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 浊气(1/3)
接触生死绣近一年时间,我见过不少的阴灵,当中少不得凶恶残暴的,欲置我于死地的,我也曾因此被阴灵上过,却从未遇到过今天这样的情况。
一个吊死的小女孩,为什么会给我带来全身的痋种,仿若要了性命一般?
我只要稍微动一下,就痛到想死,这种时候,没有张启生、秋子,没有人能救得了我,我只有自救。
我强忍着身上所有的不适,让自己冷静下来,令脑子能够正常运转。
吊死鬼确实恐怖,但和普通鬼魂差不多,可吓人、杀人,也可用无形的力量影响我的身体,但致我全身像被刀割一般的疼,这不是一个鬼魂能做到的,我身上的问题,不是吊死鬼彤彤引起的,是……昨天从彤彤坟墓地下挖出那个符咒?
昨天用过符咒之后,我觉得可能还有用处,便用纸包起来放在包里,此时身上的疼痛感里,放符咒那个位置,尤为火辣辣的疼。
有了这个想法,纵是身上再疼,我还是勉强支撑着坐起来,从兜里掏出来符咒,同时拥着含糊不清的声音对魏雨兰说:“你……帮我端一盆凉……凉水过来。”
魏雨兰满脸疑惑,还是很快跑到厨房,一会之后端着一盆水回来,问我:“接下来怎么办?”
“往我头上倒。”我说的有气无力。
魏雨兰满脸懵逼的看我,估摸着以为我疼糊涂了,开始说胡话。
她试着劝我:“程师傅,这可是凉水,这会天气这么凉,浇到身上会感冒的。”
“我……我知道!”我点头,依然虚弱地回答:“让你浇就浇……”
魏雨兰扔犹豫,对上我的坚持,最终还是将满满一盆水倒在了我的身上,虽是初夏,后半夜依然凉,冷水浇在身上顿时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冻得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我并未因此停下,让魏雨兰再去端水来,继续朝我身上泼。
一连五次,五大盆的水几乎浇得我全身没有一处干的,头发都能拧出水来,身上的疼痛感方才消失了一些。
我可以确定造成我刚才全身疼痛是我从彤彤坟里挖出的符咒。
我第一时间拿出符咒后没有想太多,害怕遗落一直把符咒携带在身上,这便导致了咒上被施加的道法传到了我的身上,刚才我之所以能看到彤彤,可能也是受了符咒的影响,而非她真的出现在我面前。
符咒是对彤彤下的,在下咒的时候,那个害死彤彤的幕后黑手就料想到过有人会察觉出坟墓里的诡异,挖出符咒,所以在符咒上施了这种让人全身疼痛不已,甚至缠身幻觉的道法,如同前几天张启生在处理小乐大伯一家鬼魂是遭遇的瘴气一样,都是在人死后施加在尸体上的。
张启生遇到的瘴气让他视力受损,连他自己都无法自行解决,需要去外地找个高手朋友帮忙,而我遇到这个问题,说不定比张启生遇到的还要严重,我自己拿捏不准,让魏雨兰冲我浇水,只是暂时减轻我身上的疼痛。
这种用符咒伤人的事情可大可小,大到可随时置人于死地,小到有可能只是让人打一个喷嚏,一切后果全凭下咒人自己的心意和本事。
我不是阴阳术士,拿不准下咒人本事的高低,也无法断定符咒给我的影响是强还是弱。我不敢再继续逗留,让魏雨兰连夜送我回去,一路上我都紧紧裹着从魏雨兰家拿的毯子,很不舒服。
回答家后原本想找秋子先过来帮我看看,是否可以帮我解决,但身体实在太疼,太乏力,用自己仅有的力气,将带回来
的符咒用塑料袋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得严严实实,再在家里一株大盆栽里刨出一个很大的坑,把符咒放了进去,紧紧埋起来。
符咒本身是放在土里的,只有土才能压制住当中的浊气。
处理完符咒,我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在走回房间的路上,忽然反角脑袋一程,身体一软,直接栽倒了门口。之后时不时感觉身上传来一阵热一阵凉的感觉,脑袋又晕又涨,跟要炸裂似的。
在我感觉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听到了程馨的声音,问我怎么了?
我想回答她‘我没事’,发现喉咙又干又涩,完全无法发出声音,想睁眼,眼皮子又特别的沉,跟沾了浇水似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浑浑噩噩地醒过来,发现我自己躺在**,而程馨坐在床边,一脸的泪眼汪汪。
看我醒过来,她眼泪刷刷地往外流,同时说:“乐子,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我盯着程馨,想问她怎么回事,一张嘴觉得喉咙特别的干,程馨见状,赶忙给我送来水,润了润喉咙之后,我才终于能说话,但是嗓子是哑的。
程馨告诉我说,我昏睡了四天,怎么叫都不醒,身上一会像火烧一样滚烫,一会又像冰窖一样冰冷,还说胡话,给她吓得连学都不敢上,请了假在家照顾我。
她还说她请秋子来看过了,秋子说我是受了阴气的影响,她也按照驱邪的方式帮我打整了一次,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似乎并没有说很美效果,我依然高烧不退,要不就是浑身冰凉,时不时地还抽搐,跟发羊癫疯似的。
我能想象出那个画面,一定特别的恐怖。
上次我睡了三天,醒过来程馨没有任何反应,这次看她泪眼朦胧的模样,可想而知,这次的情况肯定比上次严重很多,只是据我之前的推断,符咒不该给我造成这么大的问题,怎么会如此严重?
