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捕

第3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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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小七听奶奶这样说道,也就没让陈青墨带着,就自己下楼找芸去了。陈青墨站在楼梯口见芸在楼下接了小七去才转身回到厅内。

见母亲和铎辞都等着自己说道与相初葭的事。陈青墨这回也没拿腔作调,略想了下后才说:“我自离家上了南山以后,一直就呆在山上,最初是师父带着,后面师父也经常有事要出去,就由陆师叔带着,因为陆师叔也能看病。另外就是南山现在的掌教师兄巫九白,他也精通医术。他们陪着我度过了很长的一段时日。”

“就这样过了三五年我病好了,也有了些许道行。已经有了真人巅峰的修为。也就是在那年,我遇上了李师妹喜欢上了她。也回了我们家!但因为终日忙着修练,和李师妹的情感也就淡了。没坚持多久没散了!这些事我头几次回来就有在家里提起过,想来你们也是知道的。”

见母亲和铎辞都点头,陈青墨这才又接着说道:“直到第二年夏末秋初,我又夺着南山试剑中的真人境魁首。很多人围着我道贺,其中就有葭在。当时她身边人很多,但性子又表现的低调,看着有些怪异。”

“所以就在事后了解了下,知道她是北国贵族,来南山修练是为了提升家族血脉。这在很多大家族都有这样的举止,所以我也不奇怪。葭是北国人,之所以舍了昆吾而来南山是因为在南山有个她母亲的娘家亲戚在南山当长老。”

“不过后面我想或许也有其它的考量。比如说昆吾山上人多口杂,怕不能专心修练还是沾上不必要的恩怨是非。当然,也有可能还有其它原因。毕竟只凭一个母家的远房亲戚就舍了昆吾到南山也说不过去。”

见母亲和铎辞又是点头,也没有插嘴。陈青墨也没有拖延,接着继续说:“所以我当也没有往心里去,也没有去关注她。就是偶尔碰上面,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

“直到后来找我,问我能不能帮她修下机关木偶。说是山上的几个阵法机关学徒都离了山,只有一个大师在山上忙着她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听说我也懂机关阵法,所以就寻了上门。”

“自那次修好机关木偶以后,我们才算是有些交情,她也多次遇上都说要请我小吃一餐表示谢意,你们也知道,我就一木头,平日里不太近人情,也以一直没有去。她见我不去也没坚持,就在年底给我送了一份饺子来,说是陪着我一起吃,共同过个小年。”

铎辞听到陈青墨说在这,就忍不住插了嘴:“敢情你饺子包得好就是这缘故。我就说你打小除了做饭比我强,做活方面也没有别的比我强啊,要是有毛刺的活计你还不如我,缩手缩脚哩!我们家里从来没包过饺子。你自己也不爱吃饺子,怎么就能把饺子包出花来,比一般的食肆还做得精致。完全就没道理啊,原来是这缘故!”

陈母听铎辞这么一说,也是醒悟过来,连连点头称是。不过看到陈青墨脸现不奈之色,又拍了一下铎辞,说道:“别打岔,安静些听你哥讲!”

铎辞听了陈母话语,当即闭了嘴望着陈青墨。陈青墨见此也没了借口不讲。于是又讲道:“经过这次以后,我和葭也算是有了更深些的交情,见着面也能问候几声。有了交情葭也就偶尔会来找我聊聊天什么的,后来见我经常下山行走,也会托我帮着送个口信送到山下或者是临江城,有时也让我帮着买个什么物件之类的。”

“都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样我也不好拒绝,一来二去就双方熟悉了。她也来我那勤些,偶尔也会送些小礼物给我。但我也没往心里去,只当是普通朋友。只是这后来交往多了,觉得她人挺不错哩。性子温和,善解人意,最主要还是善良、孝顺、骨子里又有韧性。”

“我觉得她人算是挺好的,要是能娶回家做媳妇也不错。妈,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就喜欢善良的人,我觉得善良的人本性就不坏,就算有时做错些什么也是无心之失。甚至是好心办了坏事!”

说到这,陈青墨语速慢了下不,声音也低深也许多,有些感慨的说道:“妈,善良的人好,至少你睡在她身边的时候,自己也能安心,睡得踏实。不需要睡着了还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防着枕边人对你起了恶心。如果是那样,我还不如单身算事!”

