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世为妃暮芸汐东方翊

第433章 凄凉出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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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凄凉出殡

徐骁道:“丞相府那边出殡,不想沾染晦气,所以,便都躲开了吧?”

阿三奇怪道:“出殡也不经这里啊,不是往城外去吗?”

“不知道葬哪里,估计是进不了丞相府的祖坟,再说了丞相本是庶出,安侯才是祖地的掌控者,毕竟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了。”徐骁解释道。

东方翊不想听到这个名字,也不想继续往前走怕碰到出殡队伍,便对暮芸汐道:“你饿了吗?我们先寻个地方坐下来吧。”

刚好旁边有个茶楼,东方翊命徐骁停下来,便带着暮芸汐上了二楼,点了一壶寿眉,再叫小二给暮芸汐泡一杯红枣茶,上几样点心。

暮芸汐知道暮梦怜今日出殡,真有种仿若隔世的感觉。

毕竟暮梦怜带给她的阴影,至今未散。

只是,人死如灯灭,恩怨也应该烟消云散了。

暮芸汐振作了一下,道:“父皇那边还没什么旨意回来吗?”他都停职好些日子了,本该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还真停职这么久。

东方翊狭长的凤眸暗了暗,靠在椅子上,故作懒洋洋地道:“没,没有旨意,我还乐得清闲呢,正好多陪陪你。”

暮芸汐挑了挑眉,“那可不行,夫妻之间也要有点自由的空间。”

“什么鬼空间?不需要。”东方翊轻哼,若不是有威胁在,他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粘着暮芸汐。

暮芸汐拿着筷子给他夹了一块糕点,“案子的事情,我没问过你呢,暮梦怜真的是自尽的?”

东方翊就着她送过来的糕点咬了一口,“不是自尽的还能是什么呢?她服下了茸明汤,若不是自尽,总还能坚持两天的。”

暮芸汐又问道:“她是上吊还是撞墙?”

“割腕。”

“倒是奇怪,牢里哪里来的刀子呢?”暮芸汐看着他。

东方翊耸耸肩,又喂了她一块糕点,“这就不知道了,兴许牢里有她的朋友,知道她要寻死,助她一臂之力吧。”

“暮梦怜不会寻死,她很想活命。”暮芸汐想起她毫无尊严地求救的样子,真不像往日高高在上的她。

“她不仅只想活命,她还想活得比任何人都要好。”东方翊道,“好了,不说她,她已经淡出我们的生命。”

“嗯,是的。”暮芸汐看得出,他避而不谈

如果暮梦怜不是自尽,杀她的人就是他。

为什么要杀她?

报仇还是 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

如果是报仇,暮芸汐觉得东方翊不会瞒着她,除非还有别的原因!

想到这里,暮芸汐心里忽然狂跳了一下,心底有些不祥的预感。

什么原因?迫使东方翊在牢里杀了暮梦怜。

悲绝高亢的唢呐声,忽然传来。

这是出殡的唢呐乐。

阿三趴在栏杆上极目看去,看到出殡队伍徐徐地走来,她呸了一声,“怎是往这边来?不是要出城吗?”

“我们走吧。”东方翊站起来,伸手去拉暮芸汐。

暮芸汐看着他,“不碍事,好歹一场相识,我们就在这里送她一程吧。”

“送她一程?她原本是想送你一程的。”东方翊皱眉。

“那实在是抱歉了,现在是我送她。”暮芸汐站起来走到栏杆旁边,东方翊只好走过去,揽着她的腰肢。

出殡队伍慢慢地过来。

说是队伍,着实也寒酸,只有十几个人,前面一个吹唢呐的,后面四人抬着红色的薄棺。

再有几个人跟着,撒着纸钱,很是冷清。

谁又能想到,那红色薄棺里头躺着的,是曾经尊贵无比的燕王妃呢?

“咦?那不是燕王吗?”阿三忽然喊了一声。

暮芸汐顺着阿三的眸光看过去,只见空寂的长街尽头,站着一道白色的身影。

他衣衫有些单薄,被长风撩起了衣襟,双袖鼓满了风,显得形销骨立。

吕轻禾站在他的身后,牵着马,远远地看着,没有靠近。

只见燕王慢慢地走过来,渐行渐近。

燕王的脚伤还没完全好,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十分缓慢。

暮芸汐看到燕王的神情,他脸上笼着一层悲伤,茫然,还有恨意。

出殡队伍,停在了茶楼底下,燕王也站在五步之外,算是拦下了出殡队伍。

唢呐声停下来,后面撒着纸钱的年轻人上前。

“这是暮梦怜的大哥,叫暮正刚。”东方翊轻声对暮芸汐道。

暮正刚走到燕王的面前,拱手行礼,“参见燕王!”

燕王整个人有些怔惘,眸光慢慢地落在了棺木上,他唇角弯了弯,算是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

“本王来送送她。”

暮正刚往后压手,叫抬棺的人停下来,便有人高声喊道:“燕王殿下路祭暮大小姐!”

棺木稳稳地停在了地面上,有落叶被大风席卷过来,从棺木上头掠过,打了个璇儿,又飞回去,最后落在地上。

吕轻禾牵马走来,从马背上取下一个包袱,递给燕王。

“劳烦你替本王摆下。”燕王轻声道。

吕轻禾摇头,“我只帮你带这些东西来,至于摆放拜祭,我不会做,她不值得。”

燕王眸子里有些悲哀,“是啊,她不值得,本王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

吕轻禾看着他,道:“到底夫妻一场,她对不住你,你却尽了该尽的情分,算是做了个了结。”

燕王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蹲下来取出酒壶,一个小小的食盒,还有一炷香。

打开食盒,食盒里头有包子,还有一碗看着应该是燕窝的东西,黏糊糊的,已经冷成一团。

暮正刚为燕王点了香。

燕王把香搁在棺材上头。

风一吹,那一炷香被吹落,香头的火星滚了几下,熄灭在燕王的脚下。

燕王站在棺椁前,静静地凝望了片刻,“我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这燕窝往日见你总喝,觉得你应该是喜欢的,你就将就着用点吧。”

燕王的声音像是冬日里的冷风,有些凄凉。

“夫妻一年了,虽算不得极恩爱,却从没红过脸,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置我于死地,你到底恨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