我人是醒了,身上却很无力,就像大力运动过后的虚弱,我一时半会做不出太大的动作,连坐起来都显得很吃力。
索性什么也不做,吃了点白米粥后后躺在**休息。
程馨体谅我的难受,一直照顾着我,一直到第二天傍晚张启生回来。
张启生离开之前,眼睛变成了米汤色,视力受损,回来后恢复到正常,我问他请什么人帮他治好了眼睛,他似乎不太愿意提起,只说是他的一个朋友。
我原本想细问,被他岔开话题,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才离开几天,我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我心里一阵叹气,之前我想张启生讲过我在彤彤坟墓地下挖出符咒的事情,所以我讲了讲后来因为符咒出现幻觉,以及我全身莫名法发疼的事情。
张启生一听皱起了眉头,让我把符咒给他看看。
我这才想起来,在昏睡之前,我把符咒藏在客厅盆栽的土里,我赶忙着去客厅,发现我养了三年多的发财树变得焉不啦叽,原本郁郁葱葱、一番枝叶繁茂的姿态变得无比萎靡,叶子的嫩绿中隐约中透着一股黑气。
我从土里刨出符咒给张启生,他接过手立马皱眉,露出一个难看的表情,看看我有看看符咒,道:“就是这个东西?”
我点头?
张启生眉头皱得更紧了,三两下把包裹符咒的塑料袋子扯掉,露出符咒原来的模样,越看,脸色越难看。
我站在身边忍不住问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张启生摇了摇头,说符咒具体什么作用看不出来,不过上头确实萦绕着一股浊气,应该就是这种
浊气影响了我,导致我全身疼痛,而且大半夜的出现幻觉,看到彤彤以自己死亡时的姿态吊在我面前。
张启生的说法,我和自己的猜测差不多。
不过张启生接下来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我,半开玩笑的语气说:“没想到你身体挺好的,染了这种浊气,没找人处理,竟然只是发了几天烧就自动好了。”
我瞪张启生,心里忍不住骂他没同情心,我高烧和冰冷交替四天,当中滋味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那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正要说张启生两句,忽然接到魏雨兰的电话,说她男友大忠刚才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今天晚上有空,去她爸妈家看她,顺便看看萱萱。
我心里暗暗算了算日子,我在魏雨兰家呆了一天,之后昏睡了五天,加上今天休息一天,今天岂不正是彤彤的尾七,也就是说,如果我之前的猜测没错,彤彤极有可能今晚要了萱萱的命。
魏雨兰男友选择今天晚上去魏雨兰家,更加证实他就是害彤彤和萱萱的人,他定是要亲眼见到萱萱的死,用她的尸体或者灵魂,达成自己的某种目的。
我在电话里告诉魏雨兰等我们去,她在电话那边应着,说话有些言不由衷,我知道她肯定对我不是很信任,一个陌生人和自己男友,我相信无论谁,都会选择相信自己男友。
挂掉电话之后,我又忙给魏雨兰父亲打电话,确定魏雨兰不在身边之后告诉他在我们到他家之前,千万锁紧门窗,不能让萱萱出门,更不能让她一人呆着,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不能让大忠接触萱萱。
相比魏雨兰,她父亲更加相信我,他不喜欢大忠,加上我对大忠的质疑,让他完全对大忠无感甚至反感。
休息了一天,身体不似昨天的虚软,已经能下床能走动,只是无法做很剧烈很大幅度的动作。
我选择和张启生再走一趟魏雨兰家,走到半路的时候,我给魏雨兰打了个电话,问她男友到了没到?她回答说还没有,我心里舒了口气,嘱咐她千万要护着萱萱,绝对禁止她的独处以及和大忠接触。
魏雨兰在电话那边答应的很快,但听着很不走心,我想再嘱咐,又怕她觉得我啰嗦,最终治好挂掉电话,招呼着张启生快一点。
约莫着过了十来分钟,我们的车已经开到村口的丁字路口,手机铃声忽然很急促地响起来,我心里有些不安,很快接了起来,电话那边立马传来魏雨兰略带哭泣的声音:“不好了程师傅,萱萱她……她……”
我心里一紧,仿佛预知到了很可能发生的事情,“她什么她,她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她失踪了……”
我手机开着免提,张启生同样听到了魏雨兰的话,顿时忍不住一声低喝:“什么,失踪了?”
电话那边魏雨兰哭哭啼啼的,说刚才有邻居家遇到一点及时,来找他爸妈帮忙,他爸妈边出去了,把她和她女儿留在家里,没多久,她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声音,像是在喊‘魏雨兰’,她觉得声音和大忠很像,于是打开门,可院子了黑漆漆的,没有人,她准备关门,声音又响了起来。
她说她感觉声音却是他男友大忠的,于是她走出大门,站到院子里看了一眼,就是因为这一眼,回头之后,发现坐在堂屋沙发上的萱萱消失了……
“我出去的时间前后加起来不超过半分钟,再回到屋里就没看到萱萱,我屋里、屋外都找过了,没找到她,也没看到她出去。程师傅,你说她会去哪?”
(本章完)