“温和的性子我也喜欢,葭知书明礼、心思聪慧、人又孝顺。寻思着要是能娶回来,若是她和妈你起了争执,她就是觉得自己身份高贵,还是别的什么的不太待见你那也没有多大关系。葭聪慧,只要她能为我着想,看在我是你儿的面上,她也是能好好孝顺你,而不会为难妈。从而让我这个做儿的夹在中间难做人!”

陈母听到陈青墨喜欢个妇人,自己头脑发热之际还能想着母亲时,心里欣慰。不断的点头,不过却也没有说什么。

第568章 大战再临(四)

“葭又有韧性,我想着在外行走那么危险,要是娶一个性子弱的妇人,我要是不在了怕是不能支持住,带着我的小孩长大成人。”

“既然上天将这么一个适合我,几乎为我量身定做的女人送到我面前,我要是错过了,必定会后悔。所以也就没在意她不会做活计这事,抱着心思死命的追求她。”

说着说着,陈青墨自己也想起昔日自己追求相初葭时的情节。有苦有乐!有过痛苦、有过甜蜜、有的时候又很迷茫。现在回首想想,其实相初葭当初给过自己很多机会,只是自己没有领会,白白错过了。有些事,她当初说得或许是别的意思,只是当时自己会错意了,好在相初葭也没有在意和自己计较。

“挖空心思去讨好她,希望能得到她的欢喜。各种花样、方式都被我用过!就这样追着追着,我才真正发现她的好,自此一发不可收拾把自己陷了进去。每天都想见着她,和她说说话。若是没有时间,只能远远看上一眼就好。倘若她能看着我远远的笑一笑就最好不过了!”

“但葭真得好难追求,我一直追了一年多,她都没有个表示,搞得我心灰意冷好些日子都提不起精神。也没有去找过她,她也不来看我。”

“直到有一天,我在山间道上遇上了葭,我也没有心思同她打呼,低着头。是葭阻住我去路,唤了我一声呆子。我这才又醒悟过来,鼓起力劲再去追求。这一追又是一年多,整整追了三年多,我才把葭手拖上!”

陈青墨说到这,也没有再说话,静静的沉醉在回首当年与相初葭相聚的那些时日,感觉着昔日俩人相处的温馨和甜蜜,眼神离迷。那些日子里自己真是好开心,感觉好幸福!

等了好久,陈母也不见陈青墨说话,不由的开口追问道:“墨,后来哩?后来怎么了啊?你追求葭的时候知道她家里是北国亲王,她父亲还是北国护国大将军不?”

铎辞听得陈母这样问话,也是连连点头,一脸热切的望着自己大哥,不过却没有说话。陈青墨听母亲相问,醒了过来,略略想了想,摇头说道:“没有。”

“我当时没去问这事,毕竟这事不好打听,要是问多了,葭还会以为我是贪她家里的权位哩,我没理由去做这出力不讨好的事。我只知道葭的家里是个贵族,当然怎么着也是有爵位、有传承的贵族。不然不会到南山提炼血脉。”

“不过我当时也以为只是个普通的侯伯,说不定是县男都有可能。不是北国皇室和王公,不然不会到南山来。因为北国皇室一向与昆吾亲厚。到南山来(于理)说不过去!”

陈母听陈青墨这样说也觉得有理,不过还是问道:“那你几时知道葭家里是北国大将军的?葭不会是一直瞒着你吧?”

“没有,我们好上后,她和我说过她家血脉高贵、地位尊荣,但也没有说是王爷。我也没往心里去,只想着可能是葭家祖辈或什么先人于国有功,现在后人地位尊崇罢了,因为这个也可以称得上是血脉高贵地位尊荣。毕竟北国建国一万多年了,这种高门大阀海了去——多着哩!是在我二十七岁那年我逼着葭要成婚,葭才告诉我她家里的情况。”

陈母也觉得陈青墨说得有些道理,心里却总是有疑惑,又问道:“既然当时你知道了,葭也不肯成婚。为什么你就不把她舍了?你行事也是一向大有分寸,怎么当时就晕了头啊?”

