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的校花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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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下第二节课的时候,班长凌雨霏告诉大家,学校决定在下个周日组织长跑登山比赛,并鼓动大家积极报名。

我在家里的时候并不锻炼,身体羸弱,而军训让我强壮了不少。

我感到了锻炼的好处,因此在军训结束后就每天坚持晨跑。

我决心要抛弃在中学阶段的所有弱点。

虽然短期之内我的身体还不可能有质的转变,但是我还是报名参加了比赛。

我知道凭我目前的能力还远远不足以取得名次,但这是一个锻炼的机会,可以让我知道我比别人差多远。

陈奇伟和王骚也都报了。

我和孟蘩约好了晚上一起上自习。

为了不让熟人看见,我们既没有到中文系,也没有到外语系,而是跑到化学系去了。

化学系的大阶梯教室有双管灯,亮堂堂的,感觉比较舒服。

自从上次哲学系扫盲舞会后,我和孟蘩的关系就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

她好像忘记了那天我喊她“蘩”的时候,她曾经轻声地答应了,当我再和她说些疯话的时候,她依然装做冷冰冰地对我不假以辞色,要我老实一点,但是却同意和我一起自习。

我觉得能够和她在一起自习,真是巨大的幸福。

我的心快乐得像万里晴空中不羁的云彩,打着旋儿跳着踢踏舞,在浩荡清爽的气流中放声歌唱。

我在林荫道上歌唱,我在教室里歌唱,我在宿舍歌唱,我在过道里歌唱,我在水房歌唱,我在食堂歌唱,放声歌唱。

旁边的同学们投来异样的目光,我向他们点头行礼。

大家都觉得我一定有情况,但是又看不出破绽来,于是委托陈奇伟盯梢。

我当时并没有发现这个阴谋,以为到了别的系自习就万事大吉了。

没想到星期二就被陈奇伟发现了踪迹。

到了星期三的晚上,我突然发现周边被占的很多座位的主人居然都是“色人居”的人。

这些王八故意先用本子占了座,而人都走了,等到8点多的时候,一起出现在教室里,就像埋伏着的部队突然现身一般,笑眯眯地盯着我们看。

我猛然发现自己陷入重围,不禁大惊失色。

孟蘩奇怪地问我:“怎么回事?” 我说:“完了,我们暴露了,我们宿舍的人全伙在此看你呢。”

“啊?哪些人是啊?” “凡是现在色迷迷地看着你的男生,都是。”

孟蘩警惕地看了周围一圈,那些王八个个流出了口水,丑态百出。

孟蘩的脸沉了下来,盯着我问道:“是你叫他们来看的?” 我想,坏了,蘩宝生气了,忙道:“不可能啊!我是那样的人吗?” 孟蘩不再说话,咬着下嘴唇,低头快速收拾书包。

我看情况不妙,也赶紧胡乱收拾了一下书包,跟着她走了出去。

一出教室,孟蘩就回头狠狠地说:“你别跟着我。”

“你听我说呀,”我满头大汗,“如果是我叫他们来的,肯定会要他们悄悄地在一旁看你,又怎么会告诉你呢?” 孟蘩想了想,不再说话,但仍是气冲冲往前走。

我跟在后面很狼狈地说:“你慢点啊,生那么大的气干吗啊?” “你们当我是动物园里的动物吗?” “跟你说了不是我啊,是我们宿舍那些人干的,我是好人啊!” “哼!你是好人?做好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宿舍是那样,可见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民冤枉啊!” “你还冤?最不老实的就是你!” “我怎么不老实了?” “那天你和杨雪萍跳舞了!哼!” “苍天啊!是你要我和她跳的啊!” “我要你和她跳你就跳吗?” “你的话我怎么敢不听啊?” “正合了你的意了吧?顺水推舟对不对?” “不是啊!难道听你的话也有错吗?听你的也不行,不听你的也不行,那你要我怎么办?”我觉得我真是太奴颜婢膝了。

“哼!那你怎么答应得那么快?我一说完,你想都不想就邀她跳。

瞧你那猴急的样儿!期待已久了吧?” “我要是连这个都要想一想,那太不礼貌了吧?人家不是会很生气吗?” “呵!不错啊!”孟蘩越说越恼,“她生气你就这么心疼,我生气你就根本不在乎!” 我简直要吐血了,真是蛮不讲理!“你不能这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孟蘩不理我,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气呼呼地说:“你居然还敢当着我的面和她调情!” “哪有此事啊!” “我亲眼看见的!瞧你笑得那个开心,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你们说了些什么?老实交待!” “我不都交待过了吗?我向她请教该怎么追你。”

“那两句话就说完了。

可是你们起码说了二十句话。

你隐瞒了大部分!” 我拖住孟蘩:“好吧!你先停下,我和你一句一句地交待!” 她撇开脸不看我,因为恼怒而微微喘息,娇美的胸脯快速起伏,让我既心悸又懊恼。

我拼命搜索记忆,把能够想起来的和杨雪萍的对话全都告诉了她。

孟蘩听着听着,气开始消了,嘴角甚至还偶尔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最后我说,她如果还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杨雪萍,如果和我说的有出入的话,我甘愿受任何惩罚。

孟蘩说:“问她有什么用?也许你们两个早就串通好了。”

我眼前一黑,险些当场栽倒在烂泥之中。

“怎么,没话说了吧?”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