硬物死死的顶住她的身子,犹如烈火焚身。

他轻吻了一下刘雪妩媚泛红的眼睛,右手伸向她的后背,便要解开胸衣,完成夙愿。

刘雪嘤咛一声,身子滚烫滚烫的贴紧了他,喘息声愈来愈粗。

就在一切顺理成章按部就班稳妥就绪之际,凌飞忽然听到很轻很淡若隐若现的脚步声。他是厮杀场中九死一生熬过来的人,感官甚是敏锐,这脚步声虽轻,也无法瞒过他灵敏的耳朵。肯定是宫云枝,这泼妇就见不得别人舒坦,在十万火急之际跑来捣乱了。

凌飞几次三番要行好事,都被人打断,对这种无耻行径已然是深恶痛绝。

他饱含怒意的瞪向门口,这一眼看过去,惶然大惊,三魂里丢了两魂,七魄里掉了六魄,张大了嘴巴指着门口,却是作声不得。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正一步一步缓慢的迈步入屋,长长的黑发遮盖了整张脸,惨白的肌肤不带一丝血色。女子赤着双脚,洁白的脚丫拖过地面,竟是擦出一路的殷红血迹。

“老公,你身子好僵硬,不要紧张嘛,雪儿又不会吃了你。”刘雪背对着门,并不知道身后出现了什么诡异,还在嗲嗲的和凌飞调着情。

凌飞咽了口唾沫,轻轻拍了拍她,柔声道:“没,没事。”

这不是贞子。

这是第二次见鬼了,贞子好歹是扈若失的部下,不会真害他。这个天晓得是哪里的游魂野鬼,晃啊晃就来了。难道杜嫣然自带招鬼光环,住哪儿哪儿来鬼?

这时,白衣女子已走到了床头前,动作缓慢而僵硬的爬上了床,一只惨白若纸的右手缓缓的伸向了刘雪的脖子。

凌飞虽胆大包天,对鬼神还是充满了敬畏的。他可以面对云邪那样的高手舍命搏杀,面不改色,却对着一个貌似女鬼的家伙寒了心。若非怀中还抱着个刘雪,他只怕已惨叫一声落荒而逃了。

此时他心中只剩下一个信念:纵是厉鬼,也绝不能让它伤到雪儿!哪怕是万劫鬼王,自己也要仗剑除鬼,纵死留得侠骨香!

心中一横,凌飞猛然把刘雪往旁边一推,倏然坐起大喝:“何方妖孽,在此行祟,不怕受那五雷轰顶之灾么?”

白衣女子磔磔的笑了一声,双手拨开长发,露出一声白如石灰的脸颊,这张脸上只有一双眼睛,一双流着血泪充满无尽苍凉悲伤的眸子。这竟是一张,没有鼻子和嘴巴的脸!

饶是凌飞身经百战,此时也惊得魂飞魄散,颤抖着发出一声尖叫:“又见鬼啦,别问我为什么要说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