铎辞听母亲这样数落大哥,不由的有些不忍,帮着大哥出腔解释道:“妈,你也是,我大哥那时候和葭都处好几年了,能舍得下吗?定然是不会舍了的。”

“若换成是我,我也不会甘心这么舍下。要是葭也不肯舍下我大哥,只需在我哥面前哭上那么几回。我哥肯定会同意葭再拖几年。我哥脾性你还不知道啊,对上自己的亲人朋友就是烂好人一个!”

陈母听了铎辞说道,也觉得有理。不禁点了点头。不过还是看了看陈青墨,她想听陈青墨自己说到底怎么回事。陈青墨听了铎辞的话也是点了点头,道:“是的。”

“当时我也有些退缩。毕竟我是南山当代掌教入室弟子身份,虽说道行不高,声名不显。娶个公侯的子女为妻却也不算是高攀!但是要是想娶有北国开国皇帝血脉的王室嫡女,还是一个有封号的郡主。那必须是在整个中洲很有名气才行。”

“葭家里还是万年不变的护国大将军。身份敏感!家里也就她一个女儿,另外只有一个弟弟。昆吾山上、北国上下、葭的父母都会阻着。以我一普通入室弟子身份还是差了些,毕竟北国在北,昆吾山摆在那,就算轮也要先轮着昆吾山的俊彦才是正理。毕竟当时我没今天这道行,也没现在这样的声望!”

“当然,如果葭是南国有虞氏的族人,那就不同,好办多了。可能都不会有什么阻力。我请师父直接上门帮我作伐提亲准成!”

“但是就如铎辞说的,我们毕竟也是相处了几年,感情来之不易。当然不情愿就此舍下!我们一协商,也就想着等些时日看看再说。”

“但葭一拖就是几年。我也是经常追问她有没有在家里提起过我们的事。但葭就是不肯,我也没有办法,只能以分手胁迫她。好几次都起了争执吵了架,吵得差点分了手。葭也知道我铁了心就是不肯低头,我都不理她了,她还三天两头来到我住处找我通容一二,苦苦哀求。我见她日渐消瘦、神情憔悴。又想着葭年纪也是同样老大不小了,比我还大两岁,还能一直顶着家里父母没有在家里婚配而专一守着我,用情至深。我也是深为感动,心有不忍。一时心软又答应了她再等些时日。”

“这才又接着处,直到我二十九岁那年。那年我们都处四个年头,认识也七年了。我说我年纪大了,家里让我成婚。若是她再不应下我说不得就要更找(女人)。但葭还是不肯在家里提起,但又舍不下我。”

“我数次逼迫之下,葭受逼不过这才跟着我回来,在我们家摆了酒,请人证婚当是办了婚宴。南山三哥陈青三也是证婚人之一,又怕自己年纪再大些不好生养,这才有了小七。虽说不太合规矩,也没来的及办婚凭。但也不算是不清不白,如铎辞说得那么不堪!”

说到这,陈青墨狠狠的瞪了弟弟铎辞一眼,脸带煞气。铎辞也终于是知道大哥刚才为什么那么在意自己这样说道。明白自己说错话,逆了陈青墨心思。一时脸有陀色,讪讪着不敢抬头回看陈青墨。陈青墨见弟弟铎辞低着头一副知错的样子,也不好再说弟弟什么难听的话。只是接着讲道:“葭也一直说她母亲心善极是疼爱她。要是知道我们俩真心相处,办了酒结了婚。有南山和我们陈家族里的人证婚,又有了小七。(葭母亲)受逼不过也会同意我们的(婚事)。”

“只要她母亲同意了,葭父亲一般耐不过也会同意。若是葭家里同意了,昆吾山和北国皇帝的意见就不重要了,若是有异议,南山也会为我出头。”

听到这,陈母也是大概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由的想到葭母亲去世的早,也是心中暗叹。不禁开口说道:“可惜的是,葭她母亲在小七出生还不到两个月就走了,连面都没看到小七一次。更不能(因此)促成你们的婚事!葭父亲又得了病,她只回来看望过小七一次,就留在北国再也没有回来过!只是这样一来,就苦了墨你,苦了小七,也苦了葭!”

陈母说完这番话,自己也是感慨不已,替陈青墨和相初葭感到婉惜。陈青墨更是贮立在原地